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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鬼／毛翰毛】
＃自己的老公自己教


＃

「不敢相信──吳明翰你的技術太差了吧！」

毛邦羽痛到忍不住發出抗議。

真的很痛，容納十九公分本來就不容易，就算事前準備做得再充足，遇上吳明翰這種毫無技巧可言的橫衝直撞也沒用，毛邦羽想，要不是他是靈體，現在八成已經流血了。

毛邦羽一向不喜歡被粗魯對待，秉持著自己的老公自己教的原則──畢竟他這輩子都會跟吳明翰綁在一起，沒辦法換老公了，為了往後的婚姻和諧，他決定當機立斷喊停。

幸好吳明翰身上殘存的巴夫洛夫制約反應仍在，不只對砰砰生效，在他大聲叫停後，吳明翰立刻跟著停住了動作，神情複雜。

「幹，真的有這麼痛嗎？」

聽起來像是質疑，但吳明翰眼裡隱約流露出藏不住的擔心和挫折，還是讓毛邦羽先消了一半的氣。

毛邦羽可以理解，幾分鐘前還在得意洋洋炫耀自己的十九公分多天賦異稟，結果表現得跟未經人事的處男一樣，讓對方頻頻喊痛，對臭直男來說應該是很大的打擊。

「很痛，我用按摩棒自己來都比較舒服。」

看在吳明翰是第一次的份上，毛邦羽降低嫌棄的力道，貼心地不翻白眼，不過這個比較仍足以讓一名男性感覺尊嚴受到威脅，音量不自覺抬高，「啊你上次看我洗澡不是看得很爽，按摩棒有恁爸這麼長嗎？」

毛邦羽沉默不語，憐憫地望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吳明翰。

有喔，吳明翰小弟弟，十九公分算什麼，三十公分以上的也有，哥哥還用過二十公分的真的很爽咳咳咳咳咳──

想過頭了。毛邦羽咳了一聲，忽然伸手捧住吳明翰的臉，對著他的唇親一口，隨後擺出最深情的眼神，真誠地和他對望，腿也攀上了對方的腰，腳掌撒嬌般地蹭蹭精實的背，「當然還是老公最棒，所以不要浪費你的天賦嘛，只會進進出出太可惜了。」

這些舉動似乎成功安撫了吳明翰，他重新放低聲音，略有些彆扭地為自己爭辯，「不是啊，不然這種事還能怎麼做，A片裡不也都這樣？」

性教育真該列為必修。毛邦羽默默腹誹著處男錯誤的性知識來源，用盡全力才能抑制眼球不往後翻，「拜託，要是你只照著A片來，我看我也會三年都到不了。」

「欸你──」

「放心，交給我。」

毛邦羽打斷吳明翰的話，對他綻開充滿自信的笑，趁著吳明翰還沒反應過來，毛邦羽腿一夾，腰一扭，手一撐，輕輕鬆鬆和對方調轉位置。

毛邦羽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生前就常去健身房，身材和力氣不比吳明翰遜色多少。雖然論打架技術，他肯定不如吳明翰，但現在，他們打架的地點可是在床上。

毛邦羽跨坐在吳明翰身上，雙手手掌貼上年輕刑警每日鍛鍊的胸肌，慢慢往腹部滑，在肚臍旁停下，撐住。毛邦羽由上往下望著自己的老公，雙眼含笑，舌尖輕舔唇角，輕聲開口。

「兩秒鐘就幫你解決喔，老公～」

兩秒鐘，聽起來很快，然而對毛邦羽來說，足夠他應付吳明翰了。

毛邦羽將重心移向手臂，按著吳明翰的小腹，抬高臀部，夾著對方快速律動起伏，收緊放鬆。吳明翰猛地抽了口氣，僵住身體，臉頰脹紅，不敢置信地瞪著毛邦羽。

一秒。

兩秒。

全身一顫。

「幹……」吳明翰無力地罵了一句，毛邦羽笑得狡黠，放慢速度，不再上下起落，而是擺著腰，改為緩緩繞圈，持續給予刺激。

「吳明翰，你不會這樣就不行了吧？」

「誰不行！」

吳明翰仍有點恍惚，微微喘著，但他接受不了「不行」這兩個字，回過神奮力挺腰，咬著牙宣告，「剛才是你偷襲，不算，這次才要來真的。」

吳明翰實在是很好挑撥。他那副不服輸的氣呼呼模樣，毛邦羽其實滿喜歡的──當然，他也很喜歡身體裡又開始恢復精神的大東西。

「我很期待喔。」

兩秒鐘根本不夠，毛邦羽食髓知味，興致完全被挑起。他隔著自己緊繃的肚皮摸摸吳明翰，難得的尺寸，難得鬼沒有清洗的問題，毛邦羽靈光乍現，挑起眉，別有深意地笑著，「欸，我來幫你上一堂健康教育課吧，吳明翰同學？」

關於男性如何用乙狀結腸獲得快感的那件事，主講者是臺大研究所高材生，盡責地親自示範給學生看。

毛邦羽給吳明翰的評分是滿分，滿分八十七。

第一次不小心宣洩，恰好處理掉累積過多的慾望，讓第二次可以維持較久，加上本人想極力想證明自己的能耐，吳明翰成了貨真價實的鋼鐵直男。

好吧，沒那麼直，有點彎，不過毛邦羽很滿意。在老師的用心指導和學生的認真學習下，終於找到一人一鬼完全契合的方式，吳明翰每次深入造訪都能帶給他快樂，毛邦羽也不吝嗇誇獎，抱著他喊老公好棒。

毛邦羽最後的記憶是眼前一道白光，彷彿回到自己死亡的那一刻，只是那次是痛，這次是爽，爽到差點原地投胎。

精液沾到胸上，毛邦羽不管，饜足地趴在吳明翰身上休息。吳明翰的第二次是和他一起射的，此刻也湧上疲憊，坐在床頭，低聲喘著氣，胸膛起伏，毛邦羽的臉跟著起起伏伏，還能聽到運動過後的心臟跳動。

毛邦羽笑了起來，仰頭和吳明翰接吻，吳明翰不熟練地回吻，不忘問道，「怎麼樣，行嗎？」

「很行，老公好厲害──」毛邦羽謹記做主人的本分，揉揉那頭刺刺的黑色短髮，給予獎勵。吳明翰聽見，驕傲得尾巴都快翹上天，哼了聲，「當然啊，拜託，我誰。」

毛邦羽撇撇嘴，黑眼珠咕溜溜地轉了一圈，很想往後腦勺蹓躂，然而高潮的餘韻令他懶洋洋的，就不去提醒吳明翰一開始有多慘烈了。倒是吳明翰得意完，似乎想到了什麼，看著毛邦羽，欲言又止。

「……欸，毛邦羽。」

「嗯？」

「那個……」

「什麼啦？有話直接說。」

「就是，那個……」吳明翰抿抿唇，眼神飄向毛邦羽的臀部，小聲而含糊地問，「……用後面，真的會爽嗎？」

聞言，毛邦羽渾身的疲倦頓時一掃而空，他倏地起身，湊到吳明翰面前，一雙神采飛揚的大眼溢滿期待，緊盯對方，笑容燦爛。

「──你要試試看嗎，吳明翰？」

「沒有！」吳明翰立刻別開臉，反射性地出言拒絕，尷尬地找理由，「只是……只是看你剛剛叫得很爽，問一下而已。」

「用對方法的話，是很舒服啊。」毛邦羽眨眨眼，手不安分地往下滑，捏上吳明翰的屁股，在他耳邊曖昧地吹了口氣，「我當一的技術不錯耶，要不要試試看，新郎零號？」

吳明翰抖了一下，「……新郎二號啦！」

「哎喲，幾號不是重點。」毛邦羽把話題拉回來，他發現吳明翰的肌肉變得有點僵硬，便收回手來，拍拍他的肩膀，「Gay又不是身體構造不一樣，你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你也有啊，我們都是男的，那你一定也能覺得舒服嘛。」

吳明翰眉頭微蹙，像在跟自己做抗爭。

毛邦羽沒催他，習慣性地摸了摸脖子。他知道吳明翰直了二十幾年，又是最近才對同志改觀，即便他們在一起了，想必一時間還是難以接受自己會被另一名同性進入，毛邦羽也是基於這一點，才會在開始前主動開口說願意承受吳明翰。

可這不代表他不想擁抱吳明翰。

怎麼可能不想，對自己親愛的老公有慾望，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毛邦羽閉起眼，做了個緩慢的深呼吸，賴到吳明翰的懷裡，雙臂環住他的腰。

「吳明翰，我想抱你。」

鼻尖嗅到吳明翰的汗味，毛邦羽忍不住笑了，蹭蹭他，「不是今天也沒關係，我等你做好準備喔，老公。」

吳明翰沒有回話，經過了幾秒鐘的沉默，毛邦羽才感覺到對方胸腔的震動，聽到他每個音節幾乎都連在一起的一串模糊咕嚕聲。

「……準備？」

毛邦羽疑惑地抬頭，「你剛剛說什麼？」

吳明翰吸了口氣，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小麥色的臉頰轉眼間泛紅，「……我說，要怎麼準備啦！用後面不是要先洗一洗？」

毛邦羽愣了一瞬，馬上彈起來，高聲喊，「不敢相信！吳明翰，你答應了？」

「不是啊，你自己說我們都是男的，所以就，我一次你一次，這樣才公平吧？」吳明翰不敢看毛邦羽，吞吞吐吐的，說到自己都難為情受不了，乾脆下床逃跑，「不然改天再說，我要去洗澡了。」

「等等！」毛邦羽及時阻止了吳明翰，捧住他的臉，在唇上響亮地啵了一聲，雙眼亮晶晶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我教你怎麼洗啊，或是我直接附身你來洗也可以──」

「不准！」

為了不成為第一個因為附身別人洗屁股而魂飛魄散的鬼，毛邦羽遺憾地放棄了附身吳明翰的選項。又為了顧及吳明翰的面子，在當事人的強烈抗議之下，毛邦羽被拒之浴室門外，只能透過口頭指導吳明翰怎麼做。

該看的都看過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看的，等等還不是會被看光──

毛邦羽一邊想，一邊聽吳明翰在浴室裡偷罵髒話，一邊心情很好地吸線香喝綠茶，飄在半空等。

過一陣子，吳明翰雙腿外八，姿勢怪異地走出浴室，毛邦羽笑瞇瞇地迎上去，提醒他記得拿電腦桌上新買的潤滑液，舊的那罐剛用完了。

吳明翰的死魚眼往上翻出白肚皮。

如毛邦羽預料的，就算吳明翰同意，肌肉依然免不了在擴張時變得緊繃。這種反應並不罕見，毛邦羽不急著伸手指進入，而是先跟吳明翰接吻，溫柔地吮著他的唇瓣，在交織的吐息中調整呼吸的頻率。

等氣息平穩下來，毛邦羽便移開唇，吻宛如細雨般，沿著下巴、脖頸，連綿落下，同時，手緩慢地在鍛鍊過的肌肉上遊走，讓吳明翰逐漸習慣身體的接觸。

上一回合，吳明翰毫不掩飾自己的喘息，在毛邦羽身體裡馳騁；這一回合，他卻緊抓床單，抿唇壓抑不時漏出的悶哼。

直男的尊嚴吧。毛邦羽不去逼吳明翰出聲，反正高高昂起的十九公分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他也察覺到，吳明翰真的有在盡力配合他放鬆。

於是毛邦羽舔舔唇角，繼續吻吳明翰的胸以分散注意力，另一方面，手掌終於往下滑到臀部，輕輕揉著，修長的中指探入縫隙間的入口，按了進去。

排斥異物的生理本能使括約肌緊縮，太強硬闖入會受傷，毛邦羽沉住氣，藉著潤滑，一點一點深入，拓寬，按摩著溫熱的內壁，循序漸進。

一根，兩根，三根。

最後是毛邦羽自己。

漫長的準備讓洗完澡的吳明翰再次泛出一身薄汗，即使毛邦羽是鬼，亦產生自己在流汗的錯覺。他低頭望向皺眉的吳明翰，幫他拂掉額邊的汗，關心地問，「還好嗎，吳明翰？」

毛邦羽的尺寸沒有十九公分那麼誇張，但還是比平均長上一點，全部埋進去後，吳明翰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難以言喻。他用詭異的眼神盯著毛邦羽，猶豫了幾秒，才誠實地說出他的感想。

「像是有一條屎卡在屁股裡大不出來……」

「──不、敢、相、信！這是什麼骯髒的比喻！」

毛邦羽高八度尖叫。

他覺得自己的貼心跟對方的良心可能都被吳明翰這隻狗吃了。

竟敢說像──好，就算真的像吧，吳明翰到底懂不懂什麼叫修飾！什麼是說話的藝術！因為吳明翰是第一次才好心讓他先適應的耶！誰像臭直男一樣一提槍上陣就橫衝直撞！

毛邦羽生氣了，抓起提前薰過線香的潤滑液，在一人一鬼緊貼的部位擠了一大坨，手臂撈起吳明翰的左腿，對他綻開燦笑，只是說出來的話怎麼聽都像咬牙切齒。

「我要動囉，老公❤」

他要吳明翰被他口中的那個比喻物弄到欲罷不能。

毛邦羽往後退，再往前小幅度擺腰，沒有頂進最深處，而是在直腸前半段慢慢徘徊，每次來回都會準確磨過前列腺。

沒過多久，吳明翰就憋不住呻吟，他努力地想閉緊嘴，聲音還是從鼻間溢出。

「毛邦、羽……」

吳明翰艱難地叫喚毛邦羽的名字，劍眉輕蹙，雙眼的焦距略微渙散，彷彿在困惑那衝上腦門的快感是什麼。

「怎麼樣，很舒服吧？」

毛邦微笑，抱著吳明翰高高抬起的腿，調整好姿勢，「還有更舒服的喔，準備好了嗎？」

沒等吳明翰回話，毛邦羽突然加快抽插的速度，撞擊的力道加強，先撞上突起的腺體，再順勢深深埋進去，成功讓吳明翰叫出聲。

「幹，等一下、停──毛邦羽──」

拔高到破音的喊聲，吳明翰不知所措地抬起手臂摀住嘴，眼角泛出生理性的淚水，毛邦羽朝他歪了歪頭，甜甜地笑著。

「不、要❤」

毛邦羽掌握到了能讓吳明翰最有反應的角度，大肆進攻。此外，吳明翰勃起的十九公分隨著律動的節奏一甩一甩，毛邦羽同樣伸手握住，熟練地撫慰，拇指在頂端繞圈，按住滲著液體的小孔，讓吳明翰體驗一下前後夾擊的樂趣。

「靠、這什麼──」

從未感受過的刺激，吳明翰瞬間繃緊身體，腳趾蜷曲，毛邦羽欣賞著冥婚對象的姿態，手指在跳動的陰莖上滑動，慢條斯理地圈住根部，在吳明翰高潮時收緊。

結果是阻止了射精，但洶湧的愉悅感依然淹沒了吳明翰，他大喘著氣，渾身漾著激烈運動後的紅色，直到毛邦羽又動起腰，帶來下一波浪潮，他才意識到不對，看見自己仍挺立著的下半身。

「靠么，毛邦羽，你在幹嘛？」

「射太多傷身體，我在照顧老公的健康啊。」毛邦羽無辜地眨著大眼，嘟起嘴回答，嘴上說著話，腰部動作也沒停下，毛邦羽繼續頂著吳明翰，狀似純真地反問，「吳明翰，你知道無射精高潮可以連續來，不會有賢者時間嗎？」

吳明翰一時間沒聽懂，可探測危險的本能令他不安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毛邦羽，你是在講三小──」

毛邦羽露齒而笑。

吳明翰很快就知道毛邦羽在說什麼了。


＃


後來，吳明翰因為著涼拉了一天的肚子──畢竟鬼沒有實體，風好像還是會灌進去。

毛邦羽乖乖地在床上縮成一團反省，吳明翰從廁所出來，沉默地盯著自己的鬼老公三分鐘，最後還是歎了口氣，把鬼拎起來親，獲得一隻八爪章魚般攀在身上的毛邦羽。

有什麼辦法，冥婚又不能離婚，自己的老公自己寵囉。


－FIN.－
2023.04.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