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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瀨見的幫忙,白布稍有失措地拒絕,畢竟這是他的工作,白布沒打算找人協助,何況對方還是瀨見,包含在「毋須參與籌備的三年級生」之一。 「有些時候讓我展現一下學長的樣子吧!」 瀨見笑著對白布求他一個安心,畢竟在瀨見眼裡,白布就是一個過於安份守紀,沒有太多想法的人,或者他有時只是不想把自己的想法過於表露無遺,無論屬於哪一種,白布是其中一個他最為擔心的學弟。 兩人各自捧著紙箱走往舞會的會場,期間白布一聲不吭,瀨見也不好說些什麼,但既然白布也沒有擺出厭惡的表情,應該就是默認了自己可以插手幫忙。 「這麼一大棵就白布你一個人弄喔?」 「是啊。」 「其他人呢?」 「沒有,應該…不對,一定是被惡整了吧。」 白布終於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對著瀨見,當他被推出去代表排球部參與籌備工作的那刻,白布就覺得是超衰的開始。學生會的工作清單上只有排球部的成員沒有被安排與他人合作,白布當下也有詢問,結果換來一個氣得想毁了學生會室的答案。 「去年你們推出來幫忙籌備的二年生…好像叫天童什麼的?他拋下了工作搭檔,去把他揪過來時還說什麼要練球去春高。今年你們不用去春高,多的是時間,怕弄不完就提早開始啊!」 白布真的想把學生會成員臉上架的那副老土到家的圓框眼鏡整個給打碎,天童學長去年留下的爛攤子今年要他來受也就算了,居然提什麼輸球了不能去春高,這完全地戳中了白布的痛處。 「啊…原來是這樣啊…」 瀨見勉強擠出笑容,看著氣得牙痕痕的學弟他不知要講什麼撫平對方。 「學長請你不要笑!難道學長不會不甘心嗎?居然輸給了那群人卻還在若無其事地去舞會聚餐!」 白布的聲音在只有他們兩人獨處的大禮堂中迴響,從白布的失態之中,瀨見理解輸給了沒多久前才重新振作的強豪烏野,對他而言打擊有多大,但這是現實,沒法改變縣內最強輸了的事實。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瀨見的淡泊態度挑動了白布的神經,一把抓住了瀨見的衣領就破口大罵,包含無數情感的雙眼此刻透露出怒意,認為應該是理所當然的勝利,在自己的手中溜走,明明應該掌控比賽的舉球員,卻不能替攻擊手開闢出勝利的道路。 「那應該要去練習啊!還悠悠哉哉地玩樂!怎麼大家都覺得好像沒有所謂的樣子…」 白布那個表情,瀨見有看過,在輸給烏野時直接在賽場上露出的表情,當時還滲出不願落下的眼淚,雖然現在蕩然無存,只留下不甘跟憤怒。 「白布…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瀨見緊抓著白布的手,五公分的身高差距足以讓他視線往下凝視。 「我們三年級的賽季已經完結了,接下來是你們的任務。」 平日總是溫和的瀨見,白布首次看到他怒目而視,瀨見英太對著白布賢二郎顯露出怒意。 「沒有人會對輸了縣內最強的稱號而無動於衷,你這樣猜測同伴的行為未免太過妄自尊大。」 捉緊手腕的力度逐漸加強,瀨見毫不在意是否會把白布的手給弄傷,即使是比自己來得纖幼的手,白布也是擁有男性的粗骨架,縱然會感覺到疼痛。 「好痛!」 直到白布喊痛,瀨見才懂得放開。 「啊…抱歉。」 白布沉默地揉搓著發痛的手腕,瀨見把想要出口的安慰說話全數吞回去。從未對著眼前的學弟撂過狠話,瀨見英太自知是說得太過了。 伸手想要觸摸白布的頭髮,卻被對方先一步撥開了手。瀨見很愕然,從剛才開始,白布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過往沒有見過的各種情感與行為。 「那個…我還是先走了。」 提起自己的禮服離開了禮堂,推門而去之前還不忘看多幾眼佇立在聖誕樹前低著頭的白布。 「英太!英太!」 天童扯了扯瀨見的衣袖,但沒有得到回應。 「唔?瀨、見、見!」 突然在耳邊傳來的熱氣跟怪異稱呼,瀨見嚇得整個人從長椅上彈起。 「天、天童?」 瀨見回頭看到始作俑者但沒好氣回應,反正天童一直都是這種步調,三年來瀨見也搞不清楚天童的行為模式。 「瀨、見、見!你跟賢二郎發生什麼了嗎?」 「啊?沒…沒有啊。」 好死不死,天童覺今天的狀態是120%的運作模式。 「一定有!你和賢二郎都很、古、怪!」 「蛤?古、古怪?」 視線飄向不遠處進行舉球訓練的白布身上,接回從牆壁反彈回來的排球時卻失手,排球剛好打中了白布的臉。 「你看嘛,很古怪對不對?他從來沒有這種失誤喔。」 正當瀨見想要上前詢問白布時,距離較近的牛島已經站到了白布身旁。 「哎呀?哎呀哎呀?若利主動跑去賢二郎身邊喔?哎呀哎呀!」 眼見白布與牛島站在一起的畫面,加上天童的奇怪發言,瀨見的內心好像缺了一角。 「沒什麼好奇怪,有牛島主動關心,對白布來說是早到的聖誕禮物。」 「欸?那還真是寒酸欸…」 天童若有所指,瀨見卻收起了平日好好先生的模樣,突然板起一張臉。 「說起上來…白布跟我說了你去年的做的好事。害他今年要一個人佈置會場的大聖誕樹啊…天童。」 「欸?欸欸欸?我想起了一點事…先走了…」 盯著天童離去的背影,瀨見嘆了一口氣。 「不太寒酸的禮物嗎…?」 瀨見在思考著,有什麼可以改變他跟白布目前鬧得稍為有點僵的關係。 輕快的管弦樂舞曲,由白鳥澤的樂團演奏。一對對男女同學在舞池中起舞,雖然大部份都是跳著蹩腳的維也納華爾滋,但活動的重點不在這裡。 除了一些人沒舞伴的人例外。 「哎呀,英太跳舞有夠好笑。」 天童穿著不太適合他的西服,坐在一旁「欣賞」不同組合跳出的怪異舞蹈,天童一直都是排球部的異類,永遠都沒有女同學會邀他成為舞伴,只是當事人並不介意,對他來說,看人跳出奇怪舞姿比起與女生一起跳舞來得有趣。 「是嗎?我覺得很普通。」 剛與舞伴分開的牛島就坐在天童旁邊,對於天童的評價,牛島表現平淡。 「若利你剛才也好像踩到好幾次學生會長的腳不是嗎?」 「是啊,她移動得太慢所以我踩到了。」 「相反英太做得很好,但出來的效果很好笑。」 牛島不解地看著掩住半邊嘴巴在笑的天童,還有在舞池中護住女舞伴的瀨見。 輕快的舞曲停止,瀨見向女同學行了一禮,跑到天童與牛島閒聊的角落。 「你們有見到白布嗎?」 卻劈頭就問白布在哪。 「不見。」 「在宿舍吧?他不喜歡這種活動。」 分別來自牛島跟天童的答案,到最後白布還是沒有出現。 「你去看看不就好?若果他在宿舍的話。」 腦裡只有排球的牛島,簡單地分析出這個提案。 「你說得對。」 瀨見急急忙忙地跟牛島與天童道別後跑回宿舍,天童對住那樣的瀨見露出詭異的笑容,而牛島站在一旁依然掛著一臉不解的表情。 「來了!」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白布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去開門。 「誰啊?」 「…晚上好。」 白布眼前站著稍稍鬆開領帶、襯衫衣擺也沒有塞進褲子裡的瀨見。 「瀨見前輩?有什麼事嗎?」 「在那之前…我可以進來嗎?」 白布挑了挑眉,但對方不是個會耍花招的人,所以他讓開了一條路讓瀨見進入自己的單人房。 「只能讓你坐地上了。」 瀨見把手上的白紙盒放在小茶几上,接過白布遞過來坐墊布團。 「這是…蛋糕?」 沒有印上任何花俏圖案的普通紙盒,但光看外型白布就知道裡面放的是蛋糕。 「是的!我特地挑了沒那麼甜的咖啡口味。」 白布打開了紙盒,裡面放了一個帶有濃厚聖誕色彩的樹幹蛋糕,小鹿跟聖誕老公公造型的白巧克力牌插在樹幹蛋糕的鮮奶油上,活靈活現的聖誕童話故事場景。 「前輩是什麼意思?」 「…我想和白布過一個跟以往不太一樣的聖誕,就我們兩人。」 白布托著腮,看著瀨見一語不發,聽不出對方話語中的意思。 「我之前說得太過份了,抱歉。」 「所以蛋糕是買來賠罪的?」 瀨見搔了搔臉頰,心虛地游移著視線。 「不說話我就當默認了。」 拔起了小鹿巧克力牌,白布盯著瀨見,三秒後說出了一句話:把嘴張開。 瀨見乖乖地聽從白布的指示,就在嘴唇微微張開的瞬間,白布把那塊小鹿塞進瀨見的口中。 「呃!」 「吞下去。」 在開著暖氣的房間裡,巧克力在白布的指尖上快速融化,瀨見每咬一口,白布的手指便往自己的唇瓣近一點,直到兩者的距離為零,瀨見毫不考慮便舔了舔白布殘留甜味的指腹。 「你這樣滿意了嗎?」 低著頭都知道白布一定滿臉通紅,畢竟連耳根都泛紅這點出賣了他。 「前輩…吃東西的樣子滿讓人意外的…」 「是嗎?」 瀨見用手指沾了點鮮奶油遞到白布的嘴邊,示意他也嚐一口鮮奶油。 「好痛!」 殊不知白布居然張開嘴就是狠狠地咬住瀨見的手指。 「你活該。」 就算口出狂言,瀨見也不會對自己破口大罵,除了前幾天例外。因此,得逞的白布上揚了嘴角,不過瀨見卻沉著氣把臉湊近白布。 面對越來越近的瀨見,在白布反射性推開之前,瀨見以速度取勝,把唇貼上了白布的唇,甚至押著他的後腦勺避免讓他逃離這個混有巧克力與鮮奶油的甜膩深吻。 「抱歉!突然覺得你好可愛就忍不住…」 感到呼吸困難才鬆開,映入眼簾的是白布過於驚訝而睜大的雙眼,瀨見慌忙解釋剛才的行為,居然對學弟出手枉自己為前輩。 「我又沒說討厭…」 跟瀨見的接吻確實不討厭,反而只覺得舒服,即便有點強勢,跟他的托球一樣風格。 「那你的意思是…」 未等瀨見說完,白布主動湊了上去,當兩片唇再度距離分毫之際,窗外的天空突然傳來了爆破的聲音,嚇得兩人迅速推開對方。 「啊!聖誕煙火!」 瀨見拉起了白布走到窗邊,一打開窗戶,立即感受到剛才害羞發燙的臉急促降溫,不遠處的天邊綻放著幾種色彩所構成的絢爛煙火。 「我還是第一次跟別人看聖誕煙火…」 以往的聖誕煙火,白布總是興致缺缺,早早爬上床看書或者乾脆睡覺,今年意外地在身邊多了一個人。 「我很榮幸啊,白布。」 「我也是。」 「還有,聖誕快樂。」 瀨見瞄了瞄白布,掛上了爽朗的笑容。 「是啊…聖誕快樂。」 指尖觸碰指尖,跟以往的聖誕節不同,正是戀愛悄然萌芽。 Fin. 22/12-2020 1:5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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