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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來臨,某個消息也在貴族之間悄悄滋生。

據說,那位聖子的夫人再次懷胎了。



說起有孕這件事,大家無不替那夫人感到惋惜。

兩年前,她也曾懷有孩子。

絡繹不絕的人們上門來拜訪,為夫妻二人及腹內神聖的存在獻上祝福。

然而好景不長,因著某次意外,那個未出世的孩子便註定與他們夫妻無緣了。



在醫師宣告懷孕的當下,葛蘭和若娜兩人又驚又喜。

上次的痛失愛子,對兩人的身心靈都是一次打擊。

時隔兩年的失而復得,無疑為他們打了一劑強心針,保護這個孩子的想法越加堅定。



趁著孕期初期尚能四處走動,葛蘭在這個陽光和煦的日子,帶著若娜和一名侍從上了街頭。

若娜勾著葛蘭的手臂,小鳥依人地走在他的身側,「真難得有這個機會能和葛蘭散散步呢。」

「今天天氣正好,多曬太陽對妳和孩子都有益處。」葛蘭笑道。

他天生體弱,顯眼的白髮與過於白皙的肌膚便是致此的元兇。

孱弱的身子使葛蘭鮮少外出,和若娜一同漫步於大街上就更不用說了。



向著認識的貴族夫人寒暄了會,並婉拒了共進下午茶的邀約。

「今天的時間是專屬於我家勛爵大人的。」若娜眨了眨眼,微笑著向對方致歉,「夫人,下禮拜的沙龍再讓我向您好好賠罪。」

三人告別後,葛蘭帶著藏不住的笑意望向自家妻子,「就這麼捨不得我嗎,勛爵夫人?」

「那當然,誰讓我這麼愛你。」說完飛快地在葛蘭臉頰親了一下。

葛蘭無奈地看著笑得像惡作劇得逞一樣的若娜。



這個下午兩人一同走過了熱鬧的街坊,也聞過了花田的清香,最後停駐於碧藍的大海之前。

「葛蘭,我記得你之前曾和你父親出海過,對吧?能不能再為我講述一次。」

「我永遠不會拒絕你,親愛的若娜。」葛蘭將這片汪洋的彼岸娓娓道來。



「美洲,我記得是這個名字。那是我和父親他們靠岸的那片大陸。」

還未開發的新大陸充斥著野生且危險的氣息,初來乍到的一行人不敢隨意走動。

那時的葛蘭不小心和大家走散,四處打轉的結果就是找不到原路返回。

「迷路的我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時,我遇見了他。」

深色膚色的青年映入葛蘭的眼簾,一雙深棕色的雙眼微微睜大,大概是對葛蘭的存在感到訝異。

放輕腳步走到不知所措的少年面前蹲下,嘴裡吐出他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葛蘭有些害怕,書上對於美洲住民的描述歷歷在目,他怕眼前的青年會對自己做出什麼可怕的事。

但得不到回應的青年在看到葛蘭因畏懼產生的顫抖後,也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並逕自抱起纖纖弱質的葛蘭向前方走去。



「最後他帶我找到了父親。現在想來或許美洲人並不像書上所說的那般兇殘——至少他不是。」

「這麼說來他也算是葛蘭的救命恩人了,」若娜贊同地點了點頭,「感覺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或許吧。」葛蘭不置可否。

朝著若娜伸出右手,彷彿舞會上邀請女士的紳士,「走吧,該回去了。」

若娜輕笑著要將左手搭上去,還未等雙手碰觸到彼此,一股力量將若娜往海的方向推去。

「若娜!」葛蘭沒來得及握住她的手,若娜的驚叫伴隨著落水聲逐漸消失。

心急的張望四周,沒有看到疑似的嫌疑人,隨行的侍從此刻也不在身邊。

葛蘭不可能就這麼放任若娜,咬了咬牙,正準備去營救若娜時,有個人早他一步跳了下去,葛蘭只看到一抹棕色從眼前掠過。



「真的很謝謝您救了我妻子。」葛蘭向那位見義勇為的男人鞠躬致謝。

男人並沒有回話,只是擺了擺手後轉身離開。

葛蘭將自己的外衣為若娜披上,剛剛的落海使得她的身子止不住哆嗦。

正準備打道回府時,一位中年男子叫住了他們,「不好意思啊大人,剛剛那個黑鬼是從我這逃走的俘虜,髒了您們的眼真是非常抱歉。」

原來是從美洲運來販賣的俘虜嗎。不知道是不是剛剛回憶完那段故事,葛蘭覺得剛才那人帶給他一種熟悉感。

「那個……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他跑去哪了嗎?我找他找了半天了呢!」

看著那張有些氣急敗壞的臉,葛蘭忽然有種想法。

「不如這樣吧老板,我向你買下他。」

看向若娜帶有疑惑的眼睛,葛蘭笑了笑,「我想我們需要一名新的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