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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想要小羊，於是就有小羊了（？

【隨筆】咩
－－written by 封帛



藍天藍，白雲白，山中日子好無聊。
綿延的山脈，位於山腰的小屋，離村落有一點的距離，這是太宰治目前居住的地方。
離開勾心鬥角的地方，被政策方面技術性地安排到此地，他是沒什麼想法的－－在都市或鄉下，充滿算計或無事可做，對她來說一樣無聊。
若說最近有什麼讓他在意的事，要說一隻羊。

一隻目測出生數月的小羊，來自對面山頭的牧羊人家裡。
第一次見面時太宰治正好坐在小屋前－－他在那裡放了一張搖椅，曬太陽、發呆或睡覺都很適合－－數著雲朵和對面山頭牧羊人放出來的羊。
一二三四五六七，比平時少了一隻－－然後一個小小的褐色的身影從籬笆後面探進頭，咖吱咖吱的拔草吃。
看來是一隻精力過剩的小羊－－太宰在心中下了評語－－而且還很髒，跑得全身都是泥巴，跑了一個山頭到他這裡後肚子餓了便吃起草。
太宰治沒有送回去的意思，他只是看著那隻羊慢慢地一邊吃一邊往他前進，完全沒有戒心地一路吃到太宰身邊。
太宰摸了摸，觸手黏膩帶著泥巴，他嫌惡地甩甩手：
「你好髒。」
小羊抬起頭，似懂非懂地咩了聲，又低頭繼續吃草。

牧羊少年在傍晚找上了門－－太宰毫不意外，畢竟是對方的羊。他邀請那名一頭銀髮、紫金雙色眼瞳的牧羊少年坐到他的搖椅旁邊，說：
「你的羊在這裡，但他吃了我家土地上的草。」
「抱歉。」牧羊少年道歉。
「我可以接受道歉，但你必須賠償我。」太宰一邊說一邊指向不遠處，小羊正好拔起一株草，細長的葉子還沾著水珠，「牠吃了我的苜蓿草。」
咖吱咖吱，小羊三兩下把草枝嚼碎，吞下去後咩咩叫著又拔起一根。
「......。」牧羊少年為難了，「我願意賠償，但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
「我想要你的羊，讓這隻小羊當作賠償物吧－－覺得不等價的話我可以給你金幣，足夠彌補小羊未來可以賣出的羊毛，甚至更多。」
牧羊少年同意了。

太宰將小羊關在儲藏室裡，一晚上聽見牠在裡面憤怒的咩咩叫，像是因為不能到處跑而不開心，太宰照著作息吃了女管家煮的美味晚餐，在柔軟的大床上睡了一覺(聽著儲藏室裡的羊叫聲)，隔天一大早才打開儲藏室的門。
他的小羊憤怒地踢了他一腳，儲藏室裡面還有幾顆羊便便，太宰轉頭喚來女管家清掃，對著小羊說：
「從今天開始你就叫中也了，Chu－－ya，聽懂了嗎？」
依舊憤怒的小羊邁著小短腿踢踢踏踏，砲彈似地撞了太宰的腳一下，然後小小的身體被反彈得退了好幾步，牠更憤怒了，大聲地朝太宰咩咩叫，可惜牠的新主人先是說了一聲「小笨羊」，接著開始捧腹大笑。

太宰替中也洗了澡，小羊原本不從，直到太宰掏出一把牧草。
「這是早上管家割的，你看、上面還有露水，來嗎？」
小羊乖乖地洗了澡，太宰用水柱沖走髒污和泥巴，再用肥皂搓遍小小的身軀，七彩泡泡冉冉上升，碰到灰色的鼻子後啵地一聲破掉，惹得中也打了一個噴嚏。
他們在木桶裡打了兩場水仗，然後太宰將自己和小羊一起裹進管家拿來的大毛巾裡，這才發現牠的小羊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什麼啊還以為你是棕色的，原來是小白羊。」
中也咩了一聲，將身上的水珠甩掉。
太宰仔細地用毛巾將小羊身上的毛擦乾，甚至不管自己的濕衣服還沒換，洗完澡的小羊變得雪白無比，乾淨無一絲雜毛的純白羊毛像棉花，像太宰每天數的白雲，長長睫毛下是一雙藍眼睛，比太宰望的藍天還要漂亮。
太宰又餵了中也一把牧草和一把苜蓿，摸著牠的耳朵給牠套上了皮項圈，黑色的，上面有一顆小鈴鐺，中也一動就會傳出細小的叮鈴。
吃飽玩累的小羊靠著太宰瞇起了眼睛，太宰抱起牠往臥室前進。
「好啦，特別讓你睡床，和我一起睡喔，感謝我吧！」
小羊沒有回答他，曲起細幼的小短腿在床上舒服地睡著了，換了一身乾淨衣服的太宰脫掉鞋子，爬上床將臉埋進小羊身上的毛裡，一邊揉搓著柔軟無比的溫暖毛皮一邊蜷起身體。
「果然是羊騷味－－改天來給你剃毛吧，羊毛要拿來做什麼呢？」太宰打了一個哈欠，閉起眼睛，「對了，就做圍巾吧！冬天圍起來一定很溫暖。」

夢裡他的小羊咩了聲，似乎在抗議剃毛的提議。



－－END, or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