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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世界的魔女(♂)煉獄✕麵包店的少年炭治郎,三年目秋,接續「友好訪問與飛翔之炎」 ※ 魔女只是種身分,跟性別沒有關係 「……咕嚕。」 身邊似乎好幾次傳來聲音,但杏壽郎仍舊專注於手指翻動書頁的動作,視線無數次滑過文字的他只是含糊地「唔嗯」一聲,接著無視那股聲音繼續看書。 好吵啊,杏壽郎因那聲音感到有些目眩,正當他暫時停下動作,下意識揉了揉發出聲音的部位,那個瞬間,手上的書啪地往上抽走。 「啊啊……」 「兄長,您沒事吧?我已經是第三次來喊您了哦。」 心想真無情啊,竈門家的孩子們來喊自己時應該更加有溫度時,抬起頭來看見的卻是歪著頭的弟弟身影。 「千、千壽郎?」 姿勢一改變就馬上感覺肌肉痠痛,同時也發現周遭的光源強度變了,本就開著燈所以室內依舊明亮,但從高處窄窗射入的陽光消失,取而代之能看到初升的月亮,杏壽郎想起來了,他人正在老家的倉庫,已經待了一整個下午。 「您肚子叫的聲音連門外都聽得到了,請問您到底想找什麼資料呢?居然專注到連飯都不吃。」 「啊……說得也是呢!我完全沒發現!」 低頭一看,原來發出很吵聲音的地方竟然是自己的肚子,杏壽郎頓時覺得餓到前胸貼後背,牆上的骨董掛鐘顯示早已過了晚餐時間。 雖說專注到忘記吃飯時間確實是杏壽郎不對,但回到起居室享用遲來的晚餐時,父母兩人居然都跑來摸自己的額頭,這讓杏壽郎覺得害臊至極,食之無味地只續了五碗飯。 飯後回到倉庫整理一下午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時,千壽郎也跟著過來,美其名是要幫忙,其實應該是怕杏壽郎這次連覺都不睡吧。 「還真是……不徹底翻過一次還真不知道原來歷代炎之魔女的手記跟各種古書這麼多呢。」 「抱歉啊,千壽郎,太重的話就我來搬。」 「沒關係,這樣剛好,在那之前能先讓我拍些照片嗎?」 正想把翻出來的手記收回架上,但千壽郎俐落地將手記照年代順序在桌上整齊排好,仔細拍了幾張照片。 杏壽郎不知道他說的「剛好」是什麼意思,便彎著腰湊過去看千壽郎的手機螢幕,只見除了方才拍的幾張照片,還有事先拍好的幾張倉庫內藏書的照片,只是比起拍攝書架上的書背、自然是將書拿出來後平放拍起來更加一目了然,這應該是杏壽郎這次回家前就拍好的。 「千壽郎,這是……?」 「其實之前產屋敷家前來詢問過是否要將老舊資料數位化,我順便問了能不能將古書交由他們保管……」 聽說產屋敷家近期詢問了數個古老魔女家族是否有收藏許久的史料,打算建立魔女專用的資料庫,正覺得包含管理在內的各種工作都很麻煩的千壽郎與父母討論過後,詢問既然已經預計要建檔,那麼是否能將建完檔案的歷代炎之魔女手記以捐獻的方式交給擁有良好管理系統的產屋敷家保管。 「我認為還是實體書好!翻閱起來比較方便!」 「兄長,那已經是相當老派的思想了,現在絕對是用電腦跟手機更加方便,人工智慧的進展相當快速哦!建檔後就能使用搜尋功能了,絕對不會發生像您之前說過釘錯一頁結果搞錯藥物用法的狀況。」 「嗚……」 千壽郎過於果斷的言詞又激起杏壽郎的罪惡感,說得也是,就算是炭治郎那樣耿直正派的傳統優等生,在寫作業時也不見得會特別跑到圖書館找資料了。 「而且每年的除蟲、防曬跟防潮工作也很麻煩,又花時間又花錢,更何況這個倉庫也只有兄長會用,還不如一勞永逸地把倉庫清空,空出來的空間還可以拿來做別的用處。」 「抱、抱歉!一直以來讓你整理倉庫真的非常抱歉!我真的非常感謝你!」 由於杏壽郎跟父親都不懂打掃跟整理、母親又不了解魔女世界的事物,過往都是交給千壽郎管理,但想想千壽郎又不打算走上魔女一路,確實不太合理。感覺千壽郎的不帶任何厭惡說出的真心話有點恐怖,杏壽郎毫無氣勢地謝罪。 「哈哈哈……大概這些古書真的很重要吧,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要把倉庫建在陽光適當、通風最好又最涼爽的地點,這樣的地點沒辦法妥善運用也太可惜了,兄長也可以想想倉庫要拿來做什麼哦。」 「說起來,打通一面牆後就面對著道路呢,可以作為獨立的建築使用,要租出去嗎?」 與竈門家孩子一起看的綜藝節目中曾看過主持人走訪倉庫或邊間改造成的溫馨小店。一人經營、從裝潢到營業模式全都能看出店主的個人風格,確實挺讓人嚮往的。 母親已經有自己的書法教室了,父親則有祖傳的道場,千壽郎則說過目前的目標是地方公務員,想不到還有誰會使用的杏壽郎只能想到出租一途。 「兄長不使用嗎?」 「嗯?你是說仿效蝴蝶屋,開間煉獄屋,然後賣我自製的魔法道具嗎?」 雖然不須付房租,還能養活自己聽起來挺誘人的,但杏壽郎的道具製作水平實在端不上檯面,只能想見買了魔法藥劑的客人因為效果不如預期而收到大量投訴的未來,但如果只賣素材的話利潤有限,真不想有了自己的店後還得靠打工才能維生。 杏壽郎腦中浮現自己像花之魔女跟蟲之魔女那樣一有客人進來就依照要求調度或調配出客人想要的藥劑、帥氣地坐著魔女工作的模樣,但老實說出內心的想法後,千壽郎卻露出看著傻孩子的表情。 「我、我知道的!我的學藝還不精,但讓我再修煉個幾年……」 「不是那樣的,兄長。我是說……炭治郎先生會不會想擁有自己的店呢?」 杏壽郎的眼睛瞬間瞪大。 寧靜街道一角、倉庫中的麵包店。 與炭治郎一起兩人經營著那種小店的生活,聽起來不壞……不如說光想像就令人心潮澎湃。 「兄長,不能只是你一個人想,要好好地問過炭治郎先生的意願哦!他說過戴著耳環的孩子要繼承家業的對吧?」 「說、說得也是!千壽郎。這個我不會忘記的!」 原本那幾秒間,腦中都已經浮現兩人早上四點睡眼惺忪地醒來、一起做事前準備、烤好麵包後趕在學生與上班族出門前上架、生意太好的話就提早關門的畫面,千壽郎雖微笑卻依然帶有壓迫感的話聲令杏壽郎頓時回神。 說得沒錯,不能只有杏壽郎一個人興奮,他決定回去後就不經意向炭治郎提起這件事。 時值秋日,竈門麵包店一年兩次的長休已經過了,杏壽郎特地請了一天假,利用包含周六的兩天回老家調查一些在意的事。 就結論而言,雖然理解了關於魔女歷史的變遷,但很難說目的有達成。 騎著掃帚踏上回程時,杏壽郎心不在焉地打開記事本再次檢閱自己做下的筆記,看路就交給掃帚自動駕駛。 杏壽郎是為了解決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即視感」而回到老家的倉庫進行調查,近期時不時地像幻覺般看見與現實不符合的片段畫面,或許是某種與魔力相關的現象或病症,也許相似的症狀會記錄在歷代炎之魔女留下的手記中,從煉獄一族漫長的歷史中可能得到解答。 於是,只在父親口中聽過簡單家族歷史的杏壽郎第一次好好了解關於煉獄一族乃至魔女全體的歷史。 雖然魔女的歷史與鬼的歷史同等悠久,但「魔女」一詞實際上非常晚才自遙遠的西方大陸傳進這小小的島國中。具體來說,大約是一百年前,這個國家正處於因貿易而第二次大繁榮的時期。 在此之前,與鬼爭鬥的人們使用的是別的稱謂︱︱「劍士」。 ……是由於禁刀令的頒布而組織地下化呢?或者是外國的魔女與本國的劍士在某些地方相似而被冠上了約定俗成的名稱呢?杏壽郎並沒有找到確切的理由。 總之,「魔女」與「劍士」嚴格來說不算相同的物種,只是因緣際會延續了名稱的樣子。 「但是……劍啊。」 以魔法戰鬥的持劍武者,充滿著力與美的浪漫,高中三年都參加劍道社、至今家裡還開著道場的杏壽郎不禁感到心馳神往。 雖然演變到現在連劍都捨棄了,確實稱呼為「魔女」更加貼合現代魔法種族存在的方式,這也是因為鬼的一度絕跡吧。畢竟國家變得和平,武士也就不再有存在的必要。 聽說,「魔女」一詞開始取代劍士似乎也是差不多的時期。 雖然杏壽郎想再多調查一下,但很可惜的,炎之魔女的紀錄在差不多也是在那個時期中斷了。 是因為鬼的消滅,所以沒有必要再寫下去嗎?或是那代的手記遺失了呢? 杏壽郎想了想,覺得不太可能,雖然煉獄一族的歷史悠久,但記錄保存得相當完整,即使是非常古老的資料看上去也十分嶄新,不如說歷代手記看起來都像同一個時代的東西,這自然不可能是由於保存方式過於良好,看手記的字跡都差不多,想必是在那之後的某一代將古文書全都謄抄過,重新整理的結果。 由於紙質不如想像中古舊,字體也還很清晰,查閱工作才能這麼快結束,杏壽郎非常感謝那位過去的煉獄族人。 然而,明明是這麼精心彙整過的手記抄本,還是被千壽郎以禮物的名義捐贈給產屋敷家了呢。 ……畢竟這世界上,有些人是無法違抗的嘛。 以杏壽郎自己為例,光是天敵就有母親、弟弟跟炭治郎三人呢。 希望那位故人能原諒他們。 雖然沒有找到與即視感相關的資料,但也發現了相當有趣的東西,杏壽郎翻到紀錄了他特別感興趣的資料那頁。 原來隨著貿易與文化交流傳過來的還不只「魔女」一詞,過去使用魔法的劍士有贈送婚約對象信物的傳統,也是那時期被「戒指」一詞所取代。 所謂的信物似乎不一定要是飾品的樣子,杏壽郎找到了當時的劍士們製作婚約信物的古老製程。 雖然杏壽郎確實想做成方便隨時配戴的飾品,但也這是非常好的參考資料,他想起炭治郎曾說過自己有個從小珍藏的護身符,或許也可以借來作為戒指的靈感。 杏壽郎愉快地收起記事本,期待著與炭治郎見面,秋風的涼意拂過臉頰,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小鎮的邊緣。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杏壽郎。明明不用這麼趕也沒關係的啊。」 今天是週日,竈門麵包店的營業日,杏壽郎特意趕在他該上工的時間回來,將伴手禮交給在櫃檯值班的葵枝後才知道炭治郎已經代替他出門送貨了。 雖然覺得相當不好意思,但杏壽郎也只好跟他交換工作,由他來坐櫃台,葵枝高高興興地捧著母親挑的高級茶葉與點心進廚房去了,是要與炭十郎一起享受下午茶時間吧。 由於自己不在,他們已經忙了一個早上,杏壽郎希望竈門夫妻能夠好好休息,心想炭治郎回來後也不讓他陪自己看店。 於是杏壽郎一邊忙著調整貨架上的麵包排列,一邊為客人結帳,這個時間人不算多,大都是附近的鄰居,所以並不會出現年輕女孩爭搶要杏壽郎為她們服務的情況,感覺比平時輕鬆不少。 時間接近三點半,正好沒有客人了,杏壽郎有些無聊地發著呆,心想炭治郎的腳程比自己慢一些,或許還要再一下才會回來時,掛在店門上的復古門鈴響起清亮的響聲。 喊著「歡迎光臨!」的杏壽郎,看著來人後微微歪起了頭。 那是名高大的男人,只淺淺向櫃台方向點了點頭便顧自拿了餐盤與夾子,他身著簡便的針織薄衫與休閒褲,身上套著深色圍裙,簡直像臨時過來買個點心的主婦。他將一頭微捲長髮用便宜的橡皮筋隨興地束在腦後,深紅髮色與竈門家父子有些相似,但比他們的紅髮更深、更鮮豔一些,底下套著的拖鞋讓他看上去有些不拘小節。 男人的外表固然特殊又惹眼,但杏壽郎更加在意的是他似乎看過這個男人,是在什麼時候呢,記得應該並不是非常久之前的事…… 距離近到能感受微弱魔力波動的時候杏壽郎終於想起來了,是年初的某次外送,在雨天的公車上遇見霞之魔女與他的哥哥那時。 記得是從未出現在魔女集會上的魔女對吧? 之所以一時之間沒想起來,是因為印象中的他與現在落差太大了。 當時的他身著一襲筆挺西裝,五官雖端正卻露出一絲不苟的肅穆表情,看上去就是名假日出勤的社會精英,但今天的他氛圍柔和多了,或許是正在享受休假的緣故,散發出散漫的親和力。 不……即使不定睛細看也能察覺,之所以會覺得他與之前看到時相比截然不同,是因為他身上少了那股強烈到彷彿要令人窒息、顯然是來自伴侶給予的戒指的壓倒性魔力。 明明他的伴侶應該是佔有慾極端強大的危險魔女,不戴著戒指出門真的沒問題嗎?少了那股讓人隨時想逃跑的濃烈魔力,杏壽郎放膽仔細觀察起他,雖然微弱,但確實帶著與他本人性質不同的魔力,或許是藏在衣服底下了,他身上應該是帶著戒指的吧。 ……上面帶有的魔力微弱的話,會是品質比較低劣的戒指嗎?與之前看到他時候的戒指相比,實在不覺得他的戀人會願意讓他戴著那種戒指就出門…… 「你好,我要結帳。」 「啊!」 回過神來男人已經拿了一斤裝的切片吐司站在櫃台前,杏壽郎連忙回過神來,朗聲招呼。 「你是……時透的……類似時透他叔叔的人吧!平時工作辛苦了!」 由於不是很明白霞之魔女與月之魔女的關係,杏壽郎在一句話中轉了兩次思考仍舊沒想清楚該怎麼稱呼他,結果就變成了他自己也聽不太懂的稱謂了,好在男人似乎明白了。 「無一郎受你照顧了。」他微點頭,以平淡安穩的嗓音如此回答。 雖然上班日看起來嚴肅難親近,說不定意外是個好相處的人呢,如此感慨的杏壽郎定睛看向男人,頓時驚訝地瞪大眼睛。 先前看到他時只是遠遠地瞧了一眼側面,由於忌憚他身上的強大魔力,沒有心神好好端詳他的長相,但猛一瞧去,這名男性跟炭治郎居然有幾分相似。 不僅髮色相似,眼眸的顏色也同樣是血般的赤紅色,而彷彿不可思議的巧合,炭治郎左額上有著童年時為了保護在廚房玩耍的弟弟而留下的傷疤,男人在相同位置則有著形狀類似的胎記。 不,似乎還不只如此,兩人似乎有哪裡非常像,除了外表與氣質以外的……只有魔女才看得出來的…… 不知為何,眼前浮現夢幻一般的場景,男人茫然地癱坐於遍布腥紅的草屋中,手中抱著滲滿血液的肉塊的場景。 而如老電視頻道切換時雜訊,轉眼間又浮現茫茫飛雪中的草屋,與坐在地爐邊男人孤獨的身影。 不對、不對,雖然留著同樣的髮型,但那並不是眼前的男人。應該說,與炭十郎更加相似—— ——啪擦一聲,下意識將魔力集中於視覺的杏壽郎眨了下眼,慢了一拍才察覺眼球正在發熱,他過於將魔力集中於神經上了。 阻止杏壽郎使用魔力的是男人啪地夾了夾子發出的清脆聲響,明明許多客人都有拿起夾子後先夾個幾下的習慣,不知為何男人做起來格外有魄力。 「啊!要結帳對吧?抱歉分心了!」 「『煉獄』,你……」 杏壽郎睜住了。 「……別去深究了,『現在』的『他』才是最重要的。」 事後回想,他無法明確說出是因為與那男人第一次談話,他卻如對熟人般稱呼自己,抑或是他的話語令杏壽郎心中脫了齒的齒輪瞬間嵌合上了。 雖然杏壽郎什麼也沒說,但不可思議地,他確信男人不明所以的話語與一直以來困擾自己的即視感有關。 「壽郎……杏壽郎先生?」 杏壽郎回過神來時,眼前出現了揮動的手掌,在膚色間歇閃過的間隙,一雙圓圓的赤色眼睛正擔心地盯著自己。 「炭、炭治郎!歡迎回來!」 「嗯!也歡迎您回來,這種時間坐櫃台比較無聊吧?」 炭治郎剛結束外送回來,比杏壽郎平時回來的時間晚一點,杏壽郎眨眨眼睛,有些想不起他是怎麼目送男人離開的。 ……真糟糕,自己沒有對客人失禮吧? 「炭治郎!你回來時有沒有遇到……嗯……時透的叔叔?」 「時透的……啊!真剛好,這個時間點來的話,肯定是他吧!他就是我之前提到的那位魔女哦,對不明所以的內心搔癢特別專長的魔女!」 「原來如此,我已經見過他一次了哦……月之魔女!」 「咦?」 「……嗯?」 突然,兩人面面相覷。 由於如果詳細解釋的話會很花時間,杏壽郎是晚餐後回炭治郎房間準備就寢時才知道事情的真相。 「原來如此,在雖然一流卻很黑心的血汗公司上班的是哥哥月之魔女,在古董店打工的是弟弟日之魔女,跟只有一方是魔女的時透兄弟不一樣,兄弟倆人都是魔女……嗯?古董店是我們之前在老街區路過的那幾間古董店的其中一間?」 「本來就想介紹你們認識的,只是他那時好像剛好沒當班。」 結果是杏壽郎把那對魔女兄弟搞混了,他們也是雙胞胎,沒時透兄弟這麼像,炭治郎好像兩邊都能輕鬆分辨,但對杏壽郎來說太難了,他盤坐在床上,抱著胸口呻吟著。 ……結果,自己的疑問算不算有得到解答呢? 「您說,針對您最近經常浮現的違和感,緣壹先生的回答是『無視就好』嗎?」 「雖然細節有些出入,但應該就是這樣吧。」 「應該嗎……杏壽郎先生會語帶保留,有點少見呢。」 「畢竟情況有點難懂……」 實際上杏壽郎並沒有開口詢問,那個男人也只是簡短地留下那句話,至於是什麼意思,不過是杏壽郎擅自解讀。 「這樣啊,請了一天假回家調查與詢問專家都沒有得到確切的結果,雖然說無視,但不可能不在意吧……莫非這其實是自然現象?某種魔女才會有的靈感、或是類似靈異體質之類的?」 「這可不要!我一點也不想看到鬼!」 更何況,有靈異體質的難道不是炭治郎嗎?聽素山太太說炭治郎能看到「那個世界」東西的傳聞彷彿校園七大不可思議,學生之間非常有名,杏壽郎拼命忍耐不要吐槽出口。 「說起來,他還說了『現在』的『他』比較重要之類的話⋯⋯」 「所謂的『他』指的是誰呢?」 「會對我來說重要的,不應該就是指你嗎?」 雖然並沒有提到炭治郎,但應該就是指他吧,杏壽郎實在想不到別人。 「我嗎?」 「既然是放著不管就好的自然現象,那就不要想太多了!專心做現在該做的事情就好,例如說認真向你求婚!我這麼解釋!」 「話題跳得太快了!更何況緣壹先生怎麼可能知道您打算向我求婚的事!」 大概是直接說出求婚一事對炭治郎來說還是有點太刺激,他忍不住紅著臉反駁,反射神經簡直堪比負責吐槽的漫才演員。 「不!或許意外地好發現哦!例如我身上應該殘留著各種材料滲出的魔力,如果是觀察入微的魔女,搞不好會發現我正在努力練習製作『戒指』。」 「那個、胡蝶小姐她們身上也有的吧!」 「能俐落地處理材料的魔女跟臨時抱佛腳的菜鳥畢竟是不一樣的!嗚、嗚嗚……」 「明明會讓自己受傷,為什麼要勉強說出來啊!」 雖然大致研究好製作方式,但重要的類型卻遲遲無法決定,其實也可以參考父親的作法,每年都贈送新的戒指給炭治郎,但至少第一個戒指、同時也是慶祝炭治郎成年的禮物,他想慎重地製作。 ……決定要贈送什麼戒指給戀人,為什麼是這麼難的事情啊。 自從跟炭治郎交往之後,自己好像變脆弱了,只要一覺得煩心就會想示弱,杏壽郎也覺得非常抬不起頭來,但這不影響他把頭埋進炭治郎懷裡撒嬌。 啊啊,天氣要開始變冷了,炭治郎的懷裡真溫暖,今年應該會更早住進他的房間。 「炭、炭治郎,雖然可能是我的錯覺,你是不是正在趁機吸我的味道,而且還吸得很開心!?」 「真不好意思,我原本打算在洗澡前做的。」 「這是沒有要鬆手的意思吧!?」 「誰叫杏壽郎先生穿成這樣,忍不住也是沒辦法的嘛。」 兩人不過分開一天半,卻連炭治郎也開始想撒嬌的原因絕對出在杏壽郎的穿著上。 當作睡衣穿的浴衣,全新的。這次回去時千壽郎塞過來的,要他偶爾也該穿給炭治郎開心一下。 炭治郎看到自己穿和服已經是一年半前的事了,那之後杏壽郎從家裡帶了幾件便衣來,只在炭治郎請求時與盂蘭盆節之類的場合穿,而且也不會拿來當睡衣。 ……畢竟知道運動服的好後,實在很難回到穿浴衣睡覺的生活嘛。而且偶爾才穿的話,炭治郎會比較熱情。 千壽郎訂做的浴衣不是杏壽郎平時穿慣的沉穩黑色或深藍色,而是鮮豔的橙紅漸層,與家傳的焰紋披風花色相似,雖然非常花俏,但布料高檔,摸起來很滑順,穿著睡應該也不會覺得不舒服。 「就千壽郎的說法,這好像就是所謂的『決勝睡衣』哦。」 「我還真沒聽過決勝睡衣,決勝內褲倒是……啊!」 炭治郎唐突鬆手,彎下腰來掀起杏壽郎的浴衣下擺。 「炭、炭治郎!?」 「原來如此,當成睡衣穿的時候下面是不穿的啊!相當古典呢!」 「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探究心這麼強啊!?」 當然不是沒被看過,只是被突然脫衣服還是會嚇到的,杏壽郎不甘主動權被搶走,反過來撲上去,瞬間把這種天氣依舊只穿短衣短褲當睡衣的炭治郎扒得光溜溜。 「呵呵……杏壽郎先生很急呢。」 炭治郎一點也沒反抗,懶洋洋地赤裸躺在床上,他伸手拉散杏壽郎的衣襟。 「我才想說,浴衣真有這麼好嗎?反正總是要脫掉的。」 「誰叫您總是穿看起來很貴的和服跟浴衣,我不好意思弄髒嘛……而且,我覺得您應該比較喜歡脫了再做。」 「早說嘛,平時我這麼任性,只是滿足戀人一兩個心願,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只是,今天你還是先冷靜一點吧?」 杏壽郎把鬆鬆地掛在身上的腰帶抽起,抓著炭治郎的左手將它纏在手腕上,轉頭看了看床頭。 「好像沒有可以綁的地方呢。」 「您要綁住另一隻手嗎?」 明明第一次在做愛時被綁住,炭治郎卻沒有任何害怕或不適的樣子,滿臉無謂地把左手也伸來,顯然對杏壽郎完全信任,但杏壽郎搖了搖頭。 「只綁住雙手的話,感覺很像在打排球……」 「綁在後面呢?」 「這樣你無法躺平吧?」 杏壽郎想了半晌,靈機一動讓炭治郎的左腿曲起,將腳踝與左手腕綁在一起,杏壽郎頗得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 「就這樣嗎?我的右手還能自由活動呢……」 炭治郎坐起來,不解地看著自己被綁在一起的手腳,只有這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杏壽郎笑著再次推倒了他,接著將身體壓上去,他伸手撫摸炭治郎因腿部曲起而有些緊繃的圓潤臀部,年輕滑嫩的皮膚頓時顫抖起來。 「慢、慢著!這樣我沒辦法翻身……」 「如何?很難動對吧?」 維持這樣的姿勢,炭治郎只能被迫側躺,本該自由的右手也舉不起來,他勉強抓著床單想起身,卻被杏壽郎雙手惡意的揉捏動作給刺激得躺回床上。 「啊……那、那邊……別摸……」 「別客氣!今天你代替我去外送,箱子肯定很重、腿肯定很痠吧!」 「在杏壽郎先生接下工作前這平時就是我在做的啊!」 不顧炭治郎的哀號,杏壽郎摸來常備在床頭的潤滑藥液,一邊為後穴做擴張,一邊揉按著工作時容易痠痛的部位,從肩膀、腰、大腿,一路向下,用不了多少時間,炭治郎的哀號跟呻吟就變得綿軟無力。 「聲音變得很好聽了呢。」 「就說……同時……不行的嘛……」 「怕癢的人在這種時候也會特別敏感嗎?相當有趣呢!」 「啊!您肯定在想之後還要再試……!咿!」 杏壽郎將又濕又滑的手指抽出甬道時壞心地在穴口處勾了下,炭治郎頓時連抗議都說不出來,渾身抽搐著癱軟著身子喘氣。 「欺、欺負人……」 「在我面前表現得太興奮時就該想到會變這樣了吧?」 笑瞇瞇地把淚眼汪汪的炭治郎抱起來,杏壽郎把他按到自己腿間跪下,雖然維持剛剛的姿勢恣意玩弄他也不錯,但兩人畢竟一天半沒見,現在非常想要擁抱,他拉來炭治郎的右手,勾在自己背上。 「但我也覺得有些壞心哦,所以讓我好好補償你。」 「……那要親親。」 「好!」 接吻的瞬間將炭治郎的臀部往下按,讓他喉中發出難耐呻吟的同時又將聲音堵住,將那美好的聲音盡收自己腹中,在舔舐炭治郎口腔的同時、也逐漸侵入他早已濕潤發熱的蜜穴。 感覺到莖柱根部碰到飽滿的臀肉時,杏壽郎轉而扶住炭治郎的腰,他知道炭治郎這時會想自己動,然而跨在自己身上的年輕身體掙扎地想抬起腰,環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徒勞地施著力,但似乎會被綁住的手腳妨礙,結果還是一動不動。 「動不了啊……」 「要解開嗎?」 杏壽郎伸手摸向炭治郎的腳踝,但他動了動,手指抵住杏壽郎的手腕,是想維持現狀的意思,杏壽郎瞭然地收了手,他怕動得太激烈會害炭治郎拉傷,於是抱住炭治郎的腰,緩緩磨蹭起來。 「啊……這樣也……感覺、很棒……」 「比起不講理的那種,你也喜歡這樣親熱吧?」 「因為可以感覺自己是被杏壽郎先生愛著的啊。」 兩人已經交合過無數次,杏壽郎對炭治郎喜歡的位置瞭如指掌,他善用莖柱膨起的圓頂輾壓那窄小穴壁中敏感的那處,曖昧地扭動著腰,愉快地聆聽炭治郎發出充分享受他一舉一動的呻吟,接著再次親吻那張不住喘息的嘴唇,赤色眼睛盈著水氣,炭治郎的雙眸滿溢情慾。 「好舒、服……」 「但是,想射吧?」 「那個……也想啊……」 「那、忍住聲音。」 維持插入的狀態抱著炭治郎讓他轉了半圈,側躺回床上,如果平躺的話,被束縛的姿勢會不太好交合,杏壽郎順利地動起來,他重重頂弄濕滑軟熱的腸道,雖然擁抱著耳鬢廝磨不錯,但果然還是不客氣地抽插更能得到快感。 「啊……等、突然這麼激烈,聲音會……被聽……」 「但是,不想慢下來吧?」 「嗯……嗯……想舒服……」 炭治郎唯一自由的右手同樣因姿勢侷限,只能徒勞地抓握被子的一角,他的眼神幾近渙散,依舊因不想讓性愛的聲音被弟妹聽到而壓抑著聲音。 ……這也是沒辦法的,畢竟不在人煙稀罕的郊外,是聽不到他毫不掩飾的叫聲呢。 將不滿足化為動力,杏壽郎更加賣力地動起腰來,炭治郎也因過度的快感掙扎起來,左手手指無意識摳著腳踝。 這樣下去的話,有可能會受傷的,隨著一次重重挺入,杏壽郎伸手抽開腰帶的結。 「啊、啊啊……!」 溫熱魔力灌入蜜穴深處的瞬間,炭治郎閉合的大腿間也滲出白色濁液,他茫然地以得到解放的左手往杏壽郎身上摸索著。 大概是還沉浸於高潮的餘韻中而有些視線模糊,杏壽郎伸手握住他的手掌,翻正他的身體,與他十指相扣,接著以親吻作為配合的獎勵。 炭治郎迷迷糊糊地被親著,突然愉快地笑起來。 「原來『被綁住』是這樣的感覺啊……」 「我會綁住你一輩子的,做好心理準備哦?」 「很好啊……請把我作為魔女的新娘綁回家吧。」 炭治郎迷濛的眼神滿懷愛意,聽到他說想跟自己回家,杏壽郎一時沒忍住,衝動地說出這次回來本就想講的邀請。 「炭治郎,你想擁有自己的店嗎?」 「咦……?」 「你說過禰豆子也想繼承麵包店吧,與她一起工作一定很愉快,但是,趁機開間竈門麵包店的分店不也很好嗎?」 老家有閒置的空間、他們可以一起開間小店、專做炭治郎想做的麵包。 房間也夠大,而且與其他人的房間之間有足夠的距離,他們可以過著不受拘束的新婚生活。 杏壽郎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炭治郎的表情從高潮後的茫然逐漸變得錯亂。 「欸、等、這、這……」 「啊,還是你比較想待在這裡?那間倉庫其實也可以便宜租給你的弟妹們……」 「不是啦!想去!我想去!」 見杏壽郎要改口,炭治郎連忙用力抓住自己的手。 「杏壽郎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之前看過的綜藝節目、那種一人營業的小店?」 「我想如果是以夫妻共同經營的形式肯定也很棒哦!」 炭治郎的眼睛亮起來。 「可以嗎?就算做成只賣地瓜麵包的店也可以嗎?」 「可以!但我也會想吃其他麵包所以請至少一半一半!」 這是想滿足自己一人的心願吧,這樣的話可賺不了錢啊,杏壽郎忍不住想笑。 「我調查過了,我老家附近也有餐飲學校,那間倉庫可以做營業登記,廚房設備我想放得下,只是店面肯定不大。」 「那樣就好了,兩個人一起的話,那樣比較溫馨。」 「在那之前我們得先結婚!」 「我會期待!」 彷彿想像了那樣的未來,炭治郎也笑了,雖然肯定還要向他父母報告,但竈門麵包店 「二店」聽上去已是勢在必行。 END. Megatear https://www.plurk.com/upup5jp 時間過得真快啊,下次就是最終回了,難不成會變成肉肉肉謝肉祭增量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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