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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大帝韋伯的場合




　　「小子，你在哪裡──」

　　熟悉的聲音在偌大的圖書館迴盪。韋伯連忙把翻到一半的書隨手塞回書架，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一臉無奈地轉過頭：「你小聲一點啦。」

　　「哦，原來你在這裡啊。」伊斯坎達爾彎下腰，湊到韋伯臉前嘟噥。「你的個頭這麼小，藏在書架之間根本就看不見啊。」

　　「一般人都比書架還矮呢，笨蛋！」

　　他可是靠自己的力量長高了將近三十公分！只是因為受到靈基變動的影響才呈現這副可恥的模樣。似曾相識的場景讓韋伯不禁眉頭深鎖，垂在身側的指尖揪起身上的魔術禮裝，扭扭捏捏地拽起毛茸茸的布邊，將拖曳在地板的披風末端提起幾公分。

　　這裡並不是商店街的某間書店，而是迦勒底的地下圖書館。

　　從靈子轉移的地點攜出重要文獻是被禁止的，因此日漸增加的藏書量通常是在當下用數據化的方式保存，回到迦勒底再重現出實體型態。

　　地下圖書館的巨大空間部份源於魔術運用，因此能確實容納這些不斷增加的藏書。從史詩、傳記、哲學、詩歌……琳瑯滿目的分類相當驚人，如果是不需執行任務的日子，他可以就這樣一整天泡在圖書館。

　　──儘管跟余沒有直接關聯……但做為一名過去讓亞歷山卓圖書館的名號響徹世界的讀書人，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據說伊斯坎達爾在這份浩大工程中意外出了不少力。

　　他不禁回想起某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決定不去評論這麼做究竟算是偷竊還是掠奪。韋伯扯了扯嘴角，驚覺自己沒辦法一笑置之，不上不下的表情一定很尷尬吧。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韋伯噘著嘴隨口發問，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這個嘛……」伊斯坎達爾察覺他的異樣，用掌心揉揉他的腦袋瓜。

　　「Rider、你幹嘛啦。」韋伯被他弄得搖搖晃晃，在感到頭暈目眩的片刻有股時空錯置的異樣感，儘管那只是大腦產生的錯誤認知。

　　伊斯坎達爾看見韋伯手邊的書架擺著一本上下顛倒的亞歷山大傳，本來覆在他腦後的掌心隨即轉移陣地，改用食指連連戳在他的眉心。

　　「小子，你感興趣的東西怎麼一點都沒變？」

　　「笨蛋、很痛欸。」韋伯扁嘴抱怨，眼眶卻忍不住有點發熱。「才不是一點都沒變呢。」

　　他彆扭地別過臉蛋，用雙手抱住伊斯坎達爾肆虐的手臂，體型差異讓他像是環抱著枝幹。那遞來的溫度和觸感分明象徵現在，卻有股無能為力的不踏實感湧上心頭。

　　韋伯討厭這種不具名的悲傷，不甘心地扯了幾下伊斯坎達爾肌肉發達的手臂，很快就放棄無謂的抵抗，改用手背快速抹去眼角的幾顆淚滴。

　　「我們回去吧。」和剛才略帶蠻橫的動作不同，這次拍在韋伯背後的力道很溫柔。伊斯坎達爾對著這樣的韋伯咧嘴一笑，「然後跟余來打一場戰略遊戲如何啊？」

　　韋伯悶哼一聲，這回沒有拒絕伊斯坎達爾的提議。

　　「今天我一定要贏過你。」

　　「哦！余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