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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筆 03



賈維斯搞不懂不過就一場雪球戰而已,怎麼能讓自己染上感冒。
這讓他一時之間不知該為了雪球戰輸了而生氣還是自己這隨便就感冒的身體生氣,乾脆一起。

他裹緊棉被吸了吸鼻子堪堪阻止流出的鼻水,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頭很暈、喉頭發癢,何況明天還有個三英尺長的作業要交,無論如何都不是躺下休養的時候。
不過基於冬季學生感冒人數只增不少,龐內夫人倒是熬好了一罐罐的提神劑等著人去領──只是那會讓耳朵持續冒出數小時蒸氣的副作用,注重儀表外貌的他自然敬謝不敏。
免疫力是需要培養和鍛鍊的,就和決鬥技巧一樣。
總有一天會好,對吧。

他用堪比黏巴蟲的速度伸腳下床,慢吞吞將保暖刷毛大衣及圍巾厚襪拖入棉被內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裹了個嚴實,才試探地鑽出棉被。

不行,還是好冷。
但他更不想大冷天的被罰勞動服務,天知道飛七會不會讓他們去外頭廣場用麻瓜方式體驗身體力行鏟雪是怎麼回事。

寒氣像是從骨子裡冒出來,逼得他不得不又從櫃子拿出一條毛毯還不忘摸付平光眼鏡遮住泛紅的雙眼,才抓著羊皮紙和羽毛筆墨水移步交誼廳。
他挑了個離爐火最近的空位,背著人群盡力隱藏被看到拙樣的可能──夜深了,交誼廳的人只會減少不會增多,這個認知頓時令他安心下來,連帶抱著毛毯的姿勢都跟著放鬆。
背還有些涼,可如果披上毛毯簡直和崔老妮教授沒什麼兩樣,賈維斯覺得還是忍一會兒好了。

反正作業快快寫完就能早點回到溫暖又柔軟的床鋪。

其實到最後賈維斯也不知道中世紀巫師會議具體做了什麼,光是保持字跡工整不歪斜出羊皮紙邊緣就用盡他所有精力,總算在夜巡級長掏出魔杖威脅他再不回寢就要扣分前吹乾上頭時淺時深的墨水。

他無力去管隨手一捲的羊皮紙有沒有寫足三英尺,鑽進被窩前賈維斯滿腦子只有「下次誰再打雪球誰是球」的念頭……準確來說,下回他再腦子不清醒踏入雪球戰的戰場他就是醜山怪,還是最髒最醜流口水那種。

萬幸的是賈維斯那篇作業勉勉強強拿了個A,比起隔兩天因為自己堅決不肯加入耳朵冒蒸氣行列導致爬不起床翹課來說,算是很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