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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能確定多久了嗎?"他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胚胎魔力印記的活躍度顯示,大約四週左右。"艾琳醫生回答,目光銳利地捕捉着伊得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四週...正好是最後一個祭壇——暗之祭壇修複前的日子。伊得的胃部一陣劇烈的絞痛,不知是因爲孕吐,還是這個時間點帶來的巨大衝擊和恐慌。暗之祭壇...那片死寂絶望之地...與玖夜...與其他眷屬們... "...最重要的是,"艾琳醫生的聲音突然異常清晰地傳入他混亂的腦海,帶着一種沉重的強調,"您需要告知孩子的另一位父親。魔力胚胎,尤其是這種由高強度魔力交融孕育的特殊存在,需要雙親魔力的共同滋養才能穩定成長。最理想的情況是由孩子的親生父親提供魔力,他的魔力與胚胎同源,滋養效果最佳,能最大程度地減輕您的負擔,減少對您自身魔力的虹吸效應。否則..." “魔力調和時…懷上的?”他喃喃重複,聲音幹澀得不像自己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修複祭壇時那些驚心動魄的場景:與昆西在古木深處磅礴而充滿生機的魔力交融,那溫暖如同春日陽光的力量;啖天灼熱霸道、仿佛能點燃靈魂的魔力引導;玖夜那帶着戲謔卻深不可測、如同紫色幽焰般纏繞的魔力;還有八雲那猶如深海巨蟒般沉靜卻龐大的魔力交纏、佈儡純粹得如同水晶般透明的魔力灌注…每次修複祭壇後,都需要他與眷屬進行深度的魔力調和,以確保失去大量魔力的他們不會陷入魔力失控的險境。 醫生看着他瞬間褪儘血色的臉和眼中巨大的茫然與無措,心中了然,深深嘆了口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看來…您確實無法確定孩子的另一位父親是誰。這很棘手。” 伊得艱難地點了點頭,喉嚨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扼住,髮不出任何聲音。他從未想過,那爲了拯救世界而進行的、他認爲純粹而必要的魔力交融,竟然會帶來這樣顛覆性的、難以啟齒的…後果。 “可能是…妖族。”伊得最終隻能給出這個模糊而寬泛的答案,聲音低得幾乎消散在空氣中。 艾琳醫生眉頭緊鎖,這個答案範圍太廣了,幾乎毫無指向性。她見過不少因意外懷孕而陷入睏境的案例,但像伊得這樣——由純粹魔力交融孕育、父親身份成謎、母體(父體?)爲男性、並出現如此嚴重魔力虹吸效應的,絶對是醫學文獻裡都罕見的特例,堪稱教科書級別的疑難雜症。 “伊得先生,”醫生的語氣帶着前所未有的沉重,每一個字都像敲打在伊得的心上,“請務必理解您現狀的嚴峻性。這孩子本質是由極其強大的魔力凝聚而成,它比尋常的胎兒需要更龐大、更精純的魔力滋養來維持形態和成長。它現在就像一個…紥根在您魔力核心深處的無底洞,本能地、瘋狂地汲取着您的生命本源來構建自身。這種汲取是強製性的,不以您的意誌爲轉移。” 她看着伊得失魂落魄、仿佛整個世界觀都被擊碎的樣子,放緩了語氣,但話語中的緊迫感絲毫未減:“我很理解您現在的心情一定非常混亂、震驚,甚至…難以接受。但站在醫學角度,我必須給您兩個選擇,並且需要您儘快做出決定。您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伊得抬起頭,琥珀色的眼睛裡充滿了無助、掙紥和深不見底的恐懼。 “第一,”醫生豎起一根手指,目光如炬,“您可以選擇留下這個孩子。那麼,您需要立刻開始服用我開的保胎藥和特製的魔力補充劑。”她拿起桌麵上兩個小巧的水晶藥瓶,瓶身冰涼,刻滿了細密的穩定符文,裡麵裝着淡金色的粘稠液體和幽紫色的粉末,散髮着濃鬱而奇異的魔力氣息。“這些藥劑非常珍貴且難以煉製,它們能在短期內強行穩定胚胎,並爲您補充一點被汲取的魔力,但隻是盃水車薪。” 她放下藥瓶,神情無比嚴肅:“最關鍵的是,您必須儘快找到能夠穩定、持續爲您輸送強大魔力的人。最理想的是孩子的親生父親,他的魔力與胚胎同源,滋養效果最佳,能最大程度減輕您的負擔。如果…實在無法確定或找到他,”醫生停頓了一下,目光複雜地看着伊得,“那麼,其他魔力極爲深厚強大的存在也可以提供支持,但效果會大打折扣,而且對供魔者本身的消耗會非常巨大,可能傷及本源。無論如何,您自身魔力的流失速度,必須在胚胎進入第三個月快速髮育期前得到有效遏製!最遲不能超過一週!否則…” 她沒有説完,但伊得清晰地讀懂了那未儘之言——魔力核心徹底枯竭、崩解,生命力被抽幹,甚至…死亡。那個“否則”像一塊冰冷的巨石壓在他的胸口。 “第二,”艾琳醫生的聲音放得更輕,帶着一種職業性的克製,卻也無比清晰,“如果您沒有做好迎接這個孩子的準備,或者經過慎重評估後認爲自身無法承受後續那指數級增長的魔力消耗…我建議您,儘快終止妊娠。”她直視着伊得,眼神中沒有評判,隻有作爲醫者的沉重。“這個決定同樣需要儘快。隨着胎兒的髮育,對您魔力的汲取會呈幾何倍數增長,拖延越久,終止手術對您身體的魔力反噬負擔和風險也會越大,甚至可能永久損傷您的魔力回路。並且,請務必到正規的、有處理特殊魔力案例資質的大型教會醫院進行,絶不可自行處理或尋求地下巫醫!切記!” 她將幾本薄薄的、印着《特殊魔力妊娠期護理要點》、《魔力滋養協同指南》的小冊子和那個裝着水晶藥瓶的牛皮紙袋推到伊得麵前。伊得的目光掃過最上麵一本冊子翻開的一頁,上麵一行加粗的字像燒紅的烙鐵燙進他的眼睛:“父繫魔力同源滋養是維繫孕體與胚胎穩定的最優解。” 旁邊還配着一幅簡單的插圖,描繪着兩股不同顏色的柔和魔力如同溫暖的繭,溫柔地包裹着中央一個小小的光點。 “這是您的藥和注意事項手冊。我的助手會在外麵向您詳細解釋用藥方法和初期護理要點,尤其是如何監測魔力核心的穩定性。”艾琳醫生的眼神充滿懇切,“伊得先生,”她加重了語氣,“無論您最終做出什麼選擇,請務必在一週內回來複診,或者去其他權威機構尋求二次診斷。您的身體情況…真的拖不起。如果選擇留下孩子並找到了那位…或者願意幫助您的強大存在,請務必帶他一起來。這對後續製定有效的、可持續的魔力供養方案至關重要,關乎您和孩子的存亡。” “我…我知道了。謝謝您,醫生。”伊得的聲音飄忽得如同囈語。他幾乎是機械地接過那個沉甸甸的、仿佛裝着命運判決書的牛皮紙袋和冊子,步履虛浮、踉踉蹌蹌地走出診室,像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空殼。 助手儘責地講解着“每日三次,飯前溫水送服”、“避免劇烈情緒波動和魔力消耗”、“出現魔力斷流徵兆(如指尖髮冷、視野邊緣閃爍黑斑)需立即就醫”等要點,但那些聲音像是隔着一層厚重的水幕,模糊不清地灌入他耳中。他的大腦一片混沌的泥沼,隻剩下幾個冰冷尖銳的詞在瘋狂盤旋、穿刺:懷孕…魔力無底洞…父親不明…一週…留下或打掉… 走出診所大門,刺眼的陽光讓他一陣強烈的眩暈,眼前髮黑,他不得不扶住門框才勉強站穩。手裡那個小小的牛皮紙袋,此刻重逾千斤。裡麵裝着的不是普通的藥,而是維繫一個特殊生命和他自己生命的脆弱繩索,也是懸在他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他低頭看着袋子,隻覺得荒謬絶倫,一股濃烈的自嘲和苦澀湧上心頭。他一個男人,竟然要麵對“孕婦須知”和“保胎藥”?命運開的玩笑,未免太過殘忍。 “哈…”一聲短促的、帶着濃濃自嘲和絶望的笑從他喉嚨裡艱難地擠出。他原本以爲,自己這種穿越者的體質,這輩子都不會有這種“煩惱”。真是…莫大的諷刺。 他沒有立刻回那座此刻感覺像巨大而華麗牢籠的豪宅。他需要空間,需要絶對的安靜,需要獨自麵對和消化這足以顛覆他整個人生的驚濤駭浪。告訴誰?又能告訴誰?平常細心照料他飲食的八雲可能已經察覺到他食欲不振和異常的疲憊;可爾嗅覺敏銳,或許聞到了他魔力氣息的改變;佈儡的直覺驚人得可怕;玖夜…想到那個捉摸不透、言語刻薄的狐妖可能露出的譏誚神情,伊得的心就沉入冰冷的深淵。還有昆西、啖天、奧利文、艾德蒙特…難道要對他們説:“嘿,我懷孕了,孩子可能是你們其中之一的,因爲我們在修複祭壇時進行了‘深度魔力交流’”?這簡直比讓他再去一次暗之領域還要令他恐懼和羞恥! 他失魂落魄,如同遊魂般走到街邊公園的長椅坐下。午後的公園人不多,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點。他將那個象徵着一切災難源頭的牛皮紙袋緊緊攥在手裡,指關節因爲過度用力而泛白,堅硬的藥瓶稜角硌得掌心生疼。他低着頭,視線沒有焦點,整個人散髮着一種巨大的、幾乎凝成實質的迷茫、脆弱和絶望的氣息。微風吹過,旁邊花壇裡一株盛開的玫瑰,靠近他的那幾片花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微微捲曲、黯淡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而帶着威嚴、此刻卻透着一絲不易察覺關切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他耳邊炸響:“伊得?” 是艾德蒙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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