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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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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態有些糟糕。

水戶洋平這麼想著。

從他吻上花道的那一刻起，他感覺自己就像渴水的沙漠旅人，一朝碰到水源，一發不可收拾。

他原先只是打算親親他的。就輕輕的貼著，吻一下，用以傳達情感，表達自己真的願意跨出那一步，和他在一起。

應該要是個克制而且充滿溫柔的親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濕潤黏膩，啃咬夾雜的吸吮，像要把對方吞下肚一樣的兇狠。

櫻木花道的上唇偏薄，下唇柔軟彈性，原先有些乾燥，但很快就被水戶洋平舔咬得濕潤微腫。

水戶洋平早在不知不覺間將高大的紅髮青年壓倒在了床鋪上，和一開始兩人的姿勢顛倒。

他撐在上方，他們呼吸對著呼吸，胸膛貼著胸膛。

水戶洋平卡著櫻木花道的下顎，指腹摩挲著那裡柔軟的肌膚，掌心輕輕貼著喉結，櫻木花道的每一個呼吸、每一次嗚咽、每一次略顯艱難的吞嚥，全部都能被他清晰的感受到。

這種感覺真好。

水戶洋平迷戀地想著。

他知道自己該就這麼起身，和花道拉開距離；他知道不該一開始就那麼急躁，應該循序漸進的慢慢來。

應該要和所有剛確立關係的戀人那樣，從牽手開始，牽手、擁抱、親吻，慢慢讓花道適應他們之間戀人的身分，和屬於戀人的碰觸。

這或許要花上很長一段時間，畢竟花道之後要回美國，他們會是遠距離的戀愛。但這無傷大雅，那麼多年他都熬過來了。

他應該要表現得充滿耐心，應該要一步一步按部就班。

然後到時候如果花道願意的話，再繼續進行下一步。

水戶洋平在親吻的間隙用力咬了下自己的舌尖，疼痛讓理智稍稍回來了一點。

他不想嚇到花道。

他撐著櫻木花道身後的床鋪，艱難地想讓自己離開對方的唇瓣。但他還沒成功，就被櫻木花道攬著肩膀扯了回去。

櫻木花道仰著頭，眉心微微皺著，剛才水戶洋平吻得深，老實說呼吸受阻的感覺有些難受，但他並不討厭。

他能看到水戶洋平眼裡豐沛的情感，那些從前藏得極深的愛意此時毫無遮掩，浪潮一般地湧進櫻木花道的心裡。

他在這一刻被這種全心全意的感情擄獲。只是一個眼神就能體會被愛的感覺太美好，他無比確信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這個人更愛他。這人是他的家人，是他自己選的「家」。只要這個眼神存在，他願意讓洋平做任何他想對他做的事。

任何事，只要他能做到，他都願意做。

他甚至覺得就算現在洋平要殺死他，他都心甘情願。

況且水戶洋平壓抑得太久了，他覺得洋平需要發洩，而他也很樂意讓洋平發洩在自己身上。

他想讓洋平繼續吻他。

「等等、花道⋯⋯」

「⋯⋯繼續。」櫻木花道這輩子第一次接吻。鼓譟的心跳敲擊在耳膜上，他感覺自己全身都在燒，被洋平的情感和洋平的親吻點燃，滾燙得彷彿能融化開來。

他主動迎了上去。他喜歡這種和洋平的親暱接觸，比親密更親密，完全超出朋友的界線，沒有任何模糊的空間，充滿佔有慾的、能讓他們互相感受彼此存在的接觸。

心理上過於滿足的愉悅感櫻木花道有些飄然。

「我喜歡這種感覺。」櫻木花道反手抱住水戶洋平，看著他漆黑的眼瞳，貼著他的唇瓣，小聲得像在說只能告訴他一人的悄悄話。「洋平親起來很舒服，我很喜歡⋯⋯想繼續親⋯⋯」

說罷，櫻木花道學著剛才的吻，探出舌尖，舔上了水戶洋平的唇縫。

聽到他心心念念的人用這種柔軟的語氣說想親，水戶洋平的理智差點斷線。

本能幾乎在此刻支配了他的身體。他帶著力道地吻了回去，豪不旖旎柔軟。

男人之間的親吻帶著掠奪的粗暴，此刻的他們簡直就像兩隻互相撕咬又互相舔舐的獸。

水戶洋平將手探進櫻木花道的衣服底下時，腦裡隱隱閃過這個念頭。

但他不想抵抗了。

他想沈淪於愛慾，想要放縱，想要侵佔。

現在的他只想徹底的用身體去感受眼前這個人。

櫻木花道身材高大健美，他的體脂不高，肌肉緊實彈性，皮膚不算特別細膩，但摸上去手感非常的好。

水戶洋平的指尖從櫻木花道的腹部往上，勾著衣角，將單薄的上衣推到了胸口處。

春末的氣溫舒適，未開窗的房內並不冷，但櫻木花道在衣服被推高時還是小小顫了一下。

他沒有動，任由水戶洋平將整隻手掌貼了上來，從鎖骨處一路向下，胸口、腹肌、腰側，胯骨，一寸寸地、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水戶洋平的手很熱，摸到的每寸肌膚都輕易地被沾染上了熱度，櫻木花道咬著下唇，努力地試圖控制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水戶洋平當然感受到櫻木花道的緊張，但他停不下來了。他於是又一次吻他，在櫻木花道的注意力被交纏的舌尖轉移時，那隻四處點火的手毫無阻礙地從寬鬆的運動褲褲頭摸了進去。

撥開不算濃密的恥毛，掌心裡勃發的性器讓他感到愉悅——原來不只是自己會對花道產生性的衝動，花道對著他也是會產生性慾的。

水戶洋平壓住因為要害突然被握住，驚得差點就要彈起來的紅髮青年。他輕聲地噓了一聲，將半坐起身的青年又安撫了回去。

水戶洋平這輩子沒幫別人手淫過。但他長年的夢境裡出現過無數次像現在這樣，能夠肆意掌控花道身體的畫面。

他的「經驗」很豐富，他相信自己能讓花道感到舒服。

櫻木花道的性器在水戶洋平的手下完全挺立，硬熱滾燙，漲得發疼。他覺得腦子裡全是漿糊，什麼都想不了，只能感受到洋平的手，掌心燙得他忍不住想逃。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弓著背，攀著羊平的肩，指節深深扣進衣服的布料裡，斷斷續續地喘息著。

「啊⋯⋯洋平⋯⋯嗯⋯⋯」

水戶洋平用拇指搓揉著敏感的頂端，靈活的指尖蹭著青筋搏動的柱身一路往下，碰到囊袋後又重新回來。

他觀察著櫻木花道的表情，任何細微的變化都沒有放過，細心地調整著手上的動作。

花道喜歡的速度和力道、花道所有敏感的地方，他都一一探索，一一掌握。

他要讓花道感到舒服才行。

他手裡的器官早已完全興奮起來，不用多久就有些許的前列線液從玲口泌出，讓他的動作更加滑順。

水戶洋平加快了一點速度，極細微的水聲在呼吸的間隙響起。

「洋平、洋平⋯⋯慢一點，哈啊⋯⋯」

他瞇著眼睛，認真看著櫻木花道緊繃的身軀和漲得通紅的臉頰耳根，他聽見花道粗重的喘息，一聲聲的喊著他的名字。

他的動作顯得游刃有餘，指甲輕輕叩弄翕張的玲口，虎口圈住漲紅的莖身，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完整且細緻地照顧到了手裡勃發陰莖的方方面面。

櫻木花道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快感。

他當然幫自己打過手槍，但那個感覺和洋平現在替他做的完全天差地遠，沒有任何可比之處。

太舒服了。

「洋平，我、我快要⋯⋯嗯⋯⋯」

水戶洋平的手太舒服了。

層層快感像浪潮般一陣陣衝上櫻木花道的大腦，但他其實也不知道是想讓洋平停下，還是讓洋平繼續。

「不用忍喔。」水戶洋平親吻他的額頭，然後是眉心、眼瞼、鼻梁，最後輕柔的吻落在了櫻木花道的唇角。他壓低聲線，帶著蠱惑一般的笑意，輕輕地道，「花道，不用忍。都射給我吧，我想要。」

——太過份了。

櫻木花道有些悲憤。

洋平怎麼能用這麼色情的口氣說這種話？

真的是太過份了！

櫻木花道完全抵禦不住這種攻勢，他在高潮的那一瞬間發出一聲一聲短促的低吟，在一陣小小的痙攣後，水戶洋平得到了滿手溫涼的黏稠體液。

櫻木花道眼前發白了一瞬，他好不容易才平復了自己的呼吸，但回過神來，就看到水戶洋平手上白濁的液體。而眼前的傢伙，還在張合著自己的手指，似乎對手上東西濃稠牽絲的黏性感到些許興趣。

櫻木花道在這一刻簡直要羞恥至死。

水戶洋平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想笑，但他知道櫻木花道會害羞，因此沒有多說什麼。

現在氣氛正好，他暫時還不想讓花道的害羞變成惱羞，雖然那一定也很可愛，但可能隨之附贈而來的頭槌是他現在不太想領教的東西。

他隨手抽了旁邊矮櫃上的紙巾擦了擦手——其實他有些想舔的。畢竟這是花道第一次射在他手上，他有點想嚐嚐是什麼味道。但他也知道那有些過於變態了，至少花道大概不會想看到那個畫面。因此水戶洋平只能放棄這個念頭，等以後有機會再說。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水戶洋平直起身，一把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過於粗魯的動作弄亂了他上梳的髮型，幾縷碎髮落到了額前，讓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

櫻木花道看過很多種時候的洋平，暴力的、兇狠的、專注的、溫和的、開朗的，但他從來沒看過像現在這樣的。

——野性又充滿色氣。

櫻木花道覺得喉嚨發乾，他下意識嚥了口口水，吞嚥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有些明顯，有點尷尬，但他很快沒心思去在意那種無關緊要的小事。

因為那個看起來超色氣的洋平，又一次朝他壓了下來。

櫻木花道心裡有些無端地發怵。

他大概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也願意和洋平做那種事，但他對此還是⋯⋯沒什麼底。

他只能像根木頭一樣，僵著身體，配合著洋平的動作。

他抬腳讓洋平脫了他的褲子和底褲，那過於手足無措、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幹嘛的模樣，讓水戶洋平的心底柔軟成一片。

怎麼有人可以那麼可愛呢？

這大概是水戶洋平永遠無法搞懂的問題。

「花道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間要怎麼做嗎？」

櫻木花道哽了一下，吶吶地道，「知、知道。」

水戶洋平一聲輕笑，「看來花道也有做過功課呢。」

「那當然。」剛才水戶洋平衣服穿的好好的，櫻木花道能用手抓著他的衣襬，但現在水戶洋平脫了，他的手一下不知道該放哪裡才好。

「本、本天才也是做過功課的。」櫻木花道的視線也不知道該放哪，只能四處游移著，他越說越小聲，「美國有這種的雜誌可以看⋯⋯我偷偷⋯⋯看了一點點⋯⋯」

櫻木花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一回事。明明都是男人，洋平有的他都有，他也不是第一次看洋平沒穿衣服的樣子，但他怎麼就是害羞得不太敢看現在上身赤裸的洋平？

「原來如此。」水戶洋平點了點頭，「那麼花道，想在上面還是下面呢？」

「咦⋯⋯？」

水戶洋平換了個直白的說法，「你想上我，還是想被我上？」

「！」

櫻木花道頓時被這個問題搞得整個人差點原地爆炸。

他的全身僵硬，腦袋卡殼，連腳趾都紅了。

「我都可以喔。」水戶洋平又被可愛到了。他湊了過去，親暱地用唇蹭了蹭花道滾燙的臉頰，滿足地接著道，「花道喜歡哪種，我都可以。」

櫻木花道不知道如何是好。

身為一個生理機能健全、對性有需求、而且有喜歡的人的健康成年男性，他當然有稍微地想過這個問題。

在看那些色色的雜誌的時候，他腦中帶入的畫面是自己進入洋平的身體裡。但是現在——

「我比較想⋯⋯你⋯⋯」

「嗯？」
櫻木花道的聲音太小，水戶洋平沒聽清楚。

「我比較想被你⋯⋯被你⋯⋯」上這個字，櫻木花道羞恥得說不出口。他抓起自己堆在胸口的衣服往上拉，擋住自己的臉，嘴裡卡了半天，最後還是委婉地換了說法，「我比較想被你進來⋯⋯」

他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是比較想被洋平進入。他的直覺告訴他，打開身體接納洋平，讓洋平知道他什麼都願意給他，讓洋平知道他能對他做任何事，就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

水戶洋平深吸一口氣。

啊啊⋯⋯

他知道花道內向又容易害羞，但是這種反應和這個回答實在是——讓他感覺自己快死了。

他會被花道可愛死嗎？

他遲早有天被花道可愛死吧。

「好。」

他當然只能這麼回應。

事實上，他的確也更傾向於這個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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