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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的你
＊沉月之鑰同人，梗同於《Dream lover》
＊金侍生日賀文
　
03
　　

　　「唔，這個時間我大哥應該出門了。」

　　把一身淫亂的液體洗掉後，金侍神清氣爽地對稍早洗完澡後就縮在小沙發上放空的修葉蘭說話。

　　他好笑地走進他，乖巧地在他前面蹲下身降低自己給他的壓力，臉上看似擔憂，但聲音卻有藏不住的愉悅。

　　「至於愁苦成這樣嗎？難道你剛剛沒舒服到？」

　　「色令智昏，我怎麼會……」　

　　佔滿大腦的慾望被紓解完後，修葉蘭在一個人洗澡的時間中，後知後覺地意識自己究竟幹了什麼好事。

　　他和「洛艾爾」上床還能說是因為這個人和他認識的金侍實在差太多，又覺得在夢裡可以無所顧忌──但自己都知道眼前的人是「金侍」，那麼為什麼還會輕而易舉地被他挑釁然後滾上床呢？

　　「嗯？色令智昏？怎麼會，我技術這麼好，許多人可是念念不忘地想爬上我的床呢，也只有你苦惱成這樣了。」

　　「你要不要臉啊！一般人有像你這樣自戀自誇的嗎？」

　　「剛剛不舒服嗎？」

　　金侍微笑著用了一句話就把他堵得說不出話，畢竟剛剛在快感之下，他從口不擇言的罵到哼哼唧唧的求饒，眼淚流到連現在眼尾還在發熱，實在是難以嘴硬說出「一點也不爽」這種違心之語。

　　知道再逗下去眼前的人估計就要炸了──金侍重新起身，走向了自己的衣櫃挑選適合修葉蘭的衣服。

　　「肚子餓了嗎？我找件衣服給你穿吧。」

　　裹著睡袍確實不是什麼好選擇，赤身裸體和人吵起架顯得弱極了，對此修葉蘭也只好認命地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他身邊探頭看。

　　比起身為侍的時候，金侍還是迴沙貴族時顯然比較懂得享受，衣櫃裡充斥著各種高級昂貴的正裝，也不曉得這人平常是穿哪套。

　　「看什麼看？」

　　「我在想你穿哪件會好看，但好像哪件你穿上都好看啊。」

　　修葉蘭抱著胸不滿地瞪著他時，早就做好金侍不會認真回覆的準備，卻沒想到後者相當坦然地誇獎了自己一番，理由也有憑有據。

　　對服裝有相當程度在意的修葉蘭也跟著探頭去仔細看這些衣服，其實風格上和西方城相去不大……說實在這邊的文化也很像西方城，貴族、王族什麼的……但對方居然是在東方城當官。

　　「那就這件吧。」
　
　　「嗯？」在看清對方指向的衣服後，金侍微微地睜大眼，神情似乎有些訝異。

　　「不能嗎？」

　　「沒有不行，不過你把我日常最常穿的一套選走了。」

　　「那我選別件就好。」

　　「沒關係，你穿吧。」

　　修葉蘭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衣服，臉上有些窘迫，甚至是帶著點難為情。

　　「怎麼了？」看著他脖子泛起來的淡紅，金侍猜測道：「你害羞啊？」

　　「……閉嘴，我只是不想穿你穿過的。」

　　「那可怎麼辦才好，這些我都穿過啊──」

　　金侍的聲音充滿著惡趣味的遺憾，看著對方明明會在床上拉過自己親吻，卻又因為要穿上自己平時常穿的衣服而臉紅的模樣，只覺得這反差感有趣極了。

　　「反正我穿別件。」

　　修葉蘭隨便拿了一件出來，金侍看了下後隱瞞起「我約會都穿它」的評論。

　　「你出去。」

　　「啊？為什麼？」

　　正在抬手更衣的金侍眨了眨眼，面露不解。

　　「我要換衣服，浴室濕的我不想進去。」

　　「直接脫不就好了，剛剛在床上不也沒穿嗎？」金侍不太懂修葉蘭清奇的邏輯，但並不妨礙自己調戲他：「再說了，我記憶力很好的，你沒穿的模樣我記得一清──好痛！」

　　金侍摀住手臂，痛得皺起了臉，可憐兮兮地退了一步，「我轉過去、我轉過去行了吧？」

　　「哼。」

　　見他終於安分後，修葉蘭才轉身要把睡袍解開，接著就想起一件事，臉色難看地把背過身更衣的金侍扳過來。

　　一回頭就看到修葉蘭領口大開，白皙的胸膛上還充滿著點點吻痕的模樣，眼神忍不住流連了一下後，他納悶地問：「怎麼了？」

　　「內褲。」

　　「啊，對呢，你本來的呢？」

　　「我過來的時候剛洗好，沒穿。」

　　「還以為是我弄壞的，幸好幸好。」

　　重新拿了件乾淨的內褲後，修葉蘭總算能好好換衣服了。

　　等到他穿好，金侍早就換好衣服無聊地玩著頭髮，修葉蘭則確定一切沒問題後，才拍了下他。

　　「是這樣穿嗎？」

　　在金侍觀察自己的同時，修葉蘭也快速地掃了對方幾眼，不得不說他衣服一穿，還真有種上流社會的高雅氣質了，驕矜的像個貴公子。

　　「你穿起來很剛好嘛，要不是這在夢裡，不然就送給你了。」

　　「我才不要把你穿過的衣服帶回去！」

　　「下次去迴沙交流時說不定也能買到類似的呢。」

　　金侍笑著越過了他，打開了房間的門，朝他溫柔一笑：「歡迎來到我的世界，修葉蘭。」

　　他的房間在二樓，挑高的廳堂彰顯著大廳的氣派，令修葉蘭訝異的是，這裡甚至還有下人。

　　「少爺。」

　　「早，我大哥出門了？」

　　「是的，大少爺有讓我們替您和您的……」走向前的下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他身邊的修葉蘭，「友人，準備午餐。」

　　對此，金侍忍不住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他大哥果然是不管在他床上看見了多少人，還是通通幫他宣稱是「朋友」關係。

　　修葉蘭不太適應這種被人圍觀著打探的眼神，坐到了餐廳後，他皺著眉看向金侍，還未開口，對方就心領神會地把跟著他的下人都遣走了。

　　「這樣感覺好點了嗎？」

　　「嗯……謝謝，不過他們有需要跟這麼緊嗎？這裡是你家吧。」

　　「一種監視手段吧，我一般很少待在家，所以不怎麼在意。」

　　「不待在家，要去哪？」

　　「比較正經一點的就是和人去騎馬射箭練武，不正經的就是喝酒作樂找人一夜情。」

　　這番話讓修葉蘭講他都沒辦法做到神色平靜的說，倒是金侍輕易地便說出口了，恐怕他真的不太在乎。

　　端上來的餐點看起來相當美味，在迴沙這個糧食貧脊的地區能有這種擺盤已經顯現出對方的地位不凡──修葉蘭瞥了他一眼，在心裡認可金侍的貴族身分，難怪在他當侍時就覺得他舉手投足都不像一般人。

　　「不合胃口？」

　　「沒有。」

　　「那你一直看我做什麼？想吃我盤裡的？」

　　「誰要吃你碗裡的！」

　　「那是想要我餵你吃嗎？」

　　「不用你餵！」

　　被當事人抓包自己在偷看還順便戳破，修葉蘭丟臉極了，把盤中的牛排當做對方來洩恨。

　　吃飽喝足後，下人又進來收盤子，最一開始應該是地位較高的侍女走了過來，低聲地詢問。

　　「少爺，馬車在外頭等著了。」

　　「什麼馬車？」

　　下人難為情地看了修葉蘭一眼，語氣變得更低，「您不是最多吃完飯……就要把人送回去嗎？」

　　修葉蘭在一旁饒有興致地撐著下巴聽──最多吃完飯就回去，代表金侍以前的一夜情對象多半起床就被送回去，又或者是當天晚上連睡覺都沒機會就回去了。

　　而他確實有些好奇金侍要如何交代自己的去向。

　　「不用了，他留下來跟我一起，要是我大哥再嚷嚷就請他直接來找我。」金侍說完後便看向修葉蘭，提出邀約：「要和我去外頭晃晃嗎？坐馬車。」

　　金侍的家鄉在迴沙的南斷面，是他們大概一輩子都去不了的地方，對此修葉蘭也有些興趣，不然在家和金侍相看兩厭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出門晃晃。

　　原本以為只要接走修葉蘭的車伕在看到自家少爺跟著上馬車時面露驚訝，但很快地便歛起神色詢問他們的目的地。

　　聽著金侍說出口的地點，修葉蘭好奇地問：「那是哪？」

　　「一個常年盛開花朵的地方，很漂亮的。」

　　「……帶我去看花？」

　　修葉蘭的神情不如剛上馬車前輕鬆，眉毛輕蹙著，滿臉複雜。

　　「嗯，你不喜歡花？」

　　金侍不太理解對方突然之間的情緒從何而起，畢竟修葉蘭這個人愛美又自戀是人盡皆知的事實，當然直覺認為他喜歡花了。

　　唔，該不會會對花過敏？不……如果會過敏應該就不會擦花香調的香水了吧。

　　「我沒有不喜歡，但……但你不該帶我去看看街道之類的嗎？」

　　「街道？這裡逛街的地方和北斷面差不多，只不過人們較為熱情而已，我以為你會更想看自然風景呢。」

　　「你真的聽不懂我想表達的嗎？」

　　修葉蘭轉過頭來盯著金侍，神情凝重。

　　「是啊，畢竟我們還沒有到你和前輩那種用眼神就可以交流的熟識度嘛。」

　　雖然在眼神能用來交流以前，就先交流過身體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如果不想看的話，現在停下繞去逛街也可以。」

　　「帶人去看花……這種那麼像約會的行程，為什麼能這麼自然的做出來啊！」

　　修葉蘭總算忍受不住地放大了音量，黑髮遮住而若隱若現的耳朵稍微紅了些，不過金侍並不覺得那是害羞，多半是因為莫名其妙和難為情。

　　當然，要逗到他害羞也是輕而易舉。只不過他可沒有被踹下馬車的興趣。

　　「約會啊……如果是逼不得已的約會，應該會去餐廳吃飯吧。」

　　「然後吃飽就帶回家？」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看著金侍無奈的神情，修葉蘭完全不理解。

　　「難道我說錯了嗎？」

　　「『逼不得已』的約會，對象都是一些我大哥找的人，那些貴族小姐多半知書達禮、溫柔婉約，我沒興趣，也不想玩弄他們的感情。」

　　金侍給的答覆倒是出乎意料，修葉蘭感同身受地點頭，要是他什麼人都往家裡帶，肯定會讓他的大哥更加抓狂吧。

　　「喔。」

　　「這時候你不該問我喜歡怎樣的對象嗎？」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好奇，不過你想講就講吧。」

　　撐著腦袋看著窗外風景的修葉蘭漫不經心地開口，金侍看著他平靜的側臉，微微一笑。

　　「像你這種就不錯，又長得好看，可惜當時沒有這樣的人出現呢。」

　　聽見金侍說的話，修葉蘭露出了一張一言難盡的表情，盯著他好半晌，才遲疑地道：「……這些話是為了再和我上一次床才鋪陳的嗎？」

　　「你要這麼想也不是不行，不過我在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這樣想過了。」

　　對於金侍的直白，為了自己好修葉蘭選擇了無視──而在他們相對無言時，馬車很剛好的停了下來。

　　「少爺，已經到了。」

　　「嗯。」

　　金侍掀開了簾先跳了下去，而正當修葉蘭矮著腰要下馬車時，一隻手闖入了他的視線。

　　手心朝上攤開，修葉蘭怔愣了下，幾乎瞬間就明白對方的意圖。

　　「我不用你扶。」

　　「但扶一下也不會少一塊肉啊。」

　　金侍說得不無道理，修葉蘭抿著唇糾結了一下後便放寬心，把手遞了上去，讓對方牽著自己下馬車。

　　迎面而來的廣闊景色讓他睜大了眼，整片的草地上佈滿了白色的小花，正如金侍房裡的掛畫一樣。

　　「很漂亮吧？這種花幻世沒有呢。」

　　「……嗯。」

　　修葉蘭輕聲回應，而在他想要湊近花看時，才發現自己還被人牽著，金侍也同樣注意到了他的視線，手一鬆放開了他。

　　因為自己也很喜歡這片景色，所以想著要帶對方認識他的故鄉時，他第一直覺便想到這裡──也保證心思純正，只不過自從修葉蘭說了那番話後，他也不免受他影響。

　　他看著身陷花群中的修葉蘭，神情不自覺地柔和幾分，要是手裡有魔法攝相儀，他應該會把眼前這幕拍下來吧。

　　遠處的修葉蘭忽然直起身體看向自己，伸長了手朝他招了招。

　　「嗯？」

　　「這裡不是你喜歡的地方嗎？就站這麼遠看啊。」

　　「我以前不想給人煩的時候都會來這裡，」金侍輕輕地擰下了一朵花，舉在了修葉蘭的面前吹了一口氣，看著花朵上的白色絨毛撲向了對方的臉，他彎唇一笑：「真好看。」
　　
　　「整個頭髮都是……你真是討人厭。」修葉蘭皺著眉，感覺臉上因為那些絨毛而發癢，手指也來回地摸著頭髮，就怕卡在髮絲中顯得呆蠢。

　　他垂著眼整理頭髮時，金侍便好笑地伸手從他的髮絲中挑出了花瓣，輕輕地吹掉。

　　「好像真的有種在約會的感覺呢。」

　　「神經。」

　　修葉蘭心虛似地立刻地懟了回去，深怕遲了一秒就被揶揄──眼角餘光見到了滿片的小花，又想到金侍剛隨意就擰下一朵的模樣，他有樣學樣地弄下了好幾朵捧在掌心。

　　「咦？等等……你手裡的也太多了吧！我剛剛才拿──唔！」

　　金侍察覺到甚麼似地開口，緊接著想要伸手阻擋，就被撲面而來的白色花瓣弄得睜不開眼。

　　「好過分──」

　　這個數量的絨毛基本上已經是弄不乾淨的地步了，金侍一面想著梅花劍衛真是睚眥必報，一面抱怨清起來很麻煩──而當他抬起頭時，便看到了修葉蘭笑彎了眼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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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糕，好像有點可愛啊。

　　金侍感覺到心臟猛地一跳，本來就長在他審美上的美人在他面前露出了如此開懷的模樣，他根本就氣不起來──他想就算修葉蘭把他整個人壓到花裡，弄髒了頭髮和衣服，他都只能無奈包容了。

　　「終於看你吃癟了，真不錯。」

　　「你得替我弄整齊，不然我等會怎麼回去？」

　　「你全身都是，我要怎麼幫你弄？」

　　「我不管。」

　　金侍一把握住了修葉蘭的手腕，把他的手搭到了自己身上，語氣中帶上了一些愉悅和親暱。

　　「你要對我負責啊，修葉蘭。」

　　金侍的這句話讓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扣在自己腕上的掌心燙得讓他想甩開，注視自己的雙眼也多了一分侵略。

　　不自在地吞嚥了一下，修葉蘭避開他的視線，眼珠子左右地晃，聲音一下子變得乾啞。

　　「回去換身衣服不就可以了嗎？」

　　「不。」

　　金侍笑著回絕，手指扣入了他的指間，賣乖地笑著湊到他面前，「幫我摘掉花瓣吧，修葉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