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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不是孤狼

海姊有傳遞情緒跟精神通話的能力，對他人的情緒狀態當然也很敏銳，感受到你們有遇到其他事就發出了疑惑的訊息。

妳跟海姊說：「遇到兩個搶劫的......的......不知道怎麼講，算不上混蛋但做了混蛋事。」

武哥笑著說：「那就兩個傻蛋唄，晚點他們會被送到工廠，我去處理，妳做些好吃的？」說完他應該是伸手摸了一下海姊的肩膀，妳已經漸漸習慣武哥對著空氣但實際上是在跟海姊互動的動作了。

晚餐前他們是不敢再叫妳幫忙任何跟廚藝有關的事情了，所以武哥帶妳到放食材的小倉庫旁，那裡特地空了一塊地出來肢解、拆分獵物，武哥說這是屬於屠夫的工作，跟廚師沒關了，妳總可以吧？

也只能聳聳肩說試試看了，妳對前世屠夫的印象就是拿起刀子，手起刀落庖丁解牛，所以也很自然的拿了旁邊的刀開始動工，結果因為不清楚骨頭的結構，雖然用鉻能強化了刀子硬是把一隻鹿肢解了，但骨肉沒分離，看上去亂七八糟。

去提了兩箱食材過來的武哥看了簡直笑傻：「不是啊……哈哈哈……妳、妳前幾天弄那些原料弄假的嗎？哈哈哈！」

「噗！」妳自己都笑了，對齁！先用鉻能把骨頭抽出來啊白癡嗎妳，都是前世刻板印象害的。

除了抽骨頭外武哥也教妳怎麼分開皮肉，把獸皮留下，以及取出內臟，哪些部位怎麼切分才漂亮等等技巧，十幾隻鹿加上五隻兔子弄完總算是有個樣子，但還沒完，知道海姊回來後大工廠那邊多訂了食材，那兩箱都是用亞空球壓縮裝起來的各式動物。

為動物種類太多，所以雖然有看過示範，腦袋也記住了，但手腳明白的跟妳說他們還不熟，弄破了不少皮跟內臟，肉塊的分解倒是還可以，就是可惜毛皮浪費不少，被內臟弄髒的肉塊要再另外清理過比較麻煩。

武哥來驗收時也沒不滿，只說多練習就行，取走需要的份量，離開前吩咐妳把其他的冰到倉庫裡，做完後到晚餐前都是放風時間。

把肉塊冰進去，又把塑形好的鉻骨放到材料庫後，妳將掏出來的內臟分送給禿鷹，接著打開夜瞳看向遠方，感受能量流動對於視野和眼壓的變化，聽醫生說練得好的話是可以隨時隨地開啟夜瞳的，就像海姊無時無刻都是隱身狀態一樣，不過妳想自己離那種程度還遠的很。

這時鐵風舔著嘴漫步過來，顯然海姊已經先餵飽牠了，妳往後一躺看著這隻黑豹笑問：「嘿，鐵風，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啊？總覺得我是那種戾氣很重，動物也不會愛的人。」

鐵風歪一下頭，沒聽懂問的是什麼，挨著妳躺下打了個哈欠。

「哈哈，也是，不需要理由齁，就像我喜歡那家的麵包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


另一邊，在廚房武哥簡單說了中午在城裡的事，「本來有想帶她去給其他人送麵包的，妳覺得恰當嗎？」

海姊那頭傳來不認同和責怪的情緒˙武哥輕嘆，「也是啦，說起來也沒意義，那小鐵妳怎麼看？她狀況跟城裡的那幾人不一樣，要不要找她過來看看大離？」

小鐵跟楚東璃還有他說的，城裡的“其他人”都一樣是許混帳事件的受害者，也說不準小鐵是比較幸運還不幸，她在“楚東璃殺害許混帳事件”的前一天，被要去工廠拿貨的槍械店大叔發現躺在野外半死不活，好在那時雅海的妹妹有在工廠，人送過去後有被救回來。

等小鐵醒來哭著說出內情時，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只能用自己的管道去調查還有哪些受害者並且給予適當的救濟，在那之後小鐵就一直留在工廠工作，只不過她待的是大工廠，江離則是一直在儲藏室和武哥的個人廠房幫忙，廠區裡頭只有武哥跟海姊知道江離而已。

對於武哥的考慮，海姊認為：『等，給時間。』

雅海的話傳來，穆星武知道意思，於是嘆氣：「我就只是想，小鐵應該認不出來的，大離也沒記憶了，說不定重新做個朋友給那傻女孩轉移點注意也好。」

雅海沉默了會做出讓步，『等，羽回來。』她從小就被切去聲帶培育成殺手，這種複雜人際關係根本處理不來，相比之下妹妹會想得比較細也比較再行。

「行啊，那等她回來再討論。」話到這飯已經做好，他提著鍋子到員工餐廳去，雅海則是端盤子到自家飯廳，順便用能力叫江離吃飯。

一頓飯吃的美滋滋，吃完洗碗時江離還哼著兩人聽不懂的曲調，休息一下後，穆星武就把她趕到民兵裡去訓練了。


今天武哥想看看妳的抗打擊能力跟恢復能力到底如何，這種容易受傷的訓練當然是在系統上練最好，於是設定好模式後妳就被丟到一個擂台上。

對手不是武哥，是AI機器人，會依照程度往上調整攻擊力度，妳聽從指導把前臂跟脛骨的部分用鉻骨包覆起來，敵人打過來時在外露的個股上凝聚能量強化防禦。

鉻能不只是能讓流骨隨著意識改變型態，型態固定後濃縮能量在上頭的話會有強化防禦的作用，甚至能用凝聚的能量去抵銷攻擊的能量，流骨的攻擊與防禦轉換也是戰士訓練的一大課題，那天妳看到東方晴練的都是集中在攻擊型態轉換。

而今天妳要體會並熟悉防禦型態。

練習結果一共20個等級的AI機器人，妳最後提升到等級9止步，雖然這樣的徒手戰鬥力已經堪比普通士兵，但武哥並不滿意。

「妳攻擊比防禦還要積極太多，但是今天的重點是什麼？」

「防禦。」

「明天繼續練，妳攻擊性太強我可以理解，這不是壞事，但現在妳要想辦法給我去控制好妳的攻擊欲望！」

看妳有點不理解甚至參雜一些不服氣的模樣，他也不多說直接調整模式，然後指著新冒出來的兩個機器人說：「這個是東方晴，而我跟這一隻是妳們的敵人，妳，保護好她！」

結果顯而易見，妳太容易追擊敵人而離假扮東方晴的機器人太遠，然後那隻機器人就被武哥一拳打爆，試了幾次之後妳才慢慢有保護配合的意識。

「不管怎麼樣都記清楚，妳現在不是孤狼了，知不知道？」

妳喘著氣回答知道，卻被吼回來：「說什麼！聽不到！」

「知道了！」

「大聲點！」

「知、道、了！！！」

武哥摸摸妳的頭，丟下一句明天繼續後下線了。

葉醫生看著武哥離開後就大字形躺在地上的妳問：「繼續還是休息？」

妳跟她說了一聲對不起後就直接下線，接著幾乎是逃出民兵的座艙跑到屋外的，也分不清楚是因為剛才的訓練還是怎麼樣，粗重的氣息一直緩不下來。

並不想被別人看到，所以妳邊移動邊用夜瞳左右張望，直到傍晚放風時躺著的那塊草地上妳才整個人放鬆坐到地上把自己蜷縮起來，雙臂環繞著曲起的大腿，臉埋在膝蓋間。

妳還在喘，已經知道那不是疲累造成的喘，想起了2號，想起了那晚的東方晴，但妳不懂，妳不懂有什麼能讓妳像她們那樣喘？

『妳現在不是孤狼了。』

這時一聲低鳴在耳邊響起，慌張抬頭，看到的是鐵風的金黃眼瞳，即便不用言語也能知道牠是在表達關心，妳想都不想直接抱住牠啜泣起來。

『妳現在不是孤狼了。』

那句話在妳腦海中久久不散，被迫大聲承認這件事的情緒延遲到現在才徹底發酵，「我不是了……我不是了……對不對？我……已經不是了……」在靜謐無人的野外，妳壓低著哭聲一次又一次這樣告訴自己。

妳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穿著特殊裝甲的海姊悄悄回到屋內，脫下裝甲後敲了武哥的頭一下，武哥沒生氣就摀著頭傻笑，海姊特地解除隱身瞪了他一眼，然後才傳達明天會做甜點的訊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