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深夜聊聊天。
停藥好幾個月後，我的腦袋比較清醒了，這個時候，應該可以把話說得清楚明白點吧。

說書節目，誕生以來，給我留下不太美好甚至太慘痛的回憶。

外面很多人也許出於理所當然的臆測，對於我的說書節目懷有誤解。

很多人認為冏說書一開始就是集資而做成的節目。其實並非如此。

我從2013年在YouTube開始製作娛樂影片，2016年起開始有一些業配收入，剛開始一集的業配價碼大約是5-8萬，不過自從我開始製作第一季說書後，因為幾乎全副精力都在製作這個節目，月收入常常低於1萬，第二年還領到4000多元的退稅。

不過在第一季後期，我的業配價碼差不多上升到1集10萬以上，如果這時候，索性不做說書，作為一個YouTuber應該還是能發展得很好。

因為流量維持不了收入又花太多時間，在太多人的極力支持之下，冏說書才有了第二季的集資，並且在幾天之內達到40萬的金額。

但是，大眾和媒體報導對這個數字有些誤解，因為當時的 P 平台並非以月訂閱的金額呈現，40萬是包含很多人一口氣贊助幾個月的份，實際上，我的「月收」並沒有那麼高，應該最起碼除以三，再減去平台分成、手續費和經紀公司的分成。

後來金額一度成長到 50 萬以上，但是，由於贊助方案佔用我太多的時間，而且我並不認為依賴贊助是健全的商業模式，所以我大幅砍掉了方案的限額人數，讓金額落到20萬以下。

我知道這件事在很多人眼中看來不可思議，但這是確實發生的，早期的贊助者、平台方和採訪過我的KOL都可以證明。

有人傳說第一季結束後沒有再使用 P 平台是因為我跟平台方有矛盾，我以前已經澄清過，完全沒有這回事。我離開 P，主要是基於當時 P 剛創站不久，後台真的很難用，另外那時候也有一個 P 旗下的網紅建議我去使用分成比較低的 Z 平台，因此我想藉著第2季結束休息後轉移到其他平台，順便嘗試建立起能夠持續的商業模式。

第2季的贊助經過我兩次的縮小規模後，不到1年後結束，而後我在沒有贊助的情況下，繼續製作了三集的說書。

而第三季，因為生病（當時未說明）而確定專案必須提前結束後，我發了公告，允許所有需要退款的人申請退款，當時大約有一半的人退款。因平台沒有自動退款方式，所以是由我和我的助理一筆筆劃撥回他們的帳號，包括退款回國外的每筆手續費也自負，同時無論稿件有沒有用到，都把團隊和合作夥伴的費用付清了，總體來講，是虧損的。

本來就是必須扛起的責任。我一直覺得別人沒有問，我好像也不用說得太清楚。可是，偶爾聽到酸言酸語，認為我是為了錢才做說書，或是暗諷靠專案賺翻，我認為這是對我不公允的評價。

第二季結束時，我的娛樂影片業配價碼已經漲到20-30萬一支，我真的大可以不做說書。

做教育影片被當假清高，忍住沒有揭發扣押我薪資的經紀公司、一直忍到合約到期才脫離還被很多人攻擊我愛錢，我聽到很多令人心寒心累的言論。

中國的代理公司搬運我的作品又冒充我的帳號發言時，他們威逼利誘我，承諾我就選邊站，在對岸最少500萬粉，我拒絕了，結果這麼多年了，多少人還在拿這件事攻擊我。有人甚至只是對此產生誤解就要我下架所有的影片。

KOL和媒體撰文不會幫我澄清，只在風向苗頭對我不利時筆伐，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是這樣吧。於是我也想過，那，我就乾脆要錢吧。反正無論有多少證據，在某些人的眼中，我一定是個十惡不赦爛到不行的人渣。

我做事的確有過很多疏失，我不認為自己是多好的人。我心底只是存在一個小小的希望，就是起碼有底氣對讀者和觀眾說，錢不是最重要的，幫助別人才是最大的價值。

我試著貫徹這個想法，也常常覺得好累。過了這麼多年，看了這麼多的事，我才終於接受了，善意需要他人接受才能傳遞出去。如果耕植善的過程那麼容易，世界就不會是現在這樣。

你知道，錯的最多的是一直做的人，怎樣才不會錯？就是不做。

現在我的照片不在集資網站上高掛著，沒有白花花幾十萬的數字在上面跳著，雖然我想也許我的名字還是會被拿去蹭流量，不過是社會照常維持運作。

想跟很多盡力僅守著溫柔的人說，你們真的很棒。但也別對自己太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