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03 共修領域 #宿伏版ワンドロワンライ延長戦 #唯一無二
" 啟蒙先覺如沐光,釋眛後通悄相惜 "

「真是暴殄天物啊!」第一次與兩面宿儺對戰時的這句評價,經常在伏黑惠獨處冥想時回放,還有在八十八橋的頓悟也是因為這句提點,『嵌合暗翳庭』能在那種危急之下被創作出來。然而似乎遇到瓶頸⋯很久了,我的領域一直處於不完整的狀態,甚至沒辦法保證每次展開同樣的大小,這實在令人懊惱。另外還有咒力消耗這種硬傷,要如何與式神搭配戰術等等都有太多變數。禪院真希看到操場上本來訓練得正起勁的海膽頭,突然停下所有動作來回踱步,於是上前與之搭話。「雖然五條悟不是一個通用的好例子,但領域展開的基礎還是從自己的術式出發吧。我也一直很好奇,惠的影子有光源嗎?」這他倒是尚未系統性地研究影法術的特性,雖然可能接觸不到典籍,但或許用現代物理學的原理能獲得一些靈感。

伏黑惠在浦見東中除了打架,還是有看一點書的,尤其是歷史科最感興趣。還記得讀到由文藝復興濫觴的「科學革命」推動啟蒙運動,將人們從迷信中解放,用理性的光照亮未來―多麼令人嚮往。如果人們都用理性生活著,或許詛咒就沒有生存空間了也說不定?邊想邊品評著架上的書名,用哪種角度切入影法術比較合理呢?話說我在非咒術領域尋找文獻是不是很荒謬呢?沈思、筆記、落日,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在東京都立中央圖書館待到閉館時間,想起自己忘記吃晚餐。但這附近不是商業區呢,連便利店都有一段距離,歐洲各國的大使館倒是很多。雖然天色有點晚了,與其走馬路過去,不如穿越有栖川宮紀念公園,待在室內一整天呼吸點新鮮空氣也不賴。這座公園的形狀接近銳角三角形或凸五邊形,在東北方的底邊是圖書館,往廣尾地鐵站是切中線向西南西,頂角有一窪水池。

庭院的地圖展板讓伏黑惠駐足、盯得出神,他想起剛才自己在圖書館隨意拿起的建築雜誌,有好多運用空間的巧思,不只講究光影效果、還有各色設計理念與擺飾物件,頭腦風暴得停不下來。於是他走到涼亭,拿出筆記本跟手機,想把剛剛閃過有關空間營造的啟發都給寫下。我的領域當然不是長得像咖啡館或教堂,還是應該要長得像軍營嗎?伏黑惠踩著鵝卵碎石站到月光下,調整自己的咒力,把剛剛的構想用意志力控制形狀,卻同時要修補領域邊界的破洞,搞了幾次反而還沒有當時靈光一現的成果滿意。

「綁手綁腳的領域可不實用。」兩面宿儺又不知到從哪突然冒出來!嚇得伏黑惠臉色慘白,但兩人對看呆立了一陣,至少沒有要偷襲的敵意,於是稍微放下一點警戒程度,刺探地質問宿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位置。「領域展開要從最基本的架構開始,換句話說像先畫一個圓心、決定基本運作模式或方向後,才考慮內容物的輔助⋯」居然自己開始講起來了,雖然在心裡吐槽但倒是很認真聽千年詛咒之王傳授的智慧。「圓心嗎⋯」伏黑惠咕囔揣摩著「大多術師會把邊界訂死,在自己咒力可負荷的範圍內守住攻擊半徑,」宿儺抓起伏黑惠的手指結印「我選擇的是更有效率的策略,定位範圍內的標記並狙擊。」月盤從東邊升到頭頂,兩個咒術師像跳著探戈,腳邊的影子時而像裙擺飛舞、時而像滑冰畫出的雕花、時而隨著兩人的手勢延伸羽翼。伏黑惠從來沒有看過自己的影子可以這麼多變、這麼優雅,他在宿儺身旁學習著感覺很安心,是以前自己獨自摸索時不曾有過的感覺。

宿儺注意到伏黑惠偷瞄自己的眼神,笑道「怎麼了伏黑惠,我站上咒術師的頂點可不是空穴來風。」興味盎然地捏上伏黑惠的下巴「想要知道更多嗎?」怎麼會不想呢!伏黑惠尖叫般地想到,但他肯定是要利用我吧,影法術對他的復活有用嗎,還是有其他目的,我有什麼籌碼可以牽制他嗎?宿儺看著緊繃的伏黑惠,覺得很欠欺負,於是將他一把摔到涼亭的大理石桌上,脫下他的制服褲。

「不要⋯不要在這⋯ 啊⋯⋯哈⋯ 會被人看見的」伏黑惠看著身下正吞吐著自己陰莖的兩面宿儺,抗議聲輕薄香軟,根本找不到一絲拒絕。宿儺把冰涼的手掌伸進伏黑惠的衣服裡,搓弄著乳首,另一手像搔癢般地幫伏黑惠擴張起來。「嗯啊♂♂~~,你⋯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啊!」宿儺聽到惠惠浪叫出這麼可愛的聲音簡直爽到不行,「唉呦伏黑惠,你還想裝嫩啊?」你的裡裡外外,早就跟我的生得領域一樣熟悉,宿儺邊摸著小騷貨的頭邊舌吻著。「讓我見識你的天賦吧,惠。」宿儺在他的耳邊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著迷地念出名字,便冷不防地把自己的滾燙插入這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唯一無二。

今天的伏黑惠似乎特別順從。
從前面進入時,不會像以前一直閃躲我的眼神,事實上我從沒這樣看著他的臉這麼久,睫毛還是這麼濃密、眼睛現在是半闔的,喜歡嗎?惠喜歡現在的感覺嗎?口水都流出來了,親起來有水果的味道;
壓在樑柱上時,惠叫的好大聲!啊,好性感,好棒,不准你逃走,嗚,快射了⋯ 把惠的一隻腿放下來,讓他抓著欄杆,先慢一點,十指交扣,現在這種叫法也很好,這樣就很好;
從後面進入時,他仰頭跟我索吻,還會主動親我的眼周、耳垂和頸根。靠得太近了,惠的黑髮一直撓到,味道聞起來跟之前不太一樣,嬌喘跟呻吟聲的音質也更動人,糟糕啊,這下真的很糟糕;
惠轉過來抱住我,講了一些什麼囁囁嚅嚅的聽不清楚,是我剛才太粗暴嗎,抱回桌上讓你舒服躺著,這樣溫柔一點可以嗎,惠,可以嗎⋯

「為什麼你偏偏是詛咒呢?」

====================

「先別走。」惠叫住了我,抓著我的手拉回他身邊,並讓我背對他,居然在幫我綁蝴蝶結?!「我有很多話想問⋯」我摟住他的腰「那就一次問一個。」惠似乎想了一下哪個問題最重要「如果在千年前跟你對戰,你會殺了我嗎?」

「我一向欣賞強者。在人類有限的生命裡不足以改變自己的命運,因此避免愚蠢是最重要的生存法則。向我挑戰的人,很多是將打敗我作為名譽的勳章,這是愚蠢中的愚蠢。當然無謂的殺戮是同等的愚蠢,所以應該反問你自己:千年前,當所有人前仆後繼地討伐我,好像沒更好的事情可做時,你會怎麼看待我?你會做出什麼選擇?」沒想到詛咒之王是這麼理性的嗎,伏黑惠不可能說出口,但臉上的驚艷和好奇完全不加掩飾「那你的詛咒⋯」「唉唉,還想再問就把腳打開~」宿儺不懷好意地逗弄著伏黑惠的下頷線,惹得他不耐煩地撥開手。

那本來身為人類的你是怎麼變成詛咒的?
你是怎麼用手指作為媒介長生不死的?
有任何詛咒師跟你聯手對抗攻擊嗎?
現在的我在你看來並非愚蠢的嗎?
生存下來等於聰明或不愚蠢嗎?
我堅持不平等地拯救善人的原則是愚蠢嗎?
你曾經殺過跟我很像的人嗎?
這一千年來,你是怎麼度過的?

伏黑惠看著宿儺離去的背影,不曉得這麼多問題他該如何消化。

在伏黑惠有限的生命裡,一定會踏上袱除詛咒之王的道路,到時候是否是愚蠢的勝利呢?詛咒是人類負面情感的產物,被詛咒纏身的人們簡直是咎由自取、也有些純粹是運氣不好、能力不足,可悲可憐。然而生存法則也很模糊,物種演化常因為氣候變遷這樣不講理的劇變就滅絕,所有秩序都曇花一現,留下的是只會生存但品格低劣的生物機器。如此說來,理性本身即為詛咒,卻也同時是人類自命與禽獸不同的關鍵。知識的光與愚蠢的影共伴共生,如果雙方都不能參透宇宙的真諦,至少有彼此不會孤單。

====================

「但偏偏你是伏黑惠。」這句只在兩面宿儺心裡的話,世上沒有第二個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