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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餘生的義炭用義勇/炭治郎表示。
學院的義炭用富岡義勇/竃門炭治郎表示。
很多的OOC+我自認的餘生義炭風味。



戰後的春天一向安靜。

櫻花樹立在庭院中央,枝幹蒼老而有勁,如同守著歲月的見證者。這天花正開得盛,粉白的花瓣落在舊木廊上,落在炭治郎肩上,也落在義勇握著茶杯的手上。

戰後的兩人早已像夫妻般同居。
兩人因斑紋折損壽命,義勇不知能陪伴炭治郎到哪一個春天,便更顯沉靜,更顯守護成自然。
炭治郎一向知道,他也一向溫柔地允許義勇這種過度的保護。

——而就在這個午後,櫻花樹下的空氣忽然輕顫了一下。

像是風在倒流。
像是時間在櫻色中溢出一道縫。

下一瞬,兩個身影從櫻花光幕裡跌出來。

一個穿著西式制服,手忙腳亂地抓著耳飾的紅髮少年和一個穿著深藍色體育服,臉上帶著一瞬錯愕的黑髮男人。

竃門炭治郎茫然地眨眼:
「欸……?這裡是……庭院……?」

富岡義勇立刻扶住他,語氣比平常還焦躁一些:
「竃門你有沒有受傷?我剛剛沒拉住你……」

而在對面——
義勇已經判斷情況「不尋常」,刀已半拔出。

義勇本能地上前一步,刀已出鞘,單手半揚,殺意壓得整個庭院瞬間凝住。

「義勇先生..等等!不是敵人!」
炭治郎急急抓住他的手腕,聲音像撫過刀鋒的溫暖。

在那個停頓裡,四人的目光對上。

——世界像是被櫻花花瓣隔成兩個時代,彼此照映。

穿著學生制服的炭治郎僵在原地,眼睛睜得大大的。

「咦、咦咦咦?!那是……我?富岡老師?」

穿著體育服的富岡義勇則久久說不出話,只覺得胸口突然像被什麼柔軟又沉重的東西擊中。
面前的那個剪了短髮的自己,眼神成熟得像歲月流過刀刃,沉靜、飽滿、卻又隱隱疲憊,甚至還缺了一隻手。

最後是炭治郎先開了口,笑得溫柔得像春天本身。

「第一次見到從另一個世界來的我們。先別緊張,請進屋裡慢慢說吧。」

他一邊說,一邊很自然地挽住義勇的手臂。

來自現代的富岡義勇耳尖微微紅了。

竃門炭治郎則心跳得奇怪地快——
原來這個世界的的自己和富岡老師是這樣的關係嗎?

炭治郎決定把義勇趕去買點心

為了不讓兩個未來人太緊張,炭治郎笑著推了推義勇的背:

「義勇先生,趁這段時間,能麻煩你去買些甜點嗎?讓客人們嚐嚐我們這時代的味道。」

義勇皺眉——他不想把炭治郎留在不明來客面前。
哪怕那個對方也是自己。
「你一個人接待他們?」

但炭治郎看著他的眼神太柔了。

「我沒事的。
你平常也喜歡秋香堂的糰子吧?買回來,我們一起吃。」

那句「一起吃」就像握住了他的心。
義勇低聲道:
「……我去。但你待在這裏,不要離開。」

炭治郎:
「好、好啦,我會乖乖跟另一個我聊天。」

義勇沉默片刻,只得點頭,緩慢步伐仍帶著回頭確認的警戒與依戀離開。

富岡義勇看得入神。
竃門炭治郎的耳根已經紅透。

炭治郎為兩位倒了茶,茶香與落櫻相映成一幅靜畫。

「我們的世界……已經經歷過最艱難的戰鬥了。失去了許多重要的朋友和夥伴。」
炭治郎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語氣變得更安靜溫柔:

「託大家的福,好不容易活下來,所以義勇先生每一天都格外珍惜我,而我也一樣珍惜他。」

竃門炭治郎怔住。
那句「好不容易活下來」讓他的喉頭微緊。
在這個世界的他們經歷了各種苦難才換了短暫的平凡。

富岡義勇則悄悄握緊拳——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會這樣害怕失去竃門炭治郎。

炭治郎看見兩人的表情,輕聲笑了:

「你們現在也彼此在意著吧?
——我聞得出來喔。」

這一句讓兩個人同時臉紅。

櫻花掉落在三人之間,像是見證兩個時間線緩緩交握。

然後他溫柔的看著兩人。

「你們也……不要害怕喔。
既然心意已經存在,就好好抓住就行。」

竃門炭治郎聽著,只覺得心臟跳得快要衝出喉嚨。
而富岡義勇被說得一瞬間完全沉默,看不出表情。

炭治郎突然笑了:
「啊,不過等等喔。義勇先生很快就會回來。他最近……比以前還容易吃醋。」

富岡義勇 & 竃門炭治郎:「……!」

當義勇抱著一紙袋點心走進庭院,看到三個人坐在一起喝茶。

當富岡義勇抬眼看向他時,義勇停下腳步。

——那是一種奇妙的錯位感:
在平安未來時代的自己,帶著未說出口的情意;
而他自己,帶著無法替代的深沉愛意。

義勇把糰子放到桌上,簡單說:

「……吃吧。」

但他的眼神全落在炭治郎身上,像是在確認:
你還好嗎?
有人欺負你嗎?
我不在的時間,有沒有覺得孤單?

竃門炭治郎看著這一幕,心跳顫了一瞬——
原來富岡先生會對自己露出這樣的眼神嗎?

櫻花持續落下。
兩個時代的人在這個春日午後第一次共享同一張桌,
茶香、點心、與心緒如同粉色花瓣一般輕輕重疊。


竃門炭治郎看著這幕,眼中浮現濃濃羨慕。

炭治郎似乎察覺了,偷偷的靠近他輕聲問:
「炭治郎,你……是不是羨慕我們?」

竃門炭治郎一愣,慌張搖手:
「沒、沒有!只是……只是覺得……」

他悄悄瞄了富岡義勇一眼。

那種眼神——
炭治郎一看就懂。

他小聲的開口:
「你喜歡他。」

竃門炭治郎聞言瞬間臉大爆紅,結結巴巴的說

「咳!我們是…..師生….單純的…」

炭治郎溫柔打斷:

「雖然師生關係確實有界線……
但喜歡一個人,這件事本身並沒有錯喔。」

竃門炭治郎抬頭,眼神有些動搖。
「可是……我也不知道富岡老師怎麼想……他很溫柔,可是……」

義勇突然開口,語氣淡卻很堅定:

「你很重要。我一看就知道。」

富岡義勇:「你!」

義勇無視他,繼續道:

「以前的時候……也像你這樣。不敢面對、害怕失禮、害怕越界。
但現在我明白了——」

他看著身邊的炭治郎,語氣變得非常柔和

「失去……比越界可怕得多。」

炭治郎捏住他的衣袖,眼神溫柔得像水。

義勇低頭,把額頭貼上炭治郎的側頭:
「只要能和他多活一天,就值得。」

這句話讓平安時代的兩人都怔住。

因為他們第一次感覺到——
「原來可以這樣愛人。」
「原來可以這樣被珍惜。」

櫻花飄落得更盛。
光粒在他們的足邊浮起。

炭治郎溫柔地看著光芒包圍兩個人。

「看來……是該回去了。」

竃門炭治郎眼神有些不捨,但最後露出他最純粹的笑:

「兩位……請繼續幸福下去。」

義勇點點頭露出了笑容而炭治郎則笑得像春日。

光粒升起。
富岡義勇在光裡盯著竃門炭治郎——
那眼神裡第一次沒有逃避。

櫻花樹下,兩個人的身影逐漸散成光。

「走吧。」
光裡,富岡義勇低聲說。

竃門炭治郎回頭,臉微紅、眼神卻帶著明亮的答覆。

「……嗯。」

光芒收攏,世界淡去。


再次睜眼時,兩人已站回學院後門的那棵櫻花樹下。

雨停了。
夕陽透過雲縫,打在兩人身上。

富岡義勇看著竃門炭治郎,沉默了很久。

最後,他開口了,像是話語努力越過情緒般緩慢:

「……還得等兩年,你才畢業。走吧,我送你回家。」

竃門炭治郎的臉「唰」地紅到脖子——
因為他知道,富岡義勇的聲音裡藏著他從未敢期待的情感。

他低下頭,卻忍不住露出笑。

「好。」

於是夕陽下,兩人的影子並肩落在被雨水洗淨的街道上。
一步、一步。

—往屬於他們的未來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