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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元手札】打工同事留下了一隻犬神

  犬神不過是我自己的理解,本質上好像是更奇妙的東西,但那位同事之後也沒有正面回應我,就當成是這樣的概念去解釋了。



  我的工作是個客服小編兼打雜,在鄉下老家能有一份早八晚五又周休二日的工作已經很知足,畢竟是小公司人員也不超過六人,同事們也是相同的工作性質,沒什麼好細項分工的。

  還記得是個很平常又厭世的周三,為什麼我會這麼清楚時間,因為當天我值日而且又可悲的遲到,匆忙進入公司馬上迎來前輩呂晶吟的白眼,一如往常忽視那深沉的魚尾紋,一頭亮麗挑染的男孩坐在我隔壁空位上,滿頭問號的看向同期同事-邱語璇,對方只給我一個聳肩。

  「大家先放下手邊事情聽我這。」老闆意外沒有破口大罵我第N次的遲到,只掃來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這位是來實習打工半年的⬜️⬜️⬜️,附近大學介紹過來的,大家就多多照顧指導他。」不曉得到底是老闆說的太含糊,還是太常見姓名,那個名字我到現在還是想不起來。

  當下聽完只覺得會有學生來實習根本不可思議,這種雜事多也不太算服務業的工作,到底能學習到什麼東西?何況規模這麼小的公司,學校省錢也不是這麼幹的吧。
  
  實習生簡單跟大家打聲招呼,老闆就給他安排基本熟悉用的前置工作,接著領我到隔壁『檢討』我慘烈的出勤紀錄,「這個月第幾次已經不想算了!你負責帶實習生,不給你點處分真的當自己家嗎?」

  在心裡暗暗翻了白眼,表面上也只能摸摸鼻子應聲好,畢竟自己的問題又哪有立場說話。

  「呃那個、你……」撓撓頭根本喊不出實習生的名字,還在尷尬要不要就乾脆稱呼實習生之餘,對方先開口了。

  「叫我學弟吧,反正半年時間而已,不用費心記住我的名字。」看得出我的難處,他話雖然感覺很調侃,卻沒有惡意挖苦的感覺,「麻煩拉我進公司line群吧,不然我也沒法正式做事。」

  點點頭加了對方好友,又馬上拉進公司群組,「真的叫做學弟啊。」那個預設頭像跟名稱讓我不自覺呢喃,在安靜的辦公室一句話都顯得格外大聲,呂晶吟直接嘖出一聲表達不滿。

  『媽的意見一堆。』一句私訊直接傳送給隔壁的邱語旋,對方也是即刻回傳一個惡毒的嘲諷貼圖。

  兩個差不到半年的後輩,看不慣後輩們相處融洽的前輩,相當重用前輩跟親戚的拖延症夫妻上司,這就是公司的階級樹狀圖。

  「把我給你的檔案按照範例整理起來,再彙整進系統選擇印單,然後分類好丟在那邊的櫃子就行。」交代給對方簡單的工作,補上一句有問題隨時問,我就忙自己的活去了。

  「前輩我都弄好了,接下來呢?」實習生開口所有人都下意識抬頭,畢竟現在僅有的三個人都是前輩,「我是問帶我的王紤前輩。」

  「哦、你先把老闆開給你的平台客服訊息跟發問那邊回一下,有不會的就直接line照片給我,我這邊忙完就帶你到倉庫熟悉。」滿訝異他念對了我的名字,基本上那個字大多人都是直接念『綺』或是『希』的讀音,第一次就發對音的人滿少見。

  馬上就有不少張圖被丟了過來,大部分都是商品相關的問題,公司是批發生活小物的,幾乎要嘛就是問尺寸不然就是問使用方式,那些網頁都有介紹一清二楚,客人蠢問題不意外。

  「學弟,先跟我來吧。」領著實習生到倉庫先晃晃,畢竟不少問題還是要看過實體才能有概念,倉庫滿大的但不足以迷路,編號整齊的架子上陳列著商品。
  「基本上都沒有什麼規律,都看金叔愛怎麼放就怎麼放,不過相同商品都會放一起。」拿起香皂盒跟芬香蠟燭,學弟也很順手幫我接下,「這是你剛才客人問的東西,外盒都有基本資訊,所以也不用真的去拆開,如果拆了也沒有答案,你就丟資料官網給客人叫他自己看。」

  明白的應了聲好就把東西又放回架子上,「金叔是哪位?」

  「老闆的親戚、這裡的司機,今天去送附近的貨了,等等你應該就見得到。」有意無意地提出這層關係,也許大學生還不是很在意這些,不過總覺得還是讓他有個底比較好。

  「了解,他算主管?」那雙眼睛還滿雪亮,馬上就懂我的意思,學弟沒等我回答就逕自往後門停車場走,「那隻狗一直都栓在那?」

  「啊?這裡除了老闆跟員工沒有其他區分,不過你知道的,皇親國戚嘛。」聳聳肩跟上學弟的腳步,拎起一旁的礦泉水瓶,往帶有塵土的鐵碗裏頭注入,「她叫堅果,某天自己跑來的,我可寧願他們不要養。」

  每天廚餘剩菜連水都不見得有添,本來僅有的自由奔放也在某天被鐵鍊給限制,大小便也只能就地解放再被掃入後方的田野,唯一不變的是那雙可憐巴巴的大眼,清澈的一如當初。

  「你覺得很可憐?」學弟的語氣是相當肯定,我知道自己的表情大概很明顯,所以我也不否認。

  他伸手摸了摸狗的淺褐色腦袋,「她沒洗過澡哦。」好心的提醒避免學弟被髒亂的狗毛給弄過敏,記得最初老闆有帶堅果去結紮,之後就沒見過其他動作了,之前語璇還被跳蚤給咬過好幾口。

  「了解,那就再觀察看看,反正我有半年時間。」疑惑的皺眉不是很懂學弟再說什麼,當時的我以為那句話是對我說的。


  半年的時間很快,要不了多久學弟就倒數一個星期,除了為何所有人都不在乎他刺眼的髮色,還有學弟幾乎每天下班都會跟堅果說說話以外,一切都很正常。

  「⬜️⬜️⬜️你把那兩箱眼罩搬進來,王紤你等晶吟點完就把缺的出掉。」老闆心血來潮下達著我們已經再處理的指令,見怪不怪的翻起白眼,反正那張嘴也不會離開他的辦公桌,不怕被看見。

  「學弟放桌上就好,你剩一個星期欸,加油哦。」呂晶吟發出我從未聽過的音調,噁心威力之大把一旁語璇手上的東西都震掉了。

  「注意點,都來多久了摔壞你要買嗎?」好不留情的變臉是呂晶吟拿手絕活,也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她的眼光,老屁股特權。

  「呂姊東西我拆箱拆好,麻煩你確認數量。」唯一的年輕男性讓老屁股又花枝亂顫,半年相處下來我很確定學弟是很懂人性跟社會,至少能跟呂晶吟那種難搞的傢伙相處就是一種特長。

  「王紤你今天下班有空嗎?」學弟突來的一問我下意識回了個嗯,「那陪我去學校拿點東西,需要工具人。」他調皮地用奇怪的方法收起美工刀。

  沒好氣的打包著手上的貨品,「真的是太熟了吼,前輩都不加上去了。」沒殺傷力的挖苦學弟,我沒有拒絕他的要求。

  「不要聊天好嗎?請你們工作不讓你們交朋友的!王紤!」老闆娘挺著大肚站在辦公司門口,她懷二胎後脾氣就一天比一天差,上個月我跟語璇才被念了一模一樣的,「你跟誰都可以聊!我們花錢請你大可也請別人!」

  『開除我給資遣費啊!帶顆球也不回去待產,來這啥也做不了。』我孬我只說在心裡還有發在同期跟學弟的私聊上,孕婦整天晃來走去搬東西不行、打包不能久站久坐,還要受她沒由來的氣。

  「呂姊,老闆娘之前怎麼沒跟我說過不能聊天,害到你們了不好意思。」表情顯得失落學弟說這話的時候音量壓得很小,只有在他附近的呂晶吟跟我聽得見而已。

  激動的噓了一聲,呂晶吟左顧右盼一回兒悠悠開口:「他們說怎樣就怎樣,雖然沒有硬性訂下公司規矩,但不要像幾個人明知故犯。」解釋還不忘記酸一頓我跟語璇,之能說鄉下小公司就是這鬼德行,規章隨口就一長篇,看臉色難如登天。

  下班時學弟照慣例走到堅果面前,他開了一罐狗罐頭,還額外放了一碗零嘴,「老闆給你的還是你自掏腰包買的?」對於員工給狗的餵食老闆沒有管束,不過實在不可能餐餐都餵。

  「你說呢?」學弟笑的很苦澀,他摸摸堅果的腦袋,「都決定好就交給我,好好吃飽睡好。」疑惑的瞇著眼我完全搞不懂他認真的對一隻狗在說什麼。

  「你學校多遠啊?可不要讓我大半夜回家。」
  「你是擔心跟你同樣晚歸的人被你嚇到嗎?」

  還沒反擊學弟就先駕車逃逸,扁扁嘴發動機車追上去,方向與我平常回家的路途相同,但就在一個紅綠燈前他拐進右側小徑,我來回也快一年從沒見過這條路,轉進去的瞬間有種奇怪異物感,很像穿透一種泡泡膜的怪異體驗,當下沒有多想現在回憶起來,恐怕不單純是錯覺。

  學弟停在一棟四合院前面,與其說是四合院反倒像個什麼古蹟,高聳的灰泥色圍牆,一點都看不進房子中央,只見一座像是寶塔的突兀高樓矗立在後方。

  「大學?你家?這哪?」說不出問句以外的話,老家這邊住了也少說十來年,怎麼可能有這種名勝景點的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我老師家,說是大學也對啦,我學的東西比較特別,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他撥通自己的手機,應該是請裡面的人幫他開門,高牆中央有一扇凹陷處,大門就座落那裡,門扉之大感覺塞下一台砂石車都沒問題。

  咿歪一聲,壯麗大門的一旁彈出紅色小木板門,我跨下臉把車給熄火,本以為能見到那扇古色古香的大門開啟的模樣,沒意思的翻出手機開始現代人的惡習慣。

  沒注意滑了多久,一塊方形紅色的東西忽然擋在我螢幕上,「操!」回神一看是學弟拿了個紅包袋晃過來,「這裡有夠安靜你出點聲不行嗎?」

  「出聲你不見得就不會嚇到啊,王紤我要請你幫個忙,你聽完再回答哦。」學弟怪裡怪氣的話我也聽習慣,但今天不就是讓我來幫忙嗎?難道要追加什麼額外服務。

  「我不打掃哦,那棟房子大的要死,我先拒絕這種的。」非常討厭掃除到我都打算請個假日清潔到自己家,不管交情多好我是不可能掃別人的地,沒門。

  「不是啦,再說我老師也不可能放人進來,他有潔癖。」學弟笑著搖頭並把紅包遞給我,「這是『傭金』,我要請你幫我見證下個月的白色情人節當日上班的狀況,你可以打開看看夠不夠,這是我們這邊的均價。」

  我啊了很大一聲但手還是很主動的剝開紅包袋子,一疊藍幽幽的鈔票不是太厚,但以一個聽來不太費力的外快來說,超值。

  「這麼多?然後我就回報你下個月三月十四發生的事情?是這樣嗎?」猜測是老師給學生出的什麼怪課題,「如果只是這樣不用收費也……」學弟一隻手往我嘴上遮住,他的眼神嚴肅到我彷彿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拜託別說,你願意幫忙就收下,不願意就說不願意就好。」

  點點頭我把紅包收進我的背包,「願意願意,反正你不會害我,對吧?」半年相處下來學弟雖然有點怪,但有種直覺如果跟這人同年,想必會是相當友好的朋友。

  「當然不會,你都能跟我到這裡來,我感謝都來不及了,總算能找到個人當見證,蜻蜓啊鳥啊實在太難問話,回報也特別麻煩。」學弟抱怨的內容讓我好奇他都找了什麼東西幫忙,「啊、別多想,那是綽號啦綽號,哈哈哈。」感受到我的視線他馬上自然的打馬虎眼,看在紅包的份上我就不多問。

  學弟的手機發出劇烈的聲響,他看了眼呼出一聲長嘆,「就不能讓我省點流程,學生規矩也太多。」滿臉哀怨的朝我看來,好似我做錯什麼:「我、⬜️⬜️⬜️為──派──三代──九屆直系……」

  接下來學弟說什麼我完全沒聽懂,除了一些單字詞語,幾乎句子都像是被包覆在水中,我能聽見他發出聲音,卻聽不清任何的字眼。

  「不是故意讓你聽不懂的,現在你有三個問題的權利,不問也無所謂,但答案有可能跟剛才一樣模糊,王紤?你還好嗎?」腦神經還沒有恢復,我只是傻傻的看著學弟,努力整理好自己該有的反應。

  「你不是直銷吧?剛剛聽到什麼直系啥的,沒要騙我錢吧?」下意識抓緊手裡的紅包,該不會是要我拿錢去幫他拉下線,然後再跟我翻倍要回吧!

  不誇張學弟直接笑到一整個沒形象,脹紅的臉完美表現出他聽到了很棒的笑話,「你不是說我有三個問題嗎?回答我!。」

  「哈、沒聽過這種問題,直銷!哈哈哈,好妙的說法、你承包我今年的笑點,噢!我要跟老三說,我的腹肌……好痛哈哈哈。」
白眼翻了十來秒他終於願意停下惱人的笑聲,「呼、好!說正經的,我是學生,──的學生。」又是那種悶在液體中的聲音,總感覺很重要的部分都聽不清。

  「你剛剛其實一口氣問很多,不過我就當一題吧,完美的一題!」不客氣又笑出聲來,忍無可忍的一掌拍在他額頭上,學弟才乖乖地閉上那還在竊笑的嘴。

  「你是不是聽得懂堅果說話?」這問題學弟只是點頭回應我,反正我也知道他開口又是那種水中音,直接是與否的答覆更快速。

  「最後一題,你頭髮哪裡染的,推薦一下吧。」漸層染的技術不稀奇,但學弟那種自然到像是用水彩暈開的顏色,老家附近到市區的髮廊都爬過資料就是沒有。

  「我的頭髮是什麼顏色?」

  「漸層的綠色啊,你染到自己忘記嗎?欸、這不算一個問題哦。」

  他先是用手機傳了訊息不知道給誰,隨後才開口:「這不是染的,這顏色是──,唉、硬要說是魂──的光澤,媽的、這樣也不行,那溢──的顏色!幹……我盡力了。」滿滿的髒話與不清楚的文句交織,我能聽出學弟努力想要告訴我事實,但那種水中聲就像防衛機制隨時都自動啟動。

  「你其實不是來公司實習的吧?」

  「是,只是對象不是你們而已,啊完了超過三個。」一臉糟糕的摀住嘴,學弟補上一句抱歉。

  「很糟糕?要付違約金之類的?」

  又毫不留情的笑話我的問題,學弟搖搖頭:「就你欠我一次,頂多之後再找你幫忙。」。

  他又開啟手機這次臉色比之前都凝重很多,「你還記得路嗎?老師丟了點作業給我,可能沒辦法送你。」

  「記得那麼直一條誰會忘,你說的忙就這個?雖然我也覺得已經夠我腦子混亂。」預計要來搬教科書或是什麼實習材料,我機車後置物箱都清空好的說,沒想到是直接跳脫到其他次元的事情。

  「直?感覺第四個問題是註定好的。」笑的我不明不白,學弟今天的表情是我這半年來見過最豐富的一次,「給你個優惠,我離職那天請假別來,信我就知道我會不會害你,你還是很多疑惑我明白。」


  那個星期五我相信學弟請了假,途中還被摸魚的語璇丟貼圖嘲笑我笨,因為歡慶學弟實習結束,有一場小聚餐、餐廳選的是日料,無菜單的那種。

  但當天午休時間就接到語璇的小道消息──聚餐取消,老闆娘提早臨盆然後堅果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毒死,我聽到消息的時候就跟她發來的文字一樣混亂。

  後來聽說屍體是金叔跟學弟一同處理掉,老闆當天匆忙忙地開車帶著妻子去急診。

  小女兒是個早產寶寶,聽說一度沒了心跳又搶救回來,夫妻倆成天就寵著顧著,幼稚園的大兒子都爭風吃醋。

 「誼鈴來~啊一下~啊~」高八度的奶聲奶氣已經變成公司的背景音樂,忍著衝動不去把門甩上,我埋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誼鈴是上司女兒的名字,我其實滿不想接近她,說來很怪看到她我就會想起堅果,清澈過分的雙眼也許是每個孩子都有吧,但是她那永遠合不上的小嘴,跟大量滑落的唾液,寶寶流口水很這正常,但那粉嫩吐出的舌頭就有些奇怪吧,甚至有時候還能看見像是小狗那種稍微喘點氣的模樣。

  為了不把事情往不科學的方向猜測,我都會盡力不去看小嬰兒,但老闆娘時時刻刻都抱著誼鈴,是不可能避免去遇到。

  「你……不是堅果吧?」突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好笑,對一個躺在嬰兒車的幼崽是在問什麼。

  「哇!嗚哇!」發出應該是開心的聲音,小寶寶揮動那肉感的小短手,好像要抓住什麼。

  口袋的手機隨之震動嚇得彈起來,上面只浮現著一個數字零,但有一種感覺是這通電話是學弟打來的。

  反正也要午休了就順手打卡接起了電話,「喂?哪位。」

  『你不是猜到是我了嗎?今天工作量還好嗎?』學弟聲音聽來很有朝氣,不過他那邊有點吵,滿多像是鍋碗瓢盆砸落的聲響。

  「就差不多那樣,你那邊是在幹架嗎?太吵了吧。」

  『實習而已啦,今天我兩個後輩出外勤,我負責監考。』學弟這麼說完的後我聽見有人大吼他的名字,叫他不要那邊納涼快做事『你不是愛吃海鮮,章魚一隻也處理不來嗎?』學弟說的游刃有餘,好像沒打算去幫忙。

  「呃、我就快速說一說狀況,別打擾你……們?」

  『我不忙,誼鈴還好嗎?』學弟開口讓我把腦中不願聯想的猜測又叫了出來,『對哦她是堅果,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這是什麼詛咒嗎?強迫換魂、犬神?你是飯綱使?」把所有中二的知識都拿出來用,我沒料到學弟承認的這麼大方。

  『哇你冷靜,再說飯綱使養的是管狐,搞混囉。』手機另一側發出高分貝的噪音,嚇得我趕緊挪開耳朵。

  約十來秒後我才試探性的詢問:「哈囉?」

  『抱歉抱歉、我以為老三跟阿七能自己搞定。』學弟那邊聽來安靜不少,但還是有稀稀疏疏的怪聲,『早產本來就是死胎,他們應該有說吧。』

  嗯的一聲後我沉默下來,也就是說學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式,讓堅果成為小嬰兒,雖然目前看來有點後遺症,但應該不是壞事?

  『唉、一歲就會正常了,很多人也有前世記憶什麼的,多半都會忘個經光,不影響生活。』可能認為我不說話是在擔心,學弟好好解釋了一番。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再欠我一次囉?開玩笑的,幾個都可以。』聲音溫和的讓我感覺有點不像那個偶爾白目的學弟。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還有你怎麼知道我名字念法?」

  『哈!老三!我就說這傢伙很搞笑,你知道他問我什麼嗎?』那欠揍的語調讓我想直接切斷通話,學弟連忙幾聲道歉丟過來,我差點以為他能讀心。

  『我實習第一天你不是遲到嗎?老闆在辦公室數落你的時候知道念法的,王紤王紤,遲到最久!這樣押韻了一段,哈哈哈。』想到當時的情形不由得尷尬的一臉火辣,媽啊、在那種狀況下還讓我帶新人,還好學弟當初沒笑話我,雖然現在也沒少嘲笑就是。

  『至於我的名字,下次找你再說明吧,目前場合不太合適,先掛啦!』

  無奈地看眼被切斷通話的手機,時間只過了僅僅一分多鐘,不可置信的揉揉自己的雙眼,「欸語璇、我站在這裡多久?」

  剛出門的語璇一臉看神經病的皺眉,「你剛打完卡出來啊,我還想說你怎麼不等我先走,遊戲打活動?」

  「沒事、就小忙一下。」


  之後學弟也有如期告訴我他的名字,普通到我現在依舊是想不起來,但他在場的時候到是能記得,其他被拖去幫忙的故事,又是另一篇冗長的故事了。

#一個翐
#次元手札00_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