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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線肆 青山映孤燈>-離谷宣言(下)

夜深人靜,逐鹿城民宅區內不起眼的合院房內,曾經被讚譽為洗冤仵作的屠殊落腳在這,種些花花草草當個半調子大夫。

從高陞客棧逃離至愉心樓從襲嫣口中得知的多個消息,其中不乏自己在高陞客棧鬧出的一齣戲,星稀選擇暫時待在屠殊家中,畢竟一介老人比較不會被懷疑,而且星稀也可以假冒是他孫女帶過不被起疑。星稀決定等事情平息的差不多在去外頭走動,不然在高陞客棧已經引起官兵的注目,自己的容貌特徵或許已經被記下,為保安全她自私的逃走了。

(二谷主與李鑫姐姐不會有事的......她倆都武功高強,尤其李鑫姐姐的蠻力連男人都怕得,我的擔心也許多餘了也說不定?)

在床上翻來翻去也睡不著,星稀便想到外頭吹風。在廊上見張長凳子,心血來潮搬到了小庭院中,檢查了下長凳子還牢不牢固,檢視完畢脫下軟鞋打著赤腳踩上長凳。

長凳上穩住每個腳步在借用雙手靈活的後翻、前跳,長板凳搖晃並不影響她做出任何危險動作,就算閉上眼身體也會記住早年訓練得來的技巧,對,就算閉上眼後翻也可以......

短短倆秒,下墜的感覺與夢中一模一樣。

撞擊導致背部疼痛傳全身,她睜開眼見的是見不著旅人之星正正方方四角的天。

這樣摔沒撞到腦袋瓜是萬幸,背上的痛讓她不打算從石磚地起身,大字型的躺在那沒個得體樣子,黑貓從屋頂跳下來用前爪打了打她,貓鼻子碰人鼻子,看人還有眨眼呼吸是活物便也窩一塊。

(好煩躁......)

沾塵土的手摀壓胸上,星稀發覺大概是入暮梨谷後這兩年的日子過的太安逸,安逸的忘卻危機遣伏自己生命中,時刻都不該鬆懈。拳頭緊握的指尖掐入掌心肉,分散背部疼痛。

眼角餘光出現蒼白身影,星稀沒被嚇著,畢竟白影是這宅子的主人。兩鬢斑白皺紋老態,褪色褪的淺木色雙瞳還是銳利有神,星稀不清楚屠殊今年貴庚,總之這老人還身體硬朗健康的很。

屠殊坐在長凳上手裡捧著一盞油燈,未開口。星稀也未起身還躺在地上,兩人都安靜聆聽夏夜蟲鳴夜鶯啼,茉莉花最後綻放的幽香,油燈被涼風吹滅後天上星光組成的明燈,

「爺爺你說如果想跟人和好應該要怎麼做?」天上星辰刺眼讓星稀閉上眼。

她從自己師傅那聽過屠殊的經歷,出生於地方富裕家族祖上農田年年豐收,屠殊是家中最小的兒子,有些聰明才智學完大字便不顧家中反對拜退休太醫身邊學習醫術,而少年時家中被扣上罪名抄家流放成為階級中最為下的「濺民」,屠殊則在這場無妄之災中留下性命當上仵作,經歷大小事件將功底罪得以老年退職過上清閒後半生。

「磕頭謝罪」簡單回應,屠殊就是這樣的個性。放下已經熄滅的油燈,重新拿出打火石將油燈點燃。

「那個吶..........有沒有更柔軟的法子?」會詢問屠殊是覺得的他老人家經驗多,卻得到這種答案讓星稀是眉頭皺著苦笑。

打火石啪擦啪擦的聲響成為最突出的音效,火光很快被點起。

「信......」屠殊點燃油燈後起身,對著躺地上的星稀說:「寫信」

「道歉信?」疑問的爬起身,油燈的火光映在星稀眼中:「若對方不回信,我怎知道她到底原不原諒我?」

「犯了錯就別奢求他人原諒」很快速地回應星稀,背過身屠殊踏出步伐沒兩步便停下再說:「原諒與被原諒都是困難的」

說完屠殊快步離去留下瞪大眼睛於原地的星稀。火光反射黑瞳內搖動,言語聽在耳裡使人清醒,晚風吹的沁涼舒心鼻腔吸入的空氣進入肺後流動到血管內傳達全身直至腦袋,千百句道歉語句冒出。

「李鑫姐姐不會連看都不看直接撕毀吧?」星稀道出自己猜想,黑貓晃晃尾巴好像听星稀的話語。星稀抱起嬌小的黑貓立馬傳來屬於動物的鼓動心跳與高溫,星稀將鼻子埋入貓毛中,黑貓震了下:「抱歉吶....」

這句不知道是對誰的道歉。

星稀在抬起頭來臉上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笑容:「撒嬌不知道有沒有用吶?」

<主線肆 青山映孤燈>-離谷宣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