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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衰弱了,鬥氣卻依舊如此完美,不愧是你!」猗窩座大聲讚揚,赤手空拳迎上劍式。灼熱劍意掠過他的手、他的臉、他的胸膛,他沒在意飛濺的鮮血,鬼不需要在意這些。他逐漸逼近持刀的身影,五指要抓住人類的喉頸,它們是如此脆弱! 吼!虎嘯風吟,赤炎巨虎拍下巨掌,紅焰刀光斜穿而過,鬼的手臂脫落。刀鋒搖曳,煉獄伏低身形,臉面微抬,一輪焰色猛烈升騰。 猗窩座不退反近,完好的手架開逼近要害的刀刃,連續踢擊如夜空炸開的煙火。 破壞殺腳式,流閃群光! 觸感虛無,人已不在。羅盤指向後方,熾烈殺意想忽視也難。旋身入眼所見,火紋披風遮蔽視野,一點寒光乍現,刀尖抵住惡鬼,流星般的焰尾劃破空氣,直到撞上斷裂殘木。 炎之呼吸第九型,煉獄! 轟隆巨響,已分不清是遠處還是此處。 煙塵散去,猗窩座脖頸有一道深刻血痕正在緩緩癒合,他垂下頭,手掌鬆開離要害相差少許、沒入後方樹幹的刀刃,凝望喘息粗重的人類。 「可惜,」上弦之鬼語氣隱含遺憾,傷勢隨著人類的無法動作而逐漸恢復,「人類易碎、弱小,為什麼不變成鬼呢?」 「你本可以支持更久。」 他這麼說著,卻抬手握拳,重重捶下。煉獄舉臂格擋,濕潤的劍意如浪如潮,頃刻自後方摧毀脆弱不堪的樹幹,水面掠過平斬,猗窩座偏頭咬住那湛藍刀光。 「退後。」富岡義勇對同僚提醒了聲,毫無停頓,改斬為削,潮意席捲,將人與鬼分開,又讓人與鬼聚合。猗窩座剛擺脫禁錮,又遭擊打潮圍困,他眼中閃爍見獵心喜的光彩,「水柱嗎?五十年沒遇過了啊。」 語氣是由衷的欣喜。 義勇抽空瞥了一眼同僚的狀態,目光在眼罩底下紅底金邊的紋路停留片刻,便專注盯著對手。傷勢都復原了,削斷的肢體也重新長出,這就是上弦鬼。 有點棘手。 他看見雪花狀的羅盤,會議上已說明過那東西的原理,怎麼變成植物他同煉獄一樣一頭霧水,只能不斷進攻、搶奪主動。 「流麗的劍技,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要記住你!」 獲得了鬼的肯定似乎也沒什麼值得高興,反而因為被打斷了回憶師妹的講解而心情不好,「沒什麼需要告訴鬼的名字。我不喜歡說話,不要跟我搭話。」 「是嗎,但我喜歡!多少次都會問的!」萬葉閃柳擊碎地面,水沫凌波,劍士在蜻蜓點水的高速中逼近猗窩座,游移不定的踢擊與刀尖相撞,波紋擴散,氣勁激起千層浪。富岡義勇本就立足不穩,如今更難以保持平衡,他瞧見鬥之鬼獰笑著撲擊而上,當即旋身扭轉,浪花如捲護己周全。 一人一鬼掉落地面,義勇站穩,伸手擦去嘴角血跡。 所以人為什麼要在天上飛,腳踏實地不好嗎。查覺到有人靠近,他偏過頭道:「認清楚自己的傷勢,不要亂動。」 他只是在關心隊友。 煉獄拖著身,一條手臂虛握刀柄,如負傷的野獸,身上氣勢卻愈發昂揚,「唔姆,謝了富岡。我會負責這裡,你去支援另一邊戰場吧。」 「那裡有兩個上弦正在與竈門少女交戰。」 富岡義勇瞥了一眼狀況實在稱不上好的同僚。 「情緒凌駕於理智了,煉獄。」他平淡地回道,「炭子實力你我共睹,我妻隊士也已前去支援,他們不會有事,你該擔心的是你自己。」 這是一句不含任何惡意或嘲諷的良心提醒。 也幸好站在這裡的不是個暴躁老哥。煉獄認真思索,回道:「唔姆,黃髮少年嗎?」出自於一位柱的決斷,煉獄對此沒有異議。 「十分慚愧,我確實不太冷靜。這是一場有預謀的伏擊,鬼的目標是竈門少女,我無法原諒。」 義勇轉頭看向他:「什麼?」 轟!如隕石墜落,亂入的鬼影打斷交談,兩人齊身躲閃,一個往前一個向後。猗窩座面對逼近眼前的煉獄道:「雖是弱者,但得誇你一句氣勢可佳。」 「強弱並不只是針對實力的詞語。」煉獄舉刀回道,「這是我的職責,我會在這裡擊敗你。」 「憑什麼呢?」猗窩座避開潮水的堵截,揮拳落空了也不太在意,「你既不像她已踏足至高領域,或是掌握連那位大人也忌憚的赫刀與呼吸,只要不是要害,你們所造成的傷勢我瞬間就能復原。」 「憑我還活著。」沾染烈焰的刀影爆炸燃燒,猗窩座像聽到笑話似地放聲大笑,一個箭步前踏入身,對著人類森然道:「你的存活來自一位女性的捨命相護。」 「這次不會再有女人來救你!」搶在刀鋒迴轉前,鬼的手肘襲向僅存的右眼,煉獄伸手格擋,視線死角的一記重踢讓身體向後飛去。 猗窩座的追擊被層層潮水阻隔,幾次突破不成,只得專注與水柱纏鬥。但話語矛頭依舊指向無限列車的倖存者,「讓柔弱的女性上了戰場,杏壽郎,這可不是強者當做的事!」 「你是弱者!」 煉獄杏壽郎咳出幾口鮮血。父親也曾說過相似的話語。他重新緊握鬆落的刀柄。 「煉獄不弱。」開口的是富岡義勇。雖不善言詞,也不代表他能坐視有鬼在面前貶低自己的同僚還無動於衷。 「那場戰鬥無人死亡,包含列車上數百平民。」 「無人死亡。煉獄不是弱者。」義勇平靜地再次強調。 想了想,覺得需要一個對比,便補充道:「我可能做不到,我才是。」 「……」 「還有,炭子也不柔弱,她完全能取代我成為另一名柱,不要貶低她。」 猗窩座沉默地、定定地看著有如潭水般深不可測的人類數秒,卯足全力砸下了一拳。 煉獄杏壽郎知道父親的惡劣態度從何而來。 纏滿繃帶、躺在蝶屋病床上呼吸輕淺的少女,很容易令人聯想起逝世前久臥病榻虛弱的母親。眼睜睜地看著珍愛之人逐漸凋零,那是父親藏在最深的痛苦。 同伴們也察覺了那段期間他的消沉──蔫了吧唧的太陽花活像是三個月沒澆水──被這麼形容了,但誰也沒有苛責,哪怕是少女甦醒後第一時間也為他的生命仍然綻放而歡欣鼓舞。 所以不能辜負。他有什麼理由沉溺在自責悔恨中?有這樣的閒工夫不如加倍磨礪自我,絕不要再重蹈覆轍。 他下定過決心,要成為值得被少女以命相託的前輩。 「猗窩座,我會為竈門少女成功的守護而感到驕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他足踏不知火,重新奔入戰場,滿懷怒火大聲道,「你的話語只是在侮辱那名少女!強與弱的定義是什麼?你無法界定人類的決心,那正是屬於人類的強大所在!」 灼熱的劍意──那已經不是存在於意識中虛幻的錯覺,焰紋的刀有星點赤紅逐漸攀升,如火焰纏繞。猗窩座愣了片刻,面露難以置信。手臂和肋骨都斷了,這名人類還有力氣開啟赫刀嗎? 察覺了對手的分神,義勇意識到機會來臨,蓄力已久的水流層層堆疊,恍如蜿蜒的龍身。猗窩座腳下雪花驀然收縮,極致的危險在兩名人類心頭炸開,但誰都沒有退卻。 昂── 水龍長吟,炎虎咆哮,伴隨上百發強勁衝擊籠罩,入眼所及皆為煙塵。湛藍刀身嵌入鬥之鬼脖頸,刀鋒受到阻力難以前行。義勇連忙望向同僚方向,煉獄滿身是血,雙眼閉闔,眼罩已然脫落。赤紅的刀尖自鬼的下巴穿出後腦,偏離嗎?不…… 鬼的再生被抑制了。煉獄達到了那個條件,但同時也失去行動能力。 猗窩座沒有動彈,即使是鬼腦袋受損也有一定影響。 唯一的阻力是源於一位武者的防衛本能。義勇認知到這點,加大力道,臉上與手臂突起一根根青筋血管。沒有人注意,連自己也未曾意識到,水流般的紋路早已悄悄地攀上他的面頰。 不知哪來的力氣,水面盪起層層漣漪,又歸於平靜。血花如水珠般飛濺,上弦之三的頭顱確確實實地脫離了身體,轂轆轂轆地落於地面,消散成灰。 咚。煉獄向一側倒下,手上依然緊緊握著被火紋覆滿的刀。義勇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佇著刀慢慢彎下腰,膝蓋觸於地面。疲憊與疼痛後知後覺地湧上,一瞬間連意識都模糊不清。 他想看看同僚的狀況,被大片黑暈籠罩的視野卻隱約看見鬼的身體動了一下。 動了一下。 也有弱點不是脖頸的鬼,例如鬼舞辻無慘。他有兩個以上的心臟和大腦,要特別注意。 除此之外,就是上弦之三…… 真的非常非常棘手了,除了陽光,恐怕沒有徹底消滅他的手段。 義勇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僚,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內心的焦慮。他持刀面向著頸部創口正在收縮閉合,重新生長一顆新腦袋的上弦鬼。 沒有第一時間上前攻擊,是因為鬼的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 鬼看著發出有如驚雷轟鳴的遠方,另一處戰場的方向。 「那裡結束了。」猗窩座像在對自己說話,或是不在場卻也能聽見的存在說話,剛剛長出來的嘴唇勾起一個不知道是欣喜還是嘲諷的笑意,「做的不錯啊,上弦之六。」 「……?」 義勇有些困惑,那句話落下以後鬼便動也不動,如同一座雕塑。 狛犬的狛嗎? 你跟我一樣都是沒有個什麼要守護的事物就不行的人呢。 這是腦袋被赫刀刺穿時,像沸水一樣滾起的過往雲煙。 「砍掉手腕我還有腳,下次用腳偷給你們看!我一定能治好他……!」 聽說你又被抓,你父親上吊死了! 冰冷的墓碑滴上溫熱的淚,皺巴巴的遺書溫柔地說: 正直地活著,你還能過正經的生活。 「你能繼承道場嗎?戀雪也說她喜歡你。」 煙花啪地一聲在黑夜中亮起,幸福與希望自胸腔內不可自拔地膨脹。 「我會變得比任何人都強,一生保護你。」 有人在井裡下了毒!……他們好過分!太殘忍了! 鼻尖就能嗅聞到的滿手血腥,他茫然地站在屍橫遍野的道場,未來該何去何從。 讓守護的拳頭染上鮮血,他誰也沒有守護,誰也守護不了。一回頭,他們都不見了。 「煉獄杏壽郎……」 「我很羨慕你。」 在昏暗的樹林裡,兩道狼狽的身影相互攙扶著漸漸靠近,他們站定於戰場邊緣,謹慎而戒備地望著只有半張臉正對他們的上弦之三。從後者身上既沒聞到帶有敵意的味道,也沒有要發動攻擊的心聲,這讓兩人難以判斷當前局勢。 但是看到倒下的煉獄與負傷的富岡義勇,沒有絲毫猶豫,他們立刻奔跑,攔在鬼與人之間,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猗窩座目光掠過筋疲力竭的少年少女,尤其是後者,所有的細胞都在瘋狂尖叫著: 殺了她! 殺了她! 殺了她! 「都還活著,不是挺好的嗎。」 他無視了全身躁動的殺意,語氣像在和老友敘舊:「竈門炭子,那位大人想讓你死,因為他怕了你。」 「不惜出動三名上弦的力量,引你進入對人類不利的黑暗環境,他這樣都還沒弄死你,真是沒救了。」 呆滯。身為一個上弦鬼,會說出這種話真是出人意料。但是他沒有任何解釋,只是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煉獄,以及持刀站在眼前的少女,像是釋然或者感慨: 「這樣就好。」 我什麼也沒能守護,許下的諾言一件也沒有完成。 而你守護了那名女孩,她也守護了你。 要好好保護自己珍愛的人。 「這樣就好……」 在略顯震驚與茫然的人類目光中,上弦之三的身體從頭部開始崩解。他似乎對少女點了點頭,發出感謝的聲音,然後手像是被什麼給握起。 不可置信的氣味與喜悅的淚水隨著那灰煙一點點的消散在空氣,有風將它們吹往高空,融於煙花曾有綻放的夜晚。 它們隱隱約約說著: 祝福你們。 20 一個接著一個……一個接著一個! 鬼舞辻無慘暴怒地將視線範圍所及的所有物品盡皆破壞,過了許久才逐漸找回冷靜。 鮮紅的眼睛微微瞇起,裡面閃爍著不甘與屈辱,但最後還是向自己妥協了下來。 他打了個響指,琵琶弦聲一動,鳴女出現在房間角落。 「大人有何吩咐?」 「讓童磨收斂一點,不要把什麼垃圾都找進來。」 「好的。」鳴女應道,「大人,已經確定了五名柱的住所。」 「……繼續。監控為主,不要打草驚蛇。」鬼王沉聲回應,揮手讓鳴女離去。 他獨自在黑暗裡沉默徘徊,很久很久,才咬牙吐出一個名字: 「繼國緣一……」 相比起鬼方的零落凋敝,鬼殺隊全體上下士氣大振。一口氣除去了三名上弦,離打倒鬼舞辻無慘又更近了一步,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充滿希望的笑容,連帶訓練起來也充滿幹勁。聽聞有兩名非柱級的隊士在其中活躍參與並生還,若非蟲柱親自鎮守,蝶屋的門檻非得被慕名而來的熱情隊士們踏壞。 「咿咿咿啊啊啊啊為什麼炭子還沒有醒過來,她傷的很重嗎?會死嗎?會死嗎?哇炭子不要拋下我──!」 「你夠了,不要在病房內大聲嚷嚷,回你房間去。」神崎葵給少女換好掛瓶,開始驅趕耳朵纏繃帶的少年,「你的聲音對自己耳朵就是種負擔,再繼續大吼大叫,就開一副會封嗓的藥方給你。」 我妻善逸雙手迅速捂住嘴,用眼神發出強烈的控訴,被蝶屋的少女完全無視。 「至於炭子,她恢復好的很。點滴裡面添加了些容易睡眠的成份,她的身體……嘖,你們這些男孩子什麼都不懂,快點出去啦。」 「什麼東西什麼情況?男孩子怎麼了?你別生氣,生氣會長皺紋,女孩子不要這麼常生氣,哇啊啊啊啊炭子救我──!」 熱鬧又和平的日常如果能一直持續下去就好了。 竈門炭子似乎還沒擺脫藥物帶來的影響,睡眠時間比以往都長,但是身體各項指標都在範圍標準內,也許是過度負荷的身體在下意識自我調節。 於是關於上弦之四與上弦之六的詳細戰況就只能指望我妻善逸的報告,他就經常拎著滿滿的報告紙在友人的床位邊埋頭苦思一邊抱怨。 「為什麼炭子你這麼能睡啊,你是伊之助嗎?要不是還有心跳聲我都要開始擔心了啊。煉獄先生已經甦醒了,他是我們裡面傷最重的了吧,手差點被扯斷肋骨都要戳進肺了啊。真是的,你們不要老是做這麼驚嚇人的事嘛……」 「伊之助來看你的時候撞破了玻璃,你還沒醒,他就被忍小姐拎去教訓了……」 「玄彌和香奈乎也來看你了啊,玄彌那傢伙說雖然語氣還是很兇,但已經能跟哥哥說上話了……咿,但我怎麼聽說他差點被戳瞎眼睛……」 「然後那個霞柱,柱訓練很忙不是嗎,一天到晚打著探望的名義,那個心聲我聽了都覺得可怕,媽耶我這一回去訓練,會死的我一定會被他弄死。」 善逸說著說著,忽然沒了聲音,他趕緊抬頭看向病床上的友人,只見這段時日以來幾乎沒能見過的紅色眼眸溫和地凝視著他,帶著一點剛睡醒的惺忪,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臉,「善逸……臉上的傷沒事了嗎?」 「沒、沒事,當然沒事啊,根本只是一些小擦傷,你醒了!你知道你現在一天睡超過二十小時,找你說話有多困難,伊之助都沒你這麼能睡!」 「伊之助很有精神真是太好了……」少女的關注點顯然有些偏,她歪頭打量著黃髮的友人,過了一會目光清醒了些。 「啊,是善逸呢!」 善逸大為震驚:「什麼?你剛才把我當成誰了嗎?太過分了吧!我受傷了!我的心靈受到嚴重傷害!你給我負起責任!」 炭子摸摸他的頭,溫柔道:「好啊,善逸要吃什麼口味的飯糰?」 「別想用飯糰收買我!你重新考慮一下啊,我們在並肩作戰時說的那個──」 「哪個?」 從病房門口吹來了寒帶地方的冷氣團,時透無一郎捧著一盒削好的蘋果幽幽地盯著他,「連報告書都不會寫的傢伙不要在這裡干擾病人休息。」 在友人發出骯髒的尖叫前,炭子對門口的男孩兒招招手,開心喊道:「時透君!」 「炭子!」時透立刻拋下無意義的鬥嘴,歡快地湊近少女身邊,「叫我無一郎嘛,我們關係明明沒那麼生份。」 「誒,好的,無一郎君!」 時透鼓了鼓面頰,想再接再厲把那個敬語拿掉,眼角餘光就瞥見善逸臉上莫明得意的表情。 ──你看我們都是直呼其名的哦,不用羨慕。 時透:? 霞柱敏銳察覺到黃髮少年態度上的一絲不同,竟然主動挑釁,這是……覺醒了? 很好。他眼神暗了暗,手摸上腰間。 情敵,拔刀吧! 最後兩名少年都被蝶屋的主人扔出了領地範圍。 柱合會議結束過後,回到蝶屋的忍碰上目前的合作夥伴。 後者面上憂心忡忡,似乎就是專程等她。 如果有什麼會造成她們共同擔憂,除了最近都有好好謹遵醫囑的竈門炭子,就只剩下鬼舞辻無慘這個大課題。 珠世看著胡蝶忍,語氣裡有著難以掩飾的憤恨,以及不敢置信的荒謬感: 「無慘逃走了。」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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