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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之二:歸鄉番外
插曲:12 幽燃


青焰無語,埋於胸臆,非因膽怯,亦非無望。
不求張揚,不必耀眼,只願於心悄然燃起。
——這份心意,靜燃未熄。


戰後沒幾年,再度發生覬覦魔劍的惡者試圖侵入丹家聖域,意圖奪取由殤不患託付的魔劍目錄,聽聞流言,伯陽侯派旗下護印師前來共同守衛,但尚未抵達,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敵人已先發而至。

丹翡、捲殘雲一邊顧及自家孩子,一邊盡力奮戰,最終成功取走魔劍目錄撤退至安全地帶,順利與終於趕到的護印師們合流,對比過往的不成熟,堪稱雖敗猶榮,活下也是一種勝利——


如果不是那份目錄僅餘一半的話。


事後,兩人一臉歉意向著前來關切的浪巫謠、裂魔弦、睦天命等人道歉。因為,那是他們拚上一切,付出無法挽回的代價才守護至今的因緣。

「抱歉了,巫謠大哥、天命姊姊......我——」浪巫謠以行動打斷了捲殘雲的致歉,他搭著捲殘雲的肩膀,沉聲應道:「傷勢可以痊癒,人死不能復生。」

「是呢,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睦天命以同樣沉穩的嗓音替兩位友人們撫去臉上的憂愁,「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非常感謝諸位的體諒,」丹翡垂下恢復光彩的眼眸傾身,她對著關心孩子的睦天命告知,「那孩子剛還一邊不甘心的喊著,以後長大要打跑那些壞人」

堅持自己可以一個人寢間睡覺的丹家兒子,即使是平日活潑好動的他,在面對突如其然殺上門的集團,也嚇傻了眼、僵硬得無法動彈,回想起那些刀光劍影與殺氣,事後仍因恐懼微微顫抖,但仍為了奮勇善戰的父母發出豪語。

「真是勇敢。」對於孩子的發言,睦天命柔聲笑應。

「啊哈哈,小傢伙志向不錯,」裂魔弦露出依舊張狂的笑容,只是眼神中已無笑意,他默默地搭向浪巫謠的肩膀,低聲:

「那我們也不能再繼續被人看不起啦!對吧?阿浪。」

「是啊,」浪巫謠沒有回頭,他堅定地望向丹翡與捲殘雲,如同發出誓言般,對著兩位友人宣示:「讓我們一同取回和平,殘雲、丹翡。」



東離邊境的郊外,風沙未歇,塵煙未清,在那荒野之中搭著幾個軍用營帳。其中一個與其他帳篷都離得特別遙遠的帳篷外,睦天命坐在帳外的岩石上。

衣袖割裂、劍痕未褪,她用掌心搭著手腕上纏繞數層的白布。包紮得俐落整齊,隱隱滲出的紅點卻依舊映入浪巫謠眼底。她沒喊痛,只靜靜地將受傷的手腕藏入袖中。那動作極輕,輕得近乎是某種條件反射的逃避本能。

「果然還是……一如當年那般,成為牽制你們的弱點了啊。」 她低語,像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故事,語氣甚至帶了點笑意,卻無法掩住語尾淺淺的顫音。

浪巫謠站在風中,並未立刻回話。

他看著那只袖口,忽然想起她當年以血為代價的那夜,想起她獨自迎戰禍世螟蝗的背影,想起她在回西幽時說的那句話。

一模一樣的語氣,一模一樣的沉默,
只差這一次——她沒說出那句話。


——「巫謠,就此別過吧。」


但他感受到了。

風將她長髮輕掠,像撫過一處尚未癒合的舊痕。
她沒有退縮,卻也不曾向誰示弱。

於是她用自嘲來抵禦憐憫,用平靜來隱沒痛意,像一座不會崩塌的山,只是早已風化斑駁。浪巫謠收緊了手中的外掛,緩步走向她,眼神一如既往溫柔,卻低沉得讓人無法忽視那其中的怒意。



浪巫謠站定於她面前,沒開口,只是彎下腰,將掌心覆上睦天命藏在袖內的那只手腕上。他低頭,唇落在她的指節之間,他輕吻過她護傷的姿態,像是將她從自身的防禦中,一點一點拆解出來。

「別再說這種話了……我不喜歡聽。」 他聲音低啞,卻不失溫柔,「妳很強大,不只是能保護自己,還能讓我們安心將背後交給妳。」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卻多了絲不容拒絕的力量。

睦天命沒有抬頭,她無法用眼睛回應,只能聽,只能感覺。

而那感覺,隨著浪巫謠將她的手拉入懷中,一寸寸逼近,化為熟悉的熱度,滲進皮膚底下,燒起記憶裡每一次被擁抱的悸動。

他吻上她的額心,像落下一道封印,又像試圖解開什麼。她試圖克制,卻在那吻落的瞬間,輕輕吐出一聲短促的氣音,像一縷被風吹皺的湖面。

浪巫謠察覺那聲音的破綻,神色一變,掌心順著她的肩頭下滑,來到她腰際,扶住她,將她從岩石上抱起,步伐沉穩,將她帶入營帳深處。


帳幕低垂,昏黃燈影映在他們交錯的身影上。

浪巫謠讓她坐在氈毯上,自己俯身將外袍解開。手勢不急不緩,每一道動作皆如拂弦調音,充滿節奏的耐性與慎重。

睦天命聽見布料被解開的聲音,聽見他喉中溢出的一聲壓抑低吟,也聽見自己心跳漸急的節拍。他沒有問,也不需要得到允許,因為她早已以沉默交付了信任。

他靠近,唇自頸側向下,行經覆蓋她手臂的繃帶,指尖撫過包紮處,帶著幾近虔敬的憐惜。他沒有碰痛處,卻碰觸了她心中更柔軟的角落。


「我恨那個敵人……不是因為他傷了你,而是他讓你想起你不該再背負的事。」

話音落下,他再度貼近,將額頭輕抵她胸口。

她的手抬起,遲疑片刻後覆上他的頭髮,指尖顫著穿過他長髮,一寸一寸下滑,在他頸後收緊,彷彿回應、也彷彿懇求。

那是一個無聲的邀請。
也是兩人之間,最直接的理解。



他從未催促,也從不退縮。

指尖沿著她的脊背緩緩下行,在每一處舊傷旁繞過,在每一處新痕上停留。動作極慢,如在讀她的歷史,而非只是在撫慰。掌心翻轉,拂過她後腰,帶起一陣微顫。

她吸氣,胸口微浮,未出口的喘息卡在喉間,卻仍被他聽見。

「天命……」

浪巫謠低低喃了一聲,像是聽見樂聲入耳,又像是回應她無意間流露出的顫音。他伏下身,唇齒緩緩貼近她鎖骨,再次親吻,這次不再克制。

吻由輕轉深,原本僅是落羽拂塵,如今卻是狂風席地。

唇舌在她肌膚上暈染火痕,連氣息都變得灼熱。她終於忍不住吐出一聲,破碎又顫抖的低鳴,像長弓一瞬拉滿,聲音從喉底被勾出,在帳內迴響。

浪巫謠停頓,額貼她胸前,靜靜喘息。像一根弦被扯至極限,不敢立刻放手,怕失了韻腳。然後,他再次動了。這回節奏一反剛才的緩慢,驟然下沉——動作迅疾,幾乎帶著洶湧。他埋首其間,氣息密密,雙手扣緊她的腰,如要將她銘記進骨血深處。

「巫謠……」

睦天命聲音被拉碎在半空,喉音與鼻息交織,柔韌中帶著一絲控制不住的洩出。那不是任誰都能聽見的語調,是只有他能聽懂的聲音——破碎、黏稠、真實無比。

她指尖掐緊他肩膀,肌膚泛起細密的顫動,每一次吸氣都如同回響;他則回以更深入的撫觸與吻,節奏變換之間,如樂章中突起的強音與延音。

身體與身體之間的摩擦不再只為尋求交會,而是為了緊緊扣住此刻。

此刻她是唯一,他亦如此。

聲音在帳中翻湧,低喃、顫音、喘息與情語交錯,彷彿一場無形的合奏——
而指揮者,不是他,不是她,而是這份,早已堆疊過無數戰火與信任的深情。



她的聲音已無法完整出口,只剩斷斷續續的喘息與低喃,像是藏在火中尚未熄滅的餘音,撫過他耳際,灼傷每一道呼吸。

「啊……」

這一聲,既是邀請,也是坦承。沒有強撐、沒有保留,是她在這夜晚裡,最赤裸的允許。浪巫謠回應得更深,他的動作不再只是順從情感的流動,而是徹底將自己傾注進去。指尖加重力道,掌心貼緊她後背,彷彿要將她整個人按進懷中,嵌入胸膛的音弦深處。每一下深入都帶著情緒的震動,每一次停頓,都是為了下一個浪湧的凝氣。

睦天命緊咬下唇,唇角仍不住溢出一聲聲悶哼,尾音輕顫,似哭似笑,像失控的旋律,在他耳邊碎成無數顫音。她的身體早已不再能掩飾情緒,雙腿夾緊,膝蓋無力地勾著他的腰,身體弓起又鬆垮,反覆在接近極限與軟弱之間擺盪。

「……慢一點……」

她顫聲說著,聲音不成句,卻極美。


他伏低身,吻她額角,並未真正減緩,卻在每一下動作間,刻意留出餘韻,像一首快板中忽然嵌入的長音——不為平衡,而為撕裂後的餘響更深。

她的指尖收緊,抓住他背脊的線條,十指幾乎陷入肌理中,那是她無聲的回應。那一瞬,他幾乎可以聽見她的心跳,與自己的重合,如雙拍疊奏,聲聲疾響,將他們捲進共同的高點。

浪巫謠隨著她的聲音一同沉進最後的深處,他的身體也緊繃到極點,背脊繃起、雙臂收緊,在那絕頂的波浪湧至之時,整個人彷彿也被她一聲呼喊,徹底推向了終章的高音,像兩條弦同時在同一顫音中斷裂、化作殘響,共同墜入一場靜止的共鳴。



對於睦天命的「慢一點」他沒有應聲,卻早已將她的聲音聽入骨裡。
她唇間低喚他的名,如火焰挑過他心頭的弦。

那聲音太輕,卻沉得要命,比戰場上的呼號更能令他失措。那不是命令、不是警告,也不是求救——是全然的信任,是睦天命只為他留存的聲線,一如她失明之後再難回望的眼神,卻仍選擇將身體交給他,交給這一刻共振的呼吸。

她說「慢一點」,那不是推開,是邀請。
是她願意被更深地擁有。

浪巫謠在那瞬間幾乎無法分辨,自己是被這聲音擒住,還是被她的熱度吞沒。

他低聲喃語,什麼都沒有說清,卻吻她的額頭、眉心、唇角,一遍遍用身體回應她的顫抖。他知道這樣的節奏對她來說並不輕鬆

——但她仍抱住了他,回抱那樣用力,像是在對抗內心那從不離開的羞恥與不安。像是在證明,自己的存在不再是別人的弱點,而是與他並肩的強韌。


他怎麼可能退讓?


他的每一下深入,都像是將自己壓入她的軀體,印入她記憶之中。他改變節奏,不再急促,不再逃避,而是帶著體察、帶著一種只屬於愛人的堅定,深入又退出,推進又停駐。他不想讓這過程只成為一場生理的釋放,他要讓她明白,哪怕這世界再怎麼試圖將她打碎,她在他懷裡,依舊完整。

她顫抖的聲音、洶湧的喘息都被他牢牢收在耳底。

那些高低起伏、斷裂又復接的聲響,正像他的內心,被她每一次細小的回應翻攪得不能自持。她一聲聲輕喚「巫謠」時,他的心便在她唇舌間碎了一次又一次。

然後她在他懷裡達到了顫顫然的極點,那聲音斷裂如風中燃燒的絲絮,他幾乎無法分辨,那是快樂、痛楚,還是心防全然破裂的瞬間。

他也緊緊擁住她,像是擁住世界最後一寸柔軟。他在她懷中找到了自己的頂點,不是身體的,而是靈魂深處的震蕩

——是他終於確信,不論未來他們還有多少試煉,即使一次次喚醒記憶深處的痛,她也還在這裡,還會呼喚他,還願意將自己交給他一次又一次。那一瞬,他與她交合的不只是身體,而是信念、是守護、是曾經跨越黑暗後,才擁有的愛。



睦天命尚未言語,卻先呼出了長長一聲氣,像是終於吐盡胸臆的濁塵。她額上的汗尚未全乾,睫毛沾了些濕意,在臉頰邊輕顫,彷彿風裡殘雪般無聲墜落。浪巫謠沒有立刻說話,只是伸手,極輕地將她額前散落的髮絲挽回耳後,動作溫柔得近乎虔誠。

她的左手還搭在他肩上,指節微曲,掌心已無剛才的力道,只剩貼近肌膚的熾熱。她像是還沉在剛才的餘波裡,沒那麼快回神。浪巫謠只俯身將她輕輕摟入懷中,額頭貼著她的鬢角,氣息一點一點平穩下來。

「我並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我,」睦天命終於開口,語氣輕得像對自己說,「會懷疑、會退縮、會自怨的我。」

「……但這也是妳。」他低語,語音像絨布輕覆在她耳畔,「我愛的那個妳,不會只在光裡站著,也有影子,也有傷,也會累,也會躲。但就算如此,妳還是願意走向我,還是願意留在這裡。」

她輕聲一笑,聲音淡淡的,卻藏著一種他久違的安然與認同。她伸手摸了摸他額際的髮,指尖一寸寸緩行,像是要將他此刻的模樣完整刻進心裡。

「你這副模樣,若是讓聆牙看到,怕是要笑上好幾日。」

「讓他笑。」浪巫謠握住她的手,反覆輕吻她的指節,一字一頓地說:「只要你還願意讓我這樣握著。」

「我永遠都願意。」

睦天命的聲音這麼說著,卻像歌唱那般柔軟而深情。

那聲音裡沒有誓言的沉重,只有歲月沉澱下來的信任與交付,是兩個曾經遍體鱗傷的人,終於能在彼此懷中,安然睡去。

他不再言語,只是靜靜地將她擁得更緊。

微風吹動帳篷的簾角,露出夜空的一角,星光微黯,卻有光。是那種只有在經歷過最深黑夜之後,才能辨認的、溫柔堅定的亮。



祠堂的外牆依舊半倒,焦炭與塵埃的味道在風中盤旋。傍晚的光斜斜落下時,她靠在庭院的石階邊,手腕已被重新包紮,薄紗底下隱隱透著舊傷與新痕的重疊。

巫謠走過來,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默默坐在她身邊,膝蓋與她相貼。他的目光落在她的手臂,眉宇輕皺,像是一點火光落進了深潭。

「沒事的,」她輕聲開口,彷彿是先一步替他解了心結,「只是些皮肉傷。」

巫謠沒有回答,只是凝視著她許久。

她的語調依舊平穩,卻有一道裂痕潛藏其中:「但我果然還是……成為弱點了吧。」

風中花影搖曳。她低頭,笑得輕,神情卻像凝住了什麼:「就跟當年那樣,禍世螟蝗挾持我威脅……你們。這些年了,我努力過,卻……」

他終於出聲,聲音壓得極低,像夜裡未曾點燃的火:「你不是誰的弱點。從來不是。」

「巫謠——」她一時語塞。

「天命,妳是我見過最堅強的人。就算看不見,也能守住我和聆牙的後背,也能一同護住這片祠堂。」他話語灼熱,像是一把熾焰從靜水中驟然騰起。

「妳說那是自嘲……可我只覺得妳在否定那些努力過來的妳。」

她抿著唇垂首,彷彿被他這一語刺穿了所有偽裝。

此時一股微風,帶起她髮梢輕拂他指尖。
他忍不住伸手,觸碰她鬢際那撮黑髮,小心翼翼地繞回她耳後。

「巫謠……」她喃喃喚他,聲音裡竟帶著一絲顫。「那時在西幽,你記得嗎?我說了那些沉默太久的話語,也說了要……別過。」

他身形微震,那些回憶如同潮水湧上心頭。
他不答,只俯身吻上她纖細的指節,將那些未出口的心緒,一寸寸傳遞。

她沒再言語,只是迎合著他靠近的動作,將掌心貼在他心口。她能感覺到那裡的鼓動,如同風中戰旗,強韌而執著。

他再也忍不住,只能以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回應。
語言太慢,思緒太亂,他選擇行動

——那是他唯一能確定不會走錯的方向。

他俯身吻她,先是額頭,再是眉間,最後落在唇上,緩慢而堅定。她沒有閃避,反而將他拉得更近。身體貼合的瞬間,他聽見她吐出一聲輕喘,帶著熱氣,也帶著釋然。

他一路輕觸她的肌膚,自頸項至鎖骨,每一處都是恭敬與思念交織的語句。她在他懷中微微顫動,聲音由低至高,彷彿在光與影之間起伏不定。

她的氣音斷續,他的動作時緩時疾,聲音在節奏中擴散,如潮水一波一波將她捲入。他聽見她再度喚他:「巫謠……別這樣……」

他停下,將唇貼至她耳際,用低啞的聲音喃語:「我想讓你記得,你從來不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而是讓我心甘情願,交出所有的存在。」

語畢,他摟著她,像擁著整座天地的餘震。

浪巫謠伏在睦天命的肩上,低語如詩,餘音繞耳。

「你活著,就是我的世界最明亮的一角。」

她回應的是靜默,卻在那靜默裡將臉埋進他肩膀,像是終於找到可以棲息的港灣。她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那就別離開,好嗎?」

「我發誓。」他吻她眉心,語氣宛若承諾。


無論未來還有多少試煉,還有多少陰影,
我們都在這裡,這份心靈的鼓動與安息,
——只屬於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