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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K/精神異常,以上都可。 →隔人骰、幫推請複製內容,特殊骰會加上骰到的一起中~ →視劇情需要或走向,可能順延或者修改骰中的內容。 ●濃縮咖啡:因為進行某項任務時搭檔意外誤觸機關,被一起傳送到未來,儘管平常和對方不太合拍,不過該共同戰鬥的時候絕對不會放水。 ●瑪德蓮:意外誤觸古老的傳送法陣,被傳送到未來,面對著眼前的威脅,盡全力保護平常吵吵嚷嚷、其實私下有好感的搭檔。 ●白濃縮咖啡:似乎因過去的恩怨和一些意外成了黑魔法師,渾身全被染成病態的蒼白色,現在興趣仍然是實驗,不過內容改成了白花花血淋淋的類型。 ──啊,最近在研究老古董似乎送來了有趣的白老鼠呢。 ●黑瑪德蓮:因過去的恩怨和一些意外失去了光的祝福,清醒著接受了黑魔法的洗禮,行跡難以捉摸、目的也不明,對一切都冷漠以對、絕非善類,只有在曾經認識的故人大肆破壞或殺戮的時候會現身阻止。 本故事為虛構,請帶著休閒隨意玩耍的心情吃糧,以上都ok再往下,感謝~ ●——————●——————● 誰知道古老的遺跡裡隱藏著這樣一個神祕的法陣。 ──當瑪德蓮一踩上去、在猝然爆發的紅光裡不知所措之時,濃縮咖啡下意識就拉住對方……早知道不該這麼做的。 一道濃煙散去,兩人在堅硬冰冷的石板上跌成一堆。 「嗚!好痛!」「快起來!」 濃縮咖啡警戒地推開身上揉著額頭的瑪德蓮,然後伴隨著濃厚的血腥味,一個極為奇異荒誕的景象便映入了他們的眼簾中。 ──室內以泛著幽光的培養槽為光源,映照地面無數蠕動的觸手,牠們互相纏繞交錯、延伸至房間正中央,而那裏竟有一組正在進行著可疑動作的身影。 瑪德蓮臉一紅,似乎要說什麼卻馬上被搭檔摀住嘴巴,而濃縮咖啡確認稍遠處的兩人似乎還沒發現闖入者,於是示意前者保持安靜,打算謹慎觀察現況後一起逃離這個相當詭異不祥的房間。 一名穿著全身黑鎧、甚至連頭盔都沒脫的劍士被大量觸手綑綁在椅子上,腰腹處的護具像是被嫌礙事、扔在了地上,而面甲下方露出的顎部淌著鮮血、看起來情況不妙,卻完全一聲也不吭。 而另一名只穿著單薄白袍的身影陶醉地仰頭、雙眼纏著寫滿符文的繃帶、正忘情呻吟著騎在劍士腿上,而他身邊的觸手也不時爬上那具肌膚蒼白到病態的軀體,抹上濃稠的黏液磨蹭助興著。 而另一邊,瑪德蓮輕手輕腳地跟著快速竄到培養皿後方的濃縮咖啡,他呼吸有些急促地拍了拍自己還紅著的臉,困擾的感到溫度怎麼也降不下來。 (……現在要怎麼辦?) 他以口型詢問著濃縮咖啡,而後者快速瞥了一眼來時的石板符文,然後比出了一個先找出口的手勢,畢竟這裡怎麼看都與黑魔法脫不了關係,在不確定被傳送到哪裡時,先離開才是上策。 「嗯……」白袍法師又將雙腿敞開了一點,沉浸於享樂的他貪婪地款擺著腰,而胯間挺立的慾望不住吐露、與交合處擠出的濁液混雜流淌,讓椅子上濕得一塌糊塗。 「哈啊……親愛的,出點聲音嘛,我好想聽……」 白袍法師亢奮地開口低語,嗓音是一種帶著毛骨悚然的甜膩感,他說完後伸手打算揭開面甲親吻對方,而後者卻逕直將頭轉開、依然緘默不語。 白袍法師對此不以為意地嗤笑,還刻意以毫無血色的薄唇吻了一下面甲。 「──好像有客人,這次先饒過你。」 同時間一路摸索到門口的濃縮咖啡聞言一凜,下一秒白袍法師就像背後有長眼睛似的出手攻擊,兩個爆破魔法瞬間相撞,炸斷了一些觸手、也令室內被波及到的物品隨即噴飛四濺,而瑪德蓮眼見形跡敗露,警戒地擋在了搭檔面前做掩護。 「讓我看看今天的實驗材料……嗯?」 白袍法師慢悠悠地起身,舔著嘴唇自言自語道,不過當他轉身面對充滿敵意的拜訪者之後,渾身一顫,接著大大地咧開嘴角、露出了興奮至極的笑容。 「奇怪了。」瑪德蓮一邊警惕地望著前者,一邊不解地對身後的搭檔問道。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 「你說什麼?」濃縮咖啡抬手操作著另一個備戰用術式,似乎沒聽清楚似的煩躁回話,然後越過瑪德蓮的肩膀、測試性地向可疑的法師詢問。 「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還真沒想到。」白袍法師興奮地幾乎不能自持,雙手捧著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開始難以理解地來回繞圈踱步。 「啊啊……該不會……難道是今天?是今天!」 「他是個瘋子─趁現在!」 發現無法對話後,濃縮咖啡抓住瑪德蓮的手轉身就跑,不過四周紅光一閃,被召喚出來的觸手群有如海潮般地洶湧而來,搶先密密麻麻地堵住出口,隨後朝著他們圍捕而去。 「能有稀客光臨,多麼榮幸──」白袍法師笑容滿面地喊道,不過手中卻施展著各種致命的黑魔法。「別急著走,讓我好好招待你們~」 「該死的!」瑪德蓮揮劍斬斷了一條又一條的觸手,但牠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接踵而來的攻擊使他招架得有點吃力。 「濃縮咖啡!小心,不要離開我身後!」 「專心。」濃縮咖啡施咒彈開了敵方的攻擊魔法,不知為何眼前的白袍法師有種莫名的熟識感,令他煩躁不安了起來。「你看著前面就好,別管我……!」 此時一條觸手從後方敏捷地穿過光盾的保護網,在混亂中纏上了濃縮咖啡的腿,使其還來不及出聲便被拉倒往後拖曳。 「想都別想!」查覺到身後的異狀,瑪德蓮憤怒地咆哮,奮力揮劍替搭檔斬斷了觸手,而始作俑者則在一旁好整以暇地鼓掌,欣賞眼前的戰鬥。 「好羨慕啊……話說這次要做什麼實驗好呢……唔?」 白袍法師自言自語道,接著他抬頭、見到了迎面而來的黑色巨劍,接著就在還未反應過來時被大劍刺進腹部,釘在了地上。 這瞬間所有觸手都啪地一聲化為血水消失,室內回歸一片寂靜,兩名狼狽的闖入者則目瞪口呆地望著出手相助的黑鎧劍士,後者只淡淡拋出了兩個字,雙手依然握著劍不放。「──快走。」 「……咳,你、還真殘忍……」被釘在地上的白袍法師掙扎著、嘔出血沫,身下暗紅色的血泊逐漸漫開。「這裡還懷過你的……」 「沒有你殘忍,這次毀了幾個村莊?殺了多少人?」劍士冷冷地俯身詢問,而瑪德蓮遲疑地聽著前者旁若無人的對話,直到被濃縮咖啡抓住手才回神,隨即緊張地確認搭檔身上的傷勢。 「你沒事吧?」 「還好,我們快走。」濃縮咖啡皺眉,雖然有點介意這裡的情況,不過此地不宜久留。 「咳……如果每次換地點……你不來破壞的話,我就不用重建了啊……」 白袍法師伸手抓住插在身上的大劍,眼角餘光飄向即將步出此地的訪客。 「哈哈,你以前的模樣還真令人懷念……快放開我……原來就是今天……」 黑鎧劍士皺眉注視對方身下無聲繼續漫開的血泊,簡短回覆道。 「不。」 「……小少爺,你想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嗎?放開我。」白袍法師喘息著譏諷道。「啊……我忘了你被逐出家門了,連家族都拋棄你,太好笑了……」 黑鎧劍士聞言紋絲不動,只是繼續冷漠木然地握著大劍,而這反應似乎激怒了前者,開口低聲呢喃道。 「……我生氣了。」 ———————————————————— 瑪德蓮跟濃縮咖啡才剛走出地下密室,身後毫無預警地就傳來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震得整個地面都在搖晃、讓他們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又怎麼了!」瑪德緊張地護住身旁的搭檔,接著看到一個白色身影疾奔進入視線中。「不會吧!可是他剛才明明就──」 濃縮咖啡也回頭,震驚不已地看到那名詭異的法師抬手召喚新的魔物,同時間身上傷處及衣物缺口正急速癒合,詭異地吸收了所有沾染上的血漬、重新恢復成一片蒼白。「停下!別讓我這麼麻煩!」 白袍法師尖聲喊道,而地面上大批蠕蟲破土而出,使得逃跑中的瑪德蓮與濃縮咖啡不得不停下腳步,再度嘗試突破重圍。 「──住手!」隨後緊追而來的黑鎧劍士單手揮劍,他被炸爛的另一隻手正抽長著骨與血肉,在幾秒內快速地痊癒完畢,並朝執迷不悟的白袍法師斬出一道腥紅的劍氣。 兩名訪客一面擊退蠕蟲,一面驚險地閃過另外兩者戰鬥時所飛來的劍氣及爆炸,深深感到簡直是兩個魔物在打架。 不過這場戰鬥並沒有維持多久,最後以白袍法師的低語告終,他從深淵中召喚出了一條巨龍、瞬間將黑鎧劍士胸膛以下吞噬,而對付剩下的其他兩者簡直輕而易舉。 「……好啦,我們回去吧。」白袍法師滿足地微笑,伸手撿起地上的頭盔,並指揮蠕蟲將獵物搬回地下,然後舔了一下手上血肉模糊的半身。 「我不排斥養隻狗看家……乖一點,我就好好疼愛你,怎麼樣?」 而他懷中看似殘骸的軀體恢復了呼吸,不過只是喘息著、依然沉默不語。 ———————————————————— 據說,那天他們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並雙雙受了重傷。 濃縮咖啡醒來後除了被告知任務失敗的訊息之外,還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經過了詳細檢查後,發現除了被刻下不可消除的永久標記之外,信息素化驗結果屬於和他一起進行任務的瑪德蓮。 濃縮咖啡幾乎瞬間大發雷霆,差點將報告撕碎,他根本不知道這是何時何處發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雖然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但一嘗試就頭痛欲裂。 大魔法師殺氣騰騰的穿過走廊,一路上所有人看到那張臉都自動讓開,生怕自己會成為被怒火橫掃的倒楣鬼。 濃縮咖啡在氣派大宅中的會客室裡找到了瑪德蓮,不顧房間內還有其他客人、毫不猶豫地朝對方的臉上揮了一拳。 瑪德蓮見到來者時一愣沒有閃開,被打得退後了幾步、扶著身後的桌沿垂頭,幾滴血漬落在了地上,而狂怒的魔法師甩著用力過度、有些鈍痛的手腕罵道。 「還真是會趁人之危啊!對閣下來說只是一夜風流,對我來說可是──」 「不是!真的不是我!」瑪德蓮辯解道,揮手支開房內關切的僕役及客人,倉促地將門帶上後、轉身面對環抱著雙手的濃縮咖啡。 「……對不起,可是我跟你一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濃縮咖啡聞言,把體檢報告重重拍在了桌面上。「你這偽君子,所以意思是我發情昏了頭自己坐上去?」 Omega一生只能被一個Alpha標記,並且這種永久標記不能被抹去─從此一輩子身心就完全屬於對方,並且也只有對方才能快速結束彼此每次的發情期。 就像一個私人的玩具盒,無條件被擁有者的鑰匙應聲敞開,若兩情相悅倒沒有問題,但在不知情及違背意願的狀況下,這嚴重踐踏了他的尊嚴。 瑪德蓮瞥了一眼報告,咬著發白的下唇、神態像極度繃緊的弦,極力隱忍卻顫抖不已。「對不起……」 「你除了對不起,還有什麼別的可以說?」 濃縮咖啡以自制力強壓怒氣,試圖與對方談話釐清狀況,不過瑪德蓮卻完全閉口不談,嘴裡只重複著唯一的一句話。「我不知道。」 濃縮咖啡失去耐心,一陣混亂中他忘了自己說了什麼……膽小鬼?廢物?也許是懦夫? 瑪德蓮聽聞後、藍色的眼睛裡剎那間蓄滿了淚水,他發難抓住前者的雙肩按在了桌上,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濃縮咖啡一怔,剛才因為思緒混亂所以一直沒注意到,整個房間裡Alpha的氣味正在提醒它對自己的控制權,平時那香甜的蜂蜜橙花水氣味已變得濃郁灼人,彷彿有形的物體席捲而來,而自己的身體自然而然地對伴侶做好了接納的準備,全身的肌膚都在期待被觸碰尖叫,器官痙攣著想要被進入填滿。 ──這狀態並不是短時間內就可以結束的。 瑪德蓮隨後也注意到房間內氣息的變化,對方眼裡驀然充滿不自然的霧氣,原本有如燃燒味有些嗆鼻、苦澀的氣味此時轉化成甘醇的芳香,不過面對挑逗著感官的信息素,瑪德蓮像是在害怕什麼似的、猶豫地放手,不過他才轉過身去,手腕就被及時抓住。 「……快點幫我。」濃縮咖啡咬牙說道,這次紊亂的發情期來得又快又狠,本能在屬於他的Alpha面前濕得一塌糊塗,畢竟綁定後抑制劑效果有限,而這會是最有效率的辦法,他眼中充滿生理性的淚水,腿間黏膩的濡濕感也讓身軀無法克制地發顫。 年齡上來說,濃縮咖啡很晚才分化,第一次熱潮的衝擊令自己印象深刻,使他下意識害怕這樣的變化,恐懼那種徹底改變自己、吞噬一切的本能。 而此時這具身體無可避免地、正為對方的進入全然敞開,皮膚發燙著期待撫慰和滋潤。 剛才還在爭執不休的他們此時交纏著,瑪德蓮頰上還帶著瘀傷,因情慾而緋紅的臉上仍有一抹複雜的神情,他小心翼翼地親吻對方,而濃縮咖啡也張口回應前者的索求,這是一個帶有血腥味的吻,綿長潮濕而緩慢溫柔,無聲傾訴了無法說出口的言語。 ……明明被強迫的是我,為什麼看起來比較痛苦的是他?真奇怪。 濃縮咖啡恍然間皺眉看著身上泫然欲泣的Alpha,皺眉不解地想著,心裡有什麼隨著前者深情的動作一點一滴的融化,腦中興起了對方也許真的無辜、只是因為某種不得已的原因而不能開口的想法──不過事實就擺在眼前,此刻的心軟大概是錯覺吧。 一切都是信息素造成的,該死的化學作用。 瑪德蓮將濃縮咖啡緊緊抱在懷裡,力道大得像是害怕失去般、反覆舔咬著面前頸項的腺體,而濃縮咖啡則報復性的在對方背上抓出了幾道紅痕,接著就冷不防地被按在桌上、被分開的雙腿間迅速地抵上了炙熱的硬物,輕易地撐開濕滑黏膩的穴口、挺進深處抽插了起來。 「啊啊……」濃縮咖啡無法控制呻吟從口中溢出,渾身被汗水浸透、意識也模糊了起來,只想全然耽溺於甜膩的氣息與酥麻的快感之中。 在彼此濁重的喘息間,瑪德蓮將臉埋入前者帶著甘醇香氣的頸間、眷戀地汲取氣味,他這次不再退讓,高潮時微微啜泣著、將精液全數注入對方體內。 ──只有他自己明白,今天才算是真正初次佔有了心儀已久的對象。 意外的突發事件結束後,濃縮咖啡恢復了神智,他從桌上起身、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沉默整理裝束時被還裸身的瑪德蓮從背後抱住了。 「……我會負責的。」 「哈哈,你是說賠償金嗎?」濃縮咖啡試著掙開對方,而瑪德蓮卻不打算鬆手。「不,我們結婚好嗎?」瑪德蓮認真地從衣物堆的口袋中拿出戒指,似乎早有準備,不過表情卻惶恐悲傷。 「求你了,我不會讓那種事情再發生……」 濃縮咖啡皺眉,前者輕柔的話語聲,刻意釋放出的安撫氣息差點令他妥協,而且Alpha通常不輕易示弱,特別是眼前這個自我中心過剩的傢伙,只是自從那天回來之後,瑪德蓮的態度就變得和以前大不相同。 ……不過雖然放低了姿態,他依然也不肯對那天的事透露半個字。 「很好,從剛才的不知道變成了不能說,我們總算有進展了。」濃縮咖啡看著對方掌中的戒指,環抱著雙手繼續問道。「……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別問了。」瑪德蓮揚起嘴角嘗試擺出一個笑容、但看起來滿失敗的。 「……讓我補償你,好嗎?」 「給我幾天想想。」 濃縮咖啡原本想一口回絕,除去個人情緒、客觀來說的確有考慮的餘地,不過就算拋開其他顯而易見的問題,下定決心妥協,至少關係也必須建立在平等、毫無隱瞞的前提下才有可能。 他從不認為自己的堅持毫無意義,只是在事件結束後數週的身體檢查中、又收到了一份受孕報告。 —————————————————— 「我要請你們幫個忙──」 白袍法師將俘虜嚴實地捆了起來,堆放在一起,踏著輕快地腳步在研究室內翻箱倒櫃,拿出了一瓶又一瓶可疑的藥水。 「哎呀,我實在是太忙了,有些作品都忘了上標籤,放太久之後都不知道裡面裝什麼,真的很傷腦筋──」 將兩瓶藥水放在桌上後,白袍法師笑嘻嘻地走向不自請自來的訪客,瑪德蓮見狀拼命移動身體掙扎、倔降地橫擋在搭檔身前。 「把藥水喝掉,讓我知道裡面是什麼就放你們走,我說話算話……別這麼擠,我想看你們的表情。」白袍法師抬腿將瑪德蓮踹倒,微笑地盯著另一個警戒的魔法師,彈指解除了對方身上的鎖鏈。 「來吧,要喝藥水還是要死?」 濃縮咖啡快速評估了戰力和現況,此刻別無選擇。「是毒藥嗎?」 與他身形相仿的白袍法師偏頭,還真的用力地思索了一下。 「……我忘了,不過是不是毒藥,試下就知道了嘛,對了。」白袍法師興奮地注視著檢查藥水的濃縮咖啡,愉快地補上了一句。 「誰喝都可以,只要讓我知道效果就好──懂我的意思吧?」 濃縮咖啡沉默地拿著藥水,將目光瞥向垂著頭、黑髮遮掩面容的黑鎧劍士,及另一個用力示意把藥水拿過來的瑪德蓮。 一個雖然平常像隻煩人的大狗,處處給自己惹事,但畢竟是一起共事、戰鬥中互托性命的搭檔,另一個雖然素不相識、看起來也有點可怕,不過已經為了阻止黑魔法師重傷了兩次,肉體貌似可以再生,但因為傷勢變得相當緩慢……那麼,只要知道效果就好了吧? 濃縮咖啡揭開瓶蓋,在白袍法師的注視下嗅聞藥水的氣味,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後者長袍衣襟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在對方腳步不穩時扳住臉頰、動手將瓶嘴塞入對方口中,他想讓這個瘋子嚐嚐自己製作的魔藥。 ──不過地上盤據的觸手們速度更快。 白袍法師驚愕後回神,望著眼前被觸手捆住所有手腳、手還顫抖地緊握藥水的濃縮咖啡,故意舔了一下瓶口然後笑得相當開心。 「噗,哈哈哈哈──我喜歡,這決定很有創意,真可愛。」白袍法師親暱地吻了一下前者的臉頰,接著退開了兩步,嗓音瞬間變得瘋狂而深沉。 「……別讓我生氣,快點。」 「不是說讓我決定嗎?」濃縮咖啡揚聲提高音量,毫不畏懼地注視著前者包裹繃帶的雙目處。「我選擇由你來喝,怎麼就不行了?」 「你養的狗無所謂啦,我可以理解,不過為什麼要可憐陌生人?」白袍法師不是滋味地歪頭,將藥水拿回來評估,而黑鎧劍士聞言微微動了一下。 「嗯,自己不喝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一般藥物早就對我沒作用了……這樣吧,我們一起喝。」 「什麼?……嗚!」跟不上前者思路的濃縮咖啡一愣,接著就被觸手纏住頸子、強迫仰頭、而他反射性掙扎張口想說什麼的時候,被白袍法師伸手探入嘴裡撐開口腔。 「剛才讓你選不要,這樣滿意了吧?」白袍法師用著與粗暴動作截然不同的溫柔語調說著,先嚥下一口藥水、接著再含了一口,靠近只能發出混濁聲響掙扎的濃縮咖啡,湊上去覆住了對方的唇。 「該死的!你這瘋子!給我滾開──別碰他!」原本因為濃縮咖啡示意而安靜的瑪德蓮見狀,禁不住衝口咆哮,不過因為全身都被粗重的鎖鏈綑綁、再加上地面上游曳的觸手群,令他連匍匐移動都有困難。 與狂怒的金髮訪客不同,黑髮劍士只是檢查著自己再生完成的雙手,先說了一個音節然後改口,嗓音裡不帶溫度的向白袍法師拋出了幾個字。 「……你會後悔的。」 「嗯?你剛才想叫我的名字嗎?」白袍法師捕捉到音節的發音,舔舔嘴唇又開了另一瓶藥水,無視有如斷線提偶般、猝然垂下頭的另一名法師。「瑪德蓮?」 「唔──你這該死的黑魔法師!你認識我嗎,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瑪德蓮厭惡地大聲問道,而黑鎧劍士沉默不語,白袍法師則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難以理解的快速自言自語了起來。 「啊,你在顧慮什麼,為什麼不敢叫我的名字?為什麼?說啊說啊說啊?」 「停手。」黑鎧劍士只是冷漠的補充道。「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可惡!」瑪德蓮扭動著身體,即使徒勞無功也繼續奮力嘗試擺脫束縛,而白袍法師只是又嚥下一口藥水,輕輕晃勻瓶中另一半魔藥。 「我偏不,早就發生的事已經無所謂了,你一直都不說──讓我現在只想知道完整的過程。」白袍法師餵完藥水後起身,語氣帶著掌握一切的餘裕說道,臉上浮出了一個大大的扭曲笑容。 「……啊啊,我好想聽你尖叫、也想看你痛苦到受不了的表情……所以,開始啦各位,請好好表演吧。」 ——————————————— 當時體檢報告發下來,而瑪德蓮不知從哪裡得知的消息、更加堅決並寸步不離的跟隨勸說,濃縮咖啡則經過了幾日的思考後,總算點頭答應了求婚。 不過他們的婚事顯然在古老家族中揚起一陣風波,而瑪德蓮雖然總打包票保證不用擔心,不過濃縮咖啡很清楚,對方決定獨自攬著壓力、要說服所有元老必定是相當不簡單的事情。 雖然未來伴侶的家族已經算共和國裡親和友善的派系,但重視門當戶對的觀念依然根深蒂固,另外關於門面形象的規定繁多,就算再怎麼諒解寬容,仍有不能觸碰的原則,濃縮咖啡因此就碰上了些麻煩。 「……能不能別把所有時間都投注在研究裡,偶爾跟我出去走走?」瑪德蓮試探性地詢問道,瞥見桌上小型培養皿的時候瑟縮了一下。 「去哪裡?現在不行。」濃縮咖啡將試劑滴進燒瓶中,此時腰身已經有些不方便行動,令他不時皺眉地按著痠澀的後腰。 「都好,我是希望你不要這麼累,多分一點時間給我嘛……對了。」 瑪德蓮說,看似臨時想到似的補充。「有訪客的時候多少可以休息一下,可以去認識一下、聊個天喝茶什麼的,不用一直埋頭研究……。」 「你家什麼時候沒訪客了?」濃縮咖啡淡淡回答,前者迂迴的話語對他來說根本藏不住任何想法。「又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唔,跟黑魔法有關,我當然知道只是謠傳。」瑪德蓮嘆道,神情複雜地伸手環抱住不悅的伴侶。「不管做什麼,我只希望你能開心就好,不過這樣下去我擔心會被干涉。」 為了大局著想,另外這方面其實也做過心裡準備了,誰叫自己決定攬上了這麼一個大麻煩呢?家族關係與政治勢力是牽一髮動全身的,濃縮咖啡也只好先退一步妥協了。 大概是因為新加入的成員關係,處處被放大檢視是很正常的事,等被關注的新鮮感散去、風頭過後自己再重拾研究也無妨。 而且目前的選擇除此之外、看來沒什麼大問題,不得不說瑪德蓮其實算是個不錯的伴侶,雖然開朗得有點煩人,但已經不像剛認識時那麼浮躁、處處也為自己著想,每天虔誠的晚禱儀式後,總會準時在午夜前進房一起入眠。 這對孕期的Omega來說很重要,伴侶的氣味有著安撫作用,儘管意志力再怎麼強大,本能會空虛的尋找安全感。 濃縮咖啡認為這段緣份的開頭有些不愉快,但情愫確實因每日的相處漸生、日益濃厚,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能淡忘那個意外,將彼此關係間唯一的齟齬深深埋藏於心底,不再想起來。 ……直到某天,他發現瑪德蓮一直在自己的飲料中加東西。 ——————————————— 白袍法師鬆開觸手、將過去的自己抱在懷裡,後者已全然癱軟著、只能迷濛的喘息,瞳孔無神地放大,信息素顯然是因為藥物作用而大量湧出,令地上其他兩者反射性地縮起身體。 「哈啊……你這該死的瘋子!」瑪德蓮因本能喘息,咬牙從齒縫間吐出憤怒的話語,他懷疑黑魔法師跟劍士都是Beta,因為房間內除了自己和濃縮咖啡的信息素,幾乎沒有聞到其他氣味。「你說把藥水喝掉,就會放我們走的!你──」 「騙你的。」白袍法師帶著寵溺的表情欣賞前者的反應,接著扯開懷中Omega的衣物,讓汗水淋漓的深色肌膚暴露在研究室的幽光之下,兀自玩弄了起來。 蒼白纖細的手由胸腹而下、掰開了對方的雙腿向觀眾敞開,一邊掐揉著大腿內側留下痕跡,故意不碰挺翹顫抖著的肉柱,而是無情地戲弄著濕潤的甬穴,指尖退出時帶著曖昧的水聲、勾出大量黏稠的潤滑體液。 「住手!不准動他!」瑪德蓮心痛地扭頭不看,而一旁的觸手便隨著黑魔法師的心意纏上來,強押住前者的身體迫其面向淫靡的景象。「……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既然認識我──我願意用我能辦到的一切交換!」 濃縮咖啡聆聽著周遭的聲音、身體使不上力、而腦中一片模糊糜爛、無法辨別內容與意義,眼中所見的每一樣物體都在旋轉移動,顏色異常明亮,他全身發燙、但裸露的皮膚又感到寒意,無法控制地顫抖不已。 「……原來是這個味道,還滿好聞的。」白袍法師無視於耳畔懇求談判的話語,陶醉地嗅聞面前頸間散發出的氣味,享受地持續揉捏懷中燙得灼熱的軀體,而濃縮咖啡此時已毫無動靜,垂下頭進入了相當危險的狀態。 一陣鎖鏈的響聲後黑鎧劍士擺脫束縛起身,冷冷問道。「玩夠了嗎?」 「別急嘛,我知道你想要什麼。」白袍法師對地上碎裂脆化的鎖鏈毫不意外,對前者望向黑色大劍的視線出聲警告。「親愛的,別逞英雄,你知道哪件事比較重要吧?」 「不……你們要做什麼?」一陣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瑪德蓮喉間發出了一聲哽咽,而白袍法師對老相識攤開雙手,微笑提問道。 「那麼接下來我想做新實驗──二選一,你選一個,我會試著殺掉另一個……你的回答?」 「你明知道選哪一個對我們都沒好處。」黑鎧劍士頓了一下,從陰影中站出來的時候先戴上了頭盔。「……而且你從不信守約定。」 「是你先開始的。」白袍法師反唇相譏,意猶未盡地抱著身上的玩具。「所以呢?你不選的話,我就都拿去做材料了,反正你阻止不了我,每次都是。」 「我有你想要的東西。」黑鎧劍士聞言不為所動,開口繼續沉著的說道。 「作為交換條件,兩個都不能殺。」 ————————————————————————— 那天濃縮咖啡發現對方似乎在想事情、因此沒注意到自己走進房間,而在飲料上用拇指推開瓶口、添加、推回瓶蓋的動作一氣呵成,要不是自己專注地盯著、還很容易忽略掉這個瞬間動作。 「那是什麼?」濃縮咖啡問道,而瑪德蓮一僵、差點沒拿穩杯子把咖啡潑了出來,不過眼看隱瞞不住,便坦承地拿出了細小的水晶瓶。 「……嗯,這是神殿祈禱用的水,對身體無害,是祈願身體平安健康用的。」 瑪德蓮一邊說,一邊往自己口中也滴了一些展示。 「那你大可在我面前直接放。」濃縮咖啡不想深究,畢竟除了無法踏入研究室以外、他也有太多煩心的事,只是情緒不免隨著孕期的依賴性越來越重,更加暴躁易怒。 「別以為我不知道,是驅邪用的儀式──別人就算了,你為什麼信這種傳聞!」 「對不起。」瑪德蓮也不爭辯,只是又帶著說不出口的複雜神情垂頭。 濃縮咖啡一想起那件意外,無法遏止的怒氣便暴漲了起來。 「我不要道歉!今天不想看到你,晚上不准進房間!去跟光之神好好訴苦吧!」 「……知道了。」瑪德蓮帶著受傷的表情點頭,而當晚午夜時還真的沒進臥房,留下濃縮咖啡難受地緊抓著被褥,整夜輾轉未眠。 同樣的事情越來越常發生,而且濃縮咖啡發現對方竟還沒放棄進行儀式,依然隨身帶著小瓶,在他無法理解的怒火之下,瑪德蓮待在聖堂祈禱的時間甚至比陪伴還多,不過他對有孕的配偶相當寬容、全都隱忍了下來,並確實當了個稱職的出氣筒,不過試圖表達關心的時候又再次戳到對方痛處。 「我很擔心你,晚上還是讓我陪吧?」瑪德蓮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舉例道。 「雖然門禁很嚴格,但我怕如果午夜之後可能有惡靈……」 「嗯,所以這是你之前都這麼準時的原因,惡靈。」濃縮咖啡不以為然地大笑了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黑魔法惡靈附身之類的,所以你是這樣看我嗎?」 「不,我沒有,只是預防──」 「滾。」濃縮咖啡至此失望至極,他平常並不在乎他人的看法,而現在他完全不像原本的自己,只是因為該死的化學作用,該死的孕期,該死的身體──如果自己不是Omega該多好。 之後的生活便陷入了一片紊亂,不知道是哪樁意外還是被下藥的飲食,濃縮咖啡已經記不起何時又如何失去腹中的生命,也懶得去找誰是兇手了。 只記得昏迷後醒來虛弱的躺在床榻上,而瑪德蓮握著自己的手、不停掉淚。 「……是我的疏忽,我……」 「沒錯,我需要的時候你從來都不在。」濃縮咖啡神情疲憊至極地說道,他已經無所謂了。「跟閣下提個不錯的方案,從今以後我們就當作不認識。」 「濃縮咖啡……」 「聽我說完,然後我明天就啟程去別的王國,以後別再見面,你去找一個更適合聽話的對象,一舉兩得。」 「不,這是不可能的。」瑪德蓮湛藍的雙眼含著淚水,卻堅決的搖頭道。「不,你必須留在這裡,我不要你變成那樣……」 濃縮咖啡恍然地閉上眼睛,他不懂對方在說什麼,哪種樣子? 只是現在全身都在刺痛,連思考都好累。「為什麼你不肯放過我?」 而對前者虛弱地詢問,瑪德蓮只是以緊緊的擁抱做為回答。 ──那天的事,他還是說不出口。 ————————————————————————— 之後的事就順理成章了。 濃縮咖啡不顧一切地逃離了對方,隱名埋姓躲了起來,再來以遭遇的強盜做為實驗體,嘗試替自己進行手術的預演。 一旦跨過某條線,就覺得什麼都不在乎了,以前所堅持的事物現在看來相當無趣又可笑。 不得不說黑魔法還是有方便之處的,現在的身體就以許多零件拼湊而成、還算能勉強運行,只是隨時要尋找替換備品,而自己的所作所為也當然也登上了懸賞榜單,不過弱肉強食,前來討伐黑魔法師失敗的都會變成實驗材料。 改造當然有很多後遺症,比方說蒼白有如死屍般的皮膚,也全然褪色的頭髮, 早上醒來的時候是被扼住自己脖子的雙手叫醒的──真是不乖。 手術也意外改變了信息素,沒人認得出他過去的氣息,但不知為何,明明割除了原本的器官移植其他的,那個永久標記和惱人的發情期似乎依然存在。 為期三天或到一周的發情期特別難熬,實驗效率及應戰能力比平時差了一大截,不過就算沒自己的Alpha幫忙也沒差了,反正這具身體沒這麼容易弄壞。 除非真的受不了了的時候,才會使用那些小心收藏在層層帶鎖箱子裡面的東西,他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每次相遇後就會找機會撿拾上沾信息素的物品,也許是披風碎布,或染血的手套。 他會一邊使用、一邊忘情地呻吟,想像黑色劍士對自己無情和蔑視的眼神─這反而讓自己顫慄著、興奮不已,想像他是怎樣粗暴的碰自己,如何進入,喊出他的Alpha的名字並高潮,雖然他們從未如此。 ———————————————————————— 「……作為交換條件,兩個都不能殺。」 黑鎧劍士語畢,對方則看似很有興趣地沉吟著。 「想要的東西?唔,我現在只想看你哭著求我的樣子,其實還滿簡單的?」 白袍法師邊說邊走向地上掙扎到幾乎筋疲力盡的瑪德蓮,後者同樣也被汗水浸溼 、正以喊啞的嗓音繼續罵著。「你這惡魔──」 「看,你根本沒有籌碼,還有什麼要說的?」白袍法師扯著對方的金髮往後拉,帶著笑意展示給黑鎧劍士看。 「我沒有嗎?」黑鎧劍士反問道,語氣依舊平淡冷漠。「看來幾塊破布就能滿足你了。」 白袍法師聞言鬆手放開瑪德蓮,臉上漾起一個迷濛的羞澀笑容,走到黑鎧劍士面前撫上對方的右臂,而下一秒那裏就血肉飛濺,炸成了細碎的肉末。 「呼,交換啊……」白袍法師以染血的手若有所思地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而黑鎧劍士只是在被攻擊的時候悶哼了一聲、退後了幾步,之後便像無事一般冷漠佇立著,讓手臂再生。 他評估白袍法師確實有生氣,不過長久以來多少摸清了對方的思路,此刻的行為表示對方開始在意籌碼了,另外這點傷害只算嗔怒的程度。 「讓他們活著,你不動手,我也不會動手。」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白袍法師嘲諷地笑,而黑鎧劍士沉著以對,扯著鎖鏈將地上的瑪德蓮拉了起來。 「嗚──你!」瑪德蓮驚恐地夾在兩個怪物之間,然後聽見黑鎧劍士在自己耳邊簡單地吩咐道。「不要反抗,配合要求就能活下來。」 「唔?」白袍法師充滿興味地注視著面前兩人的互動,然後在黑鎧劍士將鎖鏈交到自己手中時,驚喜地雙眼發亮。 「我記得你說過喜歡這雙眼睛跟髮色。」黑鎧劍士說,而瑪德蓮驚慌不已。 「叛徒!你們是一夥的?」 「我沒說過要幫你,只是利害一致。」 「你們這兩個惡魔!」 白袍法師看著面前的奇景笑得前俯後仰,心情顯然相當愉快。 「好,你不動手,我也不會動手……不過如果你不想操一具屍體的話,最好快一點。」黑鎧劍士往桌面上看去,而那裏的濃縮咖啡昏迷地躺在仍不斷滲出的汗水與體液中,渾身彷彿沸騰似地泛著不自然的血色。 「不!別碰他!我和我的家族絕對不會放過你!」瑪德蓮意識到即將會發生什麼事,以目眥盡裂的神情瞪著白袍法師,那是一種渴求的被強行奪走的憤怒絕望,白袍法師微笑,他喜歡那種年輕的火焰,想讓那種痛苦燃燒得更為熾烈。 「嗯,你已經這麼做了──還有想活著的話、請乖乖聽話。」 白袍法師將獵物拖到剛才還未盡興的椅子上,而盛怒的瑪德蓮掀起強烈的攻擊性信息素襲向對方,有時候能以氣勢懾服意志力稍低的對象,不過白袍法師腿一軟、反而更加興奮,另外這個位置也能看見黑鎧劍士背對著自己脫下頭盔,咬住濃縮咖啡的後頸。 「你們這兩個惡魔!尤其是你,你是最糟糕的敗類──你到底是誰?明明很像……」瑪德蓮無助地罵道,白袍法師則像得到誇獎似的笑了起來,然後撕了布條塞進前者口中。 「從剛才到現在都在喊,不累嗎?我比較想看你哭出來,聲音就不必了。」白袍法師笑吟吟地表示,故意放大聲音、嘲諷地說給身後的人聽,也拋了一塊布條過去。 「對了,你要不要?」 「謝謝。」黑鎧劍士接過布條,動手蒙住濃縮咖啡的雙眼。「不過我比較喜歡聽你哭出來的聲音。」 白袍法師聞言,微微惱怒地瞇起眼睛。 ———————————————————————— 多年之後,他們的模樣都與以往大不相同,為了與彼此的爭執不計代價地強化身體、變成了一雙怪物,不過戰鬥起來大多都是兩敗俱傷,誰也殺不死誰。 濃縮咖啡對瑪德蓮總是自以為是的手下留情嗤之以鼻,另外也堅信自己沒能殺死對方,純粹是因為曾經綁定的氣味令他下意識的服從。 曾經的黑鎧劍士也有過豐富的情緒。 他為了瘋狂的伴侶大肆屠戮而哭泣,失控地狂吼,聲音有如負傷的野獸悲愴,已變成了深紅色的眼底充滿痛苦、憤怒失望各種複雜的感情,每每奮不顧身地拚搏、咬牙將黑魔法師壓制時,也經常止不住淚水。 「……何必這麼辛苦,有人會感謝你嗎?」遍體鱗傷的白袍法師仰躺著欣賞,並吐出了帶著惡意的言語。「你也在懸賞名單上,不如就乾脆一點?我要看你親手拋棄原則,撕下那張偽善的面具。」 黑髮的瑪德蓮報復性的張口、咬上了對方的後頸撕咬、讓牙齒嵌進皮肉裡拉扯出血,而白袍法師發出痛苦愉悅的哼聲,腿不自覺纏上對方的腰,但黑鎧劍士的神情變得冷淡,有如槁木死灰般。 從那之後起,白袍法師嘗試任何引誘方式、各種手段都無法引起對方較大的反應,後者似乎終於明白,置之不理就是最大的懲罰。 ———————————————————————— 白袍法師衣衫半褪、跨坐在年輕時的伴侶身上,粗暴地揪著後者的長髮、將對方的臉頰按在自己冰冷的胸膛上磨蹭,而瑪德蓮生理性地雙頰緋紅,帶著恨意的眼裡有著血絲,雖然不願意、但胯下卻因為附近發情的Omega的關係,早已蓄勢待發。 「瑪德蓮……」白袍法師陶醉地擁著面前鮮活溫暖的身軀,貪婪地湊上前舔吻起對方的耳廓,瑪德蓮對此緊繃地皺眉,這時鼻尖卻聞到了一絲極為淡薄的氣味。 ……大概是這個Beta的信息素。 跟濃縮咖啡有點像,一開始有點嗆人的燃燒氣味,不過不同的是前者在焦味後有著甘醇的芳香,白袍法師的氣味就直接像灰燼一般消失了,最後是幾乎察覺不出來的涼意,幽遠冰冷、有點像是地下的空氣,潮濕清冷的沁入肺腑。 就跟這個寬廣的地下廢墟一樣,空曠寂寥。 不知為何,瑪德蓮有種怪異的熟悉感,眼淚不自覺地就滑落了下來。 「怎麼,我都還沒開始呢,難道你是第一次嗎?」白袍法師嘲諷道,提高音量、大聲說給另一人聽。 濃縮咖啡蹙眉醒了過來,舔了舔嘴唇、口中濃烈的血腥令他不住乾嘔,他的腺體因為及時接收到信息素,暫時緩和了藥物引起的劇烈熱潮,高燒狀態減退了些,不過還是難受地渾身發熱。 此時有一雙手溫柔地抱著自己,遊曳梭巡於肌膚上,像是無比熟悉這具軀體般、恰到好處地摩娑每個敏感點,點水般的吻落在臉頰、印在唇上,長髮隨對方接著靠在肩窩的動作、輕搔擦過胸膛。 「瑪德蓮……?我看不見。」濃縮咖啡嗅到搭檔熟悉的氣味,使不上力地用氣音問道,而對方回答了他,只是聲音比平時更為低啞深沉許多。 「現在光線對你的眼睛不好,就先遮著。」黑髮的瑪德蓮單手攬著前者,確認著另一隻手腕上的切口癒合完畢。 「嗯……那個……黑魔法師呢?」濃縮咖啡靠在對方身上問道,另外還隱約聽見搭檔在另一處發出痛不欲生的啜泣,這使暈眩的他感到困惑不已。 「瑪德蓮……你受傷了嗎?……還好嗎?」 「是我,我沒事。」 黑髮瑪德蓮回答前者迷茫地詢問,垂下猩紅的目光,靠在對方耳畔輕聲呢喃。 「聽著,現在的你是無辜的──所以我不配碰你,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可饒恕,但我不會道歉,因為這是必要的,你走後會忘記這裡發生的事。」 隨著輕柔的低語聲,黑髮瑪德蓮輕觸濃縮咖啡的額頭施咒,而後者下意識迎向帶著冷光的指尖,觸感有一種舒服的涼意。 「……等下我們離開以後,會很辛苦,雖然有快樂的回憶,但痛苦的比較多。」 黑髮瑪德蓮結束咒法後收手,輕撫著對方的頭髮繼續低喃。 「其實,我的願望一直都沒變,我只希望你開心,能做想做的事就好……到現在也是。」黑髮瑪德蓮說到這裡,聽著背後的聲響扭曲嘴角,諷刺一笑。 「哈,不過我連這點都辦不到。」 「……瑪德蓮?」濃縮咖啡不解地低吟,燥熱感使他腦中一片混亂,只是不由自主貼著對方磨蹭,期待每一下的撫摸觸碰。 「……我一心只想改變未來,然後徹底搞砸了,應該花更多時間陪你才對,或許那個時候你說的對,當作不認識或許還有救。」 黑髮瑪德蓮嘆息,而濃縮咖啡完全聽不懂前者話語中的內容,不過此刻他在模糊懵懂之中、只知道搭檔的語氣雖然前所未有的平靜,卻宛如沉溺於再也不見陽光的深淵中,無比悲傷。 於是濃縮咖啡下意識地伸手,看不見的他沿著輕撫自己的手掌、觸到了臂膀、隨即也撫上了對方的臉頰說道。「沒關係,我原諒你。」 ———————————————————————— 白袍法師一邊進行著遊戲,從眼角餘光看到過去的自己竟主動環抱住黑髮瑪德蓮的頸背,兩人深情磨蹭著臉頰。 一陣不快的感覺襲上心頭,令他決定把這份鬱悶發洩在面前的瑪德蓮上,反正嚴格來說也是同一個人。 「啊……看到清楚了嗎?你的搭檔為了保護你,落到這種境地都是你的錯。」 白袍法師喘息著、按住對方精實的胸腹誘惑地磨蹭,口中不停吐出帶著惡意地言語。「哈哈,他現在正在被不是自己的別人操……你覺得遺憾嗎,嗯?」 瑪德蓮口中塞著布條,瀏海被汗水打濕而貼在臉上,仍毫不屈服地瞪著身上的黑魔法師,發出了憤怒的嗚咽聲。 「對了,我忘了你不能回答了,只有我一個人說話多無趣。」白袍法師指揮觸手固定住不安分的對方,掐住面頰扯出布條,而瑪德蓮隨即憤慨地張口一啃。 「唉呀,好危險,差點就被咬到了。」白袍法師愉快地快速將手抽回,輕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臉,再次避開凶狠一咬。 「你等著!我要殺了你──」 「哈哈,你辦不到。」白袍法師以觸手纏住瑪德蓮的頸項、制止後者不安分的掙扎,低頭靠在對方胸膛上汲取濃郁的信息素,滿足地打了個呵欠。「乖一點,等我玩夠,我對你已經算很不錯了,本來今天想試一下腸子能打哪幾種繩結呢。」 白袍法師揚起狠戾的笑容,瞥了一眼黑髮瑪德蓮。 「哎,何不享受一下呢?學學你搭檔吧……腿夾得那麼緊,還蹭陌生人的後腰,仔細聽聽那淫蕩的呻吟,玩得很開心啊──」 「那、是!因為你──!」瑪德蓮氣憤到連話都無法完整說完,拔高的嘶啞怒吼甚至有點破音。「下了該死的藥!」 白袍法師湊近前者耳畔,譏諷地呢喃。「哈哈哈哈……看起來心甘情願的哦?或許是那種平常很禁慾,實際上很渴望黑暗的類型──」 「閉嘴!濃縮咖啡才不是那種人!」瑪德蓮聽聞前者對搭檔的侮辱,激動地反駁道。「他才不屑這種、陰險惡劣!偷雞摸狗的東西!絕對不會隨便被你們這種垃圾引誘,他很完美!」 「啊啊……」白袍法師像是聽到情話般,頰上泛起幸福的緋紅,緊夾胯下性器的甬道一陣痙攣,興奮不已地泌出更多黏濕的熱液、澆注在對方的性器上。 「嗯……多說一點……我好愛聽。」 「……嗚,你這瘋子!」對前者反應不解的瑪德蓮為之氣結,在椅子上扭動試圖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卻完全徒勞無功。 「呼呼……來談些愉快的話題吧。」白袍法師露齒而笑,繼續款擺著腰。 「我放你們離開之後,你要怎麼跟搭檔說這件事?」 「跟你無關,我要先殺了你──」瑪德蓮不打算回答前者,不過神情明顯遲疑了一下,白袍法師見狀便湊近對方耳邊,蠱惑地呢喃道。 「啊……你認為對方很堅強,所以會自以為是的什麼都不說,可以理解──總不能說你什麼忙都幫不上,眼睜睜在旁邊觀賞吧?他會怎麼看你?」 毫無憐憫的殘酷低語有如利刃,一句又一句的在心上來回切割著,雙手被纏住、無法掩住耳朵的瑪德蓮不住顫抖,而話語還在持續入侵。 「……越堅硬的東西越容易被自己折斷哦……哦,對了。」白袍法師撥開面前的金髮、伸出舌頭舔舐對方的耳廓,一邊補充道。 「你知道嗎?有種惡靈會在午夜以後出現,一旦被寄生了,就會慢慢被汙染成同類唷,像我一樣,到時候怎麼做都挽救不了……」 「我才不相信你……王國很安全……」瑪德蓮聞言慌張說道,反射性的瑟縮了一下,聽見黑魔法師惡意的大笑時、不顧是否會激怒對方下殺手,憤恨地張口撕咬對方的頸項和肩膀。 「啊,你可以用力點。」白袍法師陶醉地按住前者的頭呻吟出聲。「嗯……脖子可以算是我的弱點,這邊再生很困難的……嗯……再用力一點。」 瑪德蓮似乎鐵了心就直接咬死這個黑魔法師,發瘋似的咬住皮肉撕扯,而白袍法師無視肩上已經血淋淋的一片,通過自己即使綁著繃帶、卻每處都能盡收眼底的視界,注視著黑髮瑪德蓮在過去的自己身上律動,下身又泌出了更多愛液,腿軟地差點直坐到底。「……再用力一點。」 他呢喃道,深陷情慾地摟住面前年輕的軀體,手指輕搔著漂亮的肌肉凹陷處。 ———————————————————————— 另一邊,濃縮咖啡恍惚地喘息,瀕臨高潮的他渴求對方的一切,包括那對湛藍目光的注視。「……可以……幫我解開嗎?我想看看你……」 黑髮的瑪德蓮沉默不語,只是稍稍緩下動作、用手背輕撫著前者臉龐,而濃縮咖啡微微側頭、主動地輕咬對方的手指,舌尖舐過指縫,帶著邀請意味地吸吮了起來,不過手指只是停留了一下、在唇上滑過便抽走了。 「不行。」黑髮瑪德蓮摩娑著牽出一絲唾液的手指說道,隨即抱起前者換了一個背向自己的姿勢,接著傾身覆上對方。 「唔……」濃縮咖啡被按在桌上,感受瑪德蓮輕咬自己的後頸,一路沿著背脊腰窩而下,而對方的性器在股縫間緩緩摩擦,使他不自覺地擺腰磨蹭催促。 「……快點。」濃縮咖啡顫抖地要求道,張口就像是溺水般急促喘息,而作為回覆的動作是雙手被反剪拉向後方,身體則忽然被有些粗暴的動作大力頂向前。 「啊啊啊……」身軀隨著加快的頻率擺動,直抵敏感點的反覆輾磨,這些都使濃縮咖啡發出了細微的飲泣聲,而黑髮瑪德蓮十指緊扣地固定前者雙手,在對方蜜色背中的肩胛處吻著,感受身下軀體因強烈的快感不住扭動、顫抖著發出黏膩的呻吟。 最後在肉體拍擊聲、以及濃縮咖啡模糊不清的囈語中,黑髮的瑪德蓮頂進了前者的生殖腔裡,與對方高潮同時完成標記,而Alpha的性器成結、將注入的精液嚴實地鎖在腔中,確保受孕。 ──事件的連鎖就此開始了,他們會糾纏很久一段時間。 黑髮的瑪德蓮想著,把因疲憊而脫力睡去的濃縮咖啡抱在懷裡,裹上了自己暗紅色的披風。 ——————————————— ──哎,所以這傢伙還真是無辜的。 那麼總結一下,意外全貌大概是「你和我被未來的你抓住,交給未來的我標記」這樣的過程,雖然很離奇,不過花點時間解釋其實也可以吧? ……雖然自己可能不會信就是了,但又沒什麼不能說,為什麼堅持隱瞞? 白袍法師想著,不過除了這件意外後面還有很多帳可以算,非常非常的多。 一點都沒有影響他嗜虐的興致。 「啊……你的搭檔被標記了,真可惜,你沒機會了……」白袍法師幸災樂禍地低語,而體力透支、只靠著意志硬撐的瑪德蓮抬起頭、咬牙反駁。 「不,你騙我,我沒有聞到另一個Alpha的味道──」 「那個人我認識,他是哦……搞不好是你的嗅覺不正常──」白袍法師溫柔地替滿嘴是血的前者抹了抹嘴角,惡意地補充道。「何必這麼執著?放棄吧,你救不了他,盡全力做再多都不夠……」 「你這種沒心沒肺的惡魔不會懂!」瑪德蓮怒吼。「我什麼都願意!我──」 「是啊,你什麼都願意。」白袍法師殘酷地微笑,指揮觸手抓來了光之神賜予的大劍,以看似纖細的手臂單手執劍。「……那換你嘗嘗看這種感覺。」 「你……!」瑪德蓮還沒反應過來,腹部就被前者用大劍刺入並扭轉、瞬間湧出了大量鮮血,而他兩眼一翻、完全發不出聲音就昏迷了過去。 「……我那個時候也這麼痛,如何?結果你人在哪裡?啊,別隨便睡著。」 白袍法師先快速治療瑪德蓮的傷勢,隨後翻開後者的眼瞼舔舐眼珠、低語了一段咒文強制喚醒對方。 「……。」瑪德蓮醒來後臉色慘白,目無焦距、痛到恍惚的無神表情令白袍法師相當滿意,動作像是熱戀似的滿載著愛意,湊上去親吻。 白袍法師將舌頭伸入並捲起對方的磨蹭、接著再一一舔舐口腔內壁及牙齒,仔細品嘗口中彼此的血腥味,過了半晌才依依不捨地結束了窒息式的深吻。 「好喜歡,你好可愛……瑪德蓮……你不說點話嗎?剛才不是還很有活力的嗎?多說一點,我好想聽,再多給我一些表情……」 白袍法師興奮地說道,卻發現瑪德蓮雙目無神地垂下頭,完全沒了反應。 「欸?不會吧,不小心玩壞了嗎?糟糕……」 白袍法師擔心地湊近觀察瑪德蓮,手離開劍柄捧住對方的頭打算治療,而接下來的事發生得太快,甚至連觸手們都遲了一步。 在一霎那間,瑪德蓮拔出插在自己腹中的大劍,往旁一揮斬斷竄起的觸手,另一揮順著劍路返回,砍斷了身上黑魔法師的頭顱,整個過程快到後者甚至還維持著原本的動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 「──說過會殺了你的。」 瑪德蓮身上濺滿了血,冷冷推開身上的無頭軀體起身、讓它一歪後落到旁邊的地上,而腳下盤據的觸手全化為一攤攤汙血,切口還滲著血的頭顱沒了動靜,此時它眼上纏著的繃帶也在瑪德蓮的注視下鬆脫開來。 ──黑魔法師的容貌既陌生又熟悉。 「什麼……」瑪德蓮駭然地俯身確認頭顱,驚慌轉向回過身來的黑鎧劍士,後者平靜地抱著濃縮咖啡,容貌竟也與自己相同、氣息卻又全然廻異。 「啊啊啊……怎麼變成這樣……」瑪德蓮手中的大劍落在地上,下意識地抱起頭顱,轉身卻看見地上的軀體沒有再生,正在崩解碎裂。 「不!我不知道……嗚……」瑪德蓮理解到自己做了什麼,手足無措地試著挽留碎片,發出了崩潰的啜泣聲。「不要啊……」 黑髮瑪德蓮看著過去的自己頹然哭泣,邁步走向了對方。 「你有什麼問題想問我嗎……我是很想這麼說,不過你沒有時間了。」 瑪德蓮摀著還滲血的腹部,痛苦又迷茫地注視前者。 「你、我……怎麼會……」 「──答案你以後就會知道了。」黑髮瑪德蓮平靜表示,伸手將頭顱拿了回來,再把懷中沉睡的濃縮咖啡交給對方。「去摸石板上的第三行符文,你們就可以回去了,快走。」 瑪德蓮顫顫巍巍地抱著懷中沉睡的搭檔,止不住哭泣的回頭看了那顆頭顱最後一眼,然後便像來時一樣,兩人在石板閃過一陣紅光後消失了。 室內回歸沉寂,而黑髮瑪德蓮在陰暗與幽光中靜默佇立,過了宛如一世紀般的緘默氣氛之後,他懷中的頭顱忍不住開口了。 「……嗯,你那時候該不會以為親手殺了我吧?」 只剩下頭的白袍法師皺眉問道,而黑髮瑪德蓮依舊沉默不語、只是將頭顱捧至面前凝視,使對方不情願地移開目光、嗓音像終於玩累般的疲憊。 「算了,不要回答我,反正我猜得出來你要說什麼……」白袍法師躲避著猩紅的視線,喃喃叨唸。「要殺我可以趁現在哦?哎,反正我不想聽你說教,等下你一定會說『你活該』,『我早就說過了』,『這是報應之類的』……」 黑髮瑪德蓮聞言對前者的話搖頭,接著淺淺揚起嘴角,開口說道。 「……現在我們都是共犯了。」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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