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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伴


　　「為什麼要把夥伴的事情和你的熟客說。」


　　這大概是在場的所有人，第一次見瑪拉瑪有那麼大的情緒起伏，他往往不慍不火的，就連無理取鬧的客人，他都能好好溝通，但這次和往常不同，一時之間沒人想攪進兩兄弟的爭執。


　　大概連賽維爾都沒料到，瑪拉瑪會飽含怒火揪著他的衣領，以這種口氣向他說話，也因為從來沒有發生過，被弟弟用這種方式對待，愛面子的他又豈能壓住自己的脾氣，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我有說錯嗎？自己做得爛害怕別人講，你也是啦，都做多久了？出飲料還在慢慢來，自己都不覺得爛嗎？」


　　無論兩人感情再怎麼要好，吵架時說出的話，常常不經過大腦思考、過濾，也往往是最真實、最不動聽的話語，兩人的情緒都漲到了至高點，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瑪拉瑪的拳頭就往賽維爾臉上揮下。

　　這拳來的太突然，眾人瞠大雙眼還不知道該如何制止，賽維爾即不甘示弱的推了對方一把，瑪拉瑪重重跌靠在貨架上，力道過大之餘，紙箱內的壓克力隔板由上方掉落，劃傷了瑪拉瑪的臉，險些割傷雙眼。


　　在滿臉是血的瑪拉瑪跟賽維爾再次扭打一塊前，傑諾比亞先壓制住了兩方，阻止了這場鬧劇的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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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晚間八點，門市內的客人逐漸減少，僅剩零星的客人還在位子上，敲著電腦、在紙上註記密密麻麻的文字，有別於午後的人聲鼎沸，瑪拉瑪更喜歡這時候的氣氛，閒散卻又恬靜。


　　「樓上外場我殼好了，剩兩組客人，看你要不要等等先關樓上。」一頭紫色捲髮扎成馬尾，潘娜洛普手拿掃帚從樓梯上緩緩走下來，用著不大、卻又恰巧能讓吧台內的瑪拉瑪聽到的聲音說道。


　　「謝謝妳Panelope，等等幫我把餐盤拿進去洗，就放休吧。」


　　對方先是點了點頭後開口，「等等Zenobia應該就會出來接我了。」

　　「辛苦了，跟你們兩個上班總是特別愜意。」瑪拉瑪將吧台收拾出來的東西，一同遞給了潘娜洛普，好讓對方不用再多跑一趟。


　　他向來不喜歡早班那匆忙的步調，尤其是哥哥當值班時，總會拿奇怪的小事找他麻煩，一邊抱怨他動作太慢，最後整個站上的氣氛都不那麼好了。


　　「我也不喜歡跟Xavier搭班，他太……太自我了。」像是聽出瑪拉瑪的言外之意，潘娜洛普小心翼翼的選了一個最不傷人的用詞。


　　「妳的心思總是那麼細膩。」瑪拉瑪抿了抿唇，細微得讓人難以察覺那是個苦笑，「通常都是安排他早值、我晚值，尤其是那次爭吵後，我總是盡量減少和他碰面的機會，大概什麼事都做得很慢的我，真的很讓他討厭吧。」


　　「我認為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潘娜洛普抬起手輕拍瑪拉瑪的肩膀，給了對方淺淺的微笑，「我是站在你這裡的。」

　　那是個溫柔且能讓人振作的微笑，至少讓他心裡好過一點。

　　
　　「你們沒人想休息，我就再休十分鐘。」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繫好圍裙的傑諾比亞佇立在休息室門口，兩手交疊無奈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