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 金髮女人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由於音樂的停止,她能夠聽見腿上貓咪發出的呼嚕聲。她的手指不停劃過母貓澎厚的毛髮,幾次止於牠的額,指尖不再運作同一動作。數秒後,又彷彿什麼事也沒有地繼續安撫母貓。 眼淚滑下她的雙頰。 _ 這個休假日午後,克莉對於要看什麼電影沒有頭緒。她選擇聽點音樂,等待熟睡的羅起床。拿出稍嫌老舊地CD播放器(大概是羅的東西),放起她隨手找到的專輯。這張專輯上沒有寫藝人的名字,封面上頭,兩位西裝筆挺的男人握手,右邊的男人燒了起來。她盯著專輯發起呆。 克莉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今天的選擇。CD在她泡好一壺咖啡之後,進到播放器中高速轉了起來。鍵盤柔和的樂聲從中溢出,然後演化成漂亮的電吉他旋律,隨後鼓和貝斯用一種略顯自信的姿態加入。克莉認為自己找到了一塊寶藏,她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這種純粹、能真實感受到人與人之間連結的音樂。 不知過了多久,她聽到歌聲傳出。 “How I wish you were here” 克莉發現自己心裡重複著的話語被吟唱出來。 “We’re just two lost souls swimming in a fish bowl” 她放下咖啡杯。 “Year after year” 克勞蒂亞跳上她的大腿,是一份難得的體溫。 克莉忽然感到一股冷意,刺骨的冷意。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身處正確的時空;不知道她曾擁有的深刻感受是否都具有和她想像中一樣巨大的意義。冷風從同樣的CD播放器中流出,專輯一開始的溫暖消失無蹤。 克莉將音樂暫停,客廳只聽得見克勞蒂亞的鼾聲和她的啜泣聲。 「……克莉?」男人的聲音從臥房的方向傳過來。長年與克莉相處的羅並不是首次見證她的脆弱,但這不是她的常態。他原先疲憊的步伐變得緊湊,而這也非他的常態。 「怎麼回事?」 「……我好希望你一直都在。」數秒後,孰悉的臉龐已經恢復冷靜。 羅嘆了口氣,知道克莉並不打算說出自己哭泣的原因。他繞過沙發,拿起略冷的咖啡交到克莉手上。高大的男人向椅背靠去,瞥見那張兩個男人握手的照片便將手臂環過女人。兩人與一隻貓只是安靜地依畏於彼此的體溫。咖啡彷彿變暖了。而克莉確定這一切都是有意義的。 這是他們的家。 「克莉,」羅呼喚道,對方抬起頭以便對上他的視線。 「我一直都在。」 他們交換一個吻,克勞蒂亞跳下她的大腿,伸伸懶腰。 這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休假日,而羅說他一直都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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