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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綠洲<上>

*芙莉歐莎是我第一部瘋狂麥斯系列電影,如果有哪裡寫的和設定衝突的請務必和我說!
*有自設背景的部分
*我打算在後續的文章(如果還有的話)寫傑克和芙莉歐莎在這個小水塘發生的故事(這是一個多麼適合約會的地點!必須好好利用)所以這個時間線大概會是獨立的,不然他們共享這個秘密空間的時間短到可惜。

芙莉歐莎在某次意外裡發現了堡壘裡的綠洲。
那是在完成一場異常順利的長途運輸之後的驚喜。平時那些煩人的蒼蠅像是不知道被誰驅趕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整趟旅程除了戰爭男孩們因無聊而隨口唱起的惱人歌曲所製造的呼喊聲之外,芙莉歐莎沒聽到任何有關於警戒的哨聲。連她身旁的傑克看起來都心情不錯,他甚至還應和般的輕吹起口哨,聽起來幾乎就像現在在她耳邊潺潺流動的水流聲。
……當然和老家芙瓦里尼比起來差的遠了,但縱使只是一個小小的、像刻意被破壞的水管流出的一汪小水灘,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裡已經足夠。
她如獲至寶的掬起水,感激的喝下。水甚至是清涼而不是溫熱的。
她不敢置信,今天簡直好的過份,讓她不禁懷疑後頭幾天是不是會有麻煩等著她。但在荒地的經驗不止讓她善於忍耐,更讓她曉得必須緊抓機會,就如同她故意在前任司索工搖搖欲墜時探出頭讓人注意到她、在黑手伸出手把軟管交給她時牢牢緊握一樣。抓住機會。
年輕的女孩小心翼翼的脫下僵硬的靴子,把髒兮兮的腳浸在流水裡,她輕嘆著伸展腳趾。幾乎遺忘的過往和流水一起柔和的包裹住她。她閉上眼睛,臉頰埋進手心。

她或許是獨佔了這個地方好些時候,甚至可以用年計算。她會悄悄在眾人已經入睡之後來到這裡,抬頭尋找回家的指路星,複習一遍又一遍以不因為不使用而忘記;有時候她會把自己浸在水裡,假裝自己還在綠洲和瓦爾基里比賽誰能憋氣憋得更久一些;但更多時候她只是閉著眼睛靠在水邊,嗅著乾淨的水和被滋養而生的綠葉氣息,去思念快要成為幻影的故鄉。
但這種快樂的結束就和她被抓進荒地裡一樣突然,在滿是疲憊的結束一次長途行車、檢查過武裝運輸車一切正常後想到這個秘境撫慰自己的年輕的指揮官,在踏進這裡的瞬間一眼就看到了讓自己頭皮發麻的東西——一塊並非是她留下的破布。
芙莉歐莎迅速的抬頭搜尋四周,試圖尋找入侵者。她側耳聽了好一會兒,只聽的見夜晚的沙漠因夜風而滾動的摩擦聲、或許還有戰爭男孩的四處巡邏的腳步聲。但沒有任何形似入侵者的可疑聲響。
或許是誰偷偷摸摸的跟蹤她而發現了這裡?芙莉歐莎側頭思考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但她已經在傑克所挑選的新船員和戰爭男孩中建立威信,在解散後眾人通常都四散找樂子去了,沒什麼人會特別逗留下來打擾指揮官們——她和傑克通常會留下來做最後檢查,確認機械的螺栓都在它們該待的地方、每個關節都上好了油,讓他們可以在下一次的運輸路途上得以保住小命。
她手腳僵硬的把那塊抹布撿起來。抹布不太乾淨,上面沾滿了機械的黑油和大片可疑的棕色痕跡,她搓了搓。
芙莉歐莎並不介意像保護芙瓦里尼那樣的保護這個小水塘。殺掉所有惡意甚至無心的闖入者、至死方休的搜尋他們,避免任何人知道且玷污這塊淨土。
她無意識的把抹布舉到鼻子前。芙莉歐莎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之後,自嘲的笑自己,我可不像狄門特斯的那些狗——她突然頓住。是一種非常熟悉的味道,揉合了機油和皮革、或許還有一點煙硝的味道——跟她自己的味道像極了,但要說是哪裡不同,她說不上來。
自從流落在沙漠之後,芙莉歐莎就很少聞到熟悉、又或者是令人心情愉快的味道——過去綠洲裡青翠的森林和草地氣息離她已經太遠,她只能在夢中回憶起那樣的氣味;現在她更熟悉的是黑油和汗水的味道,臭烘烘的,來自於她的工作和同行者,而這並不是讓人太心情愉快的味道。
她無法說明現在的心情。要知道不死老喬不可能會允許自己的資產被偷偷侵佔,即使是指揮官也是。她極有可能被打斷手腳、被扔進地面的貧民窟裡、後半生只能以蛆蟲為食,但這樣的氣味似乎讓她放下戒心,打消她追捕闖入者的念頭。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坐立難安。芙莉歐莎一向堅定且拒絕心軟,她已經見過一時心軟的代價——要是母親不放過那個說謊的黑髮女子,他們是否就可以安然無恙的消失在沙塵暴之中?她不敢去想像,那樣的結局太過美好,幾乎可以摧毀她一年復一年被荒地磋磨的心智。

這件事讓她即使到了隔天都還是心事重重,也讓她幾乎喪失以往的敏感度,連在整裝時有人靠近時她都沒發覺。
傑克突然碰了碰她的手臂,芙莉歐莎幾乎上驚嚇的退了一小步,他飛快地抬起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甚至友善的問她「你還好嗎?」
她緊繃的點點頭,眼神堅定的保證她能和過去每一次的長途旅程一樣,做好他的副手、不會拖他的後腿。傑克擔憂的看著她張了張嘴,最後咕噥了聲「那出發吧」後就默默的經過她,帶起一陣風。
熟悉的氣味鑽進她的鼻腔。她難以置信的回過頭看向正在爬上運輸車的指揮官。
傑克注意到她的視線,揚起一邊的眉毛(雖然因為額頭滿是黑油而不清楚,但芙莉歐莎在他身邊已經待得夠久,熟知他的每一個表情)無聲的詢問她是否有任何的問題。
她搖搖頭,飛快的繞到運輸車的另一側,爬上副駕,開始檢查自己的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