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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感量表］

［0%］
這是你的錯。你早就知道他只圖一股新鮮感，世上任何事之於他都是競技，不過是為了證明自己只要想要就能得到。現在，你只不過是他擱在灰塵裡的其中一座獎盃。你被他刺激過飽和的生活遺忘了，有時他依然與你上床，但僅止於你提醒他可以這麼做的時候。有時候，你甚至不能確定他記不記得你的名字。

「你會來看我的演出嗎？」
「演出？也許吧。」
「你上次答應過我了。」
「當然，尚恩，我答應過。」
「──你剛才叫我什麼？」

手機陷入沉默，你心中浮現他明亮而友善的表情，那雙眼沒有看著任何東西，「怎麼了嗎，寶貝？」

噢，好吧，他媽的，至少你現在知道了。

［30%］
你從沒懷疑過，跟著米夏走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吃飯不用付帳，飆車不怕罰單。未來的你可能會為這段友誼付出血的價碼，並明白弄丟兩根手指已是米夏所承受的最小代價──但現在你還不知道。他邀請你到上流豪宅的泳池趴，派對很讚，音樂一流，跳舞的女孩都穿無肩帶胸衣。你能看出米夏受人歡迎，走到哪都有人與他擊拳，他到處向人介紹你是他的哥們，你的自尊心從沒這樣瘋狂膨脹。

「玩得開心嗎？」
「兄弟，這是我去過最屌的趴！」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他向你打手指槍，轉身又給另一組人馬拉走了。

［70%］
想必你也經歷了很多，竟然能在這傢伙身邊待了這麼久。蛋糕糖霜式的笑臉對你已經沒有用了，你見識過他意外人性的模樣，其他時候那讓你感覺他更加不像人類。內建在一般成人當中的道德煞車，並沒有包含在米夏的大腦組裝藍圖內。你們做出各種該死的決定並幹盡天下所有荒唐破事，他是個糟糕的主人與可怕的敵人，不過確實是你能遇見最有趣的朋友。

出來玩怎麼苦著一張臉？他把手臂繞過你的後頸，使你感覺像中了圈套。女人？工作？真的，別悶在心裡，我可以幫你。他的語氣像個急於表現的十歲小孩，但你比那要明智多了。就像撒旦或是氫彈，他的力量不是你能率爾擺弄的。

［100%］
他看著入睡的你，傾聽你的鼻息，他想像你的胸膛在闐黑的夜裡規律起伏，想像那層血肉的絨襯下，肋骨舒張又收緊，像座雕花銅門關住滿園花朵。

他想扒開你的肋骨，俯身躺臥在你的懷裡，像摘玫瑰的小男孩，將柔軟花瓣逐一摘下，尋找不存在的芯蕊。他想到珠寶盒裡的珠寶，以及它們流出體腔外的光澤，想到你的心臟強而有力的收縮，運輸溫熱的血流，直到在他的掌心慢慢停止搏動。他想到濕潤的骨髓，想到你晶瑩的牙，用手指觸摸齒槽，梳理每一個獨特的突起與凹壑。他想到你的犬齒輕輕刺在指腹上。摘花的孩子走過的小徑扔滿了花瓣，他在那條路上來回走著，想到你絕望的神情，借來了某張臨終的臉當作是你。他想到鏟子地毯垃圾袋。他想到鋸子鋸齒的角度以及它們啃食脖梗嘈嘈的聲響。他想到屋子後面那片林地，平時是多麼的人跡罕至。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他想把你拆開…

…

他吻了一下你的額頭，靠著你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