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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用外套裹住因為高潮而失去意識的寧寧，普一個施力將人抱回房間，接過侍女遞上的溫毛巾為對方清理身子，剛剛一時沒控制好情緒，男子也擔心愛人會因為稍涼的天氣而感冒。
　　幫寧寧塞好被角，普也簡單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服容，這才踩著步伐離開房間。一打開門，他便能看見依在牆邊的柚木司。
　　「那就是阿普說過的，你喜歡的小金魚嗎？」
　　「是啊，這可是我的東西喔。」帶著淺淺的笑，普的眼神卻冷得不可思議，彷彿面對的不是自己弟弟，而是半路殺出來的情敵。
　　雙手半舉表示投降，相處這麼多年，司自然也懂自家兄長的性子。「阿普這麼重視的玩具，我不會跟你搶啦。」
　　「……她才不是玩具。」柚木普的雙眼中燃著些許怒火，「我是認真的。」
　　「喔？那就是我嫂子了？」
　　沒有正面回答柚木司的問題，婚姻在普心中有不一樣的地位，雖然嘴邊總說寧寧是他的妻子，可這種事，他還是偏向兩個人共同決定。
　　第一次見到八尋寧寧是在高級酒吧中，當時柚木普身穿西裝、身邊還跟著幾名護衛，正談完一筆新交易準備離開。打開會客室的第一眼，他便能從茫茫人群中看見對方的身影。
　　他可以確定，即便只有短短一瞬，兩人還是對上了眼。
　　在這間酒吧出入的人通常並不單純，有些人有著犯罪前科、有些人則是毒品成癮者，有些人來尋歡做愛、有些人來幽會自己的戀人。但是，柚木普在這名淺色髮絲的女性身上看不見這樣的特質。
　　乾淨的就像墜入凡間的天使。
　　即便身穿胸口大開、顯腰露腿的小禮服，也無法遮掩女子身上一塵不染的氣息。
　　第一眼便對這名女性產生了興趣，這是連柚木普自己都感到驚訝的事情，這時的他還不明白，這種情形就叫做「一見鍾情」。
　　兩人擦肩而過，柚木普能從對方玫瑰色的雙眼看見自己的影子，同時也能感受到女子身上那淡淡的蜜桃香。這個香味，從三年前就一直縈繞在普的腦海中。
　　不過離開酒吧後，比起對方的面容，柚木普印象更深的是女子那不同於常人、可愛的腳踝。
　　回想起第一次見到八尋寧寧的場景，柚木普總抑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這是他與心愛之人最重要的第一次，是兩人緣分的起點。
　　從此之後八尋寧寧就像是咬上了柚木普的尾巴一樣，追著柚木家的線索一路向上攀尋，差一點，她就能追蹤到柚木家建立於市中心的辦公大樓，甚至取得進入大樓內的電子密碼。
　　八尋寧寧的能力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為了不失去與寧寧這條脆弱又易斷的緣分，普總是時不時給予對方一些小碎片，讓她去拼湊出柚木家的脈絡……糾結與拉扯中，已經沒有人記得是誰先開始這場無名的競賽。
　　來到柚木家收押囚犯的地下室，兩名男孩背對背用繩索綁在一塊，雙手被束縛在身體後方，沒有辦法進行反抗。
　　原先被柚木司一手擊暈的源光已經恢復意識，要不是同伴制止他胡亂掙扎的行為，青年手上的勒痕肯定已經冒出血珠。
　　「柚木普！」看見男子出現，源光咬牙切齒地喊著對方的名字，「你到底把前輩怎麼了！她在哪裡！」
　　在走來的路上已經看過下屬準備的資料，明白寧寧與源家兄弟的關係。源輝是寧寧的前輩，而源光是她的後輩，女子對於源家會特別關照也是情有可原。
　　「她累了，正在睡覺。」隨意地回應青年，普銳利的視線打量著被綁在一塊的兩個孩子。
　　比起源光，另一名有著粉色髮絲、長相柔美的青年顯然安靜許多，水汪汪的大眼帶著警戒，緊閉著雙唇不願意洩漏更多資訊。
　　柚木普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只要看一眼，他就能知道司只不過是因為好玩所以將這兩個人帶回來，根本沒想過從他們身上榨取什麼有用的訊息。
　　「你是不是都把前輩當奴隸使喚，要她打掃、做工，所以她才會那麼累！」
　　源光的話讓在場所有人愣了下——包含他的同夥。不出幾秒的時間，柚木司猖狂的笑聲迴盪在空間不大的地下室內，男子甚至誇張地捧著肚子彎下腰，用手指擦去被笑意逼出的淚水。
　　「你居然、會以為阿普把人當奴隸？哈哈哈哈哈柚木家可不缺打雜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柚木普則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說這孩子單純還是蠢，怎麼跟他哥哥差這麼多。男子也跟源輝交手過幾次，論追蹤技巧上源輝比寧寧要高超不少，可普覺得跟寧寧玩耍比較有趣。
　　雙手在胸前交叉，這麼單純的孩子反倒讓普起了點玩心，明白為何阿司會稱這孩子為「玩具」了。
　　「我才不會找一個女警來打雜，打掃也是一種專業。」
　　「那你到底對前輩做了什麼！」
　　「你猜？」
　　「唔……」思想單純的青年低下頭認真思考，前輩的消失在警部內並沒有掀起多大的波瀾，高層們甚至當作沒有這個人存在過一般，彷彿「八尋寧寧」從沒有出現在搜查隊的名單當中。
　　但從前輩身上學習許多經驗的光是知道的，知道前輩就是在追查柚木普時失去的蹤跡，他也曾從兄長身上試圖打探消息，卻是以失敗告終——這就是為什麼他會申請加入調查柚木家的計畫中。
　　可惜，第一次的任務中源光所面對的對手不是柚木普，而是柚木司。
　　柚木兄弟各有各的分工，普擅長統籌、計畫，負責整個家族的大運作；司擅長體力活，喜歡在世界各地奔走，因此時常出現在各式各樣的交易現場，作為柚木家的出席代表。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八尋寧寧一樣好運，第一次潛入就遇上了柚木普，並且在對方眼中留下了屬於她的位置。
　　當源光陷入思考時，一直以來緊閉雙唇的另一位青年反而開口了。
　　「……小黃片。」
　　「什麼？」
　　「就是像小黃片一樣對前輩做這樣那樣的事情對吧！」提高音量直白地說出讓人害羞的話，當事人自己也忍不住紅了臉頰，與方才安靜沉穩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把前輩綁起來做像小黃片一樣的事情拷問她、逼迫她講出警部的秘密。問完之後就丟棄她！一定是這樣的吧！像小黃片一樣！」
　　「我……」
　　「一定是這樣吧！像小黃片一樣！」
　　如果不是隔著欄杆，柚木普很想一人一個手刀把他們全都打暈了丟出去。深深嘆了口氣，普看著司拿樹枝從欄杆的縫隙戳弄兩個孩子，想著該怎麼把人弄出宅院，別讓他們在這裡添亂。
　　關在自家地下室他都嫌佔位置！
　　回想起正在床上休息的人兒，按照常態，對方現在應該正在自己懷裡，他的手放在寧寧的腰間、玩弄她的髮絲，聽著對方熟睡時平穩的呼吸聲。
　　突然之間，普的心中冒出了個想法，他的目光在兩名小警官身上來回掃視。或許，這兩個人的出現也未必是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