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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片中的自己倒映出來的臉色實在差得令人擔心。真奈在離去前的那雙擔憂的神情也是理所當然的舉動。想來也是,Sumimi的隊友就是這麼體貼,會搶在本人之前察覺任何一點蛛絲馬跡。只可惜三角初華一向不樂意給隊友造成困擾──她已經造成足夠多的麻煩了──自然也沒有回應對方伸來的手。就像她經常做的那樣。也許正是因為如此,她的人生才會走上如此崎嶇的、可悲的道路。有時候她會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應有的報應,不論是那短暫如泡影般頃刻破滅的時光,還是如今再也探尋不到任何一點曾經痕跡的過往,都像是神明大人為了懲罰她這個毀了照進人生的那束光的罪人降下的懲罰。
 
  Ave Mujica隨著豐川祥子的離去分崩離析。深陷輿論風波的三角初華必須努力挽回自己一手鑄下的爛攤子,人氣偶像團體的Sumimi為了填補Ave Mujica留下的空缺,近日行程滿檔,幾乎沒有雙腳能夠落地的時間。雖然聽聞豐川家現任家主一手付清了那高額的違約金,不過人情世故這種事情一向不是錢能夠輕易解決。
 
  三角初華會破天荒地答應這項要求也是因為如此。那是一個背著Sumimi的夥伴的秘密提議。不論怎麼想,只需要獻出一具骯髒的、帶罪的身體就能換來真奈的一帆風順,維持自己表面上的平靜,於情於理都是筆划算的交易。
 
 
 
  剛一進門,三角初華就迎接了個急迫的吻。她被按在門上親,呼吸跟嗚噎都被吞進肚子裡。親吻間感覺衣服已經被解開了,那隻曾在陰道裡面抽插的按著自己的後腦加深了吻,好半餉才放過幾乎要缺氧的唇。
 
  「等妳好久了。」
 
  女人向下親吻起三角初華疏於照顧的腹部,藏在衣服底下的身體越發纖細,有一種病態的美。她肆無忌憚地在上面留下痕跡。反正演出服會遮住這一切。她將人帶到鏡前,迫使三角初華看著倒影中映照出來的自己
 
  三角初華如她所願打量著自己。越來越憔悴的臉色,越漸明顯的蒼白。實在難看,完全沒有一點偶像的樣子。再這樣下去,恐怕連真奈也會察覺一絲端倪。不過比起這些,被頂入的膝蓋岔開的一片狼藉的下半身更讓人沒眼看:鏡面內倒映著的衣衫不整的偽裝者,身後那隻來自成年人的白皙纖細的手從她的下腹遊走著往下,直至觸碰到如呼吸一般微微扇動著的那個地方。
 
  女人似乎很中意鏡子,近乎每一次的性事都要將人壓在鏡前上下其手。她一手玩弄著濕潤的陰唇,一手扳過三角初華的臉與她交換了一個濕漉漉的、唇舌相連的吻。這個吻侵佔的意味太重了,壓得她喘不過氣,只得任由征服者在她的領地上插旗。
 
  好暈,好熱,好涼。她被攬進女人懷裡,命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腿張開。暈暈乎乎的腦袋無法正常思考,只能從了這個指令。三角初華用手提著膝蓋,主動在女人的身上張開了雙腿,露出弱點。
 
  三角初華雙手撐在化妝台上,依照女人的要求用牙齒咬著自己的衣服下襬。衣物被拉上,這個動作迫使她白皙的背脊貼緊冰冷的鏡面,磕得她背疼。說不準是成年人的體貼還是享受掌握的感覺,將其壓在更衣室內扒去她體面偽裝的女人到底沒有要求她自己親眼看著自己將雙腿敞開,露出被輕輕觸碰就開始滲水的陰核。不過即便如此,被提起的右腿依然沒有起到任何一點保護她所剩無幾的羞恥心的功用。事到如今還在意這個也只是徒增自己的煩惱而已。
 
  「再放鬆點。」女人聲音略帶不滿,「不是做過很多次了嗎?妳也該習慣了吧。」
 
  三角初華不理解,這種事情是可以習慣的嗎?沒有愛的交合,僅僅只是因為利益的接觸。不過她轉念又想到,自己出生的原因似乎也被歸類在這類行為上。也許在大人的世界裡面這種事情並不讓人意外。也許等她長大了,她也會理解。她費勁地塌下腰,嘗試著卸除防備,讓指尖能夠更輕易地埋入已然濕潤的穴道內。
 
  但是這樣下去真的會有那一天嗎。三角初華的疑問被用力按壓內壁的指尖打散,連同她在解體之後便再也想不起來的其他念頭。她急促地喘了一口氣,險些咬不住衣襬。數不清維持這樣的關係多久了,只知道女人早已摸透了自己的身體,哪一處能夠讓她棄甲曳兵,哪一處能夠讓她哭叫著求饒。只要偽裝用的衣領被解開,身體的一切都不再是她能控制。
 
  就像樂團,或者就像那個人一樣。
 
  三角初華的腿被女人再度拉高,擺成適合進入的姿勢。完全深入的指頭蹂躪著肉壁,帶繭的指腹從善如流地拓展著偶像的內部,像是擠壓一塊海綿,腿心分泌的黏稠液體很快流滿侵入者的手心。
 
  女人在不知不覺間埋入三根骨節分明的指頭,更強烈的刺激讓三角初華迎來今晚的第一次高潮。她在她的懷裡,貼著她的耳邊低喘著,淚水似乎從眼角滲了出來。她的高潮總是來得很快,分不清是因為對方技術太好,還是這具身體太過敏感的原因。或許二者皆有。或許這就是習慣。
 
  在高潮的恍惚間,三角初華終於想起不久前,那被一次深頂打斷的念頭。是自我詰問,是自我質疑。是探究名詞的意義。
 
  幸福。幸福又是什麼呢?是跟小祥永遠在一起嗎?是被愛嗎?三角初華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幾乎被她忘記了的回憶。在夜空下探究著幸福與願望的二人,即便抬頭望不見多少星星,但是那個當下自己確實是高興的。就算是以三角初華的身分被需要也令人高興。就算內心深處知道這短暫的愉快最後會化作千把刀刺向自己也令人高興。那就是幸福嗎。最後如泡影般破滅的東西。
 
  幸福是利刃。是絞繩。對三角初音而言,幸福永遠,而且只能是懲罰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