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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瑋想去偷了海流家的小甜菜。

秋末季風吹拂,他擰著暑假的尾巴,擠著用一日份假單換來五日連假。於是家瑋驅車從京都換乘至北海道,暮色爬上小樽的街道,黑風衣又黑口罩、黑墨鏡的模樣像賊,穿梭在北海道的住宅區,就為了看一眼好搭檔家的海媽媽狗園。

他的本意絕不是佔有,只是想單方面來場充滿默契的遊戲。要說偷嗎?這不過是套上世俗乏味無趣的狹意,他不過是恰巧喬裝在門外悠蕩,卻身上恰巧帶了肉條還恰巧遇到了隻熱情的秋田⋯⋯還恰巧被海琉抓了現行。

「別再偷我家的狗了,kyo。」

縣內知名的矮子偵探斜倚著覆滿攀藤的木欄,天生垂眉就算無意,卻仍在談話間傳達些許倦意。

「我這不是偷,我是路過順手關照。」要理解成還沒偷也行,家瑋心想。手裡依偎著的毛團還在不安份的竄動,黑圓的鼻尖拱著袖口處的金屬釦,家瑋能聽見參雜在窸窣聲裡的嗤笑。

「連續三天剛好路過,你當我傻?」

「呀,我這是有心。」家瑋抬眼看了下海琉,斜陽照在兩人身上,院子裡的樹影輕晃,照在家瑋收拾體面的制服衫上,似乎真的不過是特意來拜訪好友,而不是為了做些不見光的勾當。

「有心的賊,你被抓現行了。」

海琉果斷打開大門引賊入室,剩餘的七隻毛團像是收到信號,一個個彈射進家瑋的懷裡,試圖奪走原本被小甜菜霸佔的肉乾。

顯然從天而降的幸福,對家瑋這個衰鬼來說是難以承擔的負荷,他有些狼狽地撲倒在地上,原本裝在袋子裡的卡布奇諾酥餅也一併散落,家瑋揉了揉腰骨朝海琉挑眉:瞧,我連禮物都帶了。

海琉用包容智障的眼神包容他,很溫和,像是已經用千百種方式替他收拾爛攤子也用千百種方式收拾他。家瑋察覺到目光,淚眼汪汪地將懷裡的毛團們抱得更緊,配上衣衫不整的模樣,活像是剛被人欺辱般。

「⋯⋯就當你借了。」海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他不懂撸狗這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會被這傢伙搞得如此繁雜費時,只好提出了最折衷的辦法,換來家瑋眼前一亮,「行,一盒卡布奇諾酥餅換狗園門票,划算。」

他們對視而笑,以快樂、以純粹、以不言而諭的默契,家瑋埋頭吸了口小甜菜毛絨的味道,這瞬間他想,果然這一日假換來的休假,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