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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夾心2》
*是五安夏的平行世界。
*我取名廢而且不知道安德瓦助手的名字,所以他們就是ABC啦。
*最下面有車。

1

「啊,又來了呢。」

A君是安德瓦事務所裡的工作人員。他有些苦惱地看著被快遞小哥們送到辦公室的包裹。

兩盒東西幾乎是同時抵達的,只不過一個包的花俏。帶著蕾絲的淡粉緞帶綁在閃閃發亮的紅色愛心盒子上,簡直是把「我很貴」這三個字用螢光筆重點標示出來貼在正面,顯得奔放又熱情。另一盒則是用很簡潔的包裝收著,色澤細膩的藍綠色方盒配上赤紅的緞帶,明顯是特意依照某人的瞳色還有髮色去選的。

落款的名字也不一樣。

五条悟。

夏油傑。

最近這兩名高中生時常來找安德瓦先生,就算人不來也常送各式各樣的土產過來。說來慚愧不過已經是成熟的社會人士的A君其實是有點怕那兩名學生的。這兩人都長的人高馬大而且氣勢實足,光是站在他們面前就有種不論是物理還是心理上都低他們好幾等的壓力感。

更別說五条悟那跩上天的態度。這人就沒客氣過,進英雄的事務所像在逛自家後花園、翻窗翻零食櫃樣樣熟練、還一副天王老子下凡都得給他行大禮的惡劣模樣簡直讓人牙癢癢。

至於夏油傑⋯⋯不好意思,雖然對方還是很有禮貌的但那個外表真不能怪A君先入為主。跟暴走族似的黑色燈籠褲、純黑的耳釘、加上留長髮又長了一副細眉狐狸相,簡直是把「不懷好意」跟「笑面虎」寫在臉上。A君覺得如果有人告訴他對方的衣服下面刺龍刺鳳了他都信。

導致雖然這兩位都是罕見的帥哥,但事務所裡的人一開始對他們的評價都不高,還差點以為是哪間學校不長眼的小混混居然敢來對英雄下戰書。

如果不是安德瓦讓他們不要管那兩人,隨對方去的話A君相信他的同事們都非常願意制裁一下這兩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頭。

⋯⋯雖然光是氣勢上他們就輸了一頭就是了,也不知道他們家的人到底怎麼教的。

不過對方只是稚嫩的高中生而已,又不是什麼真正窮凶惡極的敵人。A君相信他們即使看起來很兇私底下還是善良的。畢竟,這兩位目前看起來比起縱火鬥毆更在意如何才能討安德瓦先生歡心。

對,雖然一開始他們只當是安德瓦先生終於得了幾個比較熱情的粉絲(還因此感到欣慰)但現在看來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

正常的男粉不會像大型的寵物犬一樣撲到偶像身上蹭來蹭去撒嬌。

正常的男粉也不會非常自然的就帶被偶像救過的女孩們過來探班,看起來就像一家四口。

有其他人反駁說也許只是他們很自來熟而已,而且居然有小孩子喜歡靠近看起來就很嚇人的安德瓦是好事啊。A君也是這麼認為的。

不過那是在看到今天的包裹之前。

「A君,那是什麼?」Burning走了過來,今天她的頭髮也非常旺盛的燃燒著。而隨著她的問題,附近的其他人也看了過來。

「是五条君還有夏油君要給安德瓦先生的。」

他的同事們盯著桌上的兩盒東西,陷入了沈思。然後,陸陸續續有人開始有些溫吞地發聲。

「今天幾號來著?」

「二月十四。」

「這是情人節禮物吧?」

「看起來很像呢。」

「還是本命的那種。」

「兩個都是呢。」

很好,這完全搥實了一些女員工的猜測,她們早就懷疑五条悟跟夏油傑別有用心了。不過這可真是爆炸性的八卦啊。要知道安德瓦先生的粉絲都是男性居多。在其他英雄收巧克力(不管是本命還是禮儀的)收到手軟的時候他們事務所門前總是冷冷清清的。唯一會送進來的巧克力通常都是給他們這些助手的。

然而,這個不成文的規定今天居然被打破了。

安德瓦,那個安德瓦居然也收到巧克力了!

雖然是從純情男子高中生手中收到的!

而且還是兩份!

「可是安德瓦先生是不會對在校生出手吧?」況且對方還是同性。

他身邊的人咂舌,異常沈重的反問:「應該先問老闆他有意識到自己在被追嗎?」

「⋯⋯好問題。」

安德瓦看到那兩人確實都沒什麼好臉色,吼人還有動手趕人都是基本操作。再說烈焰英雄本來就不是什麼心思細膩的人,腦迴路鋼鐵直。

他們這些助手已經不只一次聽到紅髮的男人發牢騷說「這兩個臭小子每天都出現,煩死了!」或是抱怨他們又跑來挑釁簡直欠揍這種話。

聽起來一點也沒有自己正在被追求示愛而不是被耍著玩的自覺。

但正是因為沒有明確的給出拒絕才會給了對方他們有機會的錯覺吧。畢竟,安德瓦不論對誰都是這副兇巴巴的嚴肅模樣。就是會讓人有「既然大家都一樣慘那我努力一下說不定有機會」⋯⋯這種怪異的結論?

特別是當那兩名追求者一位明顯情商在線而另外一位臉皮像是鑽石做的一樣硬的時候。

A君回想起夏油傑之前來找安德瓦的情況。

黑髮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掛著和外表不符的溫和有禮,不知道那兩人在安德瓦先生的辦公室裡談了什麼,但夏油傑出來的時候他笑的異常燦爛。

「那麼說好了,」溫潤的嗓音加上微微提高尾音的語調無一不招顯著主人的好心情。「禮拜天見,安德瓦先生。」

他走了之後有好事者跑去問安德瓦他們說好了什麼,然後得知安德瓦跟對方約好要去東京找他。當時他們還打趣說安德瓦難道終於要鐵樹開花了,居然要有打擊犯罪以外的私人生活了,該不會下次就要去約會了吧。不過想也知道不可能。

「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看吧,安德瓦的冷面沒有一絲動搖。「只是去和東京的警部開完會之後答應要順便去看看之前救過的雙胞胎。而他剛好和那些孩子關係不錯而已。」

果然只是順帶的。

不過能讓工作狂的安德瓦願意分出時間夏油傑肯定下了一番功夫。這可真厲害。

現在看來那大概也有要溫水煮青蛙的意思在裡頭。

另一位則是直接許多。

當然,麻煩程度也是更上一層樓。A君一點也不想回憶每次與五条悟見面時的不自在,像之前他隨時翻窗闖進來就挺讓人有壓力的。他們這可是高樓!難道是亂用『個性』飛上來的?這可是犯法的!

「五条君,不要這樣坐。」A君站在離對方至少五步遠的地方。明明是安德瓦的位子但卻時常被少年給鳩佔鵲巢。把墨鏡戴在頭上的五条悟窩在真皮製作的老闆椅裡啃餅乾,大長腿怡然自得的放在辦公桌上,下面還壓著一疊文件。看他這副模樣簡直是一點也沒有這非常失禮的自覺。

又或著,他知道。

但就是不想改。

不過A君也不打算靠近對方。他之前不過是從後面打算拍五条悟的肩膀結果居然被過肩摔丟出去了,恍惚之間躺在地上的他只想問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兇殘的嗎?導致他之後更加努力去訓練了。

至於之後他不信邪的繼續試圖偷襲(?)五条悟,結果非常慘烈的發現作為職業英雄的他居然次次都輸給連『個性』都沒用的高中生⋯⋯這就別提了吧。

「蛤?」面容靚麗的少年發出有些含糊的音節,而半瞇起的眼裡有一絲不爽的情緒在閃動。「你在命令我嗎?」

眼睛像寶石一樣好漂亮⋯⋯不過真的,好可怕!

頭皮發麻的A君悄悄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去想為什麼普通人會看起來比敵人還有氣勢。但嘴上他還是換了個說法:「⋯⋯麻煩高抬貴腳?」

「不要恐嚇我的助手。」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安德瓦一巴掌打在白髮少年的頭上。然後轉頭對A君說:「文件放那裡,你先回工作崗位吧。我看完之後再還給你。」

「好的,安德瓦先生。」

「至於你,」安德瓦把五条悟給拉了起來,看起來有點像抓著野貓後領準備把它給丟出家門的模樣。「給我回高專上課去。」

「誒——?不要!我不要!我好不容易才從夜蛾眼皮子底下溜出來!我才不要就這樣回去!而且課程好無聊喔!我早就都會了啦!」五条悟熟練的掙脫然後反過來掛到安德瓦身上。變臉變得比誰都快,臉上的陰霾早就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委屈的嘴臉。微微發紅的眼角在那張過分精緻的臉上更是顯得可憐兮兮。

果然是逃課來的啊⋯⋯不良少年的標配呢。

不,重要的是五条君您今年應該有十七八而不是五歲了吧?埋胸撒嬌這種動作你這190多的身高做起來超違和的啊!安德瓦先生的臉超黑的!

不過英雄也沒推開對方就是了。A君看到自家老闆擺擺手示意他離開,所以他立馬退出去了,還非常貼心的關上門。

上帝佛祖瑪麗雅阿拉——拜託不要讓他們打起來。也不知道到底為什麼現代高中生的體術那麼好,居然能跟英雄過招,砸爛的老闆辦公室的傢俱無數次。不過想想五条悟偶爾穿戴過的私服,這傢伙應該是哪個大家族的少爺吧。這樣的話系統性地學些武術自保確實沒什麼問題。

幾分鐘後,五条悟春風滿面、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安德瓦對五条君很縱容呢,」Burning感歎道。

安德瓦則是有些煩躁的揉著太陽穴。「只是個煩人的小鬼而已,沒必要跟他認真。」

A君覺得自己似乎該提醒一下自家上司防人之心不可無。就算對方還是學生但其實與安德瓦他的年紀相差不大。再加上他的同事們正在安德瓦身後不停的對他使眼色還有無聲打pass。

而且會追在英雄身後一點也不害羞的大喊「請跟我交往!」這種話的青少年基本上是把露骨的心思擺在明面上打直球了。

⋯⋯雖然安德瓦還有包括A君本身的其他人在內都覺得對方是在耍嘴皮子挑釁的成分比較多,只是想讓英雄不自在而已。對五条悟來說這可能有點冒犯,但他就是長了張看起來就是會去招貓逗狗捻花惹草的手賤嘴賤模樣。

「安德瓦先生,你有沒有覺得五条君還有夏油君他們⋯⋯對你有點那種方面的想法?」他舉起小拇指。還要稍微緊張一下這麼微婉的問話安德瓦到底聽不聽的懂。「他們來的有點太平繁了吧?」

然後他對上了安德瓦彷彿在看十級殘廢的傻子的目光。

看來是聽懂了呢。

「先不說你是從哪裡得到那種荒唐的想法⋯⋯」安德瓦上下打量著A君,似乎是在考慮自家下屬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還是需要看眼科。「我對他們完全沒那個意思。至於來不來,腳長在他們身上我又管不著。我還期望他們最好別再來了。」

哇啊。

安德瓦帶了幾個人離開去巡邏了。被留下負責待機的助手們則是面面相觑,一股古怪的尷尬瀰漫在空中。

「感覺老闆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無情?」A君提議。

「對對對!」同事點頭如搗蒜。「可是他們沒在交往啊,不是戀人的話這樣好像又不能算在辜負人家。而且安德瓦是直的吧?」

總之,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不過這些都是他們這群助手私底下的八卦而已。畢竟安德瓦明顯沒那種心思,而五条悟來不是妨礙人工作就是打架、夏油傑又不曾做出任何太出格的怪事,所以他們也就沒繼續往那種方向細想。

不過今天過後可就沒辦法繼續催眠自己了呢。

A君把情人節禮物搬起來,然後去敲了安德瓦私人辦公室的門。No.2正在辦公桌前閱讀協會那邊送來的資料。

「那個,安德瓦先生!這是五条君還有夏油君送來了⋯⋯」

但安德瓦他連頭都沒有抬,他只是非常冷漠地揮揮手,示意下屬出去。「我不想要,你們去處理掉吧,直接丟了都可以。反正不要讓它們出現在我面前!」

沈默。

A君捧著兩盒情人節禮物卻像拿著燙手山芋退了出去。雖然他的理智明白被不是自己的菜的人追求會很困擾但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啊!這種對待垃圾的態度簡直是太糟了!!不行,A君一邊拆開盒子一邊開始覺得五条悟還有夏油傑很可憐了,一片痴心就這樣被踐踏。

安德瓦先生,就算不喜歡但你這態度真的很母湯誒。

喔,這個巧克力真的好好吃。

2

轟炎司覺得他上輩子可能不小心害世界毀滅過,所以這世才會彷彿霉神附體。

不然完全解釋為什麼他的生活突然像脫韁野馬一樣準備去跟火車賽跑。

自從那次相親被名為五条悟跟夏油傑的人行兵器用非常蠻橫的方法給攪黃了之後,他只能先告知冰叢一家他們得取消結婚的計畫。

最大的原因自然是他不太敢賭真娶了對方之後那兩名瘋子會做出什麼事。轟炎司準備娶妻是因為想要能代替他超越All Might孩子,但這份慾望可還沒大到完全壓過理智,不管不顧地拿無辜女人的人身安全去試探肆意妄為的咒術師們到底能有多狂。

他可不想婚禮變葬禮。

而且,說實在的,被那啥(他不想說出那兩個字,一部分的他依然在逃避現實)過後的他短時間內都不太想跟任何人展開親密關係,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上的。女的也不行。

又因為那嚐到葷的兩隻大尾巴狼乾脆破罐摔破完全不演了,所以煩人程度變本加厲所以轟炎司更加頭大。而且他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們是不是私底下達成了什麼共識,但他們突然間非常有默契的錯開時間輪番來騷擾他,一丁點喘息的空隙也沒有簡直是要逼瘋人。工作工作再工作。他幾乎是馬力全開的直接把自己的時間都用來滿日本的跑,去解決事件。只要他不在轟家或事務所那因為剛剛畢業而所以同樣忙碌的兩人想堵到他就會難度倍增。

等時間一長他們肯定就會放棄了,到時他再去娶妻生子也不算晚。至於那一晚⋯⋯就當被狗咬了一次吧。還不知道會不會需要去打狂犬病疫苗呢。

他本來是這樣計畫的。

可是他居然懷孕了。

兩週前,因為會在清晨時沒由來的感到噁心而去看了醫生的轟炎司拿著新出爐的體檢報告,非常認真的思考是他終於因為被那兩個死小鬼氣到腦溢血而突然讀不懂日文了還是他找了名無執照的庸醫。

幹他媽的他一個大男人到底為什麼會懷孕啊????

當帶著眼鏡的老醫生問到他最近是不是跟人進行過不安全性行為的時候他差點要因為羞憤而自燃了。

⋯⋯然後立馬被醫生臭罵一頓說要小心別把胎兒給煮熟。

等轟炎司拿著孕期注意事項清單還有一堆給新手媽媽的手冊出了醫院來後,他才真正開始冷靜下來。失掉一半的魂、幾乎是無意識地回到家的轟炎司坐在自己的臥室裡,面前是那堆準媽媽手冊。

這孩子⋯⋯他該留嗎?

別的不說,他是想要小孩的而且憑他的資產就算想養隻足球隊都根本不是問題,而那老醫生也說了他能接生。『個性』社會嘛,雖然稀少但這世界也不是沒有男性生子的前例過。

問題在轟炎司敢不敢生、願不願意生。

總而言之,在糾結了兩三天之後轟炎司自暴自棄地決定他要把孩子留下。他也不知道混雜了咒術師血脈的胎兒之後會不會繼承他的『個性』,但真要他去打胎他心裡又有點不太舒服的疙瘩。雖然來法莫名其妙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他的小孩這一點是貨真價實的。

大不了就當測試?養小孩應該不難的吧?

不過既然要留那就得告知一下⋯⋯另一半的DNA貢獻者才行。這就是下一個問題了,那次上了他的兩名混帳誰才是害他中獎的那個?因為分不出誰才是另一名生父所以他乾脆把那兩人都給叫了出來,順便問清楚到底為什麼他活了二十幾年居然第一次知道自己還多出一個男兒身不該有的功能。

然後聽到的當下五条悟差點被奶昔嗆死,邊狂咳嗽邊用那雙六眼向台掃描機般盯著他看。而白髮青年身邊的夏油傑雖然依舊保持著了得體的笑容但手中的咖啡稍微灑了點出來,咖啡色的色澤在白色的桌巾上異常顯眼。而且,這肯定不是他的錯覺——房間的溫度突然變低了。

轟炎司覺得他定了包廂的決定實在是非常明智。「總之,我也不需要你們負責或是出養孩子的費用。既然通知過你們也大概知道到底是為什麼我身上會發生這種事了,那我就先走了。等他出生後你們再來做一次親子鑑定就行。」

至於孩子他爸也該有資格決定要不要生?開玩笑!想想這胎是怎麼來的,轟炎司沒把面前的兩隻燒成灰就很不錯了。這小孩單親就單親吧,要真有那兩名問題兒童當家長他才該擔心小傢伙長不長得到成年呢。

「等等,孩子是我的!」五条悟拋棄了平時那副屌兒啷噹的不正經模樣。雙膝併攏背挺直舉起一隻手的模樣就像模範生在課堂上答題。「我覺得孩子還是不能沒有一個完整的家!炎司我們結婚吧!」

然後他的手就被摯友給壓下來了。

「悟,」夏油傑的笑有些威脅的意味在裡面。「在小孩生出來前不能隨便下定論。你的六眼沒有產檢功能,不要睜眼說瞎話。」

「你怎麼知道沒有?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無理取鬧就是五条悟的代名詞。「還是我們到外面去決定?」

夏油傑站了起來。「求之不得。」

「不准在市區打架!」轟炎司一拳一個,打得那兩人頭上各冒出一個腫包。「你們兩個的破壞力有多高給我有點自知之明!還有這孩子在我肚裡所以是我的,不需要你們兩個!」

雙雙眼角含淚並抱頭蹲在地上的兩人互看一眼,然後默契十足的抬頭盯著轟炎司。

糟糕。

他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結果就是不知道怎麼就突然變成三人和平共處的居家模式。

像現在,各自依偎在轟炎司身側的兩名咒術師睡得香甜。黑色的腦袋枕著他的胸口、白色的貼在他的側頸,有隻手放在他的腹部,而他的雙腿則是被一條橫跨過去的長腿給壓住。

幾點了?他有些困難的轉頭想確認時間但卻撞入一片漆黑裡。

「早安,」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的夏油傑湊過來在英雄的唇上印一個吻,他爬起來,邊打哈欠邊用手指稍微梳理了一下他的中長髮之後才往浴室前進。

身邊少了一個障礙物的轟炎司也坐了起來,不過他想起床還得多一道程序。

大掌探到蓬鬆的白髮裡。「悟,該起床了。」

「再五分鐘⋯⋯」

環在轟炎司腰間的手臂微微收攏。

鬼才信。

轟炎司把身旁的白茸茸腦袋輕輕推開了些,然後去梳洗。等他來到餐廳的時候就看到兩隻小蘿蔔頭朝他蹬蹬蹬地小跑過來。

「安德瓦先生早安!」

從村落裡救出來的女孩子們被夏油傑不知道怎麼的一番操作之後換了間離轟宅更近的小學,然後拎包入住轟家,就差在法律上換個姓氏跟轟炎司姓了。轟炎司雖然覺得有些突然不過看到女孩們亮晶晶的眼神也就隨他們去了。反正他家又不缺這幾間房間。

「我們幫管家婆婆做了早餐!」美美子笑著説。

菜菜子把手中的餐盤舉高。「這是安德瓦先生還有小寶寶的份!」

轟炎司看著盤子上那過分可愛的貓貓鬆餅配沙拉還有散發蜂蜜香味的牛奶,不是他習慣的日式早餐。但在期待的目光的洗禮下只能接過然後説:「謝謝。」

夏油傑坐在位子上喝咖啡,杯子的邊緣還有隻看起來就很Q彈的奶泡小狗,顯然也是現在身邊開著小花的雙胞胎的傑作之一。轟炎司坐下,邊聽晨間新聞邊解決自己的那份早餐。好在雙胞胎沒放很多糖,所以倒也不是非常難下嚥。

等他們都快吃完的時候一隻手從轟炎司身後探過來,從他的盤子上拿走了最後一顆草莓。

「不夠甜啊。」五条悟頂著一頭亂髮把下巴壓在轟炎司的頭頂。

「啊!」菜菜子氣得跳腳。「五条悟你這大笨蛋不準搶安德瓦先生他們的!」

「你不讓我搶的話那我的早餐呢?」

「「睡懶覺的傢伙沒有得吃!」」

五条悟皮笑肉不笑,捲起袖子就把離他最近的黑髮小女孩從位子上拔起來晃啊晃,很有準備吃人肉的惡毒巫婆樣。雙胞胎姊妹倒也沒有驚慌失措,美美子左踢右踹,用小腿試圖去給五条悟的俊臉來上一腳。而菜菜子也沒閒著,小女孩像炸毛的貓一樣追著幼稚的青年圍著餐桌跑。

有點吵,轟炎司的記憶裡他家從來都沒有這麼熱鬧過。

「今天身體還可以吧?」夏油傑移到他身邊,用手輕輕撫摸著英雄那已經開始有點弧度的腹部。也許是有些好奇的成分在裡面但這傢伙似乎挺喜歡這麼做的,不時就會過來摸摸轟炎司的肚子。顯然比起五条悟簡簡單單就接受了男人懷孕這件事要多些其他的考慮還有心思。

不過夏油傑不說轟炎司也懶得猜他在糾結什麼。「還好。」

夏油傑沒回話,他只不過是像在禱告般在轟炎司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接著他在雙胞胎的求救聲中起身,準備去制裁自家不知道又幹了什麼的摯友。

「傑!為什麼我的份居然不是動物的形狀?」

「吃起來不都一樣嗎?」

「超級不一樣!」

「啊啊啊!笨蛋悟快把我放下來!」

「夏油大人!他在欺負我們!」

而轟炎司聽著無釐頭的吵鬧聲,露出了一抹淡笑。

3

安德瓦事務所的助手們今天進到辦公室的時候所有人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倒退出去,然後重新進門。所以助手ABC眾人聚再一起說悄悄話。

「那是安德瓦先生的小孩吧?」其中一人指著跟在安德瓦身後進到私人辦公室裡的小男孩。雖然不快但小朋友看起來已經能自己好好走路了,身上綁著條牽引繩然後另一頭被安德瓦抓在手裡。

「絕對是。」他的那頭紅髮還有眼睛顏色跟安德瓦的一模一樣。而另一位被安德瓦抱在懷中的嬰兒的白髮裡也參雜了點紅。

「等一下啊,老闆他什麼時候結婚了我們居然不知道?」

有哪位勇者願意去問問?

於是Burning被推了出去。

「安德瓦先生,那是你家的孩子嗎?」

「嗯,」安德瓦點頭,不過他的重點似乎不在這上面。「等一下會有人來把他們帶走,不會耽誤到巡邏時間。不用在意。」

不是,我們在意的是什麼時候多出了位轟夫人/老闆娘的啊!!!

可惜的是沒有人真的敢問出來。

所以他們只能滿腹疑問的工作了大概一個小時,然後在看到來接小孩的人的時候得到更多問號。

夏油傑。

雖然衣服稍微換了個款式但依然穿著全黑的青年絲毫沒有覺得怪異的朝許久不見的他們打招呼。事務所裡有些比較資深的人當然認得幾年前熱烈追求過安德瓦的高中生(誒,現在大概早就畢業了吧)。不過夏油傑沒怎麼變化,依然溫和儒雅、依然留著一撮瀏海、依然笑的如同佛祖再世。

他把男孩給帶走了。

還沒等A君他們想好該先問安德瓦什麼,十分鐘後戴著墨鏡的白髮青年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並把嬰兒給抱了過去。

A君他們望著又一個熟面孔,開始認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按下人生快進鍵,錯過了什麼。這兩名高中生已經有幾年沒出現在事務所附近了,他們還以為五条悟跟夏油傑早就放棄了呢⋯⋯但現在為什麼人又出現了啊?

「老闆?」他的同事B醬跑去安德瓦身邊。「那個⋯⋯五条君還有夏油君在幫你顧小孩嗎?」

結果她得到一個非常不解的困惑眼神。紅髮的男人大概是覺得她問了個蠢問題。「不然呢?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讓以前追過自己的人給自己帶小孩很正常?

助手們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家上司的人品。

「五条君?」A君忍不住喊住人。「那個,你跟夏油君⋯⋯」

「哦?傑來過了喔?」五条悟停下離開的腳步。「他把燈矢帶走了吧?難怪會跟我說不用匯合了。」

等一下,五条君你這反應不太對勁。

現在不是應該要傷心欲悲欲言又止還有心碎嗎?

「你認識夏油君?」

「認識啊,我們可是摯友喔。」

「誒?這樣啊。」

居然還是死黨。

A君看著五条悟跟女嬰如出一徹的白髮,開始懷疑轟夫人是不是五条悟的親戚了。然後在加一位夏油傑⋯⋯

安德瓦先生,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真的很厲害呢。

4

轟焦凍的家庭非常⋯⋯跟一般大眾的不太一樣。

先不說他有兩名生父這件事,他的兄弟姐妹也眾多。有血緣關係的裡面最年長的是和轟焦凍同父異母的大哥——燈矢。青年繼承了夏油傑的黑髮和轟炎司明亮的眼睛,總是掛著有些懶散的笑容。不過轟焦凍從小就有些不太敢靠近對方。雖說是兄弟,但轟焦凍能感覺到對方似乎不太喜歡自己,而且他身旁總有些令人不太舒服的氣息在。

接著才是轟焦凍的親生姊姊冬美。帶著眼鏡的姊姊有著和父親五条悟一樣的藍眼和白禮混雜著些許紅色的頭髮,雖然不常待在轟家但她對兩名弟弟都很好。而轟家的第三子,轟夏雄,則是轟焦凍的同胞哥哥。當然,因為安德瓦的獨裁政策所以這名二哥也沒能和轟焦凍多親近。

轟焦凍是火焰英雄安德瓦最小的孩子。

是那男人的,完美傑作。

他知道的,他的爸爸是個人渣。

在外名聲響亮的英雄私底下是名為了自己的野心而辜負戀人的混蛋。明明已經和夏油傑生下燈矢哥了,卻又為了創造出理想中的『個性』去找到轟焦凍的父親。用權勢還有金錢跟花言巧語得到了五条悟的青睞。那個男人一邊和夏油傑藕斷絲連一邊和五条悟誕下一個又一個的孩子。然後又在順利得到轟焦凍之後把自己的同性戀人們當成見不得光的醜聞掃到陰暗的角落裡。他對孩子們也沒好到哪裡去,對於失敗品完全採取放養的無視態度。

轟焦凍非常瞧不起安德瓦的做法。

小時候他躲在樓梯底下時曾聽見過安德瓦和不知道是誰的手機通話。

「因為懷孕了,只好繼續再一起了。」

聽起來就是個本來只打算睡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渣男。那樣的話燈矢哥算什麼?不幸的意外?

「不然的話誰會喜歡那兩個只有臉能看的蠢貨?」

蛤?安德瓦就是這樣看待他的戀人的嗎?只有臉能看?蠢?

轟焦凍握緊了拳頭。他想到漂亮溫和還會給他帶各式各樣點心的父親,他想到會溫柔地抱著哄他睡覺的傑叔⋯⋯然後他又想到這兩人時常被趕出家門還有對著他們揮拳的安德瓦的模樣。

根本不值得。

無數次轟焦凍都希望傑叔還有父親能意識到他們還有更好的選擇與人生,而不是待在會家暴的惡劣人渣身邊,去建造那人享齊人之福的美夢。

「啊,小焦凍你晚餐想吃什麼?」美美子問。她的雙胞胎姐妹,菜菜子,也跟著她在廚房裡忙活。這兩人⋯⋯轟焦凍其實也不太知道該叫她們什麼。因為她們兩人雖然是夏油傑帶來的但她們不叫夏油傑「爸爸」也只稱呼安德瓦為「安德瓦先生」。不過感情上來說轟焦凍是真心實意地把她們當成姊姊的。

而她們倆位明顯非常喜愛安德瓦(對他來說簡直是世界七大謎團之首)。

這也是為什麼在五条悟出現在雄英運動會的衝擊過後,轟焦凍願意和其他的手足們一起談談的重要原因之一。

更正確來說,是他單方面的繼續發洩不滿。

在他的長篇大論的最後,他說:「你們都不覺得混帳老爸他左擁右抱實在是太可惡了嗎?這樣腳踏兩條船對生下我們的傑叔還有父親他們太糟糕了!」

「左擁?」正在吃點心的燈矢哥看起來要噎到了。

「右抱?」夏哥更是發出了像要被勒死的氣音。

「那個啊⋯⋯焦凍,」冬美姐似乎有些不忍心。「老爸他沒有要想齊人之福的意思喔,而且懷我們的是老爸他啊。」

「什麼?」等一下,那個老爸?那個揍敵人打小孩都不手軟的老爸?轟焦凍一直以為他們這些小孩是安德瓦靠著什麼奇怪的科技產下的。他想起安德瓦那滿是訓練結實的肌肉的身材,這不可能!

「真的喔,我們還有安德瓦先生懷孕時的照片呢。」菜菜子點頭證實了妹妹的說法。

美美子把手機拿給轟焦凍。「不信的話你可以聽聽硝子小姐的回答。」

少年幾乎是用顫抖的手指點開了語音。

「雖然確實是因為搞出人命了才不得不再一起的⋯⋯但當年是傑還有悟他們去搶親然後霸王硬上弓的。」

燈矢哥壞笑著舉手。「我就是那條人命,感謝偉大的我的存在吧不然就沒有你們了喔!」

轟焦凍,十五歲,看著他的兄姐圍毆他同父、不對,應該是同母異父的大哥,陷入了死機般的沈默之中。

___________________

*開一下車

五条悟還有夏油傑簡直畜生不如。

輕微的窒息感隨著身體一寸寸被打開的脹痛讓轟炎司稍微回了下神。不過在他能開口罵人前扣著他兩邊胯骨的白髮青年便把自己的陰莖完全送了進去,開始刮蹭按壓戀人體內的敏感點。操了幾下確認有找對地方之後那惡劣的傢伙就開始加重力道,害得英雄意識開始潰散、小腿肌肉痙攣著被滅頂的快感給淹沒。

太、太深了。止不住的呻吟洩出本來緊閉的雙唇。

「悟,別那麼粗暴。」夏油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實。「好可憐喔。」

但他不怎麼有誠意的勸阻根本沒起作用。

「剛才已經吃過的沒資格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趁我出差的時候偷跑。」被提醒剛結束長期任務回來就看到男友被壓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的媚樣,心情非常不爽的五条悟再次狠狠頂入,導致轟炎司嗚咽著伸手試圖推開他。

但他的手腕被人從身後抓住。現在轟炎司的背靠在夏油傑赤裸的懷中,腰部卻被面對著他的五条悟監禁住,只能被動地承受對前列腺的折磨。已經被夏油傑操服的肉穴諂媚的緊緊吸住新的入侵者,肉壁蠕動擠壓著、每次那東西抽出的時候比起抗去更像在挽留對方。剛才夏油傑至少帶了套,現在的五条悟可沒有。肉貼肉地感覺更加明顯了。

因為同時一起進去的話對轟炎司來說負擔太大了,即使是健壯的英雄也吃不消,所以夏油傑只是扳過紅髮男人的臉,用細緻纏綿的吻封住夾雜著哭意的喘息聲。他的瞳色裡帶了點深紫,而體內湧動著的情慾更是讓他的眼底顯得像正裝載著冥府。帶繭的手掌輕輕揉著轟炎司沾滿黏液的分身,讓快感漲潮的更加劇烈。

被前後方同時夾擊的轟炎司只感到從尾椎骨上傳來的刺激讓他又要失神,可是在快要越過頂峰的時候感到有根冰涼的物體刺入他的尿道口。轟炎司仰頭發出了驚慌的叫聲。痛、好痛!雖然進到他的分身裡的棒狀物不粗,但異物感依然強烈到讓他止不住的顫抖跟掉淚。夏油傑用拇指抵在沒插進去的部分緩緩打轉、持續的刺激讓整個尿道管又麻又痛、根本無法高潮。再加上五条悟的操弄導致英雄的腦袋形同裝飾,分不清東南西北上下左右。

「射太多對身體不好。」咒術師略帶笑意的吻落在他佈滿汗水的額角。

那你們別做啊!

轟炎司稍微扭動了一下腰,企圖逃離這過分的慾望地獄。

「別跑。」五条悟懲罰性的在戀人的臀部留下一個巴掌印。「炎司給傑生了一個,我也想要和炎司愛的結晶。」

而漲紅著臉的轟炎司終於找回了組織語言這個功能。「生不出來!」

那個亂七八糟的詛咒早在生完燈矢之後就處理乾淨了。

「生得出來的。那個詛咒還沒除掉,所以也給我生孩子好不好?」

等等,什麼叫做沒除掉?

轟炎司瞪大雙眼並有些狐疑的看向身後的人。

大概是看出了被幹得有點迷糊的伴侶眼中的疑慮,夏油傑假咳一聲:「抱歉,因為如果立場對調的話我大概也會跟悟想的一樣⋯⋯所以當時我並沒有真的處理掉它。」

不要把你們的默契用在這種地方啊混帳!

他想罵人,但眼前的大白貓不斷沒皮沒臉的撒著嬌還湊過來吻他,下半身卻配合著夏油傑玩弄轟炎司的肉棒的節奏持續猛烈的撞擊,弄的轟炎司的下體一片濕潤粘膩。

他開始劇烈掙扎。「唔、你們兩個瘋了嗎?!啊——」

因為夏油傑突然把堵在他體內的玩具給抽出一大半然後又插進去而慘叫出聲的轟炎司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只能順從地承受超出他的大腦能負荷的刺激。

「傑!」五条悟非常不滿的喘著粗氣。剛才隨著夏油傑的動作夾著他的肉壁猛烈收縮,差點害他射出來。

他可還沒做盡興呢。

「好了啦,悟你快點結束。再繼續就要玩過頭了,炎司明天下午還有會議要開。」

五条悟小小聲地咂舌,但還是朝著後穴深處射滿精液。 被內射的同時轟炎司非常丟臉的也達到乾性高潮 。五条悟把自己的東西從紅腫爛熟的穴口拔了出來,發出令身下的人難堪的水聲。

夏油傑稍微檢查了一下轟炎司的下體,確認他們沒有真的太過頭把人給玩壞。

「小燈矢有咒靈操術。」那孩子的術式特殊,早早就被五条悟的六眼給認了出來。「再來一個六眼就能湊出下一個最強雙人組,跟我們一樣打遍天下無敵手啦!順便氣死那些皺橘子!」

五条悟興高采烈地接過夏油傑遞過去的礦泉水喝了起來。

「別高興得那麼早,」最強咒術師的另一位倒是沒那麼樂觀。「這次你要是又在產房裡暈倒怎麼辦?」

「這次不會暈了啦!你說是不是,炎司?」

但回答他的是滔天的火焰還有一聲:「滾——!」

後記:
這世界的運動會依然只有五条悟亂入了,夏油沒去湊熱鬧(而且焦凍不是他的,所以他就讓給五条去秀了,當晚五被踹出房間炎司就都是夏的了)。我本來是想加「轟同學⋯⋯不好意思能稍微暫停一下讓我做個筆記畫個人物關係圖嗎?你家有點亂。這些話綠谷初久體貼的沒說出來。」這種戲份的。還有高專一年級發現老師們的小孩的劇情應該也挺有趣的,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下筆orz。至於最後的車⋯⋯我壓力大就會生產怪東西,現實生活裡這是該被剁ㄐㄐ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