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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一日互換

※天狼星六年級、雷古勒斯五年級
※復健之作，壓力產物，沒有立意，極短篇集形式，慎入
※鹿犬 / 黑兄弟大三角亂燉！CP潔癖者慎入XDDD


總而言之，他們互換了。


(一)

“碰！！”

大概沒幾個人有在周六清晨被人掀開棉被的經驗。

雷古勒斯又驚又恐地瞪著被他掀翻在地的人，看見了一頭”熟悉”的凌亂頭髮──又看見頭髮的主人詹姆‧波特坐在地上一臉矇的表情，手上緊握的魔杖鬆了開來，取而代之的是被惡整的惱羞和憤怒。

“詹姆‧波特──”一大早偷溜進史萊哲林的寢室，天狼星究竟──

下一秒，雷古勒斯就察覺不對。聲音不是他的聲音，魔杖不是他的魔杖──甚至他都不在史萊哲林寢室。

他變成了”天狼星”──？

想到這種可能，雷古勒斯臉都黑了。
發生了什麼？不可能是天狼星和波特的玩笑，哥哥自從暑假離開家也再也沒有和他說過話，沒道理突然想起他──

不對。雷古勒斯心想，迅速地用了個時間顯現，手上屬於天狼星的魔杖溫順地回應了他──

很好。再過兩個半小時就是史萊哲林和葛萊分多的魁地奇球賽。
而他，史萊哲林的找球手，竟然在賽前兩小時還和敵隊隊長糾纏不清。

梅林的襪子。這絕對是他近期最令人焦慮的夢境。


(二)

“哈，”天狼星一臉匪夷所思地看著在自己身體裡的雷古勒斯，”所以你急匆匆來找我不是想辦法換回來，而是要告訴我戰術暗號？”

“反正要找方法換回來肯定來不及了，你得代替我上場比賽。”雷古勒斯理直氣壯地說。

這處變不驚可真不愧是他的好弟弟。
天狼星看著對面穿著白襯衫、扣子一絲不苟地扣到最上的”自己”，用雷古勒斯的聲線不置可否地哼笑了聲，拿起桌上雷古勒斯的戰術筆記悠哉地翻看起來。

沒過多久，教室門碰地被打開。

“雷古勒斯，你怎麼還在這，隊長在到處找你──”

馬庫斯看著眼前的兩人，眼神忍不住狐疑：

“雷古勒斯”正一臉閒適地靠坐在椅子上翻看著什麼，而旁邊的”天狼星”則是看到他進來後倏地警戒地看著自己。

“哟，還有布萊克的叛徒──怎麼，來跟你弟弟求饒了？聽說你現在無家可歸，流浪到波特家了──”

聽到這話，雷古勒斯心裡驀地懸了起來，就怕天狼星突然說不幹了──或者揍了馬庫斯然後暴露他們交換了身體。

“雷古勒斯”卻只是優雅地闔上手上的筆記，走到”天狼星”身邊用力地扯了下他的衣領，親暱而危險地道：”等著，一會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三)

雷古勒斯看著馬庫斯一臉呆滯地跟著天狼星走出教室，突然想到：忘記跟哥哥說不可以對波特手下留情！

反正天狼星也不會聽他的。

天狼星最後那個動作是提醒他別露了餡，顯然是答應了幫忙──對於答應了的事，天狼星總是做得很好。

好吧。既然如此，他也得……看起來更像天狼星。
雷古勒斯望著窗戶的倒影，小心地把剛剛被天狼星扯開的領口扯開了點，端詳了會，又皺著眉把領口闔上一釐米。

──如果詹姆波特在這，一定會收穫另一個心靈至交，畢竟不是誰都能把”隨興不羈”精細到小數點。

好在詹姆波特作為葛萊芬多球隊隊長，暫時沒空來這小教室尋找自己的”摯友”，而是作為可靠的隊長正和隊員們精神喊話。

士氣鼓舞完了，就換放鬆心情的環節了。

“隊長，聽說你今天早上被踢下床了？”

好兄弟有點起床氣怎麼了，說得像夫妻吵架。一定又是彼得亂說──詹姆沒好氣地道：”對！所以我準備拿史萊哲林祭天，有問題嗎？”

眾人大聲哄笑道：”沒有問題──”

“為了讓隊長晚上不會再被踢下床──”

“幹翻史萊哲林！”

雖然不知道幹翻史萊哲林對夫妻和諧有什麼用處，反正先幹再說。


(四)

天狼星在掃帚上體驗著新奇的感覺──新奇的是學院盃的氛圍和史萊哲林球隊的”樸實”戰術──

還沒等他想通雷古勒斯為什麼還沒撬開史萊哲林隊長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對面就飛來了一個紅色人影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噢，新奇的還有第一次和詹姆站在”對立”面上。

“哟，弟弟，怎麼還在這散步呢？需不需要我幫忙？”

天狼星覺得有點好笑，正好看見其他追球手要求配合進攻的暗號，於是拔高了掃帚，準備甩開詹姆再行動。

一旁的詹姆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同樣對隊員們打了個暗號，自己卻繼續阻攔著”雷古勒斯”的飛行路徑。

“小雷爾，猜猜這場比賽你們最後會輸多少分──”
話還沒說完，他們背後已經響起了進球的得分提示。

“唉，麗娜太厲害──畢竟在我的帶領下──”
話還沒說完，框框一聲，葛萊芬多又加了十分。

詹姆大概沒想到會那麼順利，愣了半秒，才露出一個沒辦法的表情。
“哇噢──我們又得分了呢。弟弟，別傷心啊，反正原本分數差也是在一百五十的基礎上往上加的嘛。”

這話的意思就是篤定自己會抓到金色飛賊。
如果是真的雷古勒斯在這，大概會想把他踢下掃帚。

“噢噢，你該不會要哭鼻子了──別啊，你哥可沒空管你唷。”

雖然找球手在追球手進攻的時候時刻互相牽制也是常規操作，不過他也是第一次知道詹姆在天空上的時候原來這麼煩。

“哎呀，不會吧──等等慶功宴你可以來啊，哭什麼──”

他根本沒有任何表情，詹姆的眼睛怕不是進了沙。

“就算你哭了，哥哥也不會給你親親抱抱舉高高唷──”

──簡直神煩。

天狼星皮笑肉不笑地想，難得地在這點和弟弟達成了共識。


(五)

史萊哲林是有替補的找球手的。
所以當史萊哲林的擊球手出現嚴重失誤的時候，天狼星立刻就知道這是個機會──
要下場也得漂亮地下場，不然”雷古勒斯”必定會被究責。

因為雙方找球手一直飛得很近，看起來──就像是史萊哲林的擊球手為了攻擊葛萊芬多隊長，卻意外誤傷了己方找球手──
而他們背後，史萊哲林追球手終於成功組織了一波進攻，射門得分。

天狼星打了個手勢要求暫停，緩慢地飛落地面，看起來游刃有餘──如果忽視左手完全碎裂的護具和從中透出的腥紅。

詹姆有些錯愕地看著”雷古勒斯”的背影──而史萊哲林的隊長林奇、距離”雷古勒斯”最近的追球手馬庫斯，和闖了禍了擊球手也紛紛降落查看情況。

“布萊克，你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躲開？”

天狼星取下左手上破碎的護具，道：”我躲開了，現在下掃帚的就是馬庫斯。”

手上的傷看著嚴重──天狼星稍微活動了下，畢竟是雷古勒斯的身體──好在感覺不算太糟。於是他繼續道：”馬庫斯和其他兩個人配合得好，希瑟(替補)上了也彌補不了馬庫斯的空缺，”

而找球手大多單獨行動，對整體戰術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當下最好的判斷確實是如此──但是布萊克卻失去了自己爭取榮耀的機會。

失誤的擊球手有些愧疚地低下頭，而馬庫斯聽他這麼說，一臉複雜，又有些動容──最終什麼都沒說，轉身上了掃帚。

天狼星狀似無奈地對希瑟鼓勵道：”好好加油。”差點引來對方一陣激動的宣誓。

比賽在哨聲中重新開始。

無論這場比賽最終結果是什麼，”雷古勒斯”在史萊哲林都安全了。


(六)

天狼星和雷古勒斯還是有默契的。
天狼星剛到醫院廂房，頂著天狼星外表的雷古勒斯也來了──他”碰巧”被熱情的女同學推倒，扭到了腳。

這是他們唯一一起出現在醫院廂房而不會引起懷疑的機會──受傷還是其次，他們得趁著其他人還在球場，找龐芮夫人弄清楚究竟為什麼會互換了身體。

但是天狼星還是忍不住吐槽：”被女生推倒？你認真的？”
自己的身體怎麼說也是高大挺拔，竟然被一推就倒──詹姆知道了一定會笑死。
雷古勒斯想起藉著比賽熱烈的氣氛有意無意一直往”天狼星”身上靠的女同學，黑了臉：”反正你也只是需要個理由。”

言下之意，我不追究你的手傷，你也別追究我怎麼傷了腳。


等到龐芮夫人終於給兩人處理完受傷的地方，”天狼星”狀似心虛地提起最近總感覺心裡好像有另一個聲音一直在說話，有時候感覺自己其實是另一個人──

──聽起來就像是靈魂咒語或心靈咒語的表現。
由於”天狼星”算是醫院廂房的常客，龐芮夫人也沒有懷疑他的說詞，只是瞪了他一眼，就開始一串檢查靈魂狀態的魔法。

若”天狼星”說的症狀是真的，這顯然相當嚴重──然而魔法卻顯示一切正常。

這下擺在他們眼前只剩下兩個選擇：告訴龐芮夫人實情、去聖芒戈進行更詳細的檢查，或者暫時代替對方生活，直到找到變成這樣的原因。

雷古勒斯在一瞬間考慮了許多。

他突然察覺──他現在是”天狼星”。他可以用天狼星的身分做許多事──

包括回布萊克家。


彷彿知道他此時的想法，天狼星看了眼從門外火急火燎地衝進來、連球衣都還來不及脫的詹姆，揚起一抹笑容，惡劣地道：”想都不准想，哥‧哥。”


(七)

詹姆進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天狼星”震驚而又臉上有些泛紅的樣子。

他又看了旁邊”裝作若無其事”的”雷古勒斯”，連結”天狼星”的表情，心想，難不成這傢伙終於忍不住跟他哥表白了？

說起來雷古勒斯這傢伙受傷也跟自己有點關係──詹姆再次打量了下對方，覺得沒什麼大問題，於是大大咧咧地道：”沒事的話我們就走啦，慶功宴就差我們呢，弟弟，有空來玩啊──”

天狼星看著詹姆一臉得意、宣示主權般摟著”天狼星”離開，心裡有些好笑，想著，也不自覺笑了出來。

等史萊哲林球隊開完檢討會，也會過來探望”雷古勒斯”吧。

天狼星望著醫院廂房的玻璃倒影，心情逐漸有些陰鬱。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雷古勒斯互換身體，但是只要一天不換回來，對他們兩人而言都是危險。

雷古勒斯想過的，他也曾有那麼一瞬──想過。
代替雷古勒斯就這麼離開家族，告訴他們的好母親：他雷古勒斯也不幹了──隨便你們想怎麼辦。

在雷古勒斯早上找過來前，他是這麼想的。

但是天狼星同樣知道，雷古勒斯放不下這些。

今天早上，他的弟弟首先想到的是身為史萊哲林的找球手，他必須要上場，並且就算輸了比賽，也必須是”光榮”的──

他又怎麼能毀了一切。

天狼星看著門外走進的史萊哲林球隊，心裡有些厭煩。

”趕快想辦法變回來吧，我可不想一輩子都背著這些。”


(八)

所有人都知道──要隱藏秘密的時候千萬別喝酒。
喝酒也千萬別跟酒量比你好的人喝。

“你弟今天有點不太正常。”

雷古勒斯聽到他這樣說，不動聲色地喝了口火燒威士忌，嘴上問道：”正常？”

詹姆笑道：”往常我跟他那樣說他早就氣到跳腳了。你是沒看過那個表情，一副不要讓他逮到機會暗殺我的樣子。”
說完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雷古勒斯心裡冷笑，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等你喝醉了，還怕不抖出一兩個小秘密？
──想到這，雷古勒斯將手上幾乎還是滿的酒瓶塞給對方，心裡開始盤算城堡哪個角落叫天天不應。


“──都是你害的，我哥才沒有女朋友！”

詹姆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好友”，心想果真如此，嘴上敷衍道：“對對對……我知道。”

聽起來小雷爾大概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揍他一頓，想法挺好──可惜他錯估了哥哥的酒量。
天狼星和他喝酒可從來都是三杯倒。

“你才不知道！你連哥哥變成我都不知道！”

詹姆嘆了口氣，縱容地道：”你說得對，早上你把我掀下床的時候我就該發現。”如此一來，早上的失蹤和醫院廂房的事也有了解釋。

“不要說得那麼曖昧，你們根本就沒睡一起。”雷古勒斯控訴道。

“你很希望我們在一起？”詹姆打趣道。

“我才沒有。你什麼心思最好永遠別說，膽小鬼。”雷古勒斯哼哼道，說完似乎還覺得不夠表達自己的不滿，接著道：”膽小鬼，煩人精，大混帳，蠢獅子。”

詹姆啞然，頓了下，然後道：”其實我有點不明白，雖然我也算不上人見人愛吧──不過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
他毫無負擔地想──雖然平常欺負得也不少，不過這不是看在”天狼星的弟弟”的份上偏愛一點嗎。

詹姆正想著，一抬頭，就看見了”雷古勒斯”站在不遠處的陰影裡。不知道來了多久。

“你竟然不知道我為什麼討厭你？──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哥哥也不會離開，也不會不理我……他還去了葛萊分多──”

詹姆定了定神，看著對天狼星的到來毫無所覺的雷古勒斯，無奈道：
“你也知道不只是因為我吧。”

兩人陷入了一片沉默。

半晌，雷古勒斯似乎從酒精中稍微清醒了點，重申觀點：
“我還是討厭你，”他說，”你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詹姆瞥了眼在雷古勒斯身後笑得開心的天狼星，努力克制笑意：”我不會洩漏秘密的。”

雷古勒斯懷疑地看著他。“我才不相信你，你拿什麼保證？”

詹姆看著對方用”天狼星”的外表說這句話，笑容微頓，最後忍不住嘆了口氣。
“天狼星就像我靈魂的另一半，我永遠不會想傷害他。”他說。

雷古勒斯似乎沒想到他會用”靈魂的另一半”來形容天狼星，還說”永遠不會傷害他”，愣了會，才低落地道：”我難道不是這樣？我也──”
可他卻無法像詹姆那樣做出保證。

詹姆看著一臉憂鬱的傢伙，忍不住揉了下他的頭髮，”我知道啊。”

“你才不知道。”

詹姆聽著對方似曾相似的反駁，忍俊不禁，終於忍不住抽走了對方手上的火焰威士忌。
“好，我不知道──”他說，語氣中滿是認真：”但是我知道，我信任天狼星比我自己都多。你是他的弟弟，我和信自己一樣相信你，應該不為過吧？”

有那麼一瞬，房間中只剩下呼吸聲。
詹姆也有些後知後覺地──不敢抬頭看站在一旁的天狼星。

最後是雷古勒斯再次打破了沉默。
“總有一天……你會為自己的輕信付出代價。”他說。

“天狼星”那雙灰色的瞳孔彷若鏡子，映著對方，也映著對方眼中的自己。

然而清醒還沒兩秒，他就一頭栽倒在一旁的椅子上。


詹姆看著終於從後面走來的天狼星，聳了聳肩表示自己可沒灌他酒，然而語氣卻掩不住心虛：
“你弟弟挺可愛的。”

天狼星輕笑了聲，聽不出是贊成還是反對。


(九)

幾個小時後雷古勒斯終於酒醒了。

他閉著眼，聽到詹姆和”雷古勒斯”嘀嘀咕咕在討論什麼。
“月亮臉……”
“有道理。所以這會不會跟月相有關？”

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又過了兩秒，雷古勒斯才反應過來：他和天狼星交換身體了。

再兩秒，他發現了一件更糟糕的事。他們──似乎是在盥洗室。

他猛地睜開眼，怒道：”你們在做什麼！”

被他怒吼的詹姆從浴室隔間探出頭：”你醒了啊。”

天狼星同樣從另一間隔間探出滿是泡沫的頭：“洗澡，顯而易見。”
然後嫌棄地道，”你怎麼搞得滿身酒氣，我可不想讓你這樣上我的床。”

雷古勒斯剛想反駁”誰要睡你的床”，就想到自己現在是”天狼星”，能跑去史萊哲林寢室睡才怪，於是只好找另外的切入點──低頭聞了下自己的衣服。

──無可反駁。

“誰知道你酒量這麼差。”雷古勒斯嘴硬道，死活不想回想”喝醉”那段時間發生什麼。
看他們倆的態度，想必也沒發生什麼。

“怪我了？”天狼星翻了個白眼，轉身將泡沫沖乾淨。
還好手上被博格弄出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沾了水也沒關係。


等到三人終於洗完澡，終於可以坐在浴池裡心平氣和地談談。
──如果忽略”天狼星”莫名有些紅的臉。
不過臉紅歸臉紅，他還是沒忘記給自己和”雷古勒斯”圍上一條毛巾──他也認出這裡是級長浴室了。

“龐芮夫人看不出來的，聖芒戈恐怕也不一定看得出來。”詹姆略帶憂慮地說。

布萊克兄弟心裡倒是有另外的解決辦法──回布萊克老宅看看，畢竟有關血緣和靈魂的魔法──黑魔法裡不算少。
但天狼星不會願意回去的。

“所以現在，你得告訴我你都隱藏了些什麼秘密。”雷古勒斯理直氣壯地說，”我要扮成你──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

天狼星和詹姆對視了一眼──(對詹姆來說可真有點奇怪，他和”雷古勒斯”突然有了超乎尋常的默契；)

“打了卡西默算不算？”天狼星誠懇地說。

雷古勒斯睜大眼睛──卡西默──他們今年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這個仇可真是結得夠大。
“……你還欠了哪些債，都說一說吧。”

天狼星見弟弟成功被自己帶偏，爽快地交代了一串得罪過的人，然後感嘆道：”啊，有人要代替我還債，詹姆，這點你可要多學學。”

詹姆故作委屈道：”我頂的罪也不少啊。”

天狼星笑著吐槽道：
“得了吧，你就是那個讓我們債滾債的人。”

雷古勒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又說不上來，最終只能歸結到兩人過於親密的語氣──於是只好自己到角落聲悶氣。

“別擔心，反正詹姆會幫你的，”天狼星總結道，然後說：”倒是你，有什麼祕密，也──”

話還沒說完，級長浴室突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女聲。
“我想說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原來是你們啊。”說完她還嬌羞地笑了下。


“──！！”


雷古勒斯轉過身看著詹姆臉上無聲尖叫，慢條斯理地攏了下身上的毛巾，心情愉悅地道：”我的秘密就是……你們不會不知道有個女幽靈專門在級長浴室偷窺吧？”



(十)

反將一軍讓雷古勒斯心情挺不錯，所以當天狼星沒好氣地說要去禁林找一株可能用得上的草藥的時候，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夜遊。

反正被扣的是葛萊分多的分。

當然這一路也說不上順遂──
和八眼蜘蛛極限競速過後，他們剛剛的澡也算是白洗了。

再一次的生死追逐後，雷古勒斯終於忍不住了：
“就這點草，回布萊克輕易就可以拿到。”他頗有些怨氣地說。

天狼星不置可否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走在前方探路的詹姆──顯然，詹姆是刻意走在前面的。
光是這點，“回布萊克”這種假設就沒必要多說。

見天狼星遇到這個問題就沉默，雷古勒斯忍不住接著問：
“那你這個暑假也不回家嗎？”

“當然不回去。”天狼星平和地說。

“那如果一直……是這樣，你想怎麼辦？”雷古勒斯追問道。

然而他真正想問的其實是：如果他們一直換不回來──怎麼辦？你願意過跟我一樣的人生嗎？

天狼星當然明白他在問什麼。
“變身水，靈魂牽引──總是有辦法。”他說，”我好不容易才從那裡出來了，雷爾。”

這句話說得輕描淡寫，雷古勒斯心裡卻有些酸澀。
當初離開的時候有多麼困難，他再清楚不過。所以他更清楚──天狼星說不回去，是真的不回去了。

之後的路算是平順──他們順利地找到製作靈魂藥劑的主材料。
先前的驚心動魄成了這場冒險最讓人津津樂道的部分。

“即使不容易，但我們也找到了想要的東西，不是嗎？”天狼星意有所指地說。

雷古勒斯看著手上的草藥，陷入沉默。

夜色漸漸西移，時間也不早了。
他們該回城堡了。

他看著依然走在前頭的詹姆，用著只讓旁邊的天狼星聽得到的聲音道：
“我真的很傷心。我無法留住你。"他說。

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因為他發現他開始有些認可了對方的選擇。不可否認，天狼星現在真的過得很開心──

只是他還是過不了自己執著於改變對方的執念。

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天狼星明白──最終他也只能將這種心情歸結於”傷心”。


天狼星聽到他這樣說，也有些愣怔。
他本來想說：我也很傷心。
看著你一條路走到黑，把布萊克這個姓氏的榮譽看得比什麼都重──

可這些說了，不過是增加彼此的負擔。

“我們永遠無法改變彼此。”他最終道。


兩人默默地並肩走著，很快，他們再次看見了霍格華茲城堡。

今晚也即將結束。


上樓梯前，雷古勒斯還是停下了腳步。
“我會在布萊克家等你。”他說。

天狼星走下地窖的腳一頓，笑著回道：”我也會在外面等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下樓梯。

雷古勒斯看著他的背影，驀地想到他離開家那天的情景──
想著，他終於也釋然地笑了。


他們從這個家出發，踏出去一步是天狼星的世界，回過頭，是雷古勒斯的世界，即使走遠了，一回頭也能看見對方──誰也不會迷失方向。

或許這就夠了。



(十一)

總而言之，變回來了。

感情他們先前那些操心都白費了──至于兄弟倆因為難為情又鬧了一陣子彆扭，那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