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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傷替代─26>

隔天一早水木在父子兩人的懷抱中甦醒，發現自己和鬼太郎都被換上乾淨的睡衣，鬼太郎也在自己面前靠得很近，身上還有費洛蒙的味道，蜂蜜威士忌又甜又有著酒香讓水木一大早聞著就有點心動，忍不住抱緊鬼太郎多攝取了些，好讓安心感充滿全身。

「水木先生……」鬼太郎迷糊中慢慢轉醒，發現水木正蹭著自己而有些臉紅「那個、早安？」
「啊……抱歉，會癢嗎？」水木以為自己吵醒鬼太郎，想退開一點距離但鬼太郎並沒有放手，而是往自己的胸口縮。
「不會……但想抱抱水木先生。」鬼太郎不想這麼早放開水木，今天不知為何特別想撒嬌，或許是昨晚聽見水木的故事後想好好陪伴他吧。
「算了，反正是假日，賴個床也好。」水木覺得可能是易感期還沒完全結束，就放任鬼太郎在懷裡撒嬌，手也順過他的頭髮好寵溺這個乖孩子。
「水木……醒了？」大概是有動靜的關係咯咯郎也跟著醒來，但明顯帶著疲倦的感覺，這可不是他平常醒來的時間。
「還沒有，咯咯郎，再陪我睡一下。」水木拍拍環在腰上的手，那雙厚實的臂膀又抱得緊一些，連背後都有貼上來的感覺。

早晨的小小插曲讓他們一路賴床到接近中午，咯咯郎先一步起身去準備早餐，水木本來想跟上卻被推回去說讓他陪著鬼太郎。

「多陪陪鬼太郎吧，剛分化可能還不太穩定，你在的話比較能安撫他。」咯咯郎拍了拍水木的頭讓他躺回床上，但鬼太郎似乎有異議。
「我沒事的，還是我跟父親去做早餐？讓水木先生休息……」這下換鬼太郎想爬起來但咯咯郎只是很無奈換成把鬼太郎壓回去。
「鬼太郎唷，別勉強自己，而且水木也需要你哪。」咯咯郎想留給兩人獨處的時間，鬼太郎才剛分化比較虛弱而且水木被標記後應該也下意識會需要鬼太郎吧？
「我沒這麼脆弱，咯咯郎。」水木大概知道咯咯郎在擔心什麼，但看咯咯郎已經下定決心也不好拒絕「等等和鬼太郎去陪你，好嗎？」
「嗯，可別勉強自己喔，水木、鬼太郎。」咯咯郎摸了摸兩人的頭，然後就先一步下床去準備早餐。
「咯咯郎那傢伙擔心過頭了呢。」水木嘆了口氣後還是在咯咯郎離開房間後坐起身，也扶著鬼太郎一起坐在床上。
「抱歉，都是我的關係……」想到是自己分化後讓水木跟父親都替自己操心，有種自己是不是變成壞孩子的自卑感。
「不是你的錯，鬼太郎，分化還有易感期都不是你能控制的。」水木摟過鬼太郎繼續順著他的頭髮「一般來說剛標記完的Omega也很容易不安，但我沒這麼脆弱。」
「水木先生……您不可以勉強。」聽見後面那句鬼太郎不免得擔心起來，就怕水木又逞強，於是握住他的手放在臉邊想確認他是否真的沒事。
「就說沒事了。」水木無奈的笑著，會每天幫自己確認狀態的鬼太郎還是一樣乖呢「一起去幫咯咯郎做飯吧？」
「嗯！」鬼太郎點點頭，然後就跟著水木一起下床去找咯咯郎了。

咯咯郎本來在廚房煎玉子燒並煮了味增湯想弄份日式早午餐，本來以為水木跟鬼太郎還會再多睡一點，結果水木就帶著鬼太郎出現在自己身邊。

「你們倆應該要多休息點哪。」咯咯郎穿著圍裙手上拿著煎鍋和筷子慢慢捲著玉子燒，看見水木跟鬼太郎這麼快就出現有點意外。
「怎麼能留你一個。」水木覺得咯咯郎太過貼心到讓他有點罪惡感「而且我沒事的，鬼太郎也是。」
「那……在一旁等老夫吧，等一會就有得吃了。」咯咯郎愣了下，聽見水木這麼說內心其實也很高興，只是沒有明顯的顯露在表情上，只勾著一個淡淡的笑容。

吃飯的時間聊著等等要去的地方，有賣項圈的地方都集中在市區，水木也提議讓他帶路咯咯郎也沒意見，於是吃飽喝足休息完畢後水木先回家一趟換上休假時穿的日常服後他們就一同出門，咯咯郎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領巾先圍在水木的脖子上讓他有安全感，假日的關係人算有些多，但咯咯郎只要挨在水木身邊就覺得無所謂，因為視線可以全在水木身上就好。

上了公車因為人多的關係沒位置坐，咯咯郎跟鬼太郎很自動的一前一後的讓水木夾在中間，咯咯郎特別站在後面免得又有不長眼的人碰觸水木，只要稍稍有人要靠近就散發一點寒氣讓陌生人往旁邊退開，背對咯咯郎的水木自然沒發現，他面前是因為人多而露出不安的鬼太郎，想到鬼太郎除了買菜外很少面對人群就空出一隻手摸摸他的頭跟臉頰，讓鬼太郎像小貓被搔下巴似的瞇起眼睛。

「呼……終於。」撐過人擠人的公車來到百貨公司門口，水木負責帶著他們進到裡面並往有賣項圈的樓層走「抱歉啊，咯咯郎，這麼勉強你出門。」
「有水木在，無所謂。」咯咯郎雖然不適應被盯著的視線，只好靠在水木身邊和他並肩走著「真不曉得人類一直盯過來做什麼。」
「這個嘛……咯咯郎你也有點自覺啊。」水木嘆口氣，先不論咯咯郎長的高，臉又很好看的關係當然是人群中的焦點，看咯咯郎露出疑惑的樣子水木也決定不要多說。

鬼太郎倒是很安靜的走在後面，大概是不想讓一行人太佔走道吧，但水木擔心鬼太郎走丟只好手往後牽著他，變成一家人走的有點彆扭，幸好項圈的店不算很遠，水木找到之後就帶著兩人一起進去，原本有店員想過來介紹但看咯咯郎的眼神後就默默的退開了。

「咯咯郎？」水木沒發現咯咯郎瞪著店員的視線，只是奇怪為什麼咯咯郎都不說話。
「沒什麼，哪，水木想挑哪種的？」咯咯郎聽見水木的呼喚馬上轉過頭，收起冷冽的眼神換上平時在家的模樣看著水木。
「這個嘛，跟之前一樣的款式就好，不過顏色……應該可以換一個吧。」水木摸著現在圈在脖子上的領巾，原本的位置是自己的項圈，想到要圈上咯咯郎跟鬼太郎選的款式就有點害臊。
「父親……藍色的，如何？」鬼太郎覺得如果是咯咯郎和自己共同的顏色的話，應該就是衣服的顏色吧「水木先生呢？」
「嗯……那看看有沒有一樣的顏色吧。」水木看著都穿著日式衣服的父子兩人，不管是咯咯郎的和服還是鬼太郎身上的甚平，都是相同色系的藍自己應該也適合吧？

水木在自己慣用的牌子中尋找中意的顏色，最後挑了一個藏青色的項圈，而他的上鎖機制是可以用前面的四個小按鈕設定一個簡單的密碼，好讓項圈不會這麼容易被拿下來，算是近幾年比較流行的款式。

「保護性好像比原本那個好哪。」咯咯郎也很中意水木拿起來把玩的款式「那就這個？」
「但……再怎麼安全還是……」水木想到當初被破壞時是直接被鉗子夾斷的，遇到暴力的話就算項圈也沒能耐保護吧，而這時水木才想到一件事，項圈也算是滿硬有韌性的材質但鬼太郎昨天似乎……「對了，鬼太郎你的牙齒……還好嗎？」
「嗯？沒問題的，水木先生……倒是、很抱歉把您的項圈咬壞了。」鬼太郎乖乖張嘴讓水木檢查牙齒，露出有點鋒利的尖牙被水木好奇的摸了摸「唔？」
「啊、沒事……就有點好奇，果然還是跟人類有點不同呢。」水木鬆手之後在衣服上抹了下後才重新揉弄鬼太郎的頭，想讓露出不安表情的孩子安心點「鬼太郎不用介意弄壞項圈這件事，代表……或許鬼太郎內心的佔有慾意外的重呢，不過我不討厭喔。」
「是……水木先生。」鬼太郎被揉了頭聽到水木說的話後就臉紅了，心中的不安也被水木驅散。
「那老夫就去結帳啦。」咯咯郎從水木手中接過他想買的項圈，簡單在水木的脖子上比了下後才滿意地轉身要去買下這個項圈。
「等等……咯咯郎，我應該也……」水木覺得雖然是咯咯郎想送自己的禮物但事關錢還是讓水木先拉著咯咯郎想分擔一些。
「水木唷，這點小事就別計較了。」咯咯郎按住水木的手讓他鬆開別再抓著衣服，一旁的鬼太郎也跟著拉住水木免得他跟上來。
「鬼太郎……」水木看著鬼太郎一臉不讓自己走的樣子，雖然無奈但也只能讓咯咯郎去結帳。

咯咯郎在結帳的時候向店員要了盒子把項圈裝進去，對於店員好奇的詢問他一個字都沒有回答，只是簡單的道謝付錢後就拎著小袋子到店外和水木會合，一行人來到有椅子的地方坐下來，水木被夾在父子中間而這時咯咯郎也從紙袋中拿出放著項圈的盒子。

「不是馬上要用了？怎麼還請店員包的這麼精緻。」水木轉過身看著咯咯郎捧著精緻的外盒不知為何有點心跳加速，但還是故作正經的看著他。
「畢竟是很正式的禮物哪。」咯咯郎小心地打開盒子，並把保護項圈的包材拆掉，項圈一開始是沒有鎖上的，藏青色的項圈捧在咯咯郎的雙手中「能讓老夫和鬼太郎……替你戴上嗎？」
「在這種地方……」水木看了下四周，幸好大家都在各忙各的沒人盯著這裡「你都問了，我怎麼可能拒絕呢？」
「水木唷，從現在開始，你就由老夫跟鬼太郎一起守護了。」咯咯郎讓項圈鬆開來好環上水木的脖子，鬼太郎也在背後幫忙解開領巾，讓水木露出脖子。
「水木先生，我跟父親都會保護您的。」鬼太郎從後面先吻了水木帶著傷疤的後頸，然後當咯咯郎的手伸過來時一起接過項圈，小心的幫水木圈上並幫忙調整大小，而從後面可以看見水木的耳根漸漸泛紅，雖然看不到表情但應該很可愛吧。
「好了。」咯咯郎將項圈調整好後扣上去，然後拉著水木的手摸上能設定密碼的部位「剩下最後一步……水木，你可以的吧？」
「……你不設定嗎？咯咯郎。」水木以為咯咯郎會幫忙設定屬於他們的密碼，讓他露出有點訝異的表情。
「嗯……老夫覺得，這樣才能讓水木安心哪。」咯咯郎解釋道「因為，只有你知道密碼的話，就算是老夫跟鬼太郎也不能在沒有你同意的情況下碰觸你。」
「咯咯郎，你太過溫柔了。」水木微微垂下頭，就算是到這個地步也還是關心著自己，如果這樣就是被愛的感覺，那真的是很幸福啊，於是在咯咯郎閉上眼睛後水木按下了只有自己知道的密碼，喀的一聲項圈就鎖起來。
「真開心哪。」咯咯郎笑出來呆毛也抖了抖，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完成後就牽起水木的手站起身，鬼太郎也跟著站起來牽住水木的另一邊的手「水木還要去哪裡逛逛嗎？」
「應該……沒特別的，去買點吃的就回去吧。」水木覺得做了這麼害羞的事情還是早點回家吧，只是都出門了就帶點食物回去，好讓大家一起度過剩下的周末。

百貨公司的超市位於地下室，由水木帶路一行人搭著手扶梯慢慢往下，聊著要買什麼回去吃或是乾脆在美食街吃點下午茶再回家，一切都是這麼順利直到命運又向水木開了個大玩笑。

「哎呀哎呀，換了一個對象搖屁股了嗎？」

那是只聽過一次卻讓水木永遠忘不了的，惡夢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