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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老鼠待機中》

一、產檢

  自從女孩從驗孕棒驗出兩條線後,她的高中生活也不得不到此為止了,只能匆匆休學等到生下孩子後再回去繼續念書。
  為了這件事,女孩這一世的父母與沃夫朗的父母鬧起了雙方家庭戰爭,然而之於我行我素的沃夫朗而言並沒有什麼用──也許是有點用的。
  簡而言之,現在女孩的身分證上登記的配偶是沃夫朗,他說「結婚」這種沒試過的事情來一次也不是不可以,便和女孩登記結婚,但完全沒有要補辦婚禮的意思,甚至連女孩都同意不辦婚禮──那些俗世的形式對於他們而言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在不在身邊。
  這天沃夫朗趁著休假帶女孩去做產檢,已經懷孕半年的女孩挺著異常巨大的肚子,走起路來很是吃力。
  超音波照出來的結果讓人吃了一驚,是一對雙胞胎──
  「沒想到是兩隻小小的老鼠啊。」
  不光是女孩,同樣也被這個結果嚇了一跳的沃夫朗很愉快,不過一想到未來有兩隻嚎啕大哭的迷你老鼠後,他的笑容有一瞬間的扭曲,差點想把那兩顆球抓出來處刑讓他們去重新輪迴。
  ……當然最後並沒有這麼做。
  「大人……」被一路攙扶回到家的女孩有些惶恐。「這樣重要的事由我來做,真的可以嗎?」
  即便是轉世後的現在,女孩依然認為她是比沃夫朗卑微的存在,這樣的觀念根深蒂固,也許其他人看來會是產前憂鬱症,在沃夫朗眼中卻是正常不過的事。
  「妳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這兩隻小小老鼠生下來讓我玩,我很好奇這兩個現在躲在妳肚子裡的小東西之後會變成什麼樣。」
  會是像小老鼠更多一點,還是像他更多一點?──後者還是免了,他可不想同類相殘。
  沃夫朗摸著女孩的肚子,一如往常的微笑裡多了些與平常不一樣的什麼。
  如果能順利的、早點生下來的話,小老鼠可就不只屬於他了。

二、嬰兒用品

  那是發生在女孩懷孕七、八個月的事情。
  事先買好嬰兒用品是必須的,因此這一次拿著魔法小卡的沃夫朗不得不為此多做一些準備,但只殺過小孩沒為小孩的降生做準備的沃夫朗很自然地被難倒了。
  奶瓶、奶嘴、尿布、嬰兒服、嬰兒玩具、幼教音樂、奶粉……
  看著琳琅滿目的嬰兒用品,沃夫朗笑容依然,卻有了一種微妙的悲壯氣息──他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人,還是由我來吧。」
  最後是體貼的女孩看不下去,主動化解了從來沒有弱點(?)的沃夫朗的困境。

三、食不下嚥

  懷孕要吃三人份的食物,這點女孩是努力過的,然而她在一連吃了一個月以後,瞬間對進食這種人生中最大的樂事產生了強烈的排拒感。
  女孩懷孕後自然是難以親自下廚的,因此他們的三餐變成了定時的外送,送的是四人份的餐點。
  這天又是吃飯時間,沃夫朗吃得毫無壓力,女孩卻是才動了一口筷子,排山倒海的噁心感就朝她直撲而來,一點也不留情,一起身就往廁所衝。
  差點把腸子都吐了出來的女孩吐到連膽汁都吐出來了,被嚇了一跳的沃夫朗也跟了過來,看到女孩連吃都還沒吃就先吐了,名為擔心的情緒難得浮現在他的心裡。
  讓女孩回到房間休息,沃夫朗沒有叫她吃掉那些已經涼掉的大餐,只是冷著一張臉叫她「休息」。
  很擔心是惹了沃夫朗生氣的女孩便陷入了想起來卻又因為命令而不能起來的困境,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現了濃濃的懊惱,很懊悔為什麼沒有忍著吃下去,而是嚇到了大人。
  現在的一切都太過幸福、美好,比起什麼都沒有的那時,她反而變得膽怯,容易患得患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對她就像是凌遲一樣,女孩甚至咬住了下唇,不想讓懷孕期間變得特別脆弱的情緒顯露出來。
  過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女孩才等到了再度出現的沃夫朗,然而這一出現,女孩愣住了。
  沃夫朗身上穿著圍裙,上面印著老鼠的印花,是專門為她買的那一件,不只如此,沃夫朗的手上還端著托盤,托盤上有一杯果汁,和一碗熱騰騰的粥品。
  「等等把這些全部喝下去。」
  沃夫朗難得的沒有在笑。
  「大人,難道……」
  女孩收了聲,只因她看到那唇角的線條再次向下。
  被心裡滿溢的、名為幸福的情緒感染,女孩不禁露出了笑顏──「好的,一滴都不會剩下的,大人。」
  然後,她得到了她最喜歡的笑顏。

  吃完飯午睡後,女孩看到家裡早已沒有人在,知道沃夫朗已經出門,然而當她來到客廳,她看到了同樣的粥和果汁被放在桌上。
  「會加倍把這些幸福都還給您的。」
  在沃夫朗聽不見的這一刻,女孩撫著肚子如此發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