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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雨

顧適寒睜開眼時，男人已經洗了好澡，正站在衣櫥前著裝。他還有些朦朧的睡意，裹著棉被翻了個身，半瞇著眼開口：「怎麼不叫我呀……」
他的語氣不似往常那般尖銳而譏消，柔柔軟軟的，像緩慢落在花瓣上的春日細雨。
衣櫃前的男人轉頭望他，溫柔的笑了一下，開口道：「看你昨天好像滿累的，想說讓你多睡一會兒。」
顧適寒咕隆了聲算是應了。
其實時間還很早，窗外的喧嘩聲不大。初春的天氣還有些微涼，他縮在棉被裡，瞇著眼看男人將襯衫一顆一顆扣好，然後扎進西裝褲裡去，再繫上袖扣和腕錶。
「外面好像下雨了，你出門時記得帶傘。」男人邊拎起了公司包邊朝他說，然後往大門走去。
「走了。」他說。
顧適寒又應了聲，大門在被扣上之後傳來了一聲悶響。

好像真的開始下雨了。
他又窩在棉被裡靜靜盯著窗外看了一會兒，才掙扎的坐起身。窗戶透進來的冷風讓他打了個噴嚏，他解下棉被才發現自己上身什麼都沒穿，唯獨腰間繫了條他平時洗澡用的大毛巾。
那傢伙。
他在心裡嘆息了聲，抓起眼鏡蹣跚的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