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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成 > 日落記行


* 爛俗的輕鬆故事
* 稍微一點我流同居 在玩完456之前都不會負責
* OO大寫C 正值想法匱乏期,寫出來的東西比較無厘頭...



01


「嗯......不是說沒有工作?」


來自某個冬日的午間,穿戴整齊的檢察官從房裡出來時,被在客廳曬太陽的伴侶給逮個正著。從帽沿下飄出來的問句一副被烘成暖洋洋的模樣,暫時沒有工作上門的律師被曬作一團放鬆的鼠餅,緊緊地被沙發這個黏鼠板沾在上頭。被壓扁的聲音在沒得到回應後又再度試圖得到男人的關注:「休息日還上工,真賣力啊。」

「臨時的。剛剛緊急拘捕證人了。」

側著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成步堂嘶地出聲,「讓我猜猜,公廁殺人?」

「嘖。」

「猜對了────你看,我說什麼來著,證人肯定有問題,百分之百。」

「只有你這個律師會把你的證人變成被告。」

「真沒禮貌,合理性的懷疑都是被容許的。」成步堂悶悶的笑起來,「難道不是嗎?御劍檢察官。」

「的確如此。」檢察官已經習慣來自律師的陰陽怪氣攻擊並且同意他的觀點,不過作為伴侶兼任終生對手,他可沒打算在辯論上退讓。「不過最後這些仍然是檢方的工作,多餘發言就不需要了,非案件相關人員。」

「好歹也算案件承辦人員家屬吧......你職業病的說話方式能不能改改?」

「有點難度,不喜歡這樣?」

也......沒有不喜歡,只是想做點區別。成步堂沒說,扁扁嘴,只是舉起手低揮幾下終止話題。


「對了。」

具備出勤打算的檢察官像是想起什麼,從背後掏出一件異常乾淨整潔的衣服放到等待洗衣機運轉完畢的怠惰伴侶旁,被打擾曬太陽不只一丁半點的律師將帽T從頭上扯下來時,正巧對上鏡片下已經上工一半的眉頭────另一半還殘留剛剛拌嘴時的笑意,儘管看起來很像是讓魔鬼檢察官凶狠程度加倍的魔法。爬起來摸摸衣服布料的律師還不忘使用他們共有的默契來省去對話時間:「要我幫你洗這件?」

「嗯。」

成步堂稀零零的調笑起來:「真少見啊,我以為這種事情你更喜歡自己來。」

「時間上迫不得已。」御劍扣著領巾鬆扯兩下後,甩甩腕錶,順勢繞過沙發從瓷盤裡拿走扣著紅色信物的鑰匙,「是很重要的衣服。算一算也差不多到該用的時間了,但我實在抽不開身。」

明知情人衣服專挑矜貴性買的成步堂卻沒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拜託我的話我可是要收報酬的,例如繳事務所的房租之類......開玩笑的。」

「也不是不行。」

「你說真的?」

「如果你更喜歡自己獨自收拾家事的話,那麼我多加一點班就行了。」

「謝謝,不需要,請按時回家。」


御劍的牙縫沒憋好漏了一絲笑,不過在想起未審問的緊急逮捕時,又隨即變得正經八百起來。「差不多得出門了,洗滌方法沒辦法細說,我就簡單交代一點。」

「......不就是扔進去......?」

「這件衣服的材質有點麻煩,不能用水溫40℃以上洗,不能用漂白水也不能用陽台那瓶洗衣劑,在我房間裡有專門的,洗完後就要馬上拿出來晾乾,不能烘乾、不能脫水......」

「喂────等等等等,也太麻煩了吧?!」被一連串注意事項猛然砸暈而急忙叫停的鼠餅從沙發上猛然膨脹起來重新變回成步堂,在這個家事只要有做就等於愛乾淨的人類概念中並不存在所謂的 " 保養方式 ",什麼中性洗潔劑啦、容易染色啦、不脫水防止皺摺啦,通通都是天方夜譚,而對於被迫熟識超出領域外的家事微知識,落敗律師提出抗議:「這和我想的不一樣啊!這東西你居然讓我幫你洗?」

不知何時已經在玄關處放回鞋拔、準備出門的檢察官背對著客廳清楚無比的用單音節簡潔應聲。

「喂───!我等等還有事情啊!」


絲毫不管伴侶死活的光鮮亮麗男人貌似心情不錯,在門關上之前,只在法庭上具有攻擊性的嘴淺淺模仿成步堂愛用的調侃語氣,並其充斥惡趣味和目眩心悸的說:「答應人可不能反悔,律師,」

「看著辦吧?不過我個人是不提倡爽約這種行為。」

「你這傢伙!算準了我會答應吧!」

「誰知道呢。」



02


────完了。




洗衣機叮鈴叮鈴的提前結束提示聲在陽台來回渡步,成步堂僵硬地舉起手上既縮水又皺巴巴的亞麻大衣,悲傷的想到今天晚上的晚餐也許會變成豬排蓋飯,配餐則是檢察官的一百種審問方式,還有一連串的賽後精緻配套,包括一個月的家事總負責人、專業跑腿部屬分發,腦裡不帶停歇的權衡利弊後,律師當即決定起草補救方法好挽回他親愛檢察官的好感度。

要說這得怪他嗎,那是肯定的。但要說不怪他嗎,其實也有點合理,他根本沒來的及仔細消化清楚御劍臨走前說的一大串保養注意事項,再加上冬天的溫暖太陽和某魔O獵人新作交替催化之下,被吸走專注力的、卻又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忘記的律師直到檢察官上班後的一個小時後才想起來他沒有取消洗衣機的自動排程,而在這之中包括尤其重要的脫水和烘乾,於是風風火火衝到陽台暫停正在烘乾的衣服後,他便得到了一件絕對會惹火伴侶的有效證據一件。

如果不想辦法補救,別說是好感度了,接下來幾個禮拜他都極有可能吃到來自伴侶的嘲諷和挖苦。

死都不要!


動身尋找有利證據的律師進了自己那個被御劍百般嫌棄的房間,並從中搜查出自己前陣子結束委託還尚有小錢的老舊款錢包一個、前幾天被在路上硬塞其現今被墊在桌上防止吃泡麵時弄髒的大將軍聯名速食傳單一張,以及檢察官前些陣子怎麼也找不到的馬甲一......別問為什麼會在這,同住會搞混衣物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秉持著賴以生存的細節搜查,順勢將整個家翻過來之後除了從那些高額衣物拆下來的吊牌讓他有點破防以外,再也沒找到什麼有利御劍消氣或者讓衣服恢復原狀的方法,成步堂手插著腰,緊盯著平攤在沙發上的損毀版亞麻外衣,心裡盤算過幾個比較能用的想法之後(包括色誘和畏罪潛逃),終於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選了最肉疼的一個。


出門吧!



03


在檢察署辛勤跑提審程序的御劍在程序告一個段落後,因為對於手辦不經意的一眼而很不識時務的想起來今天好像是大將軍和速食聯名的最後幾天。處於工作模式的大腦有一部分和他本人相似地還在欲拒還迎,不過我們都知道最後結果如何,於是這個絲毫不重要的猶豫在最後便演變成究竟該不該將速食當成晚餐這件事情。

實際上他是不太吃速食的,無論是對健康還是對體態保持都有一定的影響,但是......

檢察官咬著下唇,食指抵著額頭的思考狀就像真的在煩惱究竟該不該買這件事情,然而當他拿起手機撥打出成步堂龍一的電話號碼時,那個不帶猶豫按下撥號鍵的速度可以說是完全將剛剛奠定的形象全撞個稀巴爛。



「您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謝謝。」


手機第一次沒接通時他還以為大概是成步堂沒有聽到,但當第二次第三次沒接時,屬於司法職業的敏感程序不留神就悄悄啟動。於是御劍這次轉而撥打家裡的電話、成步堂事務所的電話,無一例外,通通沒有接聽。若是依平常兩人的行動與工作來看,電話偶爾打不通是很正常的事情,但今天是假日,依成步堂早上那副悠哉悠哉曬太陽的樣子,一看就是打算今天一整天都不出門。

御劍腦裡小人提議,也許是睡著沒聽到,依照傢伙丟三落四的程度,的確有可能把手機就丟在哪忘記睡覺去了,但另一個精細的人類學家小人便馬上反駁這樣的論點。雖然的確、這傢伙的睡眠品質好到但凡分一點給他他也不至於那麼淺眠,可無論再怎麼會睡,他也是會在電話響後勉強爬起來接聽的人,在建立在這樣的可能性之下,要不就是他沒在家裡,要不就是他不想接。

那麼問題來了,在當事人沒有性命之憂的前提下,他沒辦法知道成步堂究竟吃過晚餐沒有,試問,他的套餐是該買一人份還是買兩人份?


......糟糕。



04


從能和自己收入並肩的服飾店走出來時,成步堂的錢包正式宣布完全陣亡。

距離上一個委託,大概是在快三個禮拜前,這意味著如果接下來的日子他還待在家裡繼續擺爛的話,那麼他在共居的生活裡將會完全失去話語權。其中包括去超市買日用品的時候會以一句你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榮登臨時貨架搬運,或者在一大早就被生活作息的精準魔人挖起床去一起晨跑,並以一句反正你現在也挺閒的不是嗎?完全堵死賴床的機會。

......等等,仔細想想,要是只能二選一的話,他居然覺得不能賴床好像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比御劍怜侍發火還糟糕。

成步堂瞬間有種想把手上衣物拿回去高檔服飾店退貨以保護錢包的衝動。



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的成步堂邊走在前往速食店的人行道上,邊憂愁的對著等下到家後與當事人自白書模擬戰。御劍這傢伙就是標準的吃軟不吃硬,和他同住好些日子的成步堂好歹也抓到了一些關於檢察官性格上的相處漏洞────只要在犯錯的當下勇於承認且嶄露出良好的認錯補償態度,他通常都不太會追責。(怎麼有種對待刑期犯人的錯覺,成步堂評。)



但那是大部分的時候。


和御劍同居這麼久的時間,這傢伙真正發脾氣的次數寥寥無幾,少數幾次和他破口大罵的情況是:在某次案件中,屬於他的那份鑰匙遺失在法院裡,照理來說這應該沒什麼,但將這件事情和御劍說了之後,他卻難得的爆了氣。什麼「你為什麼就是沒點自知之明?」、「在這種地方就連新手律師都知道要保管好個人物品」、「難道你會覺得真的是自己掉了嗎?」諸如此類的爆炸發言。

他也嘗試和御劍好好的說明法院的警備不至於糟糕到防不住這類的人,但事實證明幾乎天天跑法院的傢伙顯然比他更了解內部的情況。大約在案子推遲庭審的幾天後,有個不速之客尾隨他回家後並試圖襲擊他,在客廳搏鬥莫約五分鐘後,恰巧回家拿文件的御劍撞到了這一幕,極有可能帶傷律師的落於下風助長了火焰,於是這個在他眼裡就是個冷面心熱的伴侶頭一次在他面前展現暴怒的一面────將不請自來的犯人用格鬥術擊倒後還差點拎著拳頭替他拔幾顆不需要的門牙,要不是他用剩餘的力氣搧了御劍一巴掌,恐怕隔天就會出現檢察官防衛過當的驚悚頭條。

事後當然也確定了犯人就是案子的相關人員,據那人所說,拿走鑰匙是刻意的,想要通過襲擊律師好讓案子拖延時間,不過那些都不重要,因為在那之後御劍怜侍和他展開了史上最大宗的冷戰,這傢伙臉本來就臭,冷起來更是心裡沒點節制似的。當然不可否認比起傷口更讓他心急的是和御劍和好這件事,只是同時也讓他意識到,似乎牽扯到自己的安危時,這位冷靜的檢察官才有可能有那麼一點......不太冷靜。

嘛......不過這也是那傢伙關心人的方式啦。



從速食店出來的後的成步堂聳聳肩,將腦袋裡那些對於檢察官的優良簡評改甩出去,提著兩大袋聯名餐點與衣物準備回家。然而就在此時,正當他打算越過速食店車道時,卻在臨停區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而對方也望過來的驚訝神情似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於是,剛剛還在腦海裡演習的敵人以更加華麗的模樣從遠處以他聽得見的音量試著喊了一聲:

「成步堂?」



腦內控制台A:啊?現在該怎麼辦?

腦內控制台B:說詞呢!說詞想好了沒!

腦內控制台C:報告長官!還沒有!

腦內控制台B:呦C,那撤退吧



「成......成步堂?!不是你跑什麼??喂!」



05


兩分鐘後,身強體健的檢察官面對臨時的短跑訓練所展現出來的驚人適應力狠狠的將成步堂的計畫給一舉搗毀,犯人落網的同時順帶繳獲了今日購買的高級衣物一件,及速食食品兩袋。


行使審問權的檢察官環著手,對著坐在副駕的犯人開口:「你跑什麼?」

「沒有。」

「放、......胡說。」試著維持狩魔家禮儀的御劍深吸口氣,再度詢問:「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你有打電話給我?」

「你自己看。」

於是動手在檢察官眼皮底下一通摸索的成步堂在搜完身上僅有的兩個口袋後,很是尷尬的哈哈的乾笑兩聲:「看來的確是沒接到哈...」

深表無奈的御劍嘆了口氣,隨後舉起剛剛繳獲的另一個贓物:「那這個呢,別跟我說你穿的這麼不修邊幅跑出來就只是為了買件衣服。」

「呃......其實你猜對一半。」

「那另一半呢?」

「我有權保持沉默直到律師到場。」


御劍氣笑了。


「行,回家處理。」



06


各自將大包小包放在桌上後,坐在沙發上的檢察官與土下坐的律師隨即迫不及待的展開一場家庭會議。

「說吧,是你又搞出了什麼,還是什麼要緊的事。」

戴著眼鏡的御劍微瞇開眼,見土下坐的成步堂嘴巴沒有絲毫要打開的意思,只好哼了哼:「在訊問的過程中,你可隨時要求行使權利,不回答問題或者不作出任何陳述。」

自己就是律師的成步堂這才放心的伸出手假裝拉開嘴邊的拉鍊,「你要保證你不生氣。」

「我盡量。」

「我把你的衣服洗壞了。」

「......」


從成步堂的視角來看,御劍怜侍頭上的青筋幾乎能跳三圈Breaking都還保持張力,但已經承諾不生氣的檢察官只好透過深呼吸來緩解剛才得到的噩耗。知道現在還在氣頭上,於是律師連忙發揮他的職業特色來展現出他良好的服刑態度藉此平息伴侶兼裁判的怒火:「雖然不是一模一樣的,但我買了一件差不多的回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替代但......」

「那是我去給我父親掃墓時固定穿的,每年都是。」


噢,完蛋,踩到大雷了。


他是有想到那件衣服的重要性但他不知道這麼有意義啊啊啊啊────


「啊...啊......那......」


見眼前的人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先道歉還是安慰他,御劍終究是長嘆一氣。「壞了就壞了吧,也不是非得穿那件去掃墓,穿同樣的衣服也只是想讓父親能夠認的出我。」

「況且,你不是買了一件給我。」

成步堂還是猶豫:「話是這樣說沒錯啦......」

「仔細想想,沒有好好交代完方法就隨意把事情丟給你的我也有錯,太過於草率了,況且你大概也不是故意的。」

「......」

「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那麼下個禮拜和我一起去掃墓。」御劍扶了扶眼鏡,提出了個還算不錯的交易,「我想將你正式介紹給父親。當然,你有選擇的權利。」

「怎麼樣?」

「不怎麼樣。」順著台階下的成步堂從地板上站起來,絲毫沒有任何包袱的捏上檢察官的臉,臉上總算是遮掩不住的笑意合乎時宜的偷偷洩漏出來,然而他還是假裝嚴肅的開口道,「這種事情你居然不早點說,不如說去年你居然也沒講?!該判死刑啊死刑!」

「咳、我只是覺得,我們才剛剛住在一起,這種事情還是要穩定下來才好。」

「欸,不對,去年這時候......好像是公園墜湖事件吧?但我記得那時候你沒有案子才對......難不成......」


靈敏的律師就像是嗅到蜂蜜的野熊,湊上檢察官別開的臉,明瞭的嗓門發出了幾乎是調笑的喔────,至於自爆攻擊而被遲來細節反覆折辱的御劍邊試圖揮散爆紅的臉,邊抵擋著律師湊過來想摸摸頭的意圖。


「別摸啊────喂!」

「異議!給男朋友摸一下頭怎麼了!」



於是日本的國家棟樑又度過了美好的周末,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