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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水】一個壞男人想沾染偽人夫的故事

  「吶咯咯郎,找到妻子後你有什麼打算嗎?」

  「嗯⋯⋯老夫嘛、」

  咯咯郎接過水木递過來的香菸。有點微濕、變形的菸頭是它剛剛才被水木叼在嘴裏的證明。要是從前的咯咯郎肯定是不屑去用人類碰過的東西的。但怎麼說,也許是攀升的酒意,又或是眼前這愈發讓他產生好感的男人的緣故,就連那被咬到微微變形的菸頭都讓他覺得怪可愛的。咯咯郎不經意地想,連他自己都對喜歡上水木的速度之快感到詫異。

  只是⋯⋯

  咯咯郎往水木递出的右手一瞥,套在男人無名指上的銀戒在月光的沐浴下閃出微弱的銀色光輝。毫無特別之處、一枚普通得近乎平庸的銀戒,在咯咯郎眼內卻是閃耀着最刺眼的光芒。

  唉,可惜啊。

  咯咯郎接過香菸,深深的吸了一口,朝夜空嘆息般吁出白煙。

  「跟妻子安穩下來之後,老夫應該會想要幾個孩子吧。幽靈族本來就是性情淡薄的一族,雖然長壽但繁殖率不高也是因為這原因。老夫對繁殖後代沒什麼想法,只是妻子尤其被人類的家庭觀打動,覺得孩子是一個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久而久之,老夫被妻子影響,也就這麼認為了。」

  既然水木也是既婚者,而且又是人類,想必會比他更了解這份心情吧。咯咯郎抬頭一看,沒想到眼前的水木睜圓了眼,像是受驚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圓潤的臉頰被酒意熏紅,而且是愈發愈紅,咯咯郎一瞬還以為自己正看着一位剛情竇初開的少女。

  「怎麼,老夫說的話有這麼奇怪嗎?」

  「呃,啊、沒、沒有⋯⋯」水木慌張地移開視線,撓着臉不好意思地磕巴道:「就、我沒想到你會這麼直白地說想要孩子⋯⋯畢竟,要懷上孩子的話,不是還要先經過一個步驟嗎⋯⋯?」

  啊?這人什麼意思?

  咯咯郎有點聽懵了。步驟,講得這麼含蓄,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是指同衾的事嗎?」

  「欸你⋯⋯!你怎麼就直接說出來了笨蛋!!大白天的你就沒點羞恥心嗎?!」

  「⋯⋯還說大白天,水木你有好好看到天上的皎月嗎?」

  水木被他嗆得一時噤聲,他漲紅着臉,最後賭氣似的鼓起腮幫子,哼的一聲別過了頭。「煩死了!反正,那種下流的話別隨便掛在嘴邊⋯⋯聽到就讓人怪害羞的。」

  說罷,水木還小心翼翼的、含羞似的朝他的方向一瞥。

  咯咯郎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這男人,這手上套着婚戒、已然是個既婚者的男人,只是聽到區區同衾兩個字,就像個未經世故的清純女子般驚慌失措,卻又能露出這種似艷婦欲擒故縱的表情。

  咯咯郎咽下幾乎溢出的欲望,見水木盯緊他滑動的喉結,只覺得喉嚨發緊,欲火自體內深處竄起。咯咯郎裝腔作勢地清了清嗓子,聲音沙啞地說:

  「水、水木,你也是個已婚之夫了,只是談到行房之事就臉紅耳臊的,不會影響到夜裏的表現嗎?還是,你是那種喜歡讓妻子主導的類型?」

  乍聽之下這番話像是帶點揶揄的關心,但只有咯咯郎知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對水木不可告人的歪念。一想到水木在行房事時也會露出像此刻的表情,含羞的、任人擺布的水木被強硬的妻子摁在床褥,擒着淚忍耐快感的浪潮。只是想到那畫面,咯咯郎就渾身發熱,手指微微地顫動,躍躍欲試地想着,要是他把水木壓在身下,是否也會得到腦海中的反應。

  「已婚之夫⋯⋯?啊、你是指我手上這只婚戒嗎?」水木舉起戴着婚戒的右手,忽然略帶苦澀地笑起來。「這只婚戒並沒有什麼特殊意義,要說的話⋯⋯應該更像是護身符吧。」

  水木左手覆蓋在戒指上,緩緩摩挲,落寂而憂傷的眼眸微微低垂。

  「大概是從當兵開始吧,我就發現自己好像總會吸引到些莫名其妙的關注⋯⋯而且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莫須有的關注偏偏有增無減。即使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過了,但總會有糾纏不休的人不願放棄,讓我很是苦惱。⋯⋯後來我在雜誌上看到,說戴上婚戒佯裝成既婚者的話就能趕走些爛桃花,我試着照做了,沒想到還真有效。雖然不是全部消失,但身邊總算是清靜多了。久而久之,我也習慣戴着這只戒指了。」

  水木握着自己的手自嘲地笑了一聲。

  「像我這種快年過三十的大叔,別說戀人了,其實就連異性的手都沒牽過,肯定會遭人笑話吧。」

  水木自小扇子似的睫毛之下抬起寥落的雙眸,輕柔地問道:

  「你看不起我了嗎⋯⋯?」

  咯咯郎只覺得頭腦一熱,禁不住大吼道:

  「暴殄天物啊!!!!!!!!」

  「欸?」

  水木渾身一顫,明顯是被嚇了一跳。

  「啊不、就,」咯咯郎手忙腳亂地解釋道,但想了一下,除了暴殄天物,他還真想不到要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欸,這要怎麼說才好。

  「就、像水木這種好男人,怎麼可能到目前為止都遇不到一個可以真心託付的對象?⋯⋯但老夫相信水木的眼光,要是你覺得至今遇到的人都不值得信任,那肯定是對方有問題。畢竟、畢竟水木是這麼難得的好男人啊⋯⋯!」

  「我、我算是好男人嗎⋯⋯?」

  「當然、當然!」咯咯郎忙不迭的猛點頭,「老夫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妖怪了,但像水木這麼純粹的靈魂還是頭一次見。水木雖然嘴硬又有點小囂張的地方,但老夫知道那也是你的愛嬌之處,畢竟水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嘛。而且、而且⋯⋯」

  要說嗎?真的要說嗎?

  咯咯郎視線往下瞟,只見水木還是以濕潤而期待的目光看向他,從剛開始就一直悄然攀升的情欲被推至高峰,咯咯郎壯起膽子,以白晢的手掌捧起水木微燙的臉頰。

  「而且⋯⋯水木還長得這麼可愛,你看,老夫一只手掌都能捧起你整個臉頰了⋯⋯」咯咯郎微微傾身,不安分的右手不知何時竄到了水木的腰際,他只是輕輕施力,一具溫暖無力的柔軟軀體便順從地倒在了他懷裏。咯咯郎低頭看向水木,男人仍然被他捧着臉頰,臉燒得通紅,飽滿額頭還冒出了微微的脂汗,水木雙眼睜得渾圓,但兩眸裏容下的不是美酒,也不是皎月,就只有咯咯郎。

  那表情就彷如在訴說,水木的世界裏除了咯咯郎以外,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與事。在這一刻,即使是無意識地,他也全心全意地屬於咯咯郎。

  老夫想要占有水木。

  「⋯⋯你想要的話,我可以。」

  水木微啟紅得幾乎滴出鮮血的朱唇,他輕聲回應咯咯郎不自覺的呢喃。

  「如果是咯咯郎的話,我可以,我願意⋯⋯」水木沒把後半句說出口,咯咯郎按住他下唇最飽滿的一處緩緩摩挲,水木只是柔情地含住那一小節拇指,一個濕潤而飽含暗示的動作,像拋向乾草的火柴般,將咯咯郎的最後一絲理智燃燒殆盡。他如願以償地將水木壓在身下,胡亂地剝下男人的每件衣裳,直至男人橫陳的肉體暴露在月光之下,光潔的肌膚隨着微涼的空氣發顫。

  咯咯郎亮出獠牙,毫無憐惜地在水木細纖的肩頭落下第一個印記。

  「啊!嗯、⋯⋯咯咯郎⋯⋯咯咯郎⋯⋯」

  每下的印記都讓水木嘴邊溢出難以忍受的嬌聲,咯咯郎痴迷地貪婪着他未熟的肉體。結果這男人到底算是艷婦,還是少女,這下子咯咯郎也弄不清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