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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 [隨筆] #靈．界點 #成為如月的少女


皇夏音不知為何自己會搭上這班列車。

當列車靠站時，她便明顯感受到危機，光是在月台上顯示的跑馬燈和列車車頭上標示的目的地都讓她深感不對勁，但她依舊上了這台車。

「夏音，這台車到底要開到哪裡去？為什麼都沒停？」
「……是妳拉我上來的耶！我怎麼會知道要去哪。」
皇夏音無奈盯著在身旁驚慌失措的友人。

她這才想起明看到『如月』二字還是上車的原因，便是這名友人拉她上來的。

一開始，她抱著有趣的心態拉著她上車，直到車子駛動、經過所有月台都沒停止，在車上已有六七個小時，她才開始意識不對、發狂。

雖說這麼回答友人，其實她是知曉的。
『如月車站』，一個不存在的車站。當列車抵達這個車站後，你會彷彿身處在一個不屬於原本世界的環境。
在車站外，會有一台載著你前往世外桃源的計程車。一旦坐上，你便無法離開這個世界……

這些皆是網路上的傳言，真假不可考。
但當皇夏音見到目的地，便知曉一切為真。
她的友人似乎也已有了預感，因此正氣急敗壞發癲。


最後，列車穿越一座山洞，速度終於緩下。
總算可以下車了，友人鬆了口氣。
但皇夏音可無法鬆下這口氣。方才所有月台皆無停靠，現在車子停下，那麼停靠的月台不正是如月車站了嗎？
她靠著車門之窗觀察的外部環境，感覺與一般的鄉間一致，沒什麼不同。
難道傳說中的如月真只是沒人知曉的鄉野月台嗎？

「讓開！」
此刻，友人突然將皇夏音推開，在車門開啟霎那第一時間衝下車。
「欸！等等，妳幹嘛啊！」
雖然還有諸多不確定的危險因素，她思考了一小段時間，最後還是跟著下車。

就如她在車上見到的景色一樣，放眼望去皆是山林，沒有貌似城市、村落……等建築物，也沒任何人影。包括月台上……
「照理說至少也會有站長吧？」
想著，她這才想到方才在列車上也沒見到車長。
該不會連司機都沒有吧？皇夏音乾笑著。那還真是先進的列車啊！完全自動駕駛。

「欸！夏音，妳快過來啊！動作慢死了。」
「什麼啦！我有要妳等我嗎？」
聽見友人呼喊，皇夏音好沒好氣。他可沒忘了方才她把自己推開的仇。

皇夏音緩緩走至車站外，竟見到友人已站在停靠在車站邊的計程車前方。
一切都如傳說所述一樣……
「妳要坐自己坐，我不坐了。」
皇夏音轉身試想回到車站，但計程車司機卻開口。
「妳已經下車就無法回到車上囉！」
「什！……」
「要不一同到村子如何？反正你在這裡也無法久待，不如跟大家一同到夢幻城市生活如何？」
「蛤？」
「那邊都是無法回到那個世界的人。因為不會死，在那不用工作也能存活喔！」
「聽見了沒？有這麼好的地方幹嘛還回去。」友人笑著，似乎被司機說的話語打動了。

正如他說，她上不了車，待在這什麼也沒有的車站也無所事事，不如就去見見那所謂的夢幻城市。


二人上了計程車，沿路上什麼都沒有，總都是看到膩的山林。
直到下山，他們見到與周遭景色完全不同，是座發展迅速的大都市。
車子停下，友人便立刻跳下車，向著城市奔跑。
「祝你們能生活得愉快。」
當皇夏音也下車時，司機突然出了這句，面露詭異表情。
皇夏音莫名盯著司機，但司機什麼也沒表示便開車離開。

「嘿嘿，又來兩個獵物了啊！」
「什！」
轉移視線，見到是站在城市外一群手持武器的的人們，他們身上皆有明顯飛濺的血跡。
「哇喔！那個不是指示全班同學霸凌我的傢伙嗎？」一名女子指著友人露出微笑。
見到女子，友人嚇到退後。「妳、妳不是自殺了嗎？」
「我喔！對啊！」女子笑著。「受不了霸凌跳軌自殺，剛好如月列車經過載我到這裡了。」
「原來妳幹過這種事喔！」皇夏音還是第一次聽說她這個事蹟。
「才沒有，是她自己禁不起玩笑……」
「吶！我說。」女子似乎是不想聽友人藉口，打斷她的話語。「在這個世界就算不吃不喝也不會死，你們知道嗎？」
「什麼？」
「換句話說，就算被砍斷脖子、頭被砸爛、心臟被刺穿，都不會死喔！」
「妳到底想表達什麼？」
只見女子和身邊一夥人紛紛架起武器。「現在我們這個城市正流行大逃殺這個遊戲喔！」
友人似乎感到危機，全身顫抖。
「開什麼玩笑，這跟我想的不一樣啊！」趁著皇夏音還未反應女子話語之意，她把皇夏音推到眾人面前，自己先落荒而逃。
「欸！妳！」她跌到人群面前，怒視著漸行漸遠的友人。「妳把我當誘餌嗎？」

身後突有濃濃殺氣，皇夏音轉頭，見到冷笑眾人。
「這女孩是無辜的。」女子淡淡說著。「該死的是那個逃跑的女人。」
「是啊！」另一名男子點頭表示同意。「妳也被他陷害了啊！要不一起報仇如何？」
而後，他拿了一把武士刀遞給皇夏音。
皇夏音微抖的手接過刀具，但卻沒起身之意，只是眼睜睜望著一群人追趕友人，抓住、壓倒在地。

大榔頭往她的雙腳敲打，打爛後的腿使她無法逃跑。
銳利刀具砍斷她的雙臂，這下連爬行都無法。
女子坐在友人身上，發狂似的以金屬球棒不斷朝著她的頭部敲打，將她的臉打到血肉模糊、成了肉泥。
但如同女子所言，不管受到多大的傷害，友人都不會死，身體恢復後又再一次受到傷害，不斷承受痛苦。

瘋了……這群人不管是因被仇恨纏身或是殺性成癮，皇夏音只知道他們都瘋了。
與其待在這裡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或是被獵殺之人，不如回車站生活。
她緩緩站起身子，一步步往山林走去。

此刻，計程車再度出現在城市外。
司機開窗探頭。「小女孩，抱歉啊！老闆說妳是被牽連的。」
「什麼意思？」
「妳是被妳朋友拉上車的吧！妳原本不應該是來如月的人。」
「蛤？搞什麼鬼啊！」皇夏音放聲抱怨。
「但是妳現在也沒辦法回去那個世界啦！不過若妳想回到車站我可以在妳一程。」
聽見這建議，皇夏音連忙點頭。「那趕緊載我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這。」
「上車。」
皇夏音坐上計程車，在關門瞬間，驚見友人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車門，即使手掌被車門夾著也不打算放開。

見狀，司機突然踩下油門，在山路間狂飆，試圖將人甩下車。
皇夏音也打算救她的意思，任她掛在車外甩動。

直到車站，這人依舊像章魚般黏在車上。
此刻，司機開口。「雖然妳無法回到原本的世界，但老闆特別優待妳可以回到列車上。如何？妳也不想和這死人臉的傢伙一直待在車站吧！」
皇夏音斜視著窗邊因強烈甩動臉又花掉的友人。「確實……要是能待在車上生活也不會無聊。」
隨後，司機拿出一頂純白帽子，看似車長的帽子。
「那妳要當車長嗎？為了防止再有像你這無辜的孩子上車，妳可以在車子發動前勸他下車。」
「欸？可以嗎？聽來似乎不錯。」皇夏音點點頭。「那我可以跟老闆申請卡拉OK設備和可以讓我寫小說的空間嗎？」
「妳這女孩獅子大開口啊！」
「你們把無辜的我牽連進來，然後又聘請我當員工，要一點員工福利不為過吧！」
「也是呀！沒問題，我再幫妳跟老闆說。」司機大笑。「那妳準備好了嗎？要開門啦！」
「好。」

車門一開，不意外的友人立刻扒到皇夏音身上，使他難以行動。
「我聽到了，夏音，妳可以回車上對吧！帶我一起回去吧！我不想待在這裡。」
「囉嗦。」
皇夏音伸腿將人踢走，但她滾了幾圈後又扒上。
皇夏音吃力走上列車，又一次把人踢開。
「夏音、夏音，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朋友？我可沒忘了妳剛剛為了保命對我做了什麼。」
「那是意外。夏音，妳不是善良溫柔的好女孩嗎？」
遠處突然傳來吵雜，竟是那群人為了追獵物到車站來。
友人一臉驚恐，抓住皇夏音的腳腕，拼命求情。
只是，就算她哭得再醜，皇夏音絲毫無動情之意。

「抱歉，我其實不是什麼溫柔善良的好人。」她抽出方才得到的武士刀，壓低聲音說著。「非工作人員禁止再度上車。」
說完，她砍下友人手腕，將她踢到獵人面前。
「車門即將關閉，列車即將發動，請勿在月台附近嬉戲。」
皇夏音話語結束，車門緩緩關上。
她戴上純白色的帽子……不，方才以染上血跡了，但她不在意。

「車長，祝妳一路平安。」
在月台上的司機向皇夏音揮揮手，彷彿就像普通送行般。
獵人之中好似也有幾個立刻接受這個狀況，向皇夏音揮揮手道別。

皇夏音輕輕揮手，笑著。
這種感覺似乎也挺不錯的，反正之後的每一天都會過著這樣的生活，不如開心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