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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TUMN - II 氣味 Aro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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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燒的焦肉味瀰漫了整個城下，遙望戰場可見滿目坑疤與焦黑。
奇斯在城牆邊暗處乾嘔不止，即便已經許久未進食，喉間的酸水還是無法克制的從胃湧出。

他從口袋中拿出擦手巾擦拭掉手中的穢物，再用飲水稍微洗淨。

阿奇爾已卸下盔甲，一身輕便靠在一旁牆上靜靜看著友人，既不遠離也不上前。

冰冷的海風帶著灰煙吹過城牆，奇斯和阿奇爾在城樓邊，望著海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冷靜下來後，回想起自己的失態，奇斯真的是恨不得把自己敲昏。

阿奇爾遞過來腰間上的葡萄酒，示意他喝一口。

「阿奇...抱歉。」奇斯接過喝了一口，終於還是向對方道歉了。

「喔齁，放心吧，最狼狽的樣子都看過了，也不差這一次了。」啊奇爾攤攤手，狀似大度的攬著奇斯的肩，拍了拍。

＊　　＊　　＊

《花水》

取鮮花數朵，花瓣與枝葉分離。
置於坩堝，加入純淨水與生命之水少許，加熱至變色。
過濾花瓣雜質，倒入瓶中放置於陰涼處儲藏。

＊　　＊　　＊

眾多無家可歸的流民被安置在城下設置的庇護所和修道院，但人數太多了，沒有足夠空間安放，甚至走廊、大廳也都充滿痛苦和疲憊不堪的流民，無數的鳥嘴醫生穿梭在各個角落為傷患救治。

「醫生、我好痛...」

「醫生、醫生，我的手沒了，怎麼辦呀我還要種地啊...」

「看看我的孩子吧！醫生，他好熱...」

「醫生、醫生...！」

.......
...

一隻布滿髒汙和血痕以及乾裂傷口的手，輕輕地拉住了奇斯的衣角，是個形容憔悴，眼神布滿血絲，眼下有著沉重陰影的女人。

「醫生...我的孩子是不是生病了？他一動也不動啊？您能幫我看看他嗎？」

奇斯看了一下女人的膝上，只有一個布包，和一隻沾滿泥灰的手縫玩偶。

「夫人，」奇斯蹲下來，取下了面具和女士對視，他眨了眨眼。

「它...只是睡著了。」他輕輕地在布包上拍了拍，像是哄著孩子一樣。

他取過一杯溫水，滴了幾滴花水，和一個捆好的藥草包，遞給了女人。

溫潤舒緩的橙花香氣和木葉香，在鼻尖縈繞。

「噓，夫人，您可別吵醒它。現在您...需要的，是睡一個好覺。」


噓，安靜。

閉上你的眼睛，

然後睡吧，

睡吧...。


短暫的芬芳能掩蓋，只能給傷痛的人們片刻安寧。

但靈魂的創傷呀，再多的香氣，可也遮蓋不住那從腐朽發黑的血肉中漫出的腐爛氣味。


做個好夢...？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