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第一幕

高中畢業日當天，五條不可置信的看著對著自己笑嘻嘻告白的虎杖。

本來以為只是跟自己性格很合並且還算可愛的後輩，結果居然跟那些女人一樣？

那一瞬間五條覺得自己像是被背叛了一樣。

一想到近一年的相處，虎杖跟那些帶有目的性的女人一樣，五條就覺得憤怒。

本想破口而出的罵句，五條硬生生吞了回去。

算了，以後都不會再見面了，沒必要生氣。

所以五條只是沉下臉，冷冷的拒絕。

接著沒等虎杖反應過來就直接轉身離開。

五條本以為虎杖會像那些女人對自己糾纏不休，但其實從那天以後，自己就沒有收到虎杖任何的消息。

這讓五條覺得對方還算有自知之明，所以厭惡感到是減少了很多。

同時心底又有些疑惑，甚至有種莫名又聽不清楚的聲音一直出現在自己耳邊。

但五條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太多了，所已甩頭不想深思的準備迎接大學生活。

一直到半個月後，五條收到夏油的電話。

「你怎麼沒來參加悠仁的告別式？」
「至少也要來上香吧？」

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五條腦袋空白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親友沒事做什麼開那麼低級的玩笑。

「什麼告別式？」
「什麼上香？」
「說得好像悠仁死了一樣。」

「⋯⋯悟⋯⋯你⋯⋯」

五條一臉懵的聽著夏油的話。

等回過神來，五條就正坐在虎杖家的祭壇面前，看著虎杖笑著的照片。

線香的香飄縷著。

虎杖是病死的，就在五條畢業後的沒幾天。

原本就被判定活不久，所以虎杖才打算死前至少告白一次。

五條突然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只知道自己拒絕了虎杖。

夏油問，為什麼相處時間最長的自己沒注意到虎杖生病的事情？

五條看著那張笑容燦爛的照片，回答不出來。

照片上即使笑容燦爛也能看出虎杖生病的跡象，大家都看得出來，為何唯獨自己卻沒看出來？

心底那從未聽清楚的聲音，此刻清晰了起來。

為什麼自己“又“傷害了他？

然後突然的，覺得很荒謬。

是什麼———，———？

記憶，中斷了。


第二幕

年紀還小的五條不滿的看著新來年輕保鑣。

笑得跟笨蛋一樣傻兮兮的真的能夠保護好自己嗎？

一想到這笨蛋是五條家請來，表面上保護實際是監視的保鑣。

五條就很反感，但礙於現在的自己反抗不了，所以只能忍氣接受。

因此五條不停的指使虎杖，要他做這做那。

既然是聘請來二十四小時的玩具，就要好好的玩，反正壞了還會有新的。

雖然自己的行為讓同為天才的玩伴，夏油和家入常常勸自己不要太欺負他。

但五條就是忍不住自己的任性。

是虎杖認命的被自己欺負，所以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即使心底有什麼聽不清楚的聲音讓五條很煩躁，也不想理會。

每天就是讓虎杖露出無奈的表情才甘願。

就算是覺得很美味很合自己胃口的點心，吃了一口就會直接打翻在地上當作不喜歡。

就算是換上合適的衣服，也會不滿的直接脫掉往虎杖的臉上丟去。

心情不好就會對虎杖發脾氣折騰他。

唯一一項虎杖絕不妥協的，就是出門絕對不能擅自離開他身邊。

這讓五條總想著，絕對要離開一次。

而終於逮到一次機會的五條，開心享受著所謂自由的空氣。

也是唯獨這一次，僅僅只是這一次，虎杖就死在自己眼前。

當狙擊者開著車準備衝撞五條時，就看到虎杖為了保護自己不被狙擊者開來的車撞死，而選擇肉身保護自己。

五條全身僵硬的看著其他保鑣壓制狙擊者。

而自己的手則沾滿著虎杖破碎身體流出來的紅色鮮血。

心底那從未清晰的聲音，此刻清晰起來。

為什麼自己“又“殺了他？

是什麼———，———？

記憶，中斷了。


第三幕

五條不耐煩大口咬著炒麵麵包。

從幼稚園到小學再到中學和現在的高中，兩人都是有種神奇緣分的在同一所學校，除了高中以外，以前兩人都是同班。

本來想說高中到程度難一點的地方，這個笨蛋可能上不了，結果居然靠著壓線的情況下跟自己上了同一所高中。

「悟，為什麼就只對悠仁這麼冷淡？」

夏油不是很能理解的看著五條。

跟大家都相處得很好的虎杖，不曉得為什麼就偏偏五條不肯好好跟虎杖相處，明明從小就一起長大的。

「因為很煩！」
「從小到大都一直跑過來膩在我身邊，趕又趕不走的看到就煩。」

所以五條從小就對虎杖態度很差。

兩人剛好是鄰居，雙方父母也認識，偶爾對方父母出差也會將孩子寄放到對方家做個照應。

但每次都是虎杖認真的照顧五條，去到哪就會跟到哪，深怕自己沒照顧好同年紀的五條。

反觀五條，就是無時無刻地嫌棄。

從以前到現在都是。

「今天悠仁做的便當也很好吃呢！」
「就是煎蛋捲有點太甜了。」

夏油吃著虎杖做給五條的便當，絲毫不能理解對方對虎杖的嫌棄。

「一個大男人做的便當不覺得噁心嗎？」

五條翻了個白眼，就算知道那便當是完全造著自己口味，也不想吃。

叛逆的寧願吃麵包。

等到放學後，五條不耐煩的跟著虎杖一起回家。

虎杖拉著五條走在商店街上，準備買點晚餐菜回家。

今天雙方父母都不在，所以三餐一定都是虎杖準備的，就算五條不願意也只能耐下性子跟著虎杖一起，就算大多都是虎杖買自己愛吃的。

煩躁的覺得耳邊有嗡嗡作響讓人聽不清楚的聲音，五條不斷得催促虎杖買快一點，現在只想快點回去。

虎杖無法，只好順著五條的意思。

兩人從商店街離開準備回家。

“喀噠”一聲。

五條注意到上頭的招牌似乎在晃動，似乎快要掉下來。

思考了幾秒，想到要說出來告訴虎杖危險時，同時注意到招牌的虎杖立刻推開五條。

沈重的招牌下一秒就砸了下來。

「悠⋯⋯悠仁？」

被推倒在地的五條愣神地看著被砸到的虎杖。

臉色發白的看著鮮血蔓延到自己腳下。

耳邊本應該清晰的尖叫聲與呼救聲逐漸遠去，換成了心底原本聽不清楚的聲音。

為什麼自己“又”沒保護好他？

是什麼———，———？

記憶，中斷了。


現實世界的間幕


五條睜開蒼藍色的雙眼，緩緩的起身。

周遭是熟悉的醫療室的病床上，五條轉頭看向同樣在病床上昏睡中的虎杖。

確定兩人小拇指之間的紅線並未切斷才鬆了一口氣。

快速的整理這一迴的三次記憶，五條臉色難看的嘆氣。

同樣的三次場景算一迴，而這樣的迴數也過了好幾次。

每一迴都是虎杖努力的親近自己，不管自己性格多惡劣，自己態度多糟糕，虎杖都會下意識盡最大的可能待在自己身邊，但最後卻又因為自己而迎接死亡。

「五條，如何？」

家入拉開床簾走進來，走到虎杖身邊仔細觀察虎杖的模樣。

確認脖子上緊扣的咒具並無過於緊縛，導致虎杖窒息。

「這一次又失敗了。」
「雖然這次悠仁待在我身邊的時間增加了最大極限。」
「但是結果⋯⋯我⋯⋯又傷害了悠仁。」

五條對於自己無法更改的本性感到憎恨。

明明應該要盡最大的努力去愛他、最大的耐心去陪他、最大的責任保護他。

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與傷害。

「可惡！」
「我到底在做什麼！」

五條氣的握緊拳頭對自己大罵。

「沒辦法，這咒具會不斷遮罩你的記憶和最大限度引出你最惡劣的部分。」

「⋯⋯⋯⋯」

「極限了？」

「不⋯⋯只是怕又一次傷害悠仁而已。」

五條雙手覆面的痀樓身軀。

眼尖的家入注意到五條身體正微微的顫抖。

「要放棄？」

「怎麼可能。」

五條放下手，眼神是燃燒的執著。

「你跟悠仁，還真配。」

家入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

「一個奉獻、一個掠奪。」

「哈哈。」

五條笑著的直接倒向病床上。

「給你。」

家入遞給了五條一個粉色勾玉，同時將另一個粉色勾玉放進虎杖連接紅線的手心內。

「這是⋯⋯」

「剛剛夏油從上層那邊搶來的。」
「挺少女化的咒具不是嗎？」

五條仔細看了手上的粉色勾玉。

「原來如此⋯⋯」

粉色勾玉，代表愛情的連結。

「這應該可以阻止那咒具對你記憶的影響。」

五條握緊手上的勾玉。

「睡吧。」
「這一次你應該不會失敗了。」

「啊啊⋯⋯」
「絕對會跟著悠仁一起清醒過來。」

閉上眼，讓紅線發揮功能。

新的一迴，開始。


第一幕


高中畢業日當天，五條眼神溫柔的看著對自己告白的虎杖。

就算是近一年的相處，告白時的虎杖還是顯得很緊張。

不同於五條應對於其他人的冷漠，全校的人都知道五條對虎杖是特別的。

尤其是因為虎杖身體因素，五條特別保護他。

那份溫柔體貼，讓全部喜歡五條的女同學們憧憬又羨慕。

正因為知道自己是特別的虎杖，決定死之前至少要好好的告白一次。

鼓起全部勇氣的，虎杖大聲的說了出來，而說出來後，五條就緊緊的抱住他。

「我也喜歡悠仁。」
「所以不要放棄希望，跟我一起活下去好嗎？」

五條緊握虎杖的雙手，低頭親了虎杖額頭，眼神溫柔並帶上祈求。

「不論成功與否，我都會待在悠仁身邊。」
「悠仁，請你為了我活下去。」

耳邊傳來了虎杖壓抑許久的嗚噎聲，是壓抑許久的眼淚。

曾經吵雜的疑問也清晰了起來。

“是什麼奪取了，悠仁活下去的希望？“

五條在畫面破碎前想起所有這一幕的記憶，同時也安堵的抱緊決定活下去的虎杖。

第一幕，虎杖活下來了。


第二幕

五條聽話又無辜的窩在虎杖懷裡，讓另外兩位同為天才的同伴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

「我會乖乖待在悠仁身邊的！」

年紀還小的五條用著天先優勢不斷的抱著虎杖撒嬌。

虎杖大概覺得是遇到年紀相仿的哥哥，所以從小就是天才的五條才會這麼怕寂寞跟撒嬌。

清晨會乖乖讓自己換衣服也會自己刷牙洗臉、會抓著自己衣角等自己把三餐準備好然後一起吃、洗澡也會乖乖地一起洗、晚上睡覺會怕寂寞的縮在懷裡抱著睡。

乖巧聽話的模樣，讓虎杖很心疼。

「我會一直待在悟君的身邊，一直陪著你。」
「對不起，我沒辦法讓你出去玩。」

虎杖看著五條和似乎有些寂寞的和另外兩位玩伴道別後，就抱緊著五條。

「沒關係，我知道悠仁會一直陪著我。」

「嗯，一直。」

「所以悠仁也不要怕寂寞。」
「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要相信我，我是最強的天才！」

五條伸出拉勾的手指。

「⋯⋯好⋯⋯我相信你。」

虎杖露出堅定的神情，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

兩隻手做了拉勾的約定。

“是什麼摧毀了，悠仁對信任的堅持？”

破碎的畫面讓五條想起這一幕的記憶，做出約定的小指正緊緊地勾著。

第二幕，虎杖相信了。


第三幕


「啊～～～姆姆！」
「這次的煎蛋捲也好好吃哦～悠仁～」

五條一臉幸福的吃著虎杖做給他的便當。

「悟，下次裡面要放看看起司嗎？」

「只要是悠仁做的菜都可以！」

夏油一臉無語的看著在自己眼前放閃的笨蛋情侶。

瞬間放棄掙扎的，直接離開兩人不當電燈泡。

「悠仁！」
「今天放學後我們去大賣場買晚餐菜吧！」
「然後晚上我在教你功課！」

「是可以，但是甜點只能買一樣哦？」

「欸～～～但是那家大賣場難得有賣限量草莓起司生奶油大蛋糕和限量生可可乳酪大蛋糕耶～～～」

「聽起來也太甜了⋯⋯」

「好麻～走麻～買麻～」

拗不過五條，虎杖只能答應。

從小到大虎杖都抵擋不了五條的拗脾氣，還總是喊著自己是他未來的新娘。

五條父母也拗不過五條，只好對著虎杖父母道歉。

但虎杖其實也很喜歡五條，所以雙方父母都覺得既然這樣就在一起吧。

至少都是雙方都熟悉的人。

幼稚園、小學、中學和兩人一起努力念書後考上的同一所程度相當難的高中。

每天都是牽著手一起上學也一起回家。

「悠仁真的是最可愛最棒的新娘！」

「我好歹也是男的⋯⋯」

「最帥氣跟最可愛的新娘！」

「好像沒變啊！」

「結婚！」

「還沒滿十八啊！」

「愛你！」

五條一隻手拿著在賣場買的晚餐菜，一手摟著虎杖的腰抱緊他。

而虎杖則是手拿著蛋糕。

「⋯⋯悟。」

「嗯？」

「我也愛你！」

夕陽下的陽光照在虎杖燦爛的笑容上，五條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是什麼破壞了，悠仁溫柔的愛？”

逐漸轉暗的畫面，想起所有記憶的五條，低沈溫柔的嗓音在虎杖耳邊說著。

「悠仁，我們一起回去吧。」

第三幕，虎杖清醒了。


迴的終幕與現實的序曲

「所以說你這笨蛋就不應該自己向前衝被那詛咒師抓住啊！」

「對不起～釘崎大人～」

釘崎憤怒地用食指不斷戳虎杖得額頭。

「能夠清醒過來真的太好了，虎杖。」

「嗯！抱歉讓你擔心了！伏黑！」

虎杖摸著被戳痛得額頭，非常誠心的道歉。

從任務不小心被詛咒師抓到，脖子被扣上會讓人陷入絕望跟奪取生命的咒具，到讓五條救出來，也花了大概三天時間。

之後保險起見，虎杖在醫院休息了一個禮拜。

期間大家都來探望虎杖。

「總之沒就是太好了，悠仁。」

「下次可不能這麼冒險了。」

「好的！家入老師、夏油老師！」

虎杖非常有精神的道歉。

然後一陣急忙的腳步聲出現，五條一臉急忙的衝到虎杖床邊。

「悠仁！終於趕上了！！！」

「欸？！趕上什麼？！」
「是說五條老師你身體沒事嗎？！」

「沒事！」
「總之悠仁這個先戴上！」

五條從口袋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後，是一對戒指。

接著就二話不說地將其中一枚戒指往虎杖的左手無名指套上去，然後自己將另一枚戒指也套上自己的左手無名指。

「欸？？？」

「這樣就沒問題了！」

「什麼東西沒問題？！」

虎杖一臉懵的看著五條。

「雖然悠仁還沒滿十八，但是結婚戒指還是能先戴上的！」
「等悠仁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吧！！！」

五條開心的抱緊虎杖，還直接親上口。

「喂？！淫行教師！你到底想對虎杖做什麼？！」

「五條老師請你快點離開虎杖身邊！」

「悟，我要報警了哦？」

「夏油，直接通報吧！」

五條不滿的嘟著嘴，就是不放手。

而虎杖雖然有點傷腦筋的模樣，卻很開心。

夢迴裡，虎杖不太記得，只知道似乎發生了什麼痛苦難過的事。

但是最後清醒後。

「悠仁！愛你！」

蒼藍色的眼裡寄宿著溫柔與熱情，大手緊握著。

「嗯！我也愛你！」

虎杖也反握了回去。

“我想要活下去，一直待在愛我的那個人身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