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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傑羅x摩西‧柯斯塔，Slow roll

　　籌碼量差不多到最後一把。
　　他拿到一對J，坐在莊家的安傑羅加注，除了摩西跟中位的玩家都蓋牌。公共牌翻開分別是紅心A、紅心J、梅花5，他中了一個三條J。

　　他的形勢大好，摩西忍住雀躍推出一疊籌碼。此時中位蓋牌，安傑羅給了他一個眼神後加注三倍。摩西推了所有籌碼，他睨著手指拋弄籌碼的安傑羅，對方毫不猶豫跟上。

　　荷官翻出的轉牌和河牌分別是方塊3、紅心Q，摩西滿足地把手牌的J扔到檯面上，準備接收彩池的所有獎金。安傑羅仍支著下巴思考，三十秒後緩緩翻出一張紅心K和10，對他瞇眼笑了。

　　「抱歉。」

　　摩西直接轉身離開。
　　最後一張紅心Q。同花順。當然。
　　玩弄他很有趣是吧。

　　輸錢的不快比不上灼燒胸口的委屈，他就不該參與安傑羅在的牌桌。他的運氣總在碰上安傑羅時耗盡，現在跟歷經洗劫的錢包一樣乾癟。

　　「寶貝，我不是故意的。」
　　有些糾纏特別難以擺脫，例如安傑羅的存在本身。滿腹壞水的東西繞道堵住他的去路，摩西不願多做溝通，在步步緊逼下跟著後退，最後停在無人的走道角落。

　　「滾。」摩西按捺出拳的衝動，撇開頭迴避視線接觸。
　　安傑羅撩著他亂翹的髮，意味深長地說：「怎麼這麼兇呢？又不是第一次輸了。」

　　指頭接觸的地方泛起雞皮疙瘩，摩西的臉卻不由自主地微微發熱。
　　他的身體還記得被觸碰的感覺。

　　「我們還賭了別的呢，你不能不認帳。」安傑羅的聲音如同蛇信黏滑，蠱惑地鑽入耳膜，雙手飽含暗示地掐住他的腰。摩西全身寒毛瞬間起立。

　　「賭啊！你說賭什麼？」幾小時前他正贏得興起、酒意上湧時出口的話突然閃過。摩西記得哄堂的笑聲，牌桌的人起鬨著，他只顧及賭注不是剩下的那隻眼就答應了。
　　他答應了什麼來著？

　　「去房間？」安傑羅的手向下，直接覆上他的臀，按摩般合攏又揉開觸感良好的肌肉。摩西抓住不安分的手腕，正要破口大罵，嘴就被安傑羅的唇舌堵住。他反射要咬，安傑羅立即捏住他的下顎，舌頭強勢地舔過他的虎牙後攪弄口腔。淡淡的酒氣與彼此的唾液融合，摩西聽見清晰的水聲自交纏的舌尖響起，空氣在唇齒交融間抽離。

　　摩西不記得自己有喝這麼多。安傑羅的吻像不摻水的shot，他們每次接吻彷彿灌入不同調的混酒，他的思緒緩緩飄散，舌頭的抵抗微弱地近乎歸零。

　　他討厭這個發展。

　　褲襠被覆上後輕輕揉捏，摩西再次扣住安傑羅的手腕，力道卻綿軟許多。安傑羅結束這一吻，低聲笑著把他抱起。

　　被扔上床鋪時摩西的馬甲已經解開，襯衫半敞，臉頰染上淡淡的紅。他聽見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安傑羅抽出上衣下襬後貼上來，在他的肌膚上留下吻痕，鮮豔的紅好似打翻的番茄汁，汁水四溢後逐成熟。

　　摩西掙扎了下，安傑羅的聲音柔和卻富含警告：「我們賭了屁股的，我倒是不介意你用右眼的方式償還。」他卡住摩西的膝窩，朝他胯間頂了頂，明顯勃起的器官貼著輕薄的內著。

　　他們通常說到做到，否則沒人願意跟賭。

　　「看你這麼有感覺，我們還是用原本的方式，嗯？」安傑羅拉開他後頭最後的遮蔽，逕直捅入一根手指，沾了液體的指腹輕易在後穴拓展。摩西不知所措地抓著床單，屈辱地瞪著安傑羅。對方專注地回望他，像吃了糖一樣彎著嘴角，摩西最終還是先轉移了視線。

　　耐心開拓的指節突然觸到一個點，下身酸軟的感覺不斷延伸至尾骨，摩西無法分辨自己弓起的背是因為不適還是其他。他不敢相信單方面侵犯還能撩起快感，無助的模樣勾得安傑羅親親他的嘴，表情得意，齧咬喉結後像是撒嬌一樣拱著他頸窩。

　　「你也幫幫我。」安傑羅抓著他的手碰上褲頭釋放的性器，摩西被燙了一手，最後掙扎地小聲商量：「我用手幫你，好不好？」

　　濕滑的陰莖在掌心挺動，彷彿操弄著他的指節。摩西不敢面對如此淫靡的畫面，手虛圈著柱身，在頂端的凹陷打轉，耳根的紅一路蔓延到頸下。安傑羅說了「乖」，將他的腳拉過頭，摩西的身體下滑到床緣，卡在安傑羅與床板隔出的狹小空間。

　　「可是我不喜歡討價還價。」

　　安傑羅抽出手指，覆著他的手將陰莖引到穴口。「彷彿自己在主動討操」的念頭讓羞恥感從四肢末骸開始燃燒，摩西像是被澆了油，而安傑羅是火柴，徹底進入他的身體後反覆摩擦出大火。

　　「舒服嗎？」安傑羅在他耳際吐氣，摩西推著壓迫的身軀，不一會被顛得只能抓緊衣領，破碎的聲音從牙關擠出，「不嗚……你混蛋……。」
　　「說謊的小騙子。」
　　摩西緊咬唇瓣，無力辯駁。他不能控制安傑羅操進來的時候主動收縮的甬道，總在肉莖退出時挽留般絞緊，大腿不自覺地勾勁瘦的腰，只為了讓敏感的性器在韻律中蹭過安傑羅的腹肌。

　　安傑羅握住他可憐兮兮的性器，碾了碾流淚的鈴口，配合操弄的頻率擼動他的陰莖。摩西失神地側過頭，安傑羅彷彿擠奶的工人壓榨他的庫存，手順著莖身撫弄至會陰，粗長的肉刃不斷觸碰某個最奇怪的點。指尖探入肛口與陰莖縫隙時摩西不斷推拒，安傑羅沒有停手，在根部插入時手指順勢探入，毫無觸碰的性器頓時洩得一塌糊塗。

　　安傑羅享受因為高潮痙攣的後穴、喘息時收不住的虎牙、微微擴張的瞳孔。每當他按壓穴口周圍，摩西就會報以更可愛的聲音，前端彷彿失禁般流出清液。

　　他有些欲罷不能。

　　摩西感覺下身又被操開，超載的刺激撕扯他的感官，失控的狀態完全止不住呻吟：「啊……停……安傑羅、停唔。」安傑羅扛起他的腿，失重感讓摩西環住對方後頸，安傑羅獎勵地親住他嗚咽的嘴。緊密貼合的身軀倚著牆，一旁的門板撞擊聲不斷，任何經過的人都明白裡面發生什麼。

　　安傑羅啄一下又舔一次他艷紅的唇，摩西被吃得只能哼哼，掛在安傑羅身上化成一灘水。早已適應的腸道在拋接中吞吐粗長的肉莖，每次都是全部吞下，然後迎合著那點磨蹭。好像腹部都被操出起伏，過度的快感形成連綿不絕的折磨，摩西只能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在他的臂彎裡陷落。

　　安傑羅終於離開他被吻腫的唇，鼻尖抵著他的。汗水順眉間滴落，異色的眼晦暗不明，一如他賭桌上的表情。

　　「My queen of hearts.」

　　別人可能不明白安傑羅的讚嘆，摩西卻聽懂言外之意。
　　最後一張河牌是紅心Q，他的money card。
　　渾蛋。

　　他不爭氣地再次勃起，安傑羅不再保留，大開大闔地頂弄並且加速抽插，在白皙的臀瓣上印出紅痕。他的舌尖被安傑羅掃入口中，激烈地啃咬中摩西承受再度膨脹的柱身，他下意識扭動腰身，在精液射入時徹底停止動作。

　　摩西一時耽溺在無止盡的吻裡，唾液彷彿以蒸餾酒為基底，纏綿的尾韻有一絲清甜，不能怪他闔上眼。分離時一道銀絲牽連著嘴角，摩西眼神依舊迷離，安傑羅指腹撥弄他唇瓣時被咬了口。

　　「別咬，等一下又被你咬出反應。」
　　安傑羅警告後放下他的腳。摩西放棄回應，瞄準外衣走去時腳步踉蹌，再度落入安傑羅的懷抱。安傑羅順勢摟住他發軟的腰，擺出「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將人放到床邊，拾起明顯無法穿著的衣物，抬眉看他。

　　「還是穿我的？」

　　摩西的表情好像吃了癟。安傑羅笑得全身都在顫抖，毫無歉意地開口。
　　「抱歉，最後那局應該直接攤牌的，但我就是喜歡你這種表情，」他走到摩西跟前，捏起下頜，毫無意外被拍開。安傑羅無所謂地湊到他耳際，用氣音說了：「就像現在，我可以立刻為你勃起，親愛的。」

　　摩西抓住地上的大衣，覆蓋身體後奪門而出。

　　奔跑時穴口湧出一陣溫熱，他咒罵著還是將鈕扣繫到領口，縱使外套全是安傑羅令人討厭的氣息。

　　他明天就會忘記。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