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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Leslie長達十多年的職業生涯中,沒幾個目標是能在被槍口指著的情況下,不露出任何驚慌、不安亦或者害怕的表情。

  他可是組織裡的中堅份子,業界內數一數二的佼佼者,除了有著一顆聰明的頭腦、靈活的身手,更重要的是,他那處變不驚的沉著。
  不論情勢多麼的棘手,Leslie總能保持冷靜,快速地判斷並執行任務,像是猛禽一樣的狠戾,卻又不失牠們狩獵時的優雅。

  即使交手的對象是昔日夥伴,也絲毫不留情。
  殺手這個職業,講究的是辦事效率,人情世故只是礙眼的絆腳石,他始終將此奉為信條,從未違背過。

  「對於一個處於劣勢的人來說,你似乎不怎麼緊張。」
  「是嗎、」無視於Leslie的嘲諷,眼前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朝他靠近,神情從容,「如果我說,其實我內心怕的要死,你信嗎?」
  
  態度還是一樣的輕佻,語氣中總有著莫名的自信,根本不在乎自身的性命受到威脅——當初離開時也是這個表情,無畏的模樣令人感到惱火。

  Leslie曾天真的以為,即使全世界都拋棄了他,Rafael也絕不會丟下自己,因為這人是他的老師、朋友與憧憬。
  親近的人往往傷得最深,Rafael 背叛了整個組織,帶著一批上級幹部,另外創立新的團體和老東家抗衡。

  「討人厭的傢伙。不怕我一槍轟了你腦袋?」
  「既然逃不掉恐懼,那就直視它。」

  眼看兩人已來到危險的距離,欲將上膛的槍往Rafael 的腦門抵,沒想到對方的動作比他更快,輕巧的躲過攻擊,捉住空檔一把握住槍身,施力下壓,冷不防地含住了槍口。

  沒料到Rafael會這麼大膽,Leslie 明顯是愣住了,全身僵硬得動也不動,屬於殺手的本能和基本素養剎時全無,所有的防備也在這一刻通通瓦解。

  一切都不該發生,不管是他的反應、還是他方的行為,在既有認知裡,凡有依照固定的模式準則,要達成目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Rafael用最直接、最簡單的方式告訴他,對付常人的手段在這起不了任何作用。

  其實含入的並不深,不過才短短的四分之一,甚至算得上淺,可他的老友卻有本事把它表現得極為色情。

  冷硬的槍枝被溫潤的口腔包覆,逐漸浸漬上層水,在光線的反射下變得亮晶晶,那是他人的唾液,正在侵蝕著如同Rafael待他的那樣。
  柔軟的碰上堅牢的,好比水穿破石面,看似並無半點殺傷力,卻在日漸的積累下有著驚人的力量。
 
  似乎是有意為之,那人分分秒秒都盯著他看,雙目上望,深邃而靈動的綠迎上他的目光,Leslie,甚至能聽見來自對面不以為意的哼笑。
 
  完全動彈不得,就這麼眼睜睜任由事態發展,直到Rafael玩夠了鬆了口,舌在槍口的邊沿舔過一圈,透白的絲牽拉成一線,順著地心引力垂落。

  他們依舊靠近,Rafael還伸手順著他的臂攀,像挑纏人的藤蔓,依附而上;另一隻空著的也沒閒著,逕自勾住他的腰,將人撈過,手指不安份地敲點,調戲意味濃厚。

  「就是個迷人的混蛋」同事M曾以此評價他的的老師。
  Leslie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貼切的形容。

  「面對敵人卻不予以回擊,還處處都是破綻,竟然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Rafael顯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趁他沉思片刻,一舉奪走武器「Les、親愛的、我的小知更鳥,你退步了。」

  轉眼間,情勢大逆轉,他赤手空拳,而另一位則歡快的吹著口哨,促狹地把剛槍來的槍。
 
  「媽的。」 
  於是,他爆出生平的第一句粗口。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