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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系列--（18）《佐莎》






有好一陣子沒看見他們倆一起出現了。

吵架？為什麼？

啊，還是其實已經分手了？

許多揣想的假設，正絡繹不絕地傳進坐在校園食堂內躲在最邊角的蕾貝卡耳中。

蕾貝卡猶疑的抬頭聆聽著那些流言，四面八方來的訊息多到不可思議。她從不曉得原來自家好友竟然能被那群人拿來當作八卦對象…噢，不。

蕾貝卡搖頭糾正了自己。
她的好友才不是那種不會跟八卦扯不上邊的角色！

新生入學當天，早就引起了喧然大波。
代表技術科上臺發表致詞的莉莎，在踏上演講台的那瞬間，底下的人已經失聲脫序了。

一副端正的漂亮臉蛋，標緻有形的標準體態，還有那不說話就能攝人心魂的姿色。

天底下哪有人可以拒絕這樣的人呢？那還真不好說。

“…”

莫名為好友給於過多正面評語的蕾貝卡，突然覺得自己變得異常渺小而像洩氣般的嘆了口氣。

沒事幹嘛比較？
蕾貝卡曾被莉莎面無表情的反駁過，而且還非常面癱，甚至連眉都懶得抬呢。

噢，莉莎說過，或許除了自己還稍微上相之外應該沒有其他能拿出來炫耀了。冷面就算了，就連個性也非常直白的。

嗯，不討喜。

她是這麼說的。

不過這也是毫無自覺的傢伙才說的出口的事吧？

蕾貝卡已經完全不想去考慮如何吐嘈那個正咬著吸管，還直盯著周圍瞧的莉莎了。

還記得那天迎新會才剛結束，就有些學長因慕名而來，說想認識認識這位獨樹一格的學妹。

誰知呢？
那些前來裝熟的學長，都被莉莎的冷冽氣息和直白性格給打的體無完膚…

難道她這樣就不怕豎起眾多敵人嗎？！

有些人恨不得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校園羅曼史，她卻將那些機會推的一乾二淨？

是會糟天譴的。

蕾貝卡可是有段時間非常擔心莉莎會不會被暗中傷害，不然就是受一群吃盡醋意的女人圍堵…

嗯…不過，那也只是多餘的擔心罷了。

莉莎可是完全不理會任何人的挑釁，久而久之，他們就放棄了。


“…聽說他們在鬧分手了呢。”


身後的聲音再度傳進蕾貝卡的耳中。

浮誇。

蕾貝卡邊咀嚼著生菜邊劣趣味的聽著那些越來越誇張的流言蜚語，直到話題突然變得圓滑生硬為止，她才側身看向那群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團體。

“啊…？”

原來是他們口中的其中一位主角突然出現在飯廳內了。

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處，並朝著裡頭張望了片刻，似乎在找人似的。

蕾貝卡朝著門口方向歪了歪頭想著，並沒搭理正在朝自己走來的身影。

“我說，妳看到我也好歹理一下。”

他的聲音有些疲憊。

其實蕾貝卡也不確定那些人所流傳的事到底可不可以信，她只是想信任好友的戀情沒有他們口中說的這麼瞎扯。

只是聽久了，那些話多少影響了自己對羅伊這個人的感官吧。

“別鬧了，我可不想在這時候介入你們之間。”

蕾貝卡沒來由地情緒有些上來，語氣不是很友善。

“聽我說。”眼前的他乾脆拉出椅子坐在蕾貝卡對面，然後直說，“我們並沒有吵架。”

蕾貝卡聽見此話而抬眼，她終於看見將憂愁掛在眉間的他。

露出這種表情還說沒吵架？

蕾貝卡不禁挑了個眉。
她偏頭默默地想著，總是意氣風發的風雲人物，竟然也能敗陣成這副模樣？

說實在，莉莎的狀況倒也沒好到哪就是，不過她還是能吃能睡只差沒抱怨，真是萬幸。

“既然沒吵架，有何必搞到眾人都在談論你們？”

她實在是想不透，那些話到底是從哪裡開始流傳的。

“要是連妳都這樣說的話，我也挺困擾的。”

“…”
聽聞，蕾貝卡頓時語塞了。
她是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怎麼想都不對。

彼此不說話的氣氛，不禁讓蕾貝卡感覺到抑鬱，性格外向的她可不像莉莎那樣，有辦法和對方互盯一整天不說話。

沉不住氣的她只好深深地嘆了口氣。

“說吧，羅伊·馬斯坦古學長，你想從我身上打聽什麼？”

“…”
羅伊順著聲音而抬眼，聽出對方極度的不悅以及那生疏的稱呼，雖然心有餘悸，但還不至於避而不談的情況。

既然對方沒有打算冷戰，他也沒理由打退堂鼓了。

“莉莎人在妳那，對吧。”

開門見山。
蕾貝卡在看見他出現在這時，就知道這個問題一定會從他口中說出。

雖然語氣有點落寞消極，但結論卻沒有閃失任何篤定。

“那又如何呢？”

既然知道，那為什麼不登門抓人？

莉莎就猶如他說的。
她確實是借住自己的宿舍裡，既然是好友的請求，她連理由都沒過問，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她還記得莉莎來訪的時候，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哪有人在半夜突然出現在離自己宿舍有幾公里遠的地方？而且還穿著休閒服？

甚至是，她要住在別人家，怎麼會連衣服都沒帶！

哦，不是，那好像不是重點。

面對蕾貝卡的反問，羅伊則是嘆了個無奈，“這裡人太多，借個幾分鐘吧。”

羅伊早就發現對面那群人，已經準備好將接下來的話傳播給眾人知曉了。

“…知道了。”

蕾貝卡雖然不想與他扯出什麼奇妙的關係，但為了防止好友被那些不實的流言給迫害，只能跟著羅伊身後走出食堂了。


……

“等、等等…你說你不收莉莎繳上來的租金而吵架？”

天啊，這什麼老梗的土劇情？都這年代，怎麼有人可以為了這個吵架？

蕾貝卡非常不禮貌地唾棄他們吵架的理由。

“就說沒吵架…”

羅伊悶悶不樂的糾正，“我只是不太懂，那些她掙來的錢應該好好利用，而不是花在這上頭。”

“你爭我吵，就是吵架。”她二話不說的駁回。

這是什麼有錢人的宣言？

蕾貝卡無情的吐嘈，“這樣說好了，如果莉莎在外獨自租屋，總不可能會找到免費的吧？”

她陳訴著事實，“如果你認為不收錢的做法是正確的話，那只會讓她不知所措。”

“使用、購買就得付錢，這是常理。”

“說穿了，要是你有向她索取不同的付費方式，那就另當別論。”

蕾貝卡的這句話意味很深，但羅伊卻不承認。

“我沒那個意思。”羅伊解釋那不是本意，更何況他並非想讓她用那種方式來當作租金。

“既然沒那個意思，也不收取租金…”蕾貝卡對眼前這個被譽為資優生的男人感到無奈。

“那你是什麼意思？”

蕾貝卡的挑眉讓羅伊無話可說，或許他有些明白，莉莎不回租屋處的理由了。

在這之後，羅伊識相的閉嘴讓蕾貝卡狠狠數落了幾分鐘，雖然辯解還是理虧，但也知道了不少事。


像似莉莎最近不小心感冒這件事。


…

一睜眼就是漆黑一片和不熟悉的擺設印入眼裡，但也沒多大驚小怪，只是無謂地責怪起模糊的視線是拜高燒未退的福所賜。

莉莎呼出了體內的熱氣，全身沉悶的躺在不屬於他味道的床鋪上嘆氣。

現在想想，自己也打擾蕾貝卡一小段時間了，是不是該回去比較好？又或者出去外頭另外租房好了…啊，不過莉莎想到自己好像什麼也沒帶就離家出走了。

這是多麼明智之舉啊…單純就像個傻瓜……

莉莎偏頭看著牆上的掛鐘一眼後索性地翻了個身，隨意想著等等蕾貝卡就會回來，到時候在先跟她借點東西好了。

她不自主的咳了一聲，掩緊身上的棉被後縮了縮身子。

昏沉的思緒和沉重的身子，莉莎瞇起了雙眼後，決定還是在睡一覺好了…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在莉莎闔上眼的片刻，木門那邊就傳來開鎖以及推門發出的吱呀聲了。

只是不同以往，少了招呼和數落聲而已…？不對，不太對勁。莉莎的直覺告訴著自己，就算感冒封閉了嗅覺和短暫的視覺，也沒阻礙到自己察覺到一些事情。

“聽說妳感冒了。”

看吧，多麼熟悉又懷念的聲音。
果然是她刻意想閃避的人。

“你幹嘛來這。”

莉莎沒好氣的問他，甚至不去看他。

“因為妳不在那裡。”

“這時候別打溫情牌…”莉莎悶哼了一聲後聽見他在翻找紙袋的聲音。

“起來吃點東西，好嗎？”

“…”

羅伊的言語都很簡短，卻讓莉莎莫名感到不知所措。

其實莉莎也不是真的想迴避他，而是想弄清楚一些事之後在去面對他。

會徹底逃出那個安逸的巢穴，大概就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罷了。

啊，腦袋好沉…

莉莎的腦袋又感到陣陣刺痛，她開始恍惚地聽著羅伊在自己身後的矮桌邊低語，或許是想讓他早點離開的想法突然佔據了思緒，這時她該找點什麼話題來化解這令人感到快窒息的氛圍…

“蕾貝卡呢？”

莉莎才剛說完就後悔了。
赫然發到覺自己就是嘴笨，沒事問這個無關緊要的要幹嘛？

“她去參加社團活動了…”

幸好羅伊並沒有拒絕莉莎的奇怪提問，只是他的回答並似乎沒有用句點來作為結束。

“那個…”

羅伊的接話中有些猶豫、有些頹然，“剛才在學校裡，被蕾貝卡給訓了一頓。”

語畢的結論，莉莎是想問出為什麼，卻違背說出相反的話，“…是嗎。”

有點冷漠，莉莎連自己都能感覺到這情緒很不好。

太糟糕了！妳真是太糟糕了，莉莎…
她縮緊身子後開始暗罵自己的惡劣態度。

“雖然內容妳可能不喜歡，但我還是能說給妳聽聽嗎？”

是帶有懇求的意味。
莉莎帶來的冷冽並沒讓羅伊感到退縮，他仍像以前那樣，只要莉莎的語氣沒有冷冽到無法接話，他都認為，至少知道對方還是願意傾聽。

半晌之下，莉莎一直聽見身後的他發出了一些細碎的摩擦聲，是有些想昏睡的念頭爬上心頭時，她才聽見羅伊開始說起那些被蕾貝卡指責和數落的一些小事。

蕾貝卡對羅伊的態度總是有幾分尊重，但大多數是沒禮貌居多。她常笑說，他不過就是資質高於一等，但就論某些事來說，根本是平庸之人。

莉莎在羅伊的談吐中聽出一些稀鬆平常的事情，似乎也沒嚴重到讓羅伊會直接來蕾貝卡的住所逮人的地步。

正當莉莎努力運轉昏沉的腦袋瓜思考嚴重性的時候，羅伊的語氣就突然變了個調。

比起那些無傷大雅的話題，他忽然開口訴說起那些比調侃更加難以啟齒的後續…

“怎麼說呢，蕾貝卡認為我這樣的做法，嗯……”

這時能發現羅伊的猶豫不決，甚至是聽出他發出那認命般的嘆氣後，才聽見他弱弱的說出，“…是要妳肉償之類的。”

“蛤？”

是突發狀況吧？
這情況…為什麼會嚴重偏向奇怪的方向去了？

莉莎就算腦袋昏沉，依然知道要起身反駁這個論點，不過在看到羅伊那副認真的表情後瞬間就放棄辯論了。

“那傢伙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啊…”

莉莎無奈的吐嘈，甚至是無力的張開雙手癱在床上。

頹廢的行為已經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了，連日的高燒讓莉莎早已將那些拋至腦後，她根本懶的動了。

雖然臉上的燥熱還在持續，但她可以無賴的將這些紅潮當作感冒發燒來解釋這如此尷尬的窘境。

莉莎瞇了瞇眼。微啟唇後又抿起了嘴，最後索性什麼都不想而乾脆閉上了眼，免得腦袋生疼。

床伴之類的…雖然這個荒謬的想法她也有想過，但對方卻很尊重也不會隨便越界，而且這個做法並非是解決事情的方法。

尷尬的提問，就會伴隨著頓時的沉默。

莉莎有想打破這氣氛的想法，但不知如何開口。就只好用力瞇著雙眼看著那有段時間沒整理的黑髮，一邊思考一邊撫平情緒，並希望羅伊能像以前那樣，隨意的說著無傷大雅的妙論。

可是現在的情況應該不適合閒話家常吧？

莉莎放棄聚精會神去看他，揮之不去的陣痛還在敲擊著脆弱的腦袋與心緒。

腦袋在發燒過後，或許是真的不正常了吧？她想。


“我問你，為什麼你從不收下這些錢。”

沒有敬語也沒有稱呼，只有滿滿無法消化的情緒。
看吧！這就是腦袋無法思考而說出來的結論…

她皺著眉頭，看著坐在床沿旁選擇不語的羅伊後別開了頭。

“難道你真的希望事情就如蕾貝卡所說的那樣？”

莉莎試著提出不曾提過的話題。
既然話題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那就乾脆問到底。

“才沒有。”

對方低沉的聲線瞬間反駁了那荒唐的提議。

“那種想法我可是連想都沒想過。”

“…”

那為什麼不收？莉莎很想繼續將疑惑問出口，但理智卻讓這些話硬生生地悶在心裡…

或許是想聽聽羅伊真正的想法，而不是被硬逼而隨便開口敷衍的。值得慶幸的是，羅伊不是會讓她等太久的那種性格。

他僅是沉默了幾分鐘便開口說道，“當初不讓妳承擔這部分…大概是身為男人的保護慾吧。”

羅伊被根深的思想害慘了自己，他壓根忘記莉莎並不是那些只會伸手索求金錢的虛度人，無謂的自傲感不禁讓自己變得視線狹隘也讓自己顯得太自作多情。

羅伊他坦然向莉莎道歉後才解釋起初衷，“其實我是希望妳不必為了這筆錢而傷透腦筋，畢竟是我強迫妳這麼做的。”

是啊，當初莉莎是多麼反對合租這件事，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記得合租的第一個月，莉莎就遞上了大部分的薪水，羅伊還很被動的接下那疊鈔票，然後對著它發愣了許久，是之後才搞清楚這些錢的用途。

儘管莉莎的解釋多麼合理，羅伊通通駁回，屢試不爽地反覆將錢塞回莉莎手中。

雖然這樣的舉動總是惹怒了莉莎，不計其數。

原先他就是這麼想的，只是沒想到後期的反應會這麼一發不可收拾。自己如此天真的想法反而讓對方產生的不一樣的想法與困擾。

真是失策。

不過，低頭認錯似乎沒得到莉莎的答覆，僅是聽見她用著細微地輕咳聲表示她還是有在聽。

對方的堅持，羅伊也只好做些讓步的措施。

“我知道了…之後我會收下妳給的租金，但相對的，能告訴我，妳堅持的理由？”

“…”

雖然是片刻沉默，羅伊還是在這寧靜的空間中，隱約聽見了莉莎發出細碎的聲音，只是很含糊而已。

不過他也沒特別去刁難對方，硬要她說出一整串的理由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真要說的話，他仍有聽見她最後緩緩說道…

“…想要對等。”

即使專精領域無法一致，至少其他方面想要對等。

是嗎？
羅伊對莉莎的言論給了自己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既然莉莎正努力用自己的方式前進，那他怎麼有資格去阻擋跟否定。

“我明白了。”

就算她沒有完整的解釋，羅伊依然欣然接受了。

緩和的氣氛倒是讓羅伊輕鬆了不少，他轉身側過頭看向似乎又有點陷入昏沉的莉莎後輕輕地呼了口氣。

“真難為妳了。”羅伊輕盈地挪了身子往床沿邊坐下，垂眸注視著莉莎的側臉後悄聲說道，“今天妳就先在這睡，明天下午我在來這接妳。”

“好嗎？”

羅伊在莉莎還在迷糊中就彎下腰喊了她。

突然被指尖觸碰額頭的莉莎明顯是被驚醒而動了一下，但她沒有閃避對方的舉動，而是微微睜眼看向他。

“…”
莉莎在迷濛的視線裡，看什麼都很模糊，就唯獨他那真誠的黑眸特別清晰…她忽然想蹭進那熟悉的懷抱中，鬼使神差下，莉莎抬手，用著指尖描繪著對方如此接近的臉龐，然後呢喃地說著，“我想回家……”

平淡卻充盈著實的願望，毫不掩飾地竄入羅伊耳裡，就算莉莎沒有開口要求，他也想這麼做。但那該死的理性卻一本正經地告訴自己，不能這樣搬運一個發著燒的病患。

羅伊抬手覆上發寒的手背後，緩緩扣上，或許是感到些微的安心，莉莎發出了細微的嗚咽聲。

“……”

親暱的觸碰讓羅伊不禁產生想趕快離開這裡的念頭…但身體卻是如此的誠實，他牽著莉莎的手後緩緩地俯身將雙臂枕在她身側，然後不疾不徐的壓低身子，試圖吻她。

對方身上的氣息逐漸接近自己，糊裡糊塗中的莉莎也曉得自己應該推開他的，她大可將推開的舉動怪罪於感冒，或者是不合時宜，現在卻劣性地不想這麼做。

人們總說著，當人在體會到身心最不適的情況下，內心永遠會是最脆弱的。

如此遮掩罪行的藉口，莉莎曾經對這樣的情況嗤之以鼻，但她現在只想拋下那些見解，自私地想拉攏眼前的人陪同自己一起沉淪。

她順著氣氛、順著私慾，微微仰起頭，意圖去迎合羅伊的所做所為…


“嗯哼——！！”


直到很煞風景的喝止聲傳來。
那高亢的聲線並非來自躺臥在床上的兩人，而是來自被晾在門口完全被忽視的屋主身上。

“我說你們兩個，想親熱也別在別人的房間啊。”

將身子倚在牆面上的蕾貝卡在進屋前還很好心的帶上門，為了不讓這副光景洩漏，卻忘了這會閃瞎自己的雙眼。

“學長你也行行好，別趁病人沒力氣反抗就得寸進尺啊。”

說歸說，蕾貝卡自然曉得這場是你情我願的條件，只是她喜歡對著他碎唸一下而已。

““……””

原先想說些什麼的莉莎只是朝著羅伊瞇了瞇眼，但身上的他似乎還沒抽身的打算，她能感覺到他那握住手腕的手，正順著肌膚慢慢向上滑過，然後淘氣地扣進指縫中。

“別鬧…”

警告鈴聲在腦中大響，莉莎好心地提醒他，只是聲音極為小聲，深怕被蕾貝卡聽見。

無奈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幾乎不聽勸阻。

欸，你們行行好…別這樣！
在一旁將全數看在眼裡的蕾貝卡，是很想上前，然後用力指著羅伊這個披著好看皮囊的變態狂。
但有那麼瞬間，周遭氣氛舒服到不可思議，匯集在兩人間的冰點似乎在自己不在的那段時間而有了改變。

真好，真好。

她心底為他們的和好而感到開心，甚至還暗罵自己為什麼這麼不會挑時間。

結果竟然變成自己的錯了？
不過制止也好吧？還有人生著病呢。

躺在床上的莉莎突然輕咳了一聲，似乎是裝出來的。

她打斷了這場凝結的時間。

“哎，要不你們繼續，我去對街問問還有沒有空房好了。”

蕾貝卡調侃說道，甚至認為羅伊會順著氣氛而故意側身對她對做出驅離的揮手動作。沒想到，卻是看見他不慌不忙地坐起身子，然後退開了床鋪。

“不了，我要回去了。”他說。

羅伊幾乎不理會蕾貝卡的調侃，似乎對被發現這件事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這反倒是讓蕾貝卡挑了個眉。
相較之下，她看向了莉莎，她臉上的潮紅反而像似熟透的蝦子，已經分不清是感冒所引起，還是感到害臊的了。

“哦？”

真有趣。

蕾貝卡看著個性截然不同的兩人後發出意味深長的輕笑聲。

儘管被蕾貝卡制止，羅伊還是在離開這裡前，不顧對方的詫異目光，低頭吻了莉莎。


……
當然，在這之後，羅伊難免被蕾貝卡投射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好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