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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給你的答案很長，準備用一生去告訴你，那你準備好聽我說了嗎？」
在十年裡代表的是我們的回憶、現今以及未來。

＊

李東海是被一連串毫不停歇的鈴聲給吵醒的。
好不容易從被子伸出手，才將剛手機放到耳邊，他那大嗓門的親哥差點沒讓他耳朵聾掉。
「呀西，李東海。你家男朋友是跑去哪裡了？他今天約我要講事情結果電話都打不通，他到底是滾去哪裡了？」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明顯壓抑著不悅，但是考慮到兩個都是他疼愛的弟弟，金希澈撇撇嘴還是忍不住碎念了一下。

對於才剛從睡夢中睜開眼的人要馬上理解狀況是非常難的，李東海眨了眨眼睛，他將自己昨天被欺負到疲憊的身子艱難地轉向雙人床的另外一邊。

「哥你說什麼傻話，李赫宰不是就在我旁邊嗎…?」李東海原本不可置信的話語瞬間停頓，他現在才發現自己身旁的被褥早已沒了溫度，連枕頭上的皺褶似乎都不見了，乾淨整齊的像是旁邊沒有躺過人似的。

「…希澈哥，我晚點打給你。」李東海先是沈默了三秒釐清思緒後，他終於掌握了現在的狀況。

坐起身子，李東海環顧臥室空間，發現在自己身上留下印子和咬痕的男人今天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連空氣中他專屬獨有的香水味似乎也消逝得一乾二凈。

壞男人，做完就跑。
李東海砸砸嘴。

總有那麼幾天，在鎂光燈下生活的他們總是需要一點時間喘息，他們會拋下自己原本現有的身份，像是用另外一個人的名字度過輕鬆的一天。拋下手機、訊息，享受和自己對話的一天。有時他會帶上李東海，有時他會自己隨興出門，離開高壓的環境讓自己充電歇息會。

難怪他昨天像是不要命的在自己身上拼命討東西似的這麼用力。李東海想到昨天的畫面忍不住紅了耳尖，最近練起身材的李赫宰在開始碰健身器材後手上開始長出繭來，而那幾個繭再配上李赫宰的靈活的修長手指，差點沒把自己搞死。

好像不該再胡思亂想。
李東海看著自己身上那先該起的和不該起的東西都起了，他咬著唇倒回床上。

梳洗一番過後，李東海走到衣物間，隨性抽了一件帽踢正要套上去時，有張紙條從他的衣服口袋緩緩的掉下來。而那個整齊秀氣的字體似乎就是失蹤主人的筆跡。

『在最初的地方，我們相遇了。』

有些一頭霧水，李東海疑惑地將紙條撿起翻過背面。
『12月天氣很冷，不要只套一件帽踢就出門了，笨蛋。』

……為什麼他總是可以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感覺有點不爽，但是李東海還是可以從穿衣鏡旁看自己的嘴角有點弧度上揚。

既然有張小紙條指示今天的探險道路，李東海決定去趟公司的舞蹈練習室看看，再配上之前當練習生時常吃的早點，順道來個回憶之旅。

還記得初中時的自己在懞懂時就進到公司受訓，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用著小小的身軀像雜草一般努力不懈的向上伸展，每天過著一樣乏味的生活，努力用著自己的小手開拓自己的未來時，就有個光線在迷霧中照到自己的面前裡。

「你好，我叫做李赫宰？你叫什麼名字？可不可以給我你的電話號碼？」
那個男孩子比自己高出半顆頭，用著笑容看向自己，像是太陽光芒一樣溫暖。

隨著引擎的熄火回憶也被拉回來，李東海從後座拿出一頂鴨舌帽蓋住自己的臉，輕巧的溜進了公司裡。走到練習室的樓層，看著練習生在舞蹈室練習舞步，音樂結束後就互相撲向彼此玩在一起，說著哪裡跳得很好哪裡可以改進的開懷笑著，李東海就忍不住笑意。

「那個…請問是東海前輩嗎？」一道溫柔的嗓音破開沉靜的空間，李東海看見眼前的練習生一樣有著一雙像是會吸引人的溫柔單眼皮，有些害羞地握著一封信，眼神有點慌張的但還是很努力的看著他。

「這個是有一個前輩請我拿給東海前輩的東西。」練習生有點手足無措地揮著雙手遞出一個信封，她深呼吸後像是鼓起勇氣後又再次開口。

「我一直很喜歡東海前輩，東海前輩的歌真的很好聽，我最喜歡的事winter love，只可惜東海前輩和銀赫前輩沒有出音源，不然一定會大賣的！」
「謝謝你，那你也喜歡銀赫嗎？」
「全部都喜歡！銀赫前輩喜歡舞蹈的熱誠是我最想學習的地方，執著於一件事並且盡力做到最好。要在練習時發揮到120％的功力在舞台上至少才有80%呈現，這跟做每一件事都一樣，我真的很喜歡銀赫前輩對待每一件事的態度。不過無論是誰，我都很喜歡東海前輩和銀赫前輩在舞台上的那種氛圍，。」

「是嗎，如果銀赫聽到你對他的評價這麼好他會很開心的。」李東海接過信封，邊說邊笑著拆開並看下一個提示後輕輕地挑起了眉。

「那你知道拿給你東西的這個人下一個地方去哪裡嗎？」
「銀赫前輩沒有特別說欸…啊！」練習生原本平淡地說著她知道的事情，結果發現李東海笑著看著自己時才現自己不小心賣出了人名出來。
「東海前輩真的…是故意的吧！」
「呵呵。」

那個練習生在哀嚎後忍不住笑出聲，「東海前輩雖然看起來像是要照著銀赫前輩的步調在走，現在卻又像是要主動突擊一樣，前輩們真的很可愛。」

「當然囉，我怎麼可以一直那麼被動呢？」李東海笑著將手上的還熱熱的早點遞給練習生當作謝禮後笑著將手上的提示放回信封，他可沒有打算今天一直照著某人的計畫在走。

『早餐沒吃不會餓嗎？要不要一起去吃拉麵？』
如果不是知道李赫宰真的不在公司，李東海可能真的都要懷疑李赫宰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一個攝影機，怎麼可以什麼都知道呢？

不愧是從退伍開始的固定同行人，把自己的思緒摸的一清二楚。

但是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怎麼可以就這樣讓李赫宰一路在這個值得紀念的日子只讓一個人把風頭都搶去了呢。

李東海咬著信封，從口袋抽出鑰匙，往停車場的地方邁步走去。

＊

漢江的天空下起了細小的雪花。
李赫宰坐在那張他們十年前第一次牽手的長椅上。
閉上眼睛他都可以想起，那個勇敢的手不畏懼任何目光，在波光粼粼的漢江旁，用著那個和水一樣透澈的雙眸看著自己，牽起了他們往後的未來。

「有什麼好怕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你，不就好了嗎？」那個小虎牙在陽光照耀下特別耀眼，更不用說眼角瞇起的弧度是多完美和漂亮。
李東海總是麼勇敢的告訴世上他對自己的愛，且毫不吝嗇地將所擁有的情感都注入給他，陪伴他度過每一刻。

『我愛你，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眼角剛好有個雪花掉入，李赫宰被電話聲喚醒意識。

接到自己常去拉麵店的老闆娘打電話來說李東海並沒有去店裡時，他露出了無奈的笑靨。這個傢伙又在不按照自己的劇本走了，總是喜歡在找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出來。

看著剩下的兩個點，李赫宰很爽快地在紙上用筆輕輕的塗掉，看來自己精心設計的回憶之旅只有達成第一站。但是也足夠了，畢竟所有的起點就是從練習室那句問候開始的。

那是他們相遇的最初起點。
然而延續的轉折點是他們在退伍後用兩人的名字買了一間只屬於他們的房子。

兜了一個圈後才發現對他們而言最需要的，就是陪在彼此的身邊。
他們在尋找答案的路上花了很多時間，幸好最終他們還是找到了。

『呀，你滾去哪了？』
隨著手機的提示聲響起，名為李東核的訊息顯示出來。
『在外遊蕩這麼久，不回家拆禮物嗎？』

…有時候真的覺得李東海很會，很會直接了當來的那種會。
偏偏李赫宰對李東海這種模式完全沒有抵抗力。

從文字中都可以讀到那個小老虎上揚的驕傲小語氣，李赫宰低首抿起嘴唇隨手回了好字，深呼吸抬起頭，站起身子沿著和過往相符的漢江景色邁步向前走，他回憶著、也收藏著、珍惜著。

李赫宰拎著鑰匙往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
當李赫宰到達他們兩個所有的房屋前，一個人影直接開門迅速將他拉進房門並擁進懷裡，杏桃花伴隨著香甜的蜂蜜味竄入鼻尖，李赫宰看到眼前的人將整個毛茸茸的頭毛緊靠在自己的耳畔旁。

李赫宰看見那個他花了點心思的相簿被緊緊抓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噗哧笑出聲，一手將那個擁住自己的人再抓緊點，另隻手覆上了小老虎的後腦勺。

「呀笨蛋，別哭了。」李赫宰發覺自己的襯衫上有些濕濕的部分。
看著李東海滿地抽出的相片，李赫宰覺得自己這次準備的驚喜應該足夠讓李東海感動好一陣子了。
那本相簿是他回覆李東海這十年來，所有的回答。

過往都是李東海義無反顧的將所有的愛都灌注給他，無論是舞台上亦或是私底下，就像溫柔大海一樣包住了整個愛滋養自己。

而這次，李赫宰決定換自己給予回應。

「壞男人…只有這時候你才肯會給我回應。」悶悶的帶點鼻音，李東海的聲音緩緩的傳入李赫宰的耳裡。

原本李東海要換自己準備禮物，卻沒想到回到家以後，桌上放著一本書。
翻開以後發現，那是李赫宰將自己從十年前開始的照片整理成冊的相簿。
從原本只有一個有著小虎牙的燦爛笑靨，到旁邊多了一顆印地安頭，兩個人總是打鬧在一起。那個原本單純的單眼皮變的越來越銳利，到現在變得可愛又溫和。唯一相同的是，那個身旁總有自己的身影。

原本只是打鬧在一起的畫面、互相欺負彼此的醜照，到後頭多了些牽手照，第一次在漢江旁的散步、第一次在聖誕樹下的擁吻、各種舞台或是同款情侶照、夏威夷的約會之旅、甚至到在床上有些難以言語的性感照片

最後，
李赫宰在背後留下了他所有想對自己說的話。

那張在他們稀鬆平常的餐桌上多了一副戒指的照片後落下一句話：
我想給你的答案很長，準備用一生去告訴你，那你準備好聽我說了嗎？

「不是總說我都不肯跟你分享秘密嗎？」李赫宰順勢從口袋掏出那張照片的主角，戒指簡單的款式上有著一個不明顯的月亮，李赫宰小心翼翼的牽起李東海的手掌，手指輕輕搓揉著無名指的位置。

「那你準備好接受我這一生剩餘的秘密了嗎？」
「……當然準備好了，你這個首爾壞男人！」

戒指如同無聲的誓約般輕扣住無名指，李東海看著眼前的人將另外一隻有著太陽的戒指遞給自己，他有些顫抖地將它戴在和自己相同位置的地方。

「我把我剩餘的秘密都只告訴你一個人了…唔。」李東海趁著李赫宰話還沒說完，唇瓣緊緊咬上那個另外一張游刃有餘的嘴唇，用行動回答他現在的心情。

把湧上來的情感融化在黏糊的吻裡，舌尖在彼此的嘴裡悠遊著，像是要把給對方的愛融入自己身體般，刻骨銘心且毫無虛假。

「…你不打算吃午餐了嗎？」好不容易讓彼此有個換氣的時間，李赫宰輕喘了一口氣，他勾起嘴角的笑容。

李東海手覆上了那個最近在練身材的地方，有些放肆的像是在他的身上作畫般，而那個戒指在鵝黃色的燈下因反射看起來有些耀眼。

「你是不是男人？吃東西也是有輕重緩急的，這個比較需要先解決。」李東海斜眼撇了撇那個已經有點反應的男人，手比話語更迅速地先貼上了褲擋的部分。

「嘖，既然十週年了…」看著主動貼上的李東海，李赫宰輕輕將自己的嘴唇覆在對方的耳垂上含著，「前幾次都讓你上我了，這次幾次應該換我在上了吧？」

李東海有些無奈的翻翻白眼，他們明明早已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每次都在爭誰要做上面那個，不過這個就像前菜，是每次情事的一點小樂趣。

「有本事就來爭取啊！」小老虎露出了虎牙。

反正他的手往後就知道早就就準備好驚喜給他了。

反正無論如何是誰在上頭，最後都會將彼此的愛融進對方身心裡。
這十年間有你陪在我身邊，真的很幸福。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