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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疏】以假亂真(R18)
※偽3P/偽NTR。

  朔月的夜晚,連星光也稀稀疏疏,空氣裡悶得古怪,令人聯想到山雨欲來。尹歲不由得皺起眉頭,心中無端生出點模糊的預感,只覺得不同尋常,卻說不上是好是壞——可有關祁疏的事似乎總是這樣的,於是他甩甩頭,沒再多想,輕車熟路地穿越正殿後的長廊,來到祁疏房前,徑直推開虛掩的門便走了進去。

  如若按平素的情形,祁疏這時也許在翻看未處理完的文書,也許會取來愛琴隨意撥弄,或者什麼也不做,就對著月色望得出神,而書案旁早備好一壺白茶,聽見他的腳步聲,就漫不經心地給他斟一杯。尹歲的確嗅到白茶的清香,因而起初並不覺得有異,直到定神一瞧,才察覺門裡的景象實在和他預想的大相逕庭。

  這絕不是他熟悉的、祁疏位於主殿的住處。儘管風格還算相似,但配置完全不同,許多擺設的材質他從未見過,樣式也相當陌生,何況書籍竟整整齊齊地列在書櫥裡。他進祁疏的房間少說也有數十回,此人收拾東西的習慣相當古怪,又經常變換位置,他到現在仍摸不清各項物件放在何處,更不可能見過如此「正常」的景象。

  他謹慎觀察四周的環境,試著推測此地究竟是何處,下一秒,卻突然聽見複數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尹歲顧不得細想,反射性轉身抽刀,擺好防禦的架勢,隨時準備發難取得先機,可看清後不禁一愣,徹底說不出話來。

  「嗯?看來我們有訪客。」一襲紅衣的男子頂著和祁疏極其相似的臉,神情閃過一瞬驚訝,很快又轉為了然的笑意,側頭去看身旁的人。

  「……這回是我嗎?」高大的男人意義不明地應了句,似乎覺得興味盎然,向他揚了揚臉,招呼道:「小子,把刀收了。這裡用不到那玩意。」

  尹歲自然不會聽男人的話,暗自將刀柄握得更緊,抿著唇,警戒地打量眼前並肩而立的兩人。男人的相貌有些眼熟,他一時想不起來,但肯定在哪兒見過;紅衣男子則更加古怪,五官和祁疏簡直如出一轍,不過神態柔和得多,不如他熟悉的那位鋒芒畢露,此外,這衣裳顏色未免也太豔麗了,絕非族中執事所應遵循的規制,他也從未見過祁疏穿這樣的衣服。就他所知,祁疏上頭僅有兩個關係疏遠的姊姊,並無兄弟,此人究竟是誰?為何與祁疏生得如此相似?

  「你以前的反應有這麼慢嗎?」紅衣男子沒讓他思考太久,瞇起眼睛調侃了句,隨後滿臉戲謔地向他攤開雙手:「喂,你也多少猜到了吧?我是祁疏,這是『尹歲』……小朋友,歡迎來到十年後。」

  十年後?他猛地反應過來,冷笑一聲,半點不信:「編謊話也編得像點。你們究竟是誰?為何門後會通往這裡?」

  他語氣不善,紅衣男子倒也不惱,故做姿態地嘆了口氣,說他果然沒那麼容易相信,又用手肘頂了頂身旁的男人,便逕自轉身去卸自己的外衣。

  高大的男人顯然收到某種指示,瞥了他一眼,接著也不知出於什麼緣故,竟語氣平淡地開始說起他和祁疏的床事。他萬分震撼,起初認為是有人刻意窺視得來的資訊,可對方竟連他心裡的想法都一清二楚——曾因吃味而特意讓祁疏叫得收不住聲;享受將對方逼入絕境,再故作受到威嚇而收手的過程;以及其實偶爾也有親吻的衝動,只是總顧慮祁疏會感到過於親暱而逃離,於是不得不作罷云云。

  真實的想法被攤開來說,還有旁人在場聽著,尹歲不免感到難堪,但這些心思太過隱密幽微,他熟悉的那位也不可能全然知曉,更無從說予旁人聽,如果對方不是自己,似乎也沒有其他說得通的解釋——思及這層,儘管面上表情不變,心裡實則已對紅衣男子的說法信了幾分。男人大抵從他的神情察覺端倪,話鋒一轉,突然毫無徵兆地提起祁疏喉結上有顆很小的紅痣,說他總愛在床上對著那處舔或輕咬,祁疏詢問多次他都不肯回答,小心地保守這個無關緊要的秘密。畢竟祁疏幾乎從不許人近身,而這位置即便用銅鏡也很難瞧見,連他也是近一兩年才偶然察覺,能夠獨享這顆小痣的存在,總是令尹歲暗自歡喜。

  「哼,你是咬得過癮了,我可不覺得舒服。」紅衣男子——或說「祁疏」——漫不經心地邊埋怨邊坐到寬大的床榻上,也是此刻他才察覺這屋裡僅有一張床舖,而這床舖若是供一人安寢……未免也太大了些。

  「如何?你若仍不信,不如便當是一場夢,按上回的的經驗,至多半日也就醒了。」祁疏笑意盈盈地說。「嗯,上回你那兒的祁疏也來過,還和我們廝混一通才離開。你呢?左右時間還長,可想一試?」

  他說什麼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熟識的那位祁疏,竟會同意和眼前的兩人行床事。尹歲先是怔住片刻,隨後一股古怪的勝負慾油然而生,也不知怎麼地,他握刀的手不由得放鬆些許,就這麼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刀放門邊的架子,衣服暫且疊在案上。」十年後的他顯然一直留意他們的交談,時機準確地插話進來,身上則早已褪得僅剩一件墨黑裏衣。

  男人這麼一說,頓時卻之不恭了,加之他也確實想知道對方口中的祁疏體驗了什麼樣的性事,於是考慮一陣後還是依言將自己的刀立好,仿傚男人的模樣卸去衣物,將眼罩也解下來摺疊整齊,才回頭去看另外兩人。

  此時年長的自己正將祁疏按在床上,一手扯開交領去摸對方的胸口,另一手則微微壓著對方腿間,看不出是撫摸還是調戲,見他往床沿走來,旋即挑眉笑了笑,便俯身吻了上去。

  他本以為祁疏會躲閃,不料這位竟哼出一聲輕微的鼻音,隨後毫無抗拒之意地接受了這個吻,甚至微微仰頭方便對方動作——態度過於自然,彷彿這是兩人性事中再理所應當不過的事。他和祁疏的性事裡幾乎是沒有親吻的,眼前的一幕令尹歲不由得感到焦躁,驟然加快腳步,男人卻滿不在乎,繼續吻了好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退開,倒是祁疏看著他,露出一種難以分辨的表情,接著倏地伸手扯過他的衣領,在他唇上飛快地吻了下。

  他不明白對方的意思,但另一位尹歲顯然心知肚明,說了句「別這樣」,他來不及想對方口中的「這樣」是指親吻還是別的東西,便聽祁疏回答「這不是很有趣嗎?」隨後一把捉住他的手,毫不猶豫地按上方才男人碰過的腿間。薄薄一層衣料根本藏不住那兒鼓脹的性器,他下意識去試探挺立的程度,卻換來祁疏一聲悶哼,前端溢出的清液很快洇開濕痕,在象牙白的絲綢上格外顯眼。

  坦率的反應令他頗感意外,正想再加以試探,誰知一抬頭,又見祁疏和年長的自己吻在一起。尹歲頓時感到十分不滿,三兩下扯開對方下身衣物,便徑直握住那物套弄起來,還刻意加大力道,幾乎到自己熟悉的那位會抗拒的程度。然而這位祁疏非但沒出聲制止,反倒又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主動中斷親吻,轉過頭來看他,實際上卻向著男人說:「我們的客人相當不甘寂寞呢……看來不給點甜頭,就成我們招待不周了?」

  「我沒——」話還來不及說完,那邊的尹歲已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替祁疏將裏衣卸下扔到一旁,隨後不知從哪兒摸來一條軟緞,手法純熟地矇上祁疏的雙眼,又將一綑紅綢塞到他的手中。

  他驚訝地看著眼前的祁疏任由年長的自己擺佈,察覺對方並無半點不悅的神情,甚至也非忍受或縱容,心中不禁感到越發疑惑。這真的是祁疏嗎?這十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竟令對方變得眉目平和、樂於親吻,甚至願意這般受制於人,且仍舊一副無所謂的姿態?

  他的遲疑引來男人語帶嘲諷的指導,要他將祁疏雙腿打開綑好,再將雙手也束到背後去。他對男人有些微妙的敵意,不太樂意依言行事,便將祁疏的雙手手腕分別和左右腳踝綑到一起。男人哼笑一聲,沒說什麼,祁疏則半真半假地抱怨他綑得太緊,說留下瘀痕可不好看。

  「這不是您給我的『甜頭』嗎?難道不該由著我的心意?」尹歲聽祁疏這麼說,便故意扯了扯紅綢,讓它陷進皮肉些許。

  「慣會得了便宜還賣乖。」祁疏不置可否,只是將雙腿張得更開,將半硬的物什、嫣紅的會陰和翕張的穴口全暴露出來,挑釁道:「小朋友,那你還在等什麼?」

  尹歲確實有些被這話激到。既然如此,也就不再多言,接過男人遞來的脂膏沾在指尖,便伸手朝祁疏腿間探了進去。那處如他預想般熾熱,柔軟的穴肉規律地絞緊又鬆開,放輕力道的試探很快換來祁疏不滿的哼聲,尹歲見手指在脂膏的潤滑下進出順暢,遂熟練地去尋對方的敏感之處。這兒的位置倒是和自己熟悉的那位如出一轍,他沒費多少功夫便聽見對方驟然屏住的呼吸,此時一直袖手旁觀的男人突然伸手握住祁疏的性器,那聲屏住的呼吸立刻化成綿長的鼻音,聽來旖旎至極。

  被這麼一握,祁疏雙頰倏地泛起大片紅暈,後穴也絞得厲害,顫著嗓音喊了聲「尹歲」,乍聽分不清究竟是在喊誰——但自進了這屋後對方從未用名字稱呼他,此刻呼喚的對象,尹歲自然萬分不快地了然於胸。因此他的動作難以抑制地粗暴起來,手腕使勁捅進深處,狠狠抵住敏感之處按壓,又故意用力撐開因快感而咬緊的內壁。

  「嗯——」猛烈的快感逼得祁疏仰起頭,嗚咽一聲,拿慣常的語氣調侃:「哼……以前的你,可真是小心眼。」

  「我可沒變。」一旁的男人俯身在祁疏唇角吻了下,像是某種安撫,手上卻變本加厲地套弄。那物劇烈地跳動,被鈴口溢出的清液沾得黏膩濕滑,祁疏又喊了對方一聲,本能地挺腰去蹭男人的掌心,摩擦令性器越發硬挺,看上去幾乎隨時會射出來。

  又是這種當他不存在似的氛圍。

  尹歲更加不滿,索性一把將手抽出來,替上性器,隨即連招呼也不打,報復似地猛然發力一插到底。突如其來的進犯挾著劇烈的快感,祁疏被這下撞得呻吟出聲,本能地試圖蜷起身子,可手腳都被紅綢綑住,根本動彈不得,掙動幾下後忽然弓起背,渾身僵直一瞬,竟就這麼射在男人的手中,幾秒後又脫力落回床榻。

  「這麼快?」尹歲聽見年長的自己笑了起來,故意又捋動幾下才鬆開,慢條斯理地將滿手白濁擦拭乾淨,隨後也不知在想些什麼,逕自退回床邊不再動作,只雙手環胸地看著,像是給他讓出空間,又像是懷著其他心思冷眼審視。

  這種可能性令他十分不快,卻也沒有立場說什麼,遂無視男人,一手握住祁疏的腰,一手按住腿根不許對方移動,接著便不留情面地開始抽插。他的力道從一開始就又快又重,祁疏還未自高潮中平復,旋即被拽入新的情潮。腿間那物很快顫抖著重新挺立,他刻意不去碰,祁疏自己也碰不得,這回卻沒再求助於一旁的男人,只咬著唇喘氣,被弄得狠了才洩出幾聲細微的嗚咽,加之目不能視、手腳受縛,居然無端生出點乖順來。

  然而他對祁疏太過熟悉,壓根不被這種假象所矇騙,思緒一轉,索性徹底將動作放慢,有一下沒一下地,偶爾抵著要命之處磨蹭,偶爾只在穴口附近淺淺進出,間或一兩記突然使勁的深插,又回復意興闌珊的節奏,無論祁疏顫抖得如何厲害,偏就不給對方痛快。

  祁疏自然不是任他戲耍的性子,但確實忍耐了好一會兒才自齒間擠出笑意,故意拉長尾音:「小朋友,想讓我求你,可得再努力點——」

  這樣的挑釁他熟悉的那位也常說,一般而言,他不介意多費點力氣,讓對方再無暇說出類似的話。然而他自覺此番已做得頗為出格,甚至做好惹惱對方就立刻收手的準備,可對方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年長的自己曾做過更加過份的事,而眼前的祁疏竟全盤接受……甚至被逼得開口求饒。意識到這點讓他像被澆了一盆冰水,倏地從被忽視的不甘和被另一個自己激出的勝負慾中冷靜下來,完全失去了戲弄的興致。

  他停下動作,伸手撫上對方腰腹,審慎打量起這具熟悉又陌生的身子,格外留意或隱晦或顯著的改變。這定然比二十來歲的祁疏要精實得多,骨骼不再因身形單薄而格外明顯,腰也不再窄得像能輕易折斷的樣子,不知是否由於柔光照耀的緣故,肌膚隱約散出白玉般的溫潤光澤,襯得乳尖越發嫣紅,隨著呼吸微微顫動。

  如果是這樣的身子,大抵不會因過於清瘦而遭人非議了吧?尹歲想著。

  無論這十年間對方究竟經歷了什麼,對祁疏而言,肯定是再好不過的事,可替對方歡喜之餘,他也不免感到些許悵然。年長的男人和祁疏之間有著他無法涉足的過往,並造就如此巨大的變化,仔細想來,這兒多半已經不在族裡了,身披紅衣的祁疏不再是執事,未佩戴眼罩的自己也不再是司囿,他們過著自己完全無法想像的生活,也許過得遠比他這時更好。

  年長的自己比他富有餘裕得多,眼前的祁疏更是游刃有餘到令他陌生,此刻面對這個人,也就僅剩那些時間無法改變的東西,還殘留些許舊日的痕跡——於是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碰觸對方喉間那枚紅痣,祁疏顯然沒料到這點,本能地吞嚥了下,喉結恰好隔著皮膚滾過他的指尖,新奇的感受令尹歲也不由得一陣戰慄,同時感到對方的後穴倏地絞緊。他低頭一瞧,對方早已重新挺立的物什硬得直滴水,會陰脹紅,腿根也不住抽搐,彷彿這麼一碰就令對方被情慾浸透,如何咬牙壓抑也無濟於事。

  可沉默良久的男人似乎有意讓他看見祁疏更失態的模樣,突然指著祁疏的乳尖,指導般告訴他:「擰這兒。」

  男人並未刻意壓低音量,他身下之人自然也聽見了,開口似乎想說些什麼,可他已先一步遵循男人的指示,捻起一側飽滿的紅果用力揉捏,才起了頭的話語因而立刻化成高亢的呻吟。他順勢開始抽插,呻吟便再止不住,隨著進出的頻率起起伏伏,沙啞中夾著驚喘,覆在祁疏面上的軟緞也被洇出淚痕。這副姿態激得尹歲越發得寸進尺,輕銜住對方喉頭,介於威嚇與戲弄之間,手上動作不停,操幹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像要把緊窄的通道徹底操開,最好再也合不上,才能姑且令他滿意。

  體內的敏感點被粗暴對待、乳尖讓人肆意把玩、喉間也被含住輕咬,唯獨性器未被准允碰觸,在空氣中顫顫巍巍,看上去可憐兮兮的,更激起人作弄的心思。祁疏似乎禁不住這種做法,喉間模糊地滾出一點不同於呻吟的聲響,可那實在太過破碎,他根本分辨不出具體內容。此時又是男人心領神會地湊過來,用動作示意他去掐對方的性器,尹歲確信祁疏絕不是這個意思,但不妨礙他接受提議,於是近似泣音的叫喊便隨之而來。他伸手摘去軟緞,映入眼簾的是張幾乎被情慾淹沒的臉,那雙黃玉似的眸子在他手掌的陰影下水光漣漣,只要再加一點快感,淚水立刻不堪重負地滾下來。

  這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自然樂此不疲地想見到更多,滾燙的物什被他握在掌心,前端小孔翕張得厲害,後穴也將他絞得死緊。尹歲蠻橫地破開內壁,抵著敏感之處狠狠輾磨,將滅頂的快感一意堆到祁疏身上,卻又惡劣地攥緊根部不許釋放。前後夾擊的快感在體內橫衝直撞,早前還能調笑的人如今只發得出嗚咽和呻吟,出於本能的掙扎使紅綢勒出一道道印痕,被特意照料的乳尖紅豔豔地挺起,尹歲才放過對方的咽喉,又不禁俯身去舔咬乳首,身下之人立刻弓起身子尖叫一聲,後穴死死痙攣,隨即洩出大股清液,就這麼被推上了頂峰。

  高潮時咬緊的穴肉絞得尹歲極為舒爽,順勢加快了抽插的速度,也不忘用指腹去磨蹭掌中的性器。他手上佈滿因經年握刀而養出的厚繭,擦過敏感的前端時,疼痛便伴隨快感一併湧上。過分劇烈的刺激令祁疏連視線都聚不攏,眉心緊緊擰著,儘管受縛而動彈不得,仍下意識要向後躲閃。

  他領悟到若是再逼迫下去,聽見對方求饒,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想像。可與此同時,尹歲也意識到自己其實不想聽見祁疏求饒——他熟識的祁疏理應永遠驕傲,即使狼狽難堪,也絕不向任何人示弱。這或許是一廂情願,但他實在不願讓眼前的人連這個印象也打破,於是搶在對方再次開口前猛地加重力道,每下都頂著要命之處撞,淺淺退出些許,又使勁一插到底,如此反覆數十下後終於鬆開手,讓對方與自己一同射了出來。

  他花了點時間平復呼吸,盯著對方端詳一會兒,才轉頭去解綑住手腳的紅綢。那人恢復得遠比他想像中快,重獲自由後檢查了手腕上的紅痕,聲音帶點情事後的沙啞,漫不經心地評價:「你太軟弱了,小朋友。」

  「我不會把順從本心叫做軟弱。」尹歲聳聳肩。

  「那便是瞧不起我?」祁疏咧開唇角,卻連做戲都不樂意,任誰都能看出絕非真心。「你最好記住,我『從來』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

  「從來」兩個字被加重語氣說出來,尹歲頓時無法確定對方說這話的目的,究竟是嘲諷、責備或勸諫。不過他明白對方的意思,而他也不是因為憐憫或同情才這樣做——他甚至從未對祁疏有過類似的情感——便平靜答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需要。」

  只是也許我需要。他暗自想。……至少現在的我需要。

  祁疏盯著他幾秒,看不出在想些什麼,很快又無所謂似地轉開視線,逕自起身準備下床,卻突然被男人伸手攔住。尹歲看見年長的自己將祁疏一把按倒,道:「口說無憑,你該讓我們的客人瞧瞧示範。」

  祁疏微微蹙起眉,沒有直接拒絕,男人索性就當是默許,示意他坐到床頭去,又將祁疏整個人翻過來,上半身推進他懷裡,自己則引導對方跪好,一手握著精瘦的腰,一手撐開柔軟的後穴搗弄幾下,隨後也不再多說什麼,抵著翕張的穴口,便將性器緩緩推了進去。

  剛經歷過激烈情事的身體輕易吞下男人的物什,被完全進入時,祁疏下意識抓緊他前臂,略長的指甲在那塊皮肉上撓出紅痕,可許是方才消耗太多氣力,此時力道輕得甚至不如玩耍的幼豹,連疼都稱不上,更近似某種欲說還休的調情。尹歲將人往自己身上攬了點,替對方整理好長髮攏回耳後,盯著這張被情慾浸透的臉,某種情愫無端開始流淌,叫他情不自禁地將手掌攤平貼在對方胸口,感受胸腔內的劇烈搏動。

  尹歲不太明白自己這樣做的意義,祁疏顯然也不明白,但由於上半身被他往前拉而微微脫離性器,另一頭的男人便使勁將人拽回去。突然被進犯到深處令祁疏忍不住發出驚叫,抬頭瞪了他這個始作俑者一眼,眼眶紅得厲害。他懷著些許歉意去親吻通紅的眼角,祁疏頓了一瞬,很快反客為主地掐著他的臉頰吻上來,末尾還像是洩憤般咬了下他舌尖。尹歲吃痛,便報復似地伸手去捻揉硬挺的乳尖,男人則極有默契地重重撞上要命之處,前後夾擊的快感令祁疏無法招架,卻根本無處可逃,嗚咽聲染上些許泣音,唇齒間也越發不留情。

  剛沉寂下去的情慾很快被祁疏這副模樣重新點燃,他又任由對方舔咬一會兒才退開,低聲問:「我還能再要一點甜頭嗎……『祁疏大人』?」

  這個稱呼似乎取悅了懷裡的人,祁疏喘著氣笑了一聲:「你向來擅長得寸進尺,不是嗎?」

  這便是同意了。

  「小朋友,你想讓我怎麼做呢?」祁疏彎起眉眼看過來,撐住自己上身,另一手輕佻地在他半硬的性器刮蹭了下,問:「想讓我用手幫你弄出來?」

  「還是……用這兒?」祁疏隨著話語點了點自己的唇,言下之意令他不由得瞪大雙眼,但還是很快出言拒絕了——他熟識的那位認為這是一種折辱,他不想這樣做……即使眼前這位恐怕不這麼認為。

  祁疏意有所指地回頭看男人一眼,旋即像是想到什麼般啞然失笑,也不勉強,只圈住那物輕輕套弄起來。祁疏的手比他自己的小,手掌又薄得多,骨骼感便格外明顯,微微發涼的溫度貼上熾熱的性器,更成了異常劇烈的刺激。

  誠實地說,祁疏手上的技術並不算好,他不願細究原因,只輕聲讓對方摸摸前端,或者碰觸下方的筋絡。所幸祁疏沒在這件事上和他作對,反倒相當順從地按他的請求撫摸,將那物從上到下摸了個遍,又仔細照顧他反應良好的地方,神情極其專注,專注得他幾乎要忘了這張床上還有另一個男人。

  那頭的人實在對他瞭如指掌,忽然毫無徵兆地狠狠頂了下,祁疏被撞出一聲悶哼,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抱怨的話,下一秒左腳踝便讓男人一把握住,接著整條腿被猛地扛到肩上。

  「喂!你、等等……啊!」

  祁疏近乎本能地叫了出來,扭動幾下,男人卻根本不給逃脫的機會,兩人交合之處便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他的視線裡。嫣紅緊窄的穴口被性器撐成一個圈,他剛射進去的東西隨著抽插溢出大半,乳白混著清液,將那處弄得一片淋漓,可男人兀自覺得不足,硬是強迫對方將腿張得更開,大腿內側的筋絡被拉得又長又緊,他看著都覺難受,但祁疏徹底硬挺的物什,又顯示懷裡的人絕非只感到痛苦。

  本就體力不支,再加上這個姿勢實在過於艱難,祁疏根本跪不住,腰幾乎懸空,全靠他和男人借力支撐才勉強維持。尹歲儘可能把人穩穩按在懷裡,雙眼卻無法抑制地去看祁疏承受操幹的模樣,這個位置得以清楚看見男人的動作,那比他慢多了,但每下都用上十足的力,堅定而不容抗拒地進犯到深處,再用同樣緩慢的速度退出來,細究起來並不算粗暴,壓迫感卻異常沉重。祁疏性器的前端抵著床榻,男人往前頂時,那物便重重蹭在被褥上,整個人隨之顫抖得厲害,嗚咽聲也被一點一點逼出來,斷斷續續,格外淫靡。

  白皙的皮膚被情慾所浸染,渾身暈著淡淡一層血色,祁疏的視線逐漸渙散,蓄滿的水光幾乎要溢洩出來,更多清液沿著腿根染濕被褥,手仍搭在他腿間,但顯然早顧不上什麼「甜頭」了。他的東西因眼前的綺麗風光而越發脹大,筋絡浮起、鈴口翕張,看上去有些猙獰。他往前挺腰,性器便被柔軟的掌心所撫慰,這點刺激於他而言自然不足,但祁疏無暇顧及,他只得自己想法子,於是索性伸手覆在對方手背上,半強迫地捉著那雙手捋動,甚至故意將前液蹭在對方指縫裡,將祁疏弄得滿手濕滑,更方便上下動作。

  讓男人以這樣的姿勢擺弄,祁疏顯然支撐不了多久,後穴絞緊的幅度明顯到連他都能看出來,前頭的性器更硬得直淌水,隨著大力操幹來回晃動,眼看就要射出來,可就在祁疏呻吟越發高昂之際,男人竟忽然一把攫住根部,祁疏痛苦地掙扎起來,腰下意識向前挺動,卻根本無濟於事,即將來臨的高潮便被再次打斷。

  「尹歲!」

  祁疏大口喘著氣,回頭朝男人惱怒地低吼,但年長的自己完全不為所動,反倒朝他這邊揚了揚臉,又慢條斯理地繼續抽插。尹歲幾乎和祁疏同時意識到男人的意思,他驚訝地低頭看向祁疏時,對方正勉強直起上身,真就重新握好那物套弄起來,他和另一頭的男人對上視線,下意識就要開口求情,但感覺怎麼說都彆扭,何況祁疏自己還沒說什麼,貿然出言,怕是會惹對方不快。

  男人猜出他的心思,語氣輕鬆地道:「不需要手下留情——這話可是他自己說的。」

  祁疏聞言又睨了男人一眼,卻沒出言反駁,只是咬著牙,徑直加快手上的速度。而男人似乎有意配合,也跟著改變抽插的頻率,但尹歲不確定這對祁疏而言是好是壞,驟然加劇的快感令祁疏的性器脹得更加難受,上頭的筋絡直跳,清液將男人的手沾得濕漉漉的,胸前兩點也又紅又豔,明明是今日已被反覆照料多次的地方,竟還是這樣一副惹人採擷的模樣。

  尹歲擔心祁疏真的翻臉,不太敢在這時再上手捻揉,可男人方才氣定神閒的態度像是絲毫不顧慮這點,加上祁疏儘管臉對著他的東西,心神卻顯然被另一頭的自己牽著走,叫不得紓解的慾望佔走大半注意力,捋動也是機械性的——他體驗過一段專注,此時難免不滿,也懶得再多考慮,索性伸出兩指,便夾住左乳乳尖拉扯起來。

  祁疏立刻如他所願地回過神,緊緊擰起眉,喘著氣要他鬆手,但他又怎麼肯輕易放過?

  尹歲故作恭敬地解釋:「祁疏大人不專心,我也不敢出聲打擾,只得想別的法子了,還請大人恕罪。」

  「哼,巧言令色。」

  祁疏沒好氣地斥責一聲,卻不堅持要他停下,反而真的深吸口氣,轉而將注意力放到他身上,儘管偶爾會被一記深頂撞得眼神渙散,但很快便迫使自己恢復過來,按著他先前的指示仔細照料性器。祁疏向來學得很快,手上技術越發地好,叫他舒爽至極,熱燙的物什在對方掌中直跳。另一頭的男人似乎也臨近頂峰,抽插開始變得又重又快,肉體拍擊聲和水聲在室內交相迴盪,催得情慾更加沸騰。最終還是他率先在祁疏手中射了出來,男人見狀便鬆手套弄幾下,祁疏嗚咽一聲,很快也被送上頂峰,男人則就著高潮後痙攣的後穴大力抽送,又一會兒才將白濁全數射進祁疏體內,堪堪結束這場過於漫長的性事。

  這還真是貨真價實的「廝混」。尹歲伸手抹掉不慎濺到祁疏頰上的液體,忍不住發自內心地感慨。

  即便十年後的祁疏健康得多,承受這樣胡鬧的交媾,顯然還是太勉強了。他和男人一鬆手,祁疏便癱軟著陷進被褥裡,全身汗津津的,私處更是一塌糊塗,穴口一時難以合攏,剛射進去的東西就隨呼吸慢慢溢出來,沿著腿根蜿蜒流淌。男人扔來一條乾淨的長巾,自己也低頭開始清潔善後,累極的人倒還未睡去,就這樣躺著任由他們擺佈,安靜一陣,突然不明所以地笑了起來。

  「你這傢伙,確實一點也沒變。」

  尹歲愣了下,沒聽懂這話的用意,正想開口詢問,祁疏卻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臉,力道不輕不重,像嬉戲玩鬧,又像並不嚴厲的嗔怪,親暱得太過理直氣壯,他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連忙捉住對方的手塞回被窩裡。

  祁疏似乎不很在意,可能因為實在太睏了,連眼睛都睜不開,埋怨的語氣也黏黏糊糊,幾乎要消失在唇間:「小的小心眼,大的也小心眼。」

  「不就是親了幾口嗎……吃味成這樣……」

  吃味?他聞言愣了一瞬,反應過來後震驚得立刻去看一旁的男人。年長的自己幾乎全程都是副雲淡風輕、不緊不慢的模樣,即使最後加快速度,神情仍是平穩的,他壓根沒看出對方哪兒吃味了。可男人並沒開口辯駁,只是挑眉望回來,沉默地與他對視良久,他甚至聽見祁疏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綿長,男人才突然開口對他下了逐客令:「小子,你該回去了。」

  尹歲又是驚訝地睜大眼睛,問道:「不是需要半日才回得去嗎?」

  誰知男人聽他這麼說,卻宛如聽見什麼趣事般笑了起來,指了指剛剛入睡的人,答:「這傢伙的話大多真假參半,你——不是早該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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