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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麿也?」翠綠和殷紫的眸視線相交,在彼此的眼裡見到了一抹會意和瞭然。 「這樣任務就結束了,回本丸去吧。」 ▼ 隨著金烏下落,獨屬夏日那份生機盎然的綠染上了晚霞的暖色。 街邊懸掛的燈籠一個個燃起橙朱色的光暈,在一片即將到來的夜色中作為引路人,默然佇立。 穿梭在喧鬧繁盛的街道,自身側人類的打扮和面上洋溢的笑意,再怎麼鈍感也能察覺、那份藏在空氣中難以被澆熄的熱烈與隱隱鼓譟的期待。 「看來是正在舉辦祭典的樣子呢。」 玫紫色玻璃珠般的瞳輕動,停留在身披長式斗篷、駐足於某個攤位前的身影上。 對於搭檔腳步的停留有些好奇,湊上前去,吸引目光停留的是一朵以水晶花工藝製成的杜若花墜飾。 明艷的紫與藍交疊出深淺不一的色澤,在小巧的透明盒中顯得精緻無比。 ——也難怪會讓他想起某個人了。 「如果是大慶的話、我想他會很喜歡的哦。」 「欸?啊……」綠沉色的眸中閃過一絲被看穿的慌亂,卻因對象又很快地變得釋然。 「果然瞞不過清麿嗎?看到這個就想到這次出陣前、直胤他……」 ▼ 懸掛廊下的風鈴與風嬉戲,叮鈴鈴的脆響隨著晃動漾開聲波的漣漪。 「むぎゅ——這次又是只有正秀跟清麿くん一起出陣,我還以為這次審神者肯定也會讓我一起去……」 靛紫色的瞳眸中滿是失落,寬大的長袖隨著在地上左右滾動的身軀揚起,又無力地落到了散發木質馨香的地板上。 「畢竟是審神者的命令呢。」參雜著哄誘孩子的成分,似是作為安撫的軟語,源清麿語氣輕巧、手上卻未曾停下整理出陣裝束的動作。 「那、我們出門了。」輕壓帽緣調整到正位,水心子正秀並未因弟子刃的牢騷而停下腳步。 側伏於桌案上的頰擠出了幼白的嫩肉,瞥向桌角一隅夏日祭傳單的視線,錯過了送別。 「——好想、去一次祭典看看啊……」 在闔上門扉之際,被尊為新新刀之祖的刀靈並未看漏,那被留下之人眼底的落寞。 ▼ 「店主、請幫我把這個包起來——」 「咦?等、清麿?」 自回憶中脫身,方才還定定注視著的杜若水晶花被小心翼翼地取出、放進帶著花朵刺繡的布包,在出言阻止前已經穩穩地落到了對方的掌心。 「主給的零用金、我想大概就是要用在這種地方吧?」 玫紫色的眼眸望了過來,像是在給予鼓勵和肯定般,俏皮地眨了眨。 「雖然出陣大概還沒有辦法,不過只是參加祭典的話、好好拜託主我想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似是放下心中的鬱結般輕舒出一口氣,眼睫如蝶翼般低垂,片段的情感終是匯聚整理成足以出口的言語。 「我只是在想、直胤來到這個本丸的時間比我們晚得多,對我們來說習以為常的事情,對他來說一切都很新鮮吧。」 「就像當年剛顯現的我們一樣、對吧?」 「嗯、我的身邊一直有清麿在,大概不會明白獨自一個人顯現的不安。」 儘管總是一閃即逝,見到那雙總是朝氣蓬勃的堇眸中盛滿孤寂的模樣,總歸有些於心不忍。 「在能力許可範圍內的話……我想盡量滿足他。」 宛如不經意、像是囈語般輕喃,彷彿應該斟酌著什麼、然而卻以衝破桎梏、壓抑失敗告終。 「……水心子、很重視大慶呢,我都有點嫉妒了。」 「欸?什——」 玫色的眼底好似有什麼在流淌,隨即又妥善迅速地被隱去,嘴邊噙著的笑輕鬆依舊,出口之言的重量、就這樣被船過水無痕地帶走也好。 「說笑的哦、畢竟我也是『江戶三作』之一,想好好維繫這份關係的心情,和水心子是一樣的。」 「清麿……謝謝你。」 茵綠的瞳眸閃著熠熠生輝的星芒,只要不讓這雙眸子蒙塵,自己也能滿足地笑了。 「既然決定了,那麼大慶的輕裝就由我們來想辦法吧?就當是乖乖看家的禮物。」 「嗯!前面有幾間店鋪的樣子,去看看吧。」 ▼ 「水心子覺得怎麼樣?」 「唔……」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黑灰為底、衣襬印有櫻花和格線交織圖樣的輕裝,新新刀之祖蹙起了眉頭,試圖想像這身衣裳穿在不在場之人身上的樣子。 「直胤的話、感覺要再更活潑一點……」 「嗯——說的也是。」微微偏過頭,白皙的指尖輕抵唇邊做思考狀,充當模特的紫髮少年隨興地擺弄著身上的衣裳,選擇了認同搭檔的看法。 「說起來,不論是氣質、身高還是體型……清麿都和直胤完全不一樣。」 單論身材,以受到刀工影響極為善武的源清麿作為對比,大慶直胤非常明顯地小了對方一圈不只。 「欸——水心子這是嫌棄我嗎?」 回過神來,明豔的玫紫色突然兀自在眼前放大,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與之接觸的肌膚被搔得有些微癢。 「沒、沒有那種事!我一直覺得清麿非常——」 被驚得一下子後退了半步才勘勘停下,輕撫胸口、因過近的距離而不受控制加速的心率才剛被安撫,隨即又因對方的一句話慌亂地擺手試圖解釋。 一切的兵荒馬亂卻在對上搭檔眼裡幾乎要滿盈的笑意而洩了氣,「別捉弄我啦……」 「抱歉抱歉,水心子想說的我都明白哦、畢竟我們是親友嘛。」 歉意算得上誠懇,向來相當心軟水心子正秀面對自家親友無傷大雅的玩笑,就此揭過便不足為奇。 ▼ 待回到本丸,純黑的天幕上已點綴些許的星宿。 「我們回——哇啊!」 「正秀——清麿くん、歡迎回來!」 拉開木門的動作尚未結束便被飛撲過來的人影中斷,脖頸猝不及防地便被不容拒絕的力道環過。 「吶吶、正秀!現世的祭典好玩嗎?現代的煙火真的和我們那時候完全不一樣嗎?告訴我嘛——」 飛揚的淺紫髮絲中幾搓顯眼的挑染、似是有用不完精力的明眸,蘊藏其中的求知慾彷彿永無止盡。 「等、直胤!我們可不是去玩的!」 「但是正秀身上有甜甜的糖果味。」 「什……?!」 「好了好了,水心子還要向主彙報出陣結果呢,有什麼話晚點說吧。」 在事態變得更加複雜前,源清麿適時地出聲,穩妥地替搭檔解了圍。 順手將試圖在水心子正秀身上嗅出個結果的大慶直胤扒了下來,與溫和語氣完全不同的強硬力道,提起不甚甘願的刀靈已是綽綽有餘。 「むむ……清麿くん啊——」 「我們先回房間,水心子去見主吧。」 無視手上人的百般掙扎,源清麿僅是向水心子正秀遞去了一個要對方放心的眼神,旋即沒有絲毫猶豫地拖著人往江戶三作所屬房間的方向走去。 ▼ 「吶、清麿くん,正秀玩得開心嗎?」 在月明星稀的夜晚,原本僅有此起彼落蟬鳴規律地填滿的空間,倏地被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打破。 梳整著淺銀紫色髮絲的指尖一頓,隨即繼續順著梳齒的流向,任由不算長的髮如綢緞般滑落至掌心,輕輕聚攏、反摺,最後以金屬夾固定在後腦。 「儘管沒能留到煙火施放的時間,不過好好地吃了章魚燒跟蘋果糖哦——最近出陣得很頻繁,我想主大概也是有心讓水心子放鬆才派我們去的吧。」 「むぎゅ——雖然很慶幸正秀能好好去玩,不過清麿くん的這種不直接說出口、又滿滿炫耀意味的行為還是一樣惡劣!」 「哈哈、那還真是抱歉。」賠笑著道歉,將祭典的伴手禮杜若水晶花自布包中取出,輕巧地穿過鉤環掛到了金屬夾之上。 細碎的月光穿過,隨著人一搖一擺的動作輕晃,灑落了一地藤藍色的星芒。 「水心子可是一直掛念著大慶呢。」 似是意會到了什麼,大慶直胤一愣,回頭之際那人卻已經轉過身去、將心緒深藏,若無其事地向自己招了招手。 「發什麼呆呢?得在下次祭典前確認輕裝合不合身才行,大慶不是一直想去的嗎?」 直到對方替自己換好了輕裝、理著腰間的布料和飾物時,大慶直胤才突然真正地意識到,那微妙的語氣不自覺地隱隱表明出了什麼。 ▼ 木框拉門與軌道摩擦出輕微的聲響,水心子正秀結束和審神者的談話,回房後映入眼簾的便是已經換上兩人精心準備輕裝的大慶直胤。 與兩人相似的黑底上身,自腰間開始染上漸變灰藍色,零碎的三角形紋樣不規則地散落在衣物下擺。腰帶則是紫紺色為底色,遠山紫的花瓣飄零於其中。 幾縷深色的挑染活潑地在髮束間彰顯著無與倫比的存在感,髮側掛著那朵精緻的杜若花,硬是將一個算不上是特別的髮型襯出了個人特色。 本來正看向一側的藤眸注意到了門邊的動靜,在和自己視線交會時,驟然亮得宛如夜空中的星辰。 「正秀——!正秀也換上輕裝吧!」 「咦、怎麼突然……?清麿也?!」 直到被大慶直胤拉著手來到另一側的緣廊,水心子正秀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家搭檔也換上了一身黑灰色的輕裝。 面對來自水心子正秀詫異的視線,源清麿正側著頭調整髮夾的位置,露出了略感無奈的笑,「大慶說無論如何都想一起穿,所以就……」 深知拗不過對方,水心子正秀終是選擇了更衣息事。 不論是水心子正秀抑或源清麿,都不曾預料到大慶直胤的目的,遠遠不僅止於此。 剛攏過遮藏下半臉的圍巾,水心子正秀的右手便連同源清麿的左手一起被大慶直胤牢牢地抓住。 「等到下次就太晚了!再不快點煙火就要開始了,正秀、清麿くん,走吧!去現世的祭典、現在就去!」 「……」 一陣詭異的沉默,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才恍然發現此時拉著自己的大慶直胤、是認真的。 「『欸——?!』」 ▼ 熙來攘往的人群、繁華鋪張的街巷,絲毫沒有隨著指針的推移而冷卻減少,反倒是越發地熱絡起來。 「咦——?正秀、正秀!那是什麼?」 耳畔響起的熟悉聲線添了幾分驚奇,隨著目光望去,幾個身著浴衣的孩童正聚集於街角,被大人點燃的手持花火正不斷噴散出流星般顏色各異的亮光,在已然暗下夜晚、甚至比天上的恆星更加耀眼。 「那是手持花火,點燃線香之後會因為不同的金屬成分而燃燒出不同的焰色反應……」 水心子正秀偏著頭,回憶著曾經在書上看到的知識。 「金屬真的超——級有趣!能打造出殺人不眨眼武器、也能做成供孩子玩樂的娛樂道具,不是很神奇嗎?」 近乎是同時感受到兩隻不安分的手攀上了自己的右上臂、伴隨那散發著難以拒絕飽含亮光的視線,新新刀之祖幾乎僅是瞬間就明白了自家弟子所求。 「直胤想要的話……我去買一點吧?」 「やったー!我跟清麿くん會乖乖等正秀回來的!」 「可能興奮亂跑到迷路的只有大慶哦。」 源清麿無可奈何地瞥了眼像是孩子一樣亢奮的刀靈,側過身向自家搭檔交代,「我先帶大慶去前面的小山坡等煙火,就在那邊會合吧?水心子、路上小心。」 「你們也要多注意,那麼、待會見。」 ▼ 目送對方離開,直至身影在漫漫人海中都瞧不見了,源清麿才勘勘收回視線。 一路相顧無言的壓抑,似乎完全阻止不了身側人的對所有新奇事物都躍躍欲試的好奇心,終於是在第十六次逮住被吸引忘我到險些被人流沖散至異處的大慶直胤之際,兩人抵達了能夠好好觀賞煙火的小山坡上。 「……水心子、真的很重視大慶啊。」 又是這種話——正將手上裹著葡萄糖漿的刨冰放入口中,大慶直胤含著湯杓,單手撐頰地看向正遠眺星空的對方,眨了眨靈動的眼。 「我可是很嫉妒大慶你哦。」 言語間的輕描淡寫好似在描述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儘管早已不是第一次聽源清麿說出類似的話語,也每每總是在自己有所反應前被以玩笑帶過,但字詞間的份量之重,即便是剛成為刀劍男士不久的大慶直胤,多少還是有所了解。 「我啊、喜歡正秀,也喜歡清麿くん哦。」 終於肯放過唇間那被犬齒不斷蹂躪的湯匙,大慶直胤微微歪著頭、眼神純淨地不帶任何一絲雜質。 「欸……?」 似是未曾預料到對方的反應,源清麿甚至來不及掩飾詫異。 「這樣直率面對自認不堪之處一面的清麿くん、不是很帥嗎?很帥的吧!」 與那雙靛紫色的雙眸四目相交,在其中溢流的憧憬和欣賞毫不掩飾。 「雖然不太明白這樣屬於人類的情感,但也代表清麿くん、很重視正秀吧?」 「正秀對我來說也很重要,所以啊——對我來說這樣就夠了。」 宛如在許下什麼諾言般,大慶直胤笑得燦爛,令人晃眼。 「作為刀劍的我們的名揚天下的江戶三作、作為人類的我們卻還在成長的途中,對吧?」 器物本不該有心,而偶然間得到心的刀劍,是福是禍亦未可知。 唯一能夠確定的,或許便只有我們那至此往後長達一生的、名為「與心共存」的共同課題。 「是、這樣嗎……?」 壓在心頭的煩悶似乎稍稍地散開了些,源清麿的唇邊終是勾勒出一抹輕淺的笑意。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身為人類那一部分的自己,果然還有很多要學習的呢。 ▼ 大抵是越發地接近煙火預計施放的時間,人群明顯逐漸往小山丘邊移動,天空像是在為稍後的祭典高潮做鋪墊,在沒有人察覺之際似乎又暗了一個度。 未食用的一小角殘冰縮在紙碗裡化成了參了糖味的涼水,不規律的昆蟲鳴啼像是一首欲在生命終結前必須演奏完成的鎮魂歌。 「清麿、直胤!」 循聲同時望去,終於盼來的人卻是一身出陣裝束,正向著兩人所在之處奔來。 「是主的緊急聯絡,時間溯行軍出現了!」 儘管稱不上狼狽、依然難以忽視此刻水心子正秀的匆忙和慌亂。 「むぎゅ——!來的真不是時候、煙火大會就快開始了欸!」 備受打擊地嚷嚷,大慶直胤卻突然瞥見了身側不合時宜飛揚的櫻花。 「快點解決的話、或許還來的及哦。」 由靈力構成的粉色櫻瓣在伸出的掌心聚攏,凝聚出了本體刃的輪廓,指尖收緊便握住了實體,在飛散的落櫻中,和新新刀之祖相似又明顯有所不同的出陣裝束已經完美地換上。 「不是想看的嗎?煙火大會。」 源清麿輕按帽簷,那雙玫紫的眸中滿是自信和瞭然的笑意。 那份笑意的明媚程度,連漫天的櫻花都顯得黯然失色。 有一瞬間的怔愣,大慶直胤才意識到、這似乎是自己被召喚來到這個本丸之後,源清麿第一次露出這樣的表情。 對於人心自己亦是一知半解,即便如此、但他看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或許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這便足夠了吧? 「おっしゃー、やるぞー!」 又是一陣的櫻雨紛飛,三振刀靈類似的衣裝正是因緣羈絆無聲的證明。 夏日祭典的煙火如期施放,曇花一現的絢麗花火、映著燦爛光點的瞳眸、一左一右分別緊緊環過的臂彎,無一不留在了真夏夜的記憶裡,伴隨彼此度過未來的每一個夏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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