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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拿著花束的少年啊



○《鑽石的功罪》同人二創
○職棒if，無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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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子時鐘默默轉變成「23：00」，螢光綠的羅馬數字銘刻在車內的黑暗中。

我揉了揉眉間，打了一個大呵欠說：「……都這麼晚了啊。」

坐在狹小駕駛座的我伸了一個懶腰，聽見僵硬的背脊喀啦作響。突如其來的工作拖到用餐時間，於是我在車上隨便吃了過晚的晚餐，本來想說飯後稍事休息，結果卻不小心睡著了。

為了提振精神，我仰頭飲盡冷掉的罐裝咖啡，車內過低的溫度使我打了一個冷顫，我一邊搓著手一邊將收音機關上。

關掉正在報導職棒大獎的電台後，車內陷進冰冷的沉默。

我伸手調整後視鏡，偶然瞥見鏡中那張瘦長蒼老的臉，臉頰凹陷，雙眼充滿疲憊，而頭髮早已蒼白且稀薄。

「真是，明明才50多還沒60歲呢，就老的這麼明顯。」

某次在外頭吃飯時，老婆對我非常嫌棄的說，還沒好氣的補上一句：「你這個人呀，都這把年紀也有孫子了，別再那麼拼命工作了呀。」

我深知這是老婆委婉的勸告自己要顧好身體，但是啊……

「哼，老太婆，你才不懂，男人是為了工作而生，怎麼可以隨便慢下腳步！」我不滿的低喃。

像是在跟愛擔心的她做對，我忿然戴上司機帽，然後義無反顧的轉動車鑰匙。

重新發動引擎，確認左右沒有行人後，將我的生財工具——計程車緩緩駛出公園旁的空地，接著轉進正對公園的寬敞馬路。

向前開了大約50公尺左右，在公園入口的附近，我遠遠看到路燈下站著一位身穿深色西裝的男性，他在無人的人行道舉起左手招車，他手上拿著一大把華麗的花束，在清冷的燈光下格外顯眼。

我驚訝的說：「喔，真幸運——」

我笑著打開方向燈，轉動方向盤緩緩靠向路邊，將車子停在客人面前。

一開始還看不出來，近看之後才發覺那位打算搭車、戴著黑框眼鏡的男性十分高壯。

車門打開後，那位客人先將腳邊的行李袋跟紙袋放進後座，接著再把花束小心的靠在椅背上。


包裹花束的玻璃紙發出清脆的纖細聲響。


車內頓時浮現一股濕潤且新鮮的芬芳。



我的睡意頓時煙消雲散。


那位客人坐進車內，坐在駕駛座後方的乘客席。

我習慣性的笑著招呼客人：「晚安，今夜真冷呢，不過都11月底快12月了都還沒下雪，差不多該下雪了吧？」

「下雪？嗯……好像是吧。」那位客人語氣冷靜的回應，然後他說：「不好意思，麻煩請您到足立區○○町，非常感謝您。」

「好的，我知道了。」

藉著確認後方是否有來車的瞬間，我瞥了後座的客人一眼，他看起來十分年輕，一頭有些凌亂的淺金色頭髮，五官端正，但卻毫無表情，一副就是不想與人交談的模樣。

看來是一位想獨處的安靜客人，我想。

這樣也好，遇到一直想與人攀談的聒噪客人也很麻煩，畢竟我也累了。

安靜的客人雙手放在膝蓋上，正襟危坐的待在後座。

車子沿著馬路駛離占地遼闊的公園，一路上只遇見零星車輛，隔著玻璃依舊能聽見寒風呼嘯，深冬特有的寂寥漸漸滲進車內空間。


行駛一段時間後，我才感覺到某種異樣感。



太安靜了。


載客這麼多年，看過這麼多客人，就算是極端不喜歡跟司機聊天的客人，上了車之後也會往後靠在車子椅背，無視司機的存在懶洋洋的放鬆下來（有些上班族甚至會扯開領帶）；接著窸窸窣窣的東摸西摸一陣，從口袋或包包掏出智慧型手機，隨後便沉浸在網路的世界裡。

早些年我還有些反感刺眼的手機光線，但現在我已經習慣後座被手機螢幕的白光籠罩。

甚至有時候還會聽見手機流出的聲音，像是新聞播報、遊戲配樂、貓咪的叫聲還是短影片滑稽刺耳的罐頭音效等等。

他沒在玩手機。

沒玩就算了，他的姿勢依舊保持原樣，眼神望向窗外，動也不動。

基於長年累積的職業直覺，我反射性的再次確認客人目的地，怎麼看都不是奇怪的地方，地址所在地只是普通的住宅區罷了。

其中應該沒有危險的圈套，我謹慎的想。

或許是我太累，所以產生這些有的沒的的妄想。我默默吐出一口氣，甩掉內心的困惑與懷疑。

計程車順著幹線開進鬧區，四周車流量開始變多了起來。

巨大的城市不因寒冬而有所退讓，哪怕是嚴寒的夜半時刻也照樣故我；繼續毫無節制的玩樂喧鬧，挑釁般的將燈火變得更加明亮絢爛，使吵雜歡騰變得更加的震耳欲聾，哪怕掀翻整個世界也無所謂。

絢麗繽紛的招牌與燈飾妝點街道兩旁的商店，營造出燦爛溫暖的迷人氛圍，不斷吸引人群的目光與腳步；各種顏色的光芒匯集在規劃方正的商業區裡，讓整座城市宛如是收藏大量華麗寶石的珠寶盒。


車內頓時染上五顏六色的豔麗色彩。


色彩勾勒出後座客人的身影，但他卻以沉默拒絕與絢爛光影起舞，甚至是不讓自己的身姿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如此的堅持讓人忍不住猜想他內心彷彿存在著難以想像的覺悟。

此時，車窗突然傳來沉重的拍打聲，我嚇了一跳。

原來是幾位喝醉的上班族試圖闖進我的計程車，他們一邊大呼小叫一邊試著打開車門，但我老早就將車門鎖上。硬闖不成的他們憤而猛踹車門，口齒不清的大罵難聽的髒話。

正當我揮手試著趕跑那些醉瘋的上班族們，紅綠燈信號在此時轉為綠色，我立刻踩下油門甩開那群酒鬼。

確定平安脫險後，我急忙看向後視鏡裡的客人，語帶歉意的說：「……真的是非常抱歉，吵到客人您。」

「不會，沒關係的。」他說，然後露出諒解的微笑

「……」

見狀，我愣了一愣，立即移開視線，莫名的疑惑在內心滋長。基於難以解釋的原因，恐怕一半是真心，另一半則是再次確認，我再次低頭再次道歉。

我戰戰兢兢的看向少年的臉龐，只見他笑著搖搖頭說他並不介意。

心中的遲疑頓時消散，但另一種沉重感立即襲來，我嚥下一口唾液穩住心緒，這時我看見指示首都高速公路入口的交通號誌牌；我打開方向燈，比往常更小心翼翼的轉動方向盤在車陣裡穿梭，看準時機將車子駛向連結高速公路的匝道入口。

在熟悉的高速公路上奔馳，加速拋開五光十色的都會區，但我卻感到異常的不自在。白色手套裡的雙手也開始冒出冷汗，就連在前面遠方散發出美麗紅光的東京鐵塔都無心眺望。


說起來，高速公路兩旁的白色燈光跟球場上的燈光很相像啊。


他微微側著臉看向窗外，跟他站在投手丘上確認隊友狀況的姿態一樣的凜然。

燈光讓他一半的臉散發出奇異的光輝，蒼白且耀眼，讓人難以移開視線；而另外的半張臉則隱沒在深邃的黑暗裡，隱沒的部分則是彌漫強烈且迫人的威嚴。


極端的二分法讓人無從理解他真正的想法。


察覺到自己一直往後看，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集中精神，別再想東想西啦，專心開車，專心！專心！平安駕駛！


如果出了什麼差錯，我這輩子甭想踏進關西一步啦！


計程車平穩的行駛在深夜的高速公路，朝著目的地不斷往前奔馳。


下了交流道，依照客人的指示我將計程車駛進寧靜的住宅區，不斷左彎右拐後，我們抵達一棟外觀樸素的公寓大樓前。


「非常謝謝您，不好意思，請問可以刷卡嗎？」他問。

「當、當然可以啊！」連笑臉都來不及擺出來，我急忙回應道。

在他從後座遞給我信用卡時，我實在是忍不住轉過身對他說了一句。

「恭喜您今晚榮獲職棒新人王。」我壓低聲量說。

他愣在原地眨了眨眼，彷彿不能理解我在說什麼。過了一兩秒他才恍然大悟，冷靜的回應：「……嗯，謝謝。」

但他的臉毫無笑容，反而充斥著明顯的……寂寥？

有些不解的我繼續往下說道：「……內人跟我是您的支持者，我們會一直為您應援下去。總之，恭喜您，綾瀬川選手。」

「感謝您的支持……不好意思，請開收據給我。」

我應該沒說錯話，但總覺得綾瀬川渾身上下充滿了疲憊與強烈的冷漠。在尷尬的沉默裡，我刷了他的信用卡，機器發出刺耳的噪音印出單據，我用小夾板夾住單據讓他簽名。

過程中他閉口不言。

當我收下簽完名的單據，轉身遞給他收據時，我突然想起某件事，並且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那個，呃——你今年也會帶家人去溫泉旅行嗎？」


說完我馬上就後悔了，這簡直是在刺探他人隱私。說實在的，我又不是無聊的雜誌記者，居然當面問這種蠢問題。但話已經說出口，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已經有了被敷衍、或是被冷言冷語的打算了。

綾瀬川聽見我突如其來的提問，眼鏡鏡片後的雙眼微微睜大，眼眸深處燃起一抹光亮。


隨後，年輕的臉龐綻開坦率自然的笑靨。


極度顯眼，儼然成為綾瀬川的招牌特徵——他的臥蠶在雙眼下方浮現。



「會，而且我非常期待。」綾瀬川笑著回應。



語氣宛如少年般的純真，此時的他渾身上下洋溢著盎然的生氣，徹底一掃先前的冷漠。

他離去前點點頭笑著向我表達感謝，隨後拎起所有行李下車快步走向公寓大樓的入口。

開車離開前，我從後照鏡看見大樓入口處走出一名中年婦女，她肩上隨意披著一件帶有深色條紋的橘色外套，只見她快步走向綾瀬川。


綾瀬川有些訝異的停下腳步。

兩人站在馬路邊談話。



隨後，他將花束獻給了她。



這是我最後看到的場景。



我開著車回想剛才的對話，區區一個溫泉旅行就能這麼開心嗎？


話說回來……


高中一畢業就拿到1億元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原本對棒球毫無興趣，對規則一竅不通，但自從娶了一個極度熱愛棒球的老婆之後，家裡的電視大多都在播放相關的棒球賽事。

甲子園、職棒以及國際賽，只要有棒球比賽她一定在家準時收看，甚至一有機會還會拉我去球場觀賽。

耳濡目染之下，我也漸漸體會到棒球有趣之處，而觀看各類型的棒球賽事已經有數十年了，其中也看過許許多多的選手，雖然每位選手各有千秋，但不得不說的是——




綾瀬川……他與眾不同。



壓倒性的才能與天賦，被稱呼作「絕世天才」也毫不為過。

在少棒跟青少棒時期就備受矚目，而高強度的短期國際賽事，他也能游刃有餘的解決來自世界各地的強者；甲子園更不在話下，曾經率領隊伍突破地區預賽，多次闖進最後的決賽。

本來外界盛傳他不會進入職棒，但據說是因甲子園決賽裡那支奇蹟般的全壘打讓他改變了主意。

經過激烈的搶人大戰後，綾瀬川以1億元天價簽約金加入阪神黑豹隊。出身於大阪市的妻子欣喜非常，直呼黑豹隊總算能夙願以償光榮登上「日本一」的寶座。

結果綾瀬川在一軍只投了幾局立刻被下放至二軍，過程中又產生了無聊的糾紛傳言，在紛擾尚未平息球團突然的冷酷決定使得黑豹球迷們相當失望。

甚至棒球迷之間還流傳「搞不好綾瀬川根本沒料，實力還須加強」的謠言。

這也難怪會有這樣的懷疑，因為放眼過去的職棒歷史，有太多在甲子園發光發熱的優秀選手，簽下天價合約風光加入職業球團之後卻適應不良，最後黯然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職棒跟學生棒球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綾瀬川在二軍只是零星投個幾局，一個月也才出場個兩三次，其餘時間只跟一軍訓練，根本看不出來實力。

教練團則是鐵了心祭出最極端的保護措施，拒絕讓任何媒體拍攝以及採訪綾瀬川，同時，還罕見的對隊伍下達封口令。

有在看職棒的同事們在休息用餐時，經常語帶輕蔑認為阪神黑豹看走眼，白花1億買了一個年輕草包。


恐怕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吧？


連妻子最後也不再提起綾瀬川的名字。


今年球團將綾瀬川放進了一軍的名單之中，球團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各界議論紛紛，但開幕前的熱身賽他沒有出賽。

所以當球隊宣布首場開幕賽先發投手為綾瀬川時，球迷跟媒體累積一年的各種不信任跟懷疑瞬間炸開，輿論沸騰，而且對上的還是在熱身賽打線大爆發、戰無不勝的獨眼巨人隊。

開賽前綾瀬川略顯緊張的模樣，以及他渾身僵硬的跟教練與隊友互動，這些通通被鏡頭清楚捕捉到，當時電視機前的球迷恐怕心都涼了一截。

但當綾瀬川踏出球員休息區，迎向球場強烈的燈光時——


空氣中有什麼改變了。


無視活潑可愛的啦啦隊女孩們的歡迎舞蹈，綾瀬川面無表情的緩步走向投手丘。

站在投手丘上的他低下頭，右手隨興的翻弄止滑粉包。隨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前方準備就緒的捕手。



接下來，滿場球迷見證了超新星的誕生。


大放異彩。


輕鬆自在的把巨人隊的強棒們當孩子般耍著玩，三振對手宛如呼吸般的輕鬆自然，狀況絕佳的打者們在他的面前毫無招架之力。

投完五局後，已經沒人懷疑綾瀬川的實力了。

即便在極度高壓的環境，也能綻放出照亮宇宙彼端的璀璨光芒。

回想起來，如此才華洋溢的天才投手，去年面對體育記者壞心眼的提問：「拿到1億元簽約金要怎麼使用？」，綾瀬川居然毫不猶豫的回應。



「我想帶家人去溫泉旅行。」



這個回答讓在場所有人一陣愕然。

老實說，不用特地等到進了職棒拿到天價簽約金，溫泉這種東西隨便什麼時候去都可以去。


但綾瀬川卻一臉認真，彷彿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回想剛才的對話，有些感嘆的說：「結果今年也會去啊。」

「話說……溫泉嗎？」

我雙手握著方向盤，看向眼前的昏暗道路，耳朵隱約聽見寒風吹拂而過的尖銳聲響。


如果連綾瀬川那樣的頂尖選手都……



對了，今年的獎金也快要發下來了。



溫泉好像真的不錯，好久沒去了。


要不要帶太太去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找兒子跟女兒一起去吧，這樣也比較熱鬧一些，能夠見到孫子太太也會高興。

大家齊聚一堂，吃點好吃的，泡個溫泉好好洗去長年累積的疲憊。



想想就令人興奮。

好期待啊。


既然如此，乾脆奢侈一點，不要去常去的伊豆，那太無聊了。

要去哪裡好呢？北海道嗎？

當我抱胸苦思時，放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震動了好幾下。我拿起手機，打開螢幕之後發現原來是太太傳來的訊息。

——「孩子的爸，這麼晚了，你還在工作嗎？」

——「氣象預報說今晚會下雪，那麼冷開車很危險，趕快回家吧。小孩晚上有回來，他們也很擔心你。」

——「今晚有好好吃飯嗎？我們晚餐吃了火鍋，還剩下一些你要吃嗎？要不要幫你熱？」


我沒好氣的嘆了一口氣，真是的，她就是那麼愛操心。


將車子開往路邊，我打開即時通訊軟體，笨拙的輸入回覆——


——「結束了，已經下班了。」

——「關於火鍋，好啊，今晚沒吃什麼東西，有點餓，謝謝。」

猶豫了一下，我最後決定回家再跟她說溫泉旅行的事情，當作一個小小的驚喜。

還有如果她知道今晚我載到了綾瀬川選手，她鐵定會嚇一大跳。

我將顯示計程車狀態的燈轉到「回送」，表示今晚我已經結束營業不再載客。


然後我繼續輸入。



——「現在就回家，抱歉，讓妳擔心了。」


訊息馬上都顯示已讀，她回了一句：「回來時開車小心，注意安全。」。



此時，我想起家裡的情景與客廳溫暖的燈火。





我不禁露出微笑。





夜深了。





回家吧。






在深夜拿著花束的少年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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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綾瀬川的人性面必然被他的才華徹底掩蓋。



他去溫泉也只能在房間自己泡浴缸。

真由：「欸？！為什麼啊？難得都來了，不去大浴池嗎？太可惜了吧！」

綾瀬川：「因為大浴池會濕滑，所以我不去，你跟媽媽去就好，抱歉。」

真由：「又出現了——『意義不明，次郎不能做的一千件事』之一，算了，我跟媽去。」

綾瀬川：「注意安全，好好享受吧。」

綾瀬川泡完澡之後在房間做簡易的柔軟伸展操時，真由傳來訊息：「我跟媽在大廳販賣部這裡，你要來嗎？我們要買點紀念品。」

結果綾瀬川來到大廳——

「真假？！那不是阪神的王牌……」
「要不要趁現在要簽名？」
「怎麼辦？真的是綾瀬川……！」
「對，真的，趕快下來，是本人沒錯。」
「喂，出大事了！」

現場開始吵雜起來。

真由：「……總覺得氣氛變得有點奇怪？」

綾瀬川：「仙貝是很好，但是溫泉饅頭看起來也不錯，你們要買嗎？」（無動於衷）

綾瀬川的外套衣角被輕輕的拉了一拉。

缺了門牙的小男孩：「西難川選手，請幫偶簽名。」

他手上拿著一顆球跟一支彩色筆。

小孩父親：「結、結仁？！快點過來這邊，不可以這樣，你不能隨便打擾別人！」

小孩母親：「綾瀬川先生，我家孩子太不懂禮貌了，造成您的困擾我們真的很抱歉！」（拼命鞠躬）

綾瀬川：「沒關係，你要簽名嗎？我可以幫你簽。」

結仁：「偶也有搭棒球。」

向櫃台借了簽字筆，半蹲在地上、正在簽名的綾瀬川：「真的嗎？你是打哪一個位置？」

結仁：「投手！那、那個……偶以後想成為跟你一樣膩害的投手！」

綾瀬川：「……是嗎。」

綾瀬川將簽好的球交給結仁。

綾瀬川：「厲害的投手嗎？或許這樣比較好吧……但與其成為厲害的投手，我希望結仁你未來能成為一位溫柔的選手。」

結仁：「……？」

綾瀬川臉上帶著淡淡憂傷的微笑站起身，然後發現結仁身後站著一排人，每個人手上拿著簽名板或是筆記本。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少年紅著臉說：「不好意思，我一直都是阪神黑豹隊的粉絲。如果可以的話，綾瀬川選手，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綾瀬川：「當然可以。」

真由：「媽媽，次郎有那麼厲害嗎？」

媽媽：「真由你出國遊學所以不知道，之前可是吵個不停，新聞每天都在報，還有體育記者跑來家裡……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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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網路上看到爆料推文的捕手平澤：「……綾瀬川那傢伙，大過年的居然搞這一齣。」（瘋狂胃痛）

平澤太太：「 Boss（總教練）跟豬野先生（投手教練）都打電話來了哦，怎麼辦？」

平澤火大的喊道：「為什麼要打給我呀？！應該打給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大白痴才對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