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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投捕｜藤千《絕境》
◇特種兵設定，如果有寫下去不會讓他們BE

by Chiuerh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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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在爆炸後的空氣中亂舞，天空灰濛濛的，槍火與煙霧混雜成令人窒息的鐵鏽味。
壕溝裡，血與泥混成一灘，兩人背靠背喘著氣，彈匣所剩無幾。

藤堂額角滲血，卻還死撐著握緊突擊步槍。他看了一眼身旁那抹紅髮——千早的鏡片已經碎了一邊，臉頰被劃開長長的傷口，卻仍有條理地更換彈匣，動作乾淨俐落。
就算到這種時候，他依舊冷靜得像個魔鬼。

「還能撐多久？」藤堂啞聲問。
千早乾脆利落：「三分鐘，最多五分鐘。他們人數太多。」
「哈，說得好像我們還能計時一樣。」藤堂扯嘴角笑了笑，眼神卻沒有一絲退縮。

千早抬眼看著那雙始終筆直的背影，喉嚨乾得幾乎說不出話。
這時，藤堂從懷裡掏出僅剩的水壺，只有幾口水，卻毫不猶豫遞過來。
「喝吧。」
千早沉默片刻，嗤笑一聲：「連死之前，也要假惺惺當個紳士嗎？」
嘴巴上酸，卻還是接過來，抿了一口，把剩下的遞回去。

藤堂卻搖頭，把水推回他懷裡。
「留著。你最討厭髒了，至少……最後喝點乾淨的。」
他語氣很輕，卻像在把全身僅剩的柔軟掏出來。

千早胸口狠狠一緊，偏過頭，沉默的槍聲間隙，兩人的呼吸格外清晰。
他忽然輕聲說：「我早就料到，你會死在戰場上。」
「喂，現在說這種話？」藤堂苦笑，手指仍緊扣著槍柄。
「因為你太直了，什麼都硬碰硬，不會拐彎。」千早停頓了一下，聲音沙啞，「……但我沒想過，我會在你旁邊死掉。」

藤堂一愣，想反駁什麼，卻覺得喉嚨裡堵著鐵銹似的話。
最後，他低低說了一句：「……我寧願你別死。」

千早嗤笑了一聲，眼角卻泛紅。
「你啊，還是那副大白痴的樣子，什麼都不會隱藏。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點……」
他頓了頓，呼吸微顫，像是把多年壓抑的話硬生生擠出喉嚨：
「……可我也最喜歡的，就是你這點。」

藤堂的心臟猛地一震。
下一秒，他伸手扯過千早的衣領，狠狠吻住對方。
血與泥的味道在唇齒間混雜，粗暴卻急切，像要把未出口的心意都燃燒殆盡。

「要死了才敢說這種話。」藤堂低聲罵。
千早氣息凌亂，額頭抵著他的肩膀，喉嚨裡溢出幾乎要斷裂的笑聲：「誰叫你活太久了，我等不到了。」

遠方，敵軍的腳步聲逼近，子彈呼嘯著掠過頭頂。
兩人對視，沒有多餘的言語。
透過碎成蜘蛛網狀的鏡片，千早最後再看身邊的人一眼，然後他回過頭，把槍重新上膛。肩膀輕輕靠向藤堂，好像那樣能讓身體少一點顫抖。

「走吧，笨蛋。」
「嗯。別掉隊啊。」

黑夜裡，火光炸裂，他們並肩衝出壕溝，朝絕境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