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310
311
312
313
314
315
316
317
318
319
320
321
322
323
324
325
326
327
328
329
330
331
332
333
334
335
336
337
338
339
340
341
342
343
344
345
346
347
348
349
350
351
352
353
354
355
356
357
358
359
360
361
362
363
364
365
366
367
368
369
370
371
372
373
374
375
376
377
378
379
380
381
382
383
384
385
386
387
388
389
390
391
1

孩子們與宮侑有明顯的距離感。

杏実與叶実兩歲半了,小臉很迷惘地左右轉來回看,指著宮侑問北信介:「這是什麼?」

北信介還沒回答,宮侑就哇哇大叫了:「我是把拔!是侑把拔!」

杏実與叶実眨著眼,腦袋瓜裡明顯還在運轉中。

宮治說:「活該,誰叫你這次隔這麼久才回來。」

宮侑癟嘴,看起來快要倒在角落抑鬱了,榊樹拿了顆充氣小球,有點小心地走過來說,乖巧的說:「侑把拔,跟妹妹們玩球吧,他們喜歡這個。」

「好!看我殺球的樣子!!帥到讓你們忘不了!!」

北信介心想:他們還看不懂。

只是看宮侑舉著雙手,呱呱呱的繞著小孩子跑來跑去,也是蠻有趣,所以北信介什麼都沒說。

妹妹們玩得興高采烈,學笨把拔在榻榻米上打滾,尖笑著用額頭撞球。

榊樹將球送出後,便事了拂衣去的抱小畫板,專注地趴在榻榻米上畫畫,隨即便被宮侑抓來當火車頭,噗噗噗的在客廳亂開。

北信介撥著小橘子,仔細地將白絲撥乾淨才入口,宮治坐在他旁邊喝茶,北信介便順手餵他一片。

現在已經玩到宮侑背上掛著榊樹,左手右手各掛一個妹妹,在房子裡跑來跑去演噴射機

讓小孩放電的體力活完全是宮侑的天職,連天性喜靜的榊樹都玩嗨了,三隻幼童同樣的小臉紅紅、頭髮亂翹。

北信介看時間差不多,便提醒一大三小記得要補充水分。喝完水後,一個房子的空間已經無法滿足四隻類人動物了,宮侑領著孩子們跑到外面野,宮治不放心,便跟著過去了。

宮治說:「不盯著,說不定待會就爬到樹上去了。」

北信介點頭表示同意。

北信介留下來準備晚餐,他打開冰箱,發現有洋蔥、蔬菜、與好幾盤的鮮紅牛肉片,想到宮侑笑咪咪大口吃肉滿足模樣,便決定今晚吃壽喜燒了。

北信介先去庭園的盆栽拔大蔥與糯米椒,再轉回廚房洗洗刷刷切切,依序將材料備好,並調好醬汁,再拿出宮侑精心養育的鑄鐵鍋,鍋內放油加熱,先炒洋蔥,再炒蔥白、蔥綠,接著與其他蔬菜拌炒,最後倒入醬汁煨煮,鹹香味四溢。

北信介試試味道,加點清水調和,順便偷吃了兩口

飯還在悶,北信介盛了點醃蘿蔔,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聞到了什麼,居然是掐著時間點回來,妹妹們與宮侑是一同喊著好香好香,從大門跑進廚房,老屋的木地板微微震動,榊樹在後頭說:「侑把拔不要跑,你太重了。」

三人的眼睛都亮晶晶,榊情與口氣都是一樣,興高采烈偷看晚餐是什麼,宮治進來後開始清理廚房。

也太像了,北信介想,說:「你們先去洗手。」

榊樹說好,便領著爸爸與妹妹們去廁所的洗手台、墊著腳蹬認認真洗手。

北信介聽著聲響,問:「有去爬樹嗎。」

宮治說:「沒有,但有想要把盪鞦韆玩成陀螺。」

「我小時候也有這麼做。」

「真假!?」

「一次而已,我不懂為什麼要故意把自己弄到頭暈。」

「因為好玩,所以忍著頭暈也要玩。」

「好玩嗎?」北信介偏頭,困惑的看向宮治。

「好玩喔。」宮治偏頭,親了北信介一口。

杏実洗完手跑回來,恰好看到,便大喊:「你們偷親親!!!」

「什麼!!??我也要!!!」

「侑把拔,你步驟少了,要先把手洗乾淨才能走。」


2

香氣四溢的壽喜鍋端上桌,杏実與叶実興奮極了,榊樹一捧著菜盤走出來,兩人一同便一左一右的撲向他,宮治早有預備,兩手一左一右的撈起妹妹們。

「危險!不要亂跑」

「我要放菜菜!!」

「我放!」

「菜菜!」

兩隻大軟蟲在宮治手中猛力扭動,差點掙脫束縛,宮侑見狀趕緊抱走叶実。

「等等,等一下!先等碗筷擺好!」

妹妹們充耳不聞,繼續狂扭,眼裡心裏都是那一大盤的菜盤。

北信介走過來,卡著她們過於興奮的目光。

「杏実、叶実。」

「是。」

妹妹維持扭動的姿勢,僵住了。

「你們這樣亂跑亂衝,如果只會把自己搞受傷就算了,還會害別人受傷,你們沒有辦法為別人的身體負責。」北信介神情冷淡,眼神冰冷:「先等一下,等我們把東西擺好,再讓你們放菜,好嗎?」

雖然嘴巴說的是問句,眼神是斬釘截鐵地肯定句。

「................好。」

兩人雖然沒懂北信介的一大段話在講什麼,但總之等一下就對了。她們像兩隻大布偶,垂頭喪氣各掛在宮治與宮侑手上。

北信介見了,便輕輕揉揉她們的頭、摸摸她們的臉,雙子方才受損的心靈頓時被撫慰了,兩人雙眼水汪汪,充滿依戀地盯著北信介。

宮侑喃喃地說:「不愧是北前輩啊....」

宮治早習慣,沒什麼太大的感觸,只是調整手臂的姿勢,好讓杏実坐的更舒服點。

很乖的三大三小便圍坐在和式桌,杏実與叶実如願以償地獲得滿滿的菜盤,恣意地把葉菜撕成任意的大小,興高采烈聽著咖咖聲,再將葉菜灑進鍋裡。

榊樹拿著長筷子認認真真的正坐,肅目的將牛肉燙到合適的顏色後,將肉放到妹妹們的盤子裡,宮侑則認認真真的拿著剪刀把肉剪成小片,準備喂給妹妹們。

北信介見了,便制止宮侑:「侑,她們已經會自己吃飯了,不用喂她們了」

「可是............」

「如果只是出於歉疚而放縱的做出溺愛的行為,只會傷害她們。」北信介平靜地說

「嗚!」

宮侑被正論拳重擊顏面,鬱悶又生氣,忿忿地放下剪刀,嚼也不嚼地狂吞好幾口白飯。

宮治因為心虛而保持沉默地咬著自己的肉。因為妹妹們太過可愛,他也是時常趁北信介不在時候,放縱地溺愛她們。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宮治總覺得北信介的目光是直直地落在他們兩人身上。

叶実與杏実壓根不知道大人們之間的暗潮洶湧,自顧自將小臉埋進小碗裡,吃的歡天喜地,叶実的額頭上都黏了米粒。

北信介伸指取下叶実額頭上的米粒,隨意地問:「今天有侑把拔陪你們吃飯,開心嗎?」

「開心!」叶実與杏実用力的點頭,笑靨燦爛。

「好好玩!」

「喜歡侑把拔!」

「榊樹覺得呢?」

榊樹聞言,放下筷子,認認真真的說:「侑把拔很好笑。」

「你們,嗚、嗚、..........」

「喂,別用我的臉哭,難看死了。」

北信介抿嘴淺淺一笑,給自己夾塊肉,慢條斯理地享用晚餐。


3

晚飯後,宮侑自告奮勇地要幫妹妹們洗澡,北信介便叫榊樹一同進去。

果然,沒過多久,便聽到隱約的哭聲,榊樹披著浴巾跑出來,對著正在看新聞的北信介與宮治說:「侑爸爸把泡沫洗進叶実的眼睛了。」

剛拿出手機耍廢的宮治 :「............廢物!」

已經準備好要去救援的北信介:「我去吧。」

宮治擺擺手,說:「我去吧,這進去全身都會弄濕了。」肯定要跟著一起洗。

北信介想了想,同意了,但也是一起去了浴室。

遠遠都能聽到兩姊妹共振般哭泣聲、宮侑慌張的安撫、以及嘩啦嘩啦地水花聲。

宮治與北信介:「................」

宮治捲起袖子拉開浴室的拉門,北信介站在後頭看。裡頭的蒸氣繚繞,五坪大的地面積了半個腳踝高度的熱水,杏実與叶実坐在小椅凳上,邊哭邊抹自己濕淋淋的臉,旁邊的宮侑正慌亂地拿著水瓢,不停地從浴池裡舀水沖雙胞胎的頭。

宮侑努力的哄:「已經沒有泡沫了!你們看,都沖乾淨了!」

宮治大罵:「你是在洗小孩還是在洗車阿!」

宮侑大吼:「我又沒洗過車!」

「嗚嗚嗚嗚...好痛喔...治把拔.........」杏実哭著說,宮侑彷彿被雷霆一擊,踉蹌地後退一步,宮治趾高氣昂的搶過宮侑手上水瓢。

北信介拍拍榊樹的小腦袋,榊樹小小的臉蛋有著淡淡的無奈,還是沉穩地走進去照顧侑爸爸了。

北信介順手拾起一旁的衣物籃,先去洗衣服了。

有宮治鎮場,哭聲很快便停了,再沒多久宮侑的聲音也變得明亮爽郎了,妹妹們的笑聲像鈴鐺般清亮。

又哭又笑,一模一樣。

北信介想,按下了洗衣機的啟動鍵。

洗完澡後便是吹頭髮了,宮侑努力學著宮治的手法,左手握著吹風機不停的快速的左右擺動,右手則是彎曲手指、用指尖快速撥鬆叶実的頭髮,榊樹則是站在一旁,先用毛巾將頭髮搓的半乾。

等到宮治用完吹風機,準備為杏実梳頭髮時,北信介先一步接過宮治手上的吹風機,揮揮手,示意榊樹靠過來。

榊樹眨眨眼,甜甜地笑了,乖巧地端坐在北信介面前,小小圓圓的腦袋瓜順著北信介的手指擺動,很乖的樣子。

這一幕讓宮治與宮侑看的心都快化了,同時想:啊啊啊啊好像啊。

最終的結果是榊樹有一顆漂亮蓬鬆的頭髮,杏実有一頭滑順髮尾內彎的漂亮髮型,叶実則是髮尾朝外翹隨性風格。

叶実撇撇嘴,看來不太滿意的樣子,宮侑靈機一動,趕緊拿髮圈扎成兩根的雙馬尾。

宮治:「都要睡覺了綁什麼頭髮。」

宮侑:「有什麼關係,很可愛!」

「我也要!」

杏実吵著要,宮治只好也給她綁一根小馬尾。不能綁一樣的髮型,雙胞胎太像了,乍看還是會搞混。

北信介回客廳繼續看報紙,榊樹拿著小畫板在合式桌畫畫,杏実與叶実拿出洋娃娃,要宮治與宮侑陪她們玩,兩人捏著嗓子拉高音調的陪她們瞎玩。

宮侑說:「那是我的衣服了!」

宮治說:「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宮侑:「.......................」

隱約感覺到被婊,顧忌孩子還在旁邊,宮侑便忍住了。一旁的北信介哈了一聲,宮侑轉頭盯著北信介,目光委屈,而北信介沒打算理人,若無其事地繼續翻到報紙的下一頁。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宮治便先去晾衣服,宮侑一對二,把洋娃娃玩成鋼彈,在空中咻咻咻的亂飛,妹妹們用著【喔喔喔喔喔還能這樣啊】的表情看得目不轉睛。

杏実頭突然往下重重一點,她粗魯的搓搓臉,嗚噎一聲,哭了。

宮侑:「!!!!!」

叶実起初還能忍住了,杏実再哭個兩聲,叶実嘴一撇,便也抽抽搭搭的跟著哭。

宮侑大驚失色,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趕緊的跪坐下來,要抱抱她們,她們卻發脾氣的推開宮侑的手,哭得更大聲了。

宮侑:「!!!??????」

「我來吧。」北信介說,拉開宮侑。他一點也不意外,吹頭髮的時候便有點跡象了,能拖到現在才鬧,也算比平常晚了。

北信介跪坐下來將小姊妹們圈抱到胸前,她們不停地甩頭與揉眼睛,半哭半打嗝,很煩躁的樣子,但沒有像方才推開宮侑一樣,拒絕北信介的擁抱。

宮治走回來:「想睡覺了?」

北信介說:「恩,在鬧了。」

「....不要......不要睡覺..........」杏実又開始揉眼睛了,北信介抓住她的手,說︰「不要揉了,眼睫毛會掉進去,會痛痛。」

宮治彎腰抱起叶実,叶実抱住宮治的脖子,反抗的說:「不要睡覺。」

宮治來支援了,北信介便也跟著抱起杏実,杏実反抗心比較強,整個人往後仰,眼睛都半閉了,還是哭音濃厚的說:「我還要玩。」

「好,我們去玩。」宮治漫不經心地回應,偏頭對宮侑說:「喂,衣服還沒晾完,你去接手。」

宮侑微張著嘴,一張俊臉被他傻成蠢臉,心中完全不明白:想睡覺為什麼要哭?

可惜能回答宮侑的人都走了,宮侑茫然的眼神只能落到榊樹身上。

榊樹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他看向時鐘,將小畫板擦乾淨,端坐面向宮侑,說:「侑把拔,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要去睡覺了,明天一早要上學。」

「咦?喔?好,對,明天幼稚園要上課..........」

榊樹面不改色,正正經經回答:「不是幼稚園,是小學。」

宮侑頓時想起來,北信介有傳榊樹的入學照片到群組裡:「對對對對,榊樹今年上小學了。」

「侑把拔晚安。」

「晚安。」

榊樹走出客廳,回身將紙門拉上,紙門內的宮侑向後大字躺平,盯著天花板發呆。


4


本來已經要起身了,但突然被暖呼呼的肉手給抓住食指,北信介一頓,又躺回去了。

月光穿過窗戶灑進和室裡,房間裡靜悄悄的,杏実與叶実呼吸深沉,小臉圓潤飽滿,睫毛又長又翹,清醒是奔放的小野獸,睡著時便是靜謐的小美人。

另一邊的宮治躺的很穩,呼吸又長又深,跟孩子們一樣,他一躺上枕頭,眨了幾次眼,便睡著了。

北信介輕輕摸過杏実與叶実的額頭,小孩偏高的體溫度輕易的能將他的心燙軟。北信介是個理智且自制的人,對很多事有自己一套的論調,但只要孩子輕輕一抓,便能輕易的扳動他的規矩。

北信介再等了一會,小手鬆開了,便安安靜靜的爬起來,墊著腳尖,跨過宮治,輕巧巧的將紙門開了個小縫,像條魚一樣游出去了。

今夜的月極圓,亮了一圈雲彩,無風的庭園寂靜地像幅畫,木地板有著初冬的冰涼,孤行的廊台是條寧靜的道路。

北信介回到客廳時,宮侑正癱在榻榻米上,舉著排球不停往上拋,他時不時調整手掌的高度,每次都將排球控制在堪堪碰到天花板前便下落。

「睡了嗎?」

「嗯。」

「肥治也睡了?」

「對。」

「喔。」

北信介續看報紙,宮侑續玩排球。排球的影子在紙門上來回滑動,細碎的翻紙聲沙沙微響。

「信介。」

「嗯?」

「小孩長好快喔。」

北信介的視線從報紙在移動到宮侑無精打采的臉上。

多愁善感的宮侑?

看來真是蠻沮喪。

「是啊。」

「我會常回來。」

「訓練呢?」

北信介知道宮侑已經很努力安排回家的時間,但運動員的時間跟孩子的時間太不一樣了,前者條理分明,分秒都有規劃,不是在球場上,便是在準備進球場;後者則是隨意爛漫的揮霍光陰,看似毫無價值,但卻又在你不注意的瞬間,翻了第一個身,踏了第一個步。

宮侑的臉皺了,他將排球抱在胸前,說:「會有其他時間。」

北信介放下報紙,側過身,將手撐在宮侑的臉旁。

北信介凝視宮侑,問:「侑,會後悔嗎?」

宮侑的雙眼清亮如往昔,坦然地與北信介對視,答:「不會。」

後悔基於昨日,宮侑是沒有昨日的人,所有的過去都淬鍊為當下,唯一要思考的問題只有【今天要做什麼】。

很棒的眼神啊。

北信介淺淺的笑了,低頭親吻宮侑。「好啊,試試看吧,反正有我們在。」

高中時理所當然地覺得問題都該有正解,成年後才發現不是這麼一回事。即使是肥料,能不能適用於作物都得因應當下的環境與天氣。如果過於侷限於正確,反倒會因躊躇而難以動彈,還不如勇敢地去嘗試,只要仍願意努力,都是使世界變得多彩的過程。

宮侑壓下北信介的後腦勺,纏綿與他熱吻,剛才有點喪的心情立刻轉成硬梆梆的慾望。宮侑一翻身,將北信介壓在底下,急切的要脫他的衣服。

北信介拒絕:「不要在這裡。」

「那要去哪。」宮侑不屈不撓的在北信介的身上亂摸,摸到了要害處,北信介立刻有點難以動彈,手腳發軟的癱著,乍看像縱容宮侑的放肆。

「去浴室,我還沒洗澡。」北信介被弄得很熱,慢慢說:「你可以幫我擦背。」

「沒問題!」

如果沒有孩子,北信介身上的衣服肯定半路便被全脫了,可惜現在已經不能在廊台上廝混了,但有孩子後的偷偷摸摸,也是別有一番趣味。

宮侑自然是把澡洗成泰國浴了,還洗的相當草率,身上的泡沫還未盡數沖洗乾淨,宮侑便迫不及待地進入北信介。進入時兩人都起了劇烈的顫慄,北信介的呻吟聲按開了宮侑腦子裡的某個開關,讓他有點失控的將人壓在牆上猛幹。

肉拍聲淫靡的在濕氣蒸蘊的浴室裡響起,北信介被操得雙腿發軟,靠牆的身體頻頻下滑,宮侑煩躁的彈舌,抱起北信介,將他的兩腳扣在自己腰上,北信介被失重感嚇到,直覺的繃緊全身,宮侑爽的低喊了一聲。

在這個姿勢下,宮侑居然還能動的更兇了,北信介用四肢攀緊宮侑,過於激烈的快感使他難以承受的哭了。

結束時,北信介幾乎站不起來,疲軟地滑坐在磁磚上喘氣,宮侑的胸口激烈起伏,他看著北信介濕潤的眼神,強烈的喜愛湧上心頭,他真的好愛他、他的孩子、以及有他們在的家。

他們又做了第二次。泡澡時,北信介主動的跨坐在宮侑身上,他們在熱水中像兩條蛇一樣交纏,難分難捨。

宮侑雖然囂張又自戀,但也明白他是幸運的人,才能如此輕易的得到一句:有我們在。

宮侑溫柔的含住北信介的唇。

FIN


<<在FIN之後>>

在浴室廝混完後,北信介與宮侑回到臥室,裡頭平靜的亦如方才北信介離開的樣子。他們各自鑽進自己的被褥,正準備閉眼休息,便聽到宮治在黑暗中翻起身,走到北信介旁,掀開被子躺進去。

宮治用氣音小聲地北信介說:「你們偷做愛。」

宮侑:「你想幹嘛!」

宮治:「噓!小聲!!想吵醒小孩!?」

宮侑連忙摀住嘴,宮治將食指抵在唇邊,對著宮侑用氣音大大聲的噓了一聲。

北信介本人倒是很淡定的讓宮治壓在他身上,說:「治真惡劣。」

應該是有聽到一些聲音吧,但宮治還是選擇留在臥房。

「前輩不能偏心喔。」宮治的語氣裡帶著明顯的笑意,他將棉被拉高,完全覆蓋住倆人。

棉被高高低低的起伏,時不時傳來極淺極小的聲響。

宮侑拉長眉毛瞪圓眼,想要但不敢真的加入,氣死了。


<<一些我自己的小設定>>

1.浴室在屋子的角落邊緣處

2.榊樹有自己的房間

3.北信介應該是那種會每天會沿著田跑15公里的農夫,所以三人中體力最差是宮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