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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罪,請讓公會制裁我,而不是強迫我演深情男二含淚助攻狗血劇。

藥師寺夏碎,年十七。

有一天醒來,突然發現這世界瘋了。

……


「夏,這是我的未婚妻,卜賴德碧特・香步刀・星深末。」

他的搭檔一臉嚴肅地介紹著,「你是我最信任的搭檔,所以我第一個讓你知道,請如對我一樣對她。」

「夏,你好,亞常常跟我提及你。」卜賴德碧特向他伸出手,「我來自卧卜芷滔族,不像你們這些強大種族一樣善於戰鬥……但,我會努力的。」

「妳不需要擅長那種東西,碧。」彷彿被隕石打到中邪的冰炎深情款款看著身邊人,「有我在,我不會讓妳受任何傷害,所以妳只要負責在背後看著我就好了。」

「但是,亞,這樣不行的,身為你的未婚妻,我想站在你身旁,而非身後……」

「那也無所謂,我會幫助妳,只要那是妳所願。」

--救命。

先不說那個我不知道族是什麼,他也不是什麼強大種族好嗎,他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還有那個常常提及是提了什麼,這公主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嗎?還是自己昨天不小心一睡睡了一個月?

夏碎腦中逐漸從滿是吐槽變成一片空白,尤其眼前兩個人還在不斷輸出各種土味情話,他頭更痛了。

「……好,我認識了,晚點還有課,我先走了。」

最後,他幾乎是用逃的離開,顧不上和自己打招呼的同學與胞弟,光速衝回自己房間,上床,閉眼。

睡一覺就好了,這一切都是夢。夏碎想著,晚安,再也不見,這荒謬的世界。

「--哥?」

被電話鈴聲吵醒,裡頭傳來了胞弟彆扭的聲音,「你知道漾漾去哪了嗎?我實在沒人問了,所以……」

「不知道呢,我今天都待在宿舍。」

天色已經黑了,原來他睡了這麼久啊。「或許你可以問問冰炎,褚通常都跟他在一起。」畢竟是男男朋友嘛。

「……」沒想到,電話那頭卻沉默了好一會,「哥,我以為你知道。」

「漾漾和冰炎學長分手了。」

……


從胞弟那邊得來的分手原由,是冰炎有了未婚妻,族裡指定的娃娃親,而冰炎也很中意對方。

然後他就把褚甩了?這不像他會幹的事啊?想到那兩個人在自己面前放閃的樣子,不像做戲。

正困惑著,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然後,他做了他人生中最後悔的決定--

接起那通電話。

「夏碎學長……」

棄犬一樣的學弟站在門口,一直哭,什麼也不說,問就是沒事。

換作平常,他可能會先打暈了讓對方冷靜一下再說,可是他做不到。

「沒事了,褚。」心中滿漲的愛意令他失去了身體主導權,將哭泣的褚冥漾攬進懷裡,「我在這裡,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你不願意說也無所謂,我會一直等你。我宿舍的門永遠為你敞開,這段時間就先住我這吧。」

「可是夏碎學長,這太麻煩你了……」

「怎麼會呢。」捏了捏學弟的鼻子,他溫柔地哄道,「我永遠不會嫌你麻煩的。」

「……不行,我不能這樣。雖然亞說了要和我分手,但……我不可以住在別的男人房間裡。」

莫名守身如玉的人露出了好像想通什麼的表情,「謝謝你,夏碎學長……和你聊過之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多讓人心疼啊,這個明明受傷卻打氣精神故作堅強的神情。

於是夏碎送別學弟,再三叮嚀如果有事可以找自己,宿舍門關上那一刻,那什麼見鬼的愛意、憐惜、心疼都消失無蹤。

--他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去廁所洗手。

「我要布萊德彼特,我忘了姓什麼的全部資料,現在。」洗完手,他打電話給熟悉的情報班,對方好像剛睡醒,蛤一聲很大聲,「誰?」

「布萊德彼特,我忘了姓什麼,我不知道族的公主。」

「蛤?」

有病吧,誰叫這個名字?嘟--對方掛了他電話。

深呼吸,吐氣。

藥師寺夏碎二度躺回了床上。

再睡一覺吧,這都是夢,對。

如果不是,他可能會想請紅龍王噴個氣,揮個爪子,滅個世界。

睡吧。

明天會更好。

……


明天沒有更好。

「夏,你昨天去哪了?」

看著搭檔和他那狗皮膏藥似的「未婚妻」,夏碎很想轉頭就走。

可是他不行,因為他們正在出任務。

所以為什麼那個公主在這。

「人家擔心亞,所以才跟來的……不會帶來困擾吧?我不想給你們造成困擾的。」

「當然不會。夏,注意你的態度。」冰炎用高高在上的語氣說,但他比夏碎矮了五公分,所以沒辦法用鼻孔瞪人,「碧是卧卜芷滔尊貴的公主,我要她連一根汗毛都不少地回去。」

「……」

真的要瘋了,他的搭檔人呢?去哪了?這個假貨是誰?

還得保持微笑不能嚇到公主。

好氣喔。

夏碎超級大力地敲爛遺跡的牆壁。

「你最好就不要給我恢復正常。」

「你說什麼?」

「沒事。」

我錄音了,他按著口袋裡的手機想。

等你恢復正常,我要你尷尬至死。

……


再後來的一段日子,他不是很想回憶。

身邊的人越來越智障,包含他那位從正常戀愛腦到戀愛無腦的搭檔,以及碰到褚冥漾就會內心愛意爆棚的自己,還有越來越愛哭的褚冥漾本人。

直到有一天,褚冥漾又被冰炎罵走,絕望地來找他,說是要跟著自己出任務。

他被神秘力量控制無法拒絕,想著反正是個簡單的探查任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任務結束,他的學弟在草叢裡看到一隻蟾蜍還什麼的,嚇得跑到他背後躲起來。

然後,那隻蟾蜍跳起來。

……沒事,蟾蜍而已,回去換件衣服洗個澡就好。正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蟾蜍身上卻突然冒出詛咒,纏到他身上。

「沒事……」只是一個爛炸了的隨便就可以拔除的詛咒而已,醫療班很快就能解決。他只來得及說前兩個字,然後就暈了。

徹底失去意識前,他樂觀地想:暈了好,暈了就不用演戀愛腦了。

……嗯?

「哥!!!!!」

他被學弟手忙腳亂送到醫療班,紅袍的胞弟很快接到消息趕來,開始大哭,「怎麼會這樣……我就幾分鐘沒看著你……到底是誰做的,我會傾盡雪野所有讓他付出代價!!」

……很可怕欸。不要濫用家族資源啦,要濫用的話也先把我叫醒啊。

--在四處飄了半小時,確定沒有人要幫自己拔詛咒之後,夏碎接受了自己靈魂出竅的事情。

出竅也挺好的,至少他不用在那演悲情男二。很快他開始享受沉浸式看喜劇片的快樂,尤其在一個青年撕裂空間掉進來之後。

「滅你個賤拔辣咖啡機不要在這邊給我演花o骨!」

講得太好了,雖然有幾個名詞不認識,但講得真好!

吃了一把不存在的爆米花,他飄進青年的傳送陣裡,成功跟著轉移到一個未知地點。

在聽了對方和幻武聊了半小時之後,他猜想這個人來自另一個時空,並且很大概率是那個時間的「褚冥漾」。

好羨慕啊,那邊的藥師寺夏碎,學弟正常的話,搭檔應該也正常,憂傷地嘆了一口氣,他繼續觀賞起青年與學弟的崩潰問答遊戲。

太歡樂了,尤其靈魂狀態沒人看得到自己,夏碎非常沒形象地大笑起來。

--誰知不久之後,他遭到了報應。

「叫醒夏碎,證明你的清白。」

不,住手,不要叫醒我,讓我躺著!

他的抗議沒有被聽見,青年輕輕鬆鬆拔除了詛咒,然後他被迫在對方面前演了一齣雖然你愛他但我愛你啊的白痴戲碼。

再來,對方和自己說了計劃--雖然他早就知道了。於是非常配合地在醫療班進來之後解釋自己沒事,再通知胞弟自己活了,並讓對方轉告所有人。

最後,等接到青年的暗號,他帶著一坨人傳送到那個不知名地點--因為比較遠,要送的人又多,他是先建好通道後才讓其他人過來的,這也使他「不小心」聽到了一些學弟尷尬的舔狗言論。

青年並沒發現他其實早就到了,但對方的幻武有看到,還很淡定地打了招呼,問他有沒有爆米花。

接下來的事情,就都知道了。

青年不知道做了什麼,所有人清醒過來,而他抬頭就是看到對方非常欠打地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說他錄影了。

……可惡,為什麼靈魂狀態不能使用手機。

……


被遺落在地上的影像球畫面被公布,裡面除了公主下藥給褚冥漾吃以外,還有那公主自言自語所有計畫的畫面--就是如此弱智而樸實無華,大家知道了都是公主搞的鬼,對其執行逮捕及懲處。

--除了一個人。

「--搞什麼!那影像根本代表不了什麼,你們無權這麼做--」

他的搭檔因為跟公主待在一起太久,恢復時間會比其他人更慢一點。

夏碎非常愉悅地打開手機錄影功能,「你說誰?你的未婚妻是誰?」

「卜賴德碧特・香步刀・星深末!」

很好,畫面也有了,夏碎毫不留情打昏自己搭檔丟給醫療班,希望多睡幾天冰炎會回來,然後他就有得玩了。

--三天後。

「……我怎麼了?」

冰炎總算醒過來--正確來說是他還沒正常之前醒來就會被夏碎打昏--入目是一堆粉嫩嫩輕飄飄,害他以為他被焰之谷抓回去。「這什麼鬼?」

「你未婚妻喜歡的東西啊~你說她喜歡你就喜歡,所以整個房間都是。」

未婚妻?他什麼時候有這玩意的?

「想不起來的話,我幫你回憶一下啊。」

夏碎掏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影像球--4D沉浸式投影版,播放。

「……」

--那才不是我!冰炎很想大喊,卻在這時頭一暈,然後消失的記憶全數回歸。

「……」

「……」

「--笑屁啊!藥師寺夏碎!!」

這都是什麼東西!

看著搭檔臉越來越黑,夏碎想是時候先走了,在對方一陣火燒掉宿舍之前,跳窗逃跑。

--至於後來,某黑袍跑遍全學校,把有相關記憶的人全都洗腦了一次,就是後話了。

……啊,還有不得不提的,是他的學弟和搭檔的事。

他們本來是情侶,夏碎以為經過這件事之後,再怎麼也該分了,沒想到在搭檔鍥而不捨買了一個月甜食之後,褚學弟鬆口原諒了他。

「我知道,學長你也是受害者。」

沒救了,夏碎想,多希望褚能和另一個褚學弟一樣有志氣。正走神著,卻見褚冥漾看過來。

「所以抱歉夏碎學長,我果然,還是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噗!!!」忘了這件事了!!!

「喔?夏碎,看來你也做了什麼啊……」

「……啊哈,做了什麼呢?」

--再後來,某紫袍跑遍全學校,把有相關記憶的人再洗腦一次,那也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