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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kz《Toxic》

※閱讀前請注意※
.格鬥館館主7×藥商9(あき7×中華9)
.自我流世界觀,部分用字粗俗、ooc、各種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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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尋常世道不同,這裡白日萬物沉寂、於夜晚復甦,尊老愛幼、良善秩序等「常理」淪為空談,唯有金錢與手段方可為立足根本。之所以能夠不畏公權力,甚至與其維持微妙平衡,並非盤踞於此的勢力們團結對外,而是代表這裡與外界交涉的領頭羊足夠強悍,使其他勢力對其抱持敬畏或恐懼之意,各個組織如同彩繪玻璃,色彩形狀各異,詭譎卻又和諧地組成這封閉的小小世界。

對此,作為領頭羊的葛葉並無不滿,從他入駐到現在,黑的無人敢冒犯、白的得看在他的面子上退讓三分,這裡幾乎等同於他的一言堂,手下那些小的經過調教已經能代他出面,他只需在必要時露個臉,其他時候則舒舒服服地窩在配藥室,小日子過得自在愜意,直到……

「くずは~さん~」

直到這傢伙出現。過分諂媚卻毫無敬意的呼喊從前台傳來後方配藥室,葛葉不禁咋舌,反手將菸斗中燃盡的草藥灰倒入菸灰缸,抬頭正巧與聲音的主人視線交會──話說這傢伙還是一如既往穿著暴露。葛葉看著棕髮青年上半身僅勉強遮掩肋骨以上部位的布料,於心裡默默評價道。

「叶くん,又是什麼風把您吹來了?」葛葉懶散地倚著茶几,對眼前人的語氣說不上客氣卻也沒有敵意,僅僅單純對青年的頻繁造訪感到無奈,說完當下他便後悔了,不為其他,只因叶私底下實在不如表面那般穩重。

「好過分!くずはさん剛開始還隔三差五地請我上門作客,結果把到手轉眼就扔了!」果然下一秒青年便開始發揮他那過度旺盛的表演慾,墨鏡後方的灰藍色眼瞳蒙上一層水霧,搭配叶的哭腔和莫須有的指控更容易使不明真相的人們往自己身上強加罪責。葛葉起初曾嘗試過吐槽,發現這傢伙反而會像打了興奮劑一樣更加起勁,只好配合叶導演臨場發揮,等本人滿足了自然會謝幕,「不不,我的意思是,叶還有格鬥館要顧,這不是怕你忙不過來嘛!」說完,葛葉招招手示意叶過來坐,順便吩咐在門外待命的小弟準備茶水。

叶從善如流,入座同時不忘回應葛葉用來應付自己的藉口:「打從上次那件事,的確有不少麻煩找上門,晚上姑且不提,就連白天也有幾波來找事的人。多虧這種情況,害我這段日子都沒睡好哈啊──」為了佐證說詞似的,叶的哈欠來得正是時候,青年習慣性抬手稍作遮掩,使前端異常尖銳的護甲套更顯存在感,橘黃燈光於其表面鍍上一層寒光,襯得蛇的雕紋更加活靈活現,彷彿下一秒就能咬斷敵人咽喉。



所謂「上次那件事」,就時間而言早已過去大半年,不過是勢力鬥爭間一次甚至稱不上大型事件的衝突,卻也成為葛葉認同眼前青年的契機。

起因不知是有人眼紅格鬥館收益,或與其館主有著血海深仇,葛葉聽到小弟帶來的消息再趕到格鬥館,映入眼中的景象宛若滅門慘案──鮮血幾乎漫過白色地磚、牆面亦以血色花紋妝點,倒地不起的人們分不清敵我,而叶是館內唯一站立的「倖存者」──然而這個詞用來作為代名詞仍不準確,雖說叶身上沾染不少鮮血,葛葉卻看不出他身上有哪怕一個出血點。

葛葉身為多年與藥材、毒物打交道的吸血鬼,加上嗅覺異常敏銳,初次見面便嗅出叶身上的味道絕非僅有香粉,那對看似裝飾用的護甲套藏著不為人知的毒,而葛葉未曾想大多潛伏於黑暗、專注於一擊斃命的毒物使在正面對決也能取得絕對上風。

背對門口的叶察覺到外來者視線,眼中冰霜在轉身看清來人時化作一池春水──水面下藏著多少心思就未可知──叶用不知欺騙過多少人的得體微笑向他們打招呼,對於驚動葛葉表達歉意,等自己處理完眼前這件事會再登門謝罪;葛葉對叶起了興趣,便沒有拒絕對方上門,順道踩了發出驚呼聲的小弟一腳。

不怪年輕人大驚小怪,葛葉本就不是自來熟性格,用現代年輕人的話語來說就是社恐,除了牽扯利益之外的交際應酬一概不應。不推拒叶的初心只為留意對方會不會動到自己的命根子、也就是毒品交易,青年使用的毒只能是精心調製,但凡有腦子都知道毒品帶來的利益多麼可觀,遑論對其瞭若指掌並當作武器的叶,如若他敢在太歲爺頭上動土,那葛葉也不介意讓他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在這塊黑到不能再黑的地區稱王。

明明就只是如此……為什麼之後會放任心眼子比頭髮還多的叶侵門踏戶,甚至任憑那毛頭小子對自己上下其手?葛葉回過神來,先是感受到口腔正被另一道溫度入侵,舌頭被另一人的攪動起舞,再來對上叶帶著笑意的眼瞳,叶不知何時湊過來吻他,像得不到關注而鬧脾氣的小鬼,原先箍住腰間的爪子正不安分地往下探……

「停,別在這裡發情。」葛葉推開身上人,他並不介意做愛地點,前提是不會有突然出現的觀眾,要是被小弟們看到他們的老大白日宣淫、還是被壓在下面那個,他這張老臉得往哪放。

「誰叫葛葉一臉在想其他小白臉的樣子。」叶也沒有讓他人觀賞自己私生活的特殊癖好,見葛葉意識回籠便識時務地回到原位,「今天來是為了兩件事,其中一件必須請示過我的王才能行動。」

槽點過多,一一反擊過於麻煩,葛葉在逞口舌之快和規避更多麻煩間選擇後者,擺擺手示意叶快點講正事,眼角餘光瞥到手下正好送茶水進來,暗自慶幸自己及時喊停。把人打發出去、又等叶喝了口茶才等到他開口:「第一件,葛葉知道我不碰毒品交易,單純當作武器使用。」

葛葉點點頭,他最初忌憚叶染指自己的生意,後來知道對方除了提供場地作為地下擂台、掌控賭局,基本上不限制也不對參賽者的戰鬥方式提供協助,且同樣忌諱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為,這才稍稍降低對叶的戒心。

「可是啊,最近有人想從格鬥館下手,目的是挑戰王的權威呢。」
「哈?」

根據叶所言,外來者想利用格鬥館作為突破口,趁著葛葉不注意,讓自己的商品滲透這塊地區,便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搶奪這塊大蛋糕,作為酬謝,他們允諾的利益非常可觀,「不過他們那點只算小恩小惠,遠不及我的王慷慨。」叶勾起意味深長的笑,葛葉自動忽略那雙眼中的意有所指,回應道:「這點小事也要來跟我說?你還是以一挑百的叶くん嗎?」既然不放在眼裡,憑叶的手段,無聲無息地做掉那些人並非難事,何必特地跑一趟?

叶「嗯」了一聲,刻意拉長又上揚語調的尾音讓葛葉渾身起雞皮疙瘩,正冒出在不找個由頭把人趕走就無法脫身的危機意識,身邊那條蛇已經攀上手臂,視線宛若蛇信打探著獵物的反應,儘管散發著危險氣息,叶的嘴角依舊帶著令人煩躁的笑,像是試探又像是乞憐般開口:「妄圖動搖這片祥和的人我自然會處理,不過另一件事……葛葉前幾日讓我來拿藥,但我進門時沒看到,還以為王難得想為我的忠誠給予獎賞……」

葛葉內心咯噔了下,全然將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那啥……原料送到了,但我臨時有事,要不你改天再……唔!」狡辯的話語戛然而止,方才被制止的手悄然摸到腰間並掐了下軟肉,葛葉又羞又氣地瞪著叶,心裡掙扎數秒,最終替自己找了個反正很久沒做的藉口,任命地抓住叶作亂的手,朝門外丟一句「要進房間談事情,晚上會出來」就拉著叶繞過牆邊的屏風。

一扇有著精工雕紋的厚重木門佇立於屏風後,葛葉將手掌貼上與視線等高的位置,稍微施力推動隱藏式機關,一台虹膜辨識機藏於其中,驗證成功,木門自正中間一分為二,向兩旁退開,叶順從地被葛葉拉著踏入通道,沿途僅有每隔一段距離設置的壁燈帶來微弱照明,一路無言,不知走了多久,他們停在又一道門前,這次則是普通的鑰匙鎖,葛葉從寬大的袖口中取出鑰匙開鎖,隨後動作不算輕柔地將另一手拉著的人甩到屋內,自己則帶上門,隨手脫下外袍便往對方頭上扔,逕自坐到床沿。

被當成衣帽架的叶沒有抗議,默默取下那團布料,重見光明後就見葛葉輕笑出聲,交疊雙腿、一手支撐稍稍後仰的身子、另一手邀請似的勾勾手指,「叶くん,想要獎勵就讓我看見你的誠意。」

「遵命,我敬愛的サーシャ閣下。」於是叶欣然上前,手上的布料被隨意扔向沙發,接著一臉恭敬的跪在葛葉腳邊,慎重而又虔誠地捧起他的腳掌,脫去鞋履,細密的吻自腳尖蜿蜒而上──腳背、小腿,再到手背、手掌、手腕,接著是頸側、喉結,最後輕咬那象徵非人的耳尖,詢問是否能允許他繼續僭越。

如果葛葉知曉親吻那些位置的含義,肯定會調侃他一個混黑社會的人搞什麼肉麻把戲,但葛葉從不在意這些彎彎繞繞,回應內容倒也在叶的意料之中,「這麼磨磨蹭蹭的,你該不會硬不起來?」

很明顯被勾動情緒又嘴硬的表現,叶不去戳破,而是將自己置於更加卑微的位置,「首先得先表達我對王的敬愛,而後才是我那骯髒的慾望。」

葛葉嗤笑,隨後上半身完全陷入被褥擁抱,同時抬起腳,輕踩在叶那早已隆起小丘的褲檔,「慢吞吞可是得不到獎賞的,叶くん。」

聞言,叶終於褪去最後一絲偽裝,眼中僅存情慾與欲將眼前人拆吃入腹的瘋狂,「我想操死葛葉,可我不愛葛葉。」

「說的好像誰對你有那種廉價的想法一樣,老子只是憐憫一頭發情的野獸。」葛葉揚起張狂的笑,用力扯住叶的衣領往下拽,直到話語間都能貼著彼此唇瓣的距離,「有本事幹死我你就試試。」血紅的眼眸逐漸發狂,彷彿等待他們的不是性愛,而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角力鬥爭。

自從第一次上床便向來如此,他們從不對彼此溫柔,更像是驗證誰能更快撕毀對方面具的比拚,和這段床伴關係的開始一樣莫名其妙。



經歷格鬥館血流成河事件,新來的毒物使算正式入了葛葉的眼,起初葛葉過去格鬥館或把人叫去藥鋪都是有的,後來葛葉懶得出門就總是差遣小弟去請叶到藥鋪喝茶,大多時候都在交換資訊或互相試探,也會在對方面前處決背叛者。有次葛葉用通敵的小弟測試新藥,原先一會咒罵一會求饒的年輕肉體,被投藥後沒多久便永遠沉默,葛葉嫌棄地揮揮手,吩咐手下們把七竅流血的屍體拖出去,趁收拾殘局的空檔,突然轉向叶說:「我說你,不覺得自己身上很臭嗎?」

叶不明所以,他確實先收拾了幾個不長眼的傢伙才過來,可愛乾淨的他不可能帶著滿身血汙出門,正當叶猜想是不是衣服沾染什麼異味,卻見葛葉捏起甲套前端,嫌棄道:「怕別人不知道你用毒似的。」

被發現了。叶挑眉,心底倒也不慌,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光的秘密。作為武器的毒劑最開始是請人調製的,後來他殺了調劑人拿走配方,自己研究多年才成型,他用陰柔氣質包裝自己,毒藥的氣味也和香粉相似,大多數人只會認為他使用化妝品或香水,倒不會往毒藥方面想,八成因為葛葉在這方面浸淫多年才能立即辨認,不過對方都開口了,那他開個小玩笑也無傷大雅,「那我有這個榮幸,可以獲得葛葉親自調配的藥方嗎?」

出乎意料地,葛葉沒有皺眉反駁為什麼他得為他做這種麻煩事,而是直接攤開掌心,「給錢。」他說。

「我回去準備一下,稍晚送過來。」

或許叶之後奉上的幾個手提箱取悅了葛葉,兩週後他得到一瓶毒液和一罐藥粉,之後便定期找葛葉「領貨」。叶確信那些藥物中並無勾人慾火的成分,他們卻在某次見面……啊,那次還是葛葉親自送藥上門,因為叶跟他說可以看到有趣的比賽。

專門招待貴客的小黑屋外是人聲鼎沸的血腥格鬥,屋內的他們卻不著寸縷,毫無溫情可言的吻更像撕咬,叶似乎嚐到鐵鏽味,唇瓣分離時順帶牽出銀絲,他鬆開壓制葛葉後腦勺的手,轉而掐住身上人的纖細腰桿,將自己的炙熱一點點沒入開拓許久卻仍然緊緻的後穴,直至結合處完全緊貼,兩人都不禁發出一聲喟嘆。

那天他們做的次數連本人都數不清,從第一場比賽到當晚的優勝者自司儀手中接過沉甸甸的鈔票,他們在觀眾的喝采聲中回過神來,空氣中瀰漫難以言說的氣味,所幸衣物被扔在一旁地上,免於和沾染各種體液的真皮沙發共患難;唯一與外頭觀眾相同的是潮紅面色,後者因精采絕倫的賽事,他們則因數小時的「劇烈運動」。

兩人相視無言,短暫的尷尬過後,叶紳士地替葛葉清理並穿戴整齊,隨後將人抱到沒有被禍及的懶人沙發,自己默默收拾殘局,然後扶著葛葉走出去,順便吩咐手下扔掉那張沙發。

雙方都對這場荒唐的初次性愛不予置評,也雙雙遺忘為何會演變成這種局面,但他們並未就此揭過,反而不定期找對方滾個床單,除了商業往來還多了一層床伴關係。



叶今日依舊沒有如願讓葛葉死於歡愛,床頭櫃上的座機響起時兩人仍未盡興,房間主人嘖了聲,放任叶放輕力道卻未停止的律動,伸長手臂撈起話筒,劈頭就問電話那頭是不是找死,通話彼端的聲音顫抖著道歉,接下來的報告讓葛葉再次咋舌,回應「知道了」便將話筒扔回原位。

「有急事需要我們的王親自出馬嗎?」叶隨著提問送出一個深挺,換來葛葉壓抑於喉間的喘息,儘管叶再如何想讓葛葉哭著求饒,眼下顯然不是好時機,只能規律又急促的動作著。

「嗯。搞快點,處理完外面那群找死的再繼續。」葛葉四肢纏上叶催促道。聽見還能第二輪,叶喜笑顏開,一邊說著「くずはさん好溫柔」一邊加重抽插力度,同時用手撫慰葛葉那隨著律動一晃一晃的性器,直到臨界點才從葛葉體內退出,同時迸發的兩股白濁盡數落於吸血鬼白皙如羊脂玉的胴體。

沒有享受餘韻的時間,兩人匆匆收拾完前往衝突現場,雙方人馬的對峙尚未升級至武力衝突,站在最前方的少年一見到葛葉,恭敬的彎腰行禮,而後側身,讓葛葉能夠看見同樣率領一批人馬的中年男子,男子體態豐腴,叼著雪茄的模樣像極了漫畫中除了善事什麼都幹的暴發戶。

「我手下這些小子們不知怎麼得罪這位大叔?他們只是出來送個貨……難不成您想搶劫?」

「瞧您這話說的!都是年輕人容易衝動,我才不好意思……」肥頭大耳的男人若有所指地瞥了叶一眼,「不好意思壞了葛葉大老闆的興致,罪過罪過。」語畢,男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見兩人不為所動便繼續挑釁:「這位……叶先生?甚至比女人更美,難怪葛葉老闆愛不釋手,不過長期包下來肯定不便宜吧?不如我為葛葉老闆分擔幾天……」

男人預想中的,無論是氣急敗壞地反駁或惱羞成怒的辯解都沒有發生,葛葉依舊淡然,叶的微笑依舊溫婉,甚至很有禮貌地拒絕他的挑釁,雖說回應內容與禮貌二字搭不上邊,「不好意思,個人不僅厭醜還厭蠢,恕不接待。」

「就這種貨色也敢叫我來,看來見識還是不夠廣。」無視男人逐漸扭曲的表情,葛葉懶洋洋地抬起手,從後方扣住叶的頸項往自己身上帶,掌心感受到片刻僵直,叶不過一秒便理解自己的意圖,順著動作將頭貼上胸膛,一手搭上肩,擺出小鳥依人的姿態,葛葉偏頭輕嗅柔軟的栗色髮頂,或許這角度在外人眼裡更像一個吻,不過這並非葛葉在意的部分,他的目的只為接下來的話語增添火種,「不僅覬覦我的貨還敢覬覦我的人。這種肥豬除了宰掉還有其他選擇嗎,小子們?」

「「沒有!」」

吸血鬼眼神變得陰鷙,猶如盯上獵物的猛禽,「那還不動手。」

雙方人馬一觸即發,叫囂、毆打、哀嚎聲不斷,就在葛葉看得津津有味時,瞥見不久前還在大放厥詞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躲到最後面準備逃跑,於是他動動手指,搔了搔懷中人的側臉,「叶。」

懷中人發出貓一般的哼聲,問道:「サーシャ想讓我出手?要用什麼交換?」

叶顯然與葛葉看見相同景象,詢問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擦過肌膚,又像引人墮落的惡魔,可葛葉本身就是魔界出身的吸血鬼,愚弄人類的手段在他這裡起不了任何作用,不過他可以大發慈悲配合人類的惡作劇心理。

「除了錢,我不是什麼都給你了嗎?」

然後葛葉聽見叶笑了,手指上那些鐵鍊亦隨著主人的動作發出金屬特有的摩擦聲。



不該是這樣的。男人看著己方逐漸趨於下風,除了氣惱更是疑惑。

他在其他城市白手起家,想著趁早來這塊過於年輕的地區拓展「業務」範圍,出發前曾被同行告誡這裡的頭頭輕易惹不起,誰都可以動就是不能動到葛葉老闆的利益,於是初來乍到,甫抵達就先到藥鋪拜碼頭,看到他人口中令人聞風喪膽的地頭蛇竟是沒半分正形的年輕人,首先秉持人不可貌相的道理,歛起輕視對方的態度,待上一段時日,聽街上那些人們的閒言碎語:白髮藥頭成日閉門不出,窩在藥鋪裡當甩手掌櫃、性格唯利是圖,聽說還收了格鬥館館主當男寵,反正就是沒聽說與江湖評價相符的行事作風,這也讓男人消除對葛葉的恐懼,甚至打聽到今日有樁大交易的消息後帶人來擋道,沒想到藥鋪老闆會直接帶著傳說中的男寵出現。

年輕人慣會耍嘴皮子,但真正動起手來輸贏還兩說……男人是這樣預料的,儘管有所謂的地主優勢,過分年輕的首領實力不一定能完全佔上風,可他大錯特錯,他這邊完全討不到好,眼見手下傷的傷、死的死,在原生城市呼風喚雨多年的他終於想起淪為敗犬的滋味,想趁著沒人注意時逃跑,轉身沒跑出幾步突然眼前一黑、全身沒來由地無力,下一秒倒地不起,側過頭才看見眼前有一雙腳。

眼前那人蹲了下來,是藥頭身邊的男寵,嘴角噙著嘲諷的弧度,正慢條斯理地用手帕擦拭泛著寒光的甲套。男人這才後知後覺地認知到後頸傳來的陣陣刺痛,可毒素擴散的速度過快,眼下連張口發出聲音都做不到,他感覺到溫熱的液體自眼角、鼻孔、嘴裡甚至耳道流出,那些液體順著地心引力的牽引於地面匯集,黑紅色逐漸佔據他的視野。

「您知道嗎?葛葉每次給我的毒都不一樣……啊,因為他很討厭我原本用的毒的氣味,所以他說以後我只能用他做的藥。葛葉真的很厲害對吧?因為討厭某種事物,就會全力根絕它出現的可能性,就像他討厭社交,所以把手下們培養到當小組織的頭頭都不成問題;討厭被背叛,所以處理走狗比誰都狠,折服於葛葉的個人魅力也好、受制於他的恐怖統治也罷,他的手下可是出了名的強悍和忠心。」

叶看著男人嘴唇困難的張合著,帶著歉意道:「真是抱歉,我們在說這次的毒對吧?葛葉這個人本身比他的能力還耀眼,一不小心就歪題了……對了,毒,他每次都不給說明書也不講解,害我得用在某個人身上才知道功效,不過這種類似拆隨機獎品的小確幸也挺不錯的,您覺得呢?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死掉,是不是非常驚喜呢?」

「……你在跟屍體廢什麼話,好噁心。」
「啊啦,葛葉怎麼過來了?」
「想說你戳這肥豬一下就會回來了,誰知道你蹲在這幹什麼。」
「在安利葛葉的個人魅力和炫耀我的專屬毒藥。」
「……我回去了。」
「欸?等我啦葛葉──」

兩人吵吵鬧鬧的離開現場,直到一切塵埃落定,準備善後的手下們才發現他們的老大跟和老大一樣不好惹的格鬥館主又消失了……



叶的住處和他這個人可以說是大相逕庭。葛葉看著東西多,整體格調卻稱得上簡潔的空間如此想著,誰能想到這房子主人會是個騷包男。

「くずはさん是不是在心裡嫌棄我呢?」從廚房端出茶盤的叶突然來這麼一句,饒是活了百年的吸血鬼也不免心頭一震,視線往旁邊飄裝沒事順道轉移話題,「話說為什麼是來你這?」

「就眼下狀況判斷,這裡顯然比較不會再被不解風情的人打擾。還是葛葉喜歡在亂糟糟的床上做愛?對不起吶我沒注意……」

「閉嘴。」葛葉沒好氣地奪走其中一杯紅茶,輕啜一口,發現甜度正好符合自己口味,這份貼心反倒讓葛葉感到反胃,有種被對方拿捏的不適感。

叶笑著將茶壺和點心擺上桌,「我得去沖個澡,葛葉呢?如果要用浴室的話你可以先……唔?」

葛葉往叶嘴裡塞了塊餅乾,後者滿眼不可置信,略顯滑稽的表情讓葛葉悶在心裡的煩躁感得以稍稍紓解,他舔了舔指尖上的餅乾屑,站起身便熟門熟路地往浴室走,「一起就行了,等你沐浴焚香完老子興致都沒了。」

浴室裡霧氣蒸騰,他們渾身赤裸,站在蓮蓬頭下接濕漉漉的吻,將喘息混雜著自來水餵進對方嘴裡,吞了好幾口水的葛葉想在氣息交換間叫叶好歹先關了水龍頭,卻一連數次連名字都來不及喊,叶裹著水氣的唇就又急切地封住他的音節。
剛才的提議倒也不是這麼個意思。被抵在牆上親的葛葉感覺煩躁值再次上升,叶那雙盈滿笑意的灰藍色眼睛讓他火大,完全無視他蹙著的眉頭。葛葉乾脆在叶背部一通亂摸,最後往上扣住束著馬尾的髮圈,用了些力氣將其扯斷,斷裂的鬆緊帶猛地回縮,打在葛葉手上發出「啪」的聲音,在這密閉空間顯得格外響亮。

叶此時終於願意停下親吻,捧住葛葉捏著髮圈屍體的那隻手親了親,小心翼翼地詢問疼不疼。

「疼個屁,不洗能不能去床上,老子不想在這罰站還得喝自來水。」

聞言,叶終於回頭關了水龍頭,卻沒有走出淋浴間的意思,而是擠出幾泵沐浴乳,用雙掌揉開便往葛葉身上抹,從腰間撫到後背,而後經過胸脯再到腹部,接著掌心包住葛葉雙手,舉到唇前,做出猶如西方教徒的祈禱動作,「因為剛才的死大叔我都髒了,葛葉能幫忙洗洗嗎?」

此情此景,想他幫忙清洗的部位自然不言而喻。

葛葉抽出手,不偏不倚握住抵在自己胯間的那根硬物,就著從叶手裡帶出的沐浴乳上下滑動,滑到頂端時刻意加重力道,聽見叶更加粗重的呼吸聲還不忘調侃:「叶小朋友,幾歲了還要大人幫忙洗雞雞?嗯?」

「葛葉好色啊……」叶喟嘆道。

由於葛葉低著頭,叶無法親眼看見吸血鬼用手服侍自己的畫面,可從那處傳來的快感是實打實的。作為成熟的大人,叶自然要禮尚往來,於是他胡亂摸索,直到手背觸碰到葛葉同樣高高翹起的陰莖,他用手指輕輕撫過表面的猙獰脈絡,把著自己的手一緊,隨後動作變得愈漸粗暴。

跟賭氣一樣,真可愛。叶暗自笑道,一手效仿葛葉的動作撫慰滿漲的慾望,另一手揉捏幾下臀肉,接著手指擠進臀縫,指尖殘留的沐浴乳充當潤滑,在最私密的入口處畫圈打轉,直到葛葉身軀顫抖,咬牙叫他別玩了,才順應邀請,往緊緻穴口探入一個指節。

「明明不久前才做過,葛葉又變得這麼緊。」
「⋯⋯你就不能少說話多做事嗎?」

接下來叶就真的依言將「身體力行」四字表現得淋漓盡致,開拓後穴的過程中並不會因此而分心冷落小葛葉,反倒吸血鬼因前後夾擊的快感,幾乎忘了自己手裡握著根依舊精神的性器,只顧趴在叶肩頭喘息,企圖處理快要使大腦過載的性興奮。

叶沒有調侃葛葉「半途而廢」的行徑,側過頭親了親葛葉的耳尖,手指退出軟嫩肉穴,接著併起兩根手指再度插入,葛葉自喉頭發出的疑惑聲瞬間變調,還沒適應兩根手指的腸道不停收縮,抗拒又歡迎外來者的侵犯。叶原本想就這樣玩到葛葉高潮,突然玩心大起,附在葛葉耳邊說的話從「握緊點」變成:「如果就這樣插進去,葛葉裡面會不會被我搗出一堆泡泡?」

葛葉的回應方式是用力捏了下他的陰莖,惡狠狠罵道:「你煩不煩!」

叶彷彿對葛葉所做所言渾然不覺,自顧自地延續話題:「不用擔心,我會沖乾淨,不會害葛葉生病的。」

葛葉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抬槓,結束這段垃圾話後繼續照顧被他放置的硬挺。

於是狹小空間內僅剩黏膩水聲和低喘聲不斷迴響,直到交代在彼此手裡,叶讓葛葉轉身面對牆,接著再次打開水龍頭,拿著蓮蓬頭對著葛葉臀瓣沖,手指再度插進後穴,經過剛才的擴張,叶不需花費多少時間便加入第三根手指,三根手指分別往不同方向撐開穴口,讓水流能進到裡面,看似在清理,卻刻意時不時擦過前列腺,力道不重,搞的葛葉又癢又煩,叶平時說幹就幹,今天卻跟第一次開葷的處男一樣磨磨蹭蹭,吸血鬼忍不住開口催促:「夠了,你還做不做?」

「當然要做,很快就好了,再等等……葛葉!?」叶手中的蓮蓬頭被扔開,撞到地面發出「乓」的聲響,由下往上沖的水流帶走兩人身上的滑膩,埋在後穴裡的手指們也被抽出,葛葉不管水龍頭有沒有關上,逕直拉著叶走出浴室,把人丟上床,自己則跨坐到叶身上,扶著叶的硬挺,對準穴口就要不管不顧往下坐──

叶簡直被葛葉的主動驚呆,但還是保持理智阻止葛葉的「暴行」,「葛葉,等……」

「你他媽是第一次上床嗎?等個鬼,看老子等等幹不幹死你就完了。」

雖說已經能容納三根手指,可叶的尺寸並非前者能夠比擬,放了狠話的葛葉還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完全吃進叶的性器,雙手放在叶腹上,稍作喘息後才開始動作,臀部稍稍抬起,讓埋在體內的前段擦過能夠帶來歡愉的那點又坐下,透過重複而機械式的動作不斷積累快感,直到叶咬著下唇的表情進到葛葉不斷搖晃的視野中。

真爽啊,能讓這張平時從容到令人火大的臉露出難耐的表情。雖然自己動很累,但能讓每一次深入都抵到自己想要的點上,還能看到叶失態的表情……惡作劇的念頭油然而生,葛葉再一次抬臀,幾乎快吐出整根性器,直到碩大前端即將滑出穴口時,用力夾回體內,果不其然聽見身下那人發出猝不及防的倒吸聲,而後又將整根納入後穴,葛葉雙手撐在叶耳邊,散亂的銀白長辮貼著身下人的臉頰與棕色髮絲糾纏,「叶くん,爽嗎?」葛葉的語氣夾帶掌握絕對主動權的愉悅。

語畢,葛葉再次開始扭動腰桿,故意貼在叶耳邊低喘,結合處早已一片泥濘,臀瓣拍打在叶的腿根,各種水聲和肉體拍打聲盡顯淫靡。

「くず、は──」叶低沉著聲音喚他,葛葉知道那是叶理智瀕臨極限的警告,有次他也像這樣不斷挑釁,叶用這個音調叫他,反撲成功後壓著他瘋狂操幹,那天葛葉最後被做到暈厥,醒來後身體各處都在抗議,不過成功讓叶失態讓葛葉忽略這些小小的副作用。他今天偏不讓叶得逞,用非人天生的力量優勢壓的叶動彈不得,為防止那雙手作亂一併壓住,繼續用只顧自己爽的方式上上下下,時不時夾一下肉棒,感受被壓制著的肌肉逐漸緊繃,搭配叶難忍到額角浮出青筋卻動不了的窘樣實在讓葛葉心情大好,連帶著動作的幅度都大了起來。

感覺快到的時候,葛葉一改跪坐姿勢,雙腳踩著叶肩頭,撈起叶的大腿充當靠墊,一手抓著叶的膝蓋當作支撐,另一手撫慰自己,於攀上頂峰之際鬆開手,放任性器一跳一跳的將精液全數射在叶身上。全身卸下力氣的瞬間,眼前一陣天旋地轉,身下的「按摩棒」反過來壓制自己,眼底暗潮洶湧,愈漸危險的氛圍再度勾動葛葉的慾火,又或者可以說是勝負欲和征服欲。

「叶くん,說到要做到喔?」

看到叶可怖的表情中透露一絲疑惑,葛葉實在忍不住就笑出聲,用尖銳的指甲輕刮眼前這張美麗的側顏,「你說要幹死我,我很期待你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順道一提,吸血鬼是不會死的。」

殺不死我,你每一次為此的行動都如同飲鴆止渴,這虛假的毒藥也無法置你於死地;我亦與上癮無異,想看見你失去自持的瘋狂,那麼不妨讓我們在名為劇毒的漩渦裡糾纏至真正死去吧。

《Toxic》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