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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少年] D2 Strategy (黑夜久)

*噗浪黑夜久活動文
*短篇
*tag:單向單戀+山中小屋+靈異事件


「嘖!」

這是夜久衛輔在一個小時裡第五次咂舌。

「阿夜,我已經是聽到你咂舌第五次了。」

是的,原因就是來自總是與他針鋒相對、唱反調,關係談不上好的雞冠頭男人。

「還不是因為你!」,夜久咂了第六次的舌,「為什麼我會抽到跟你一組!」

「欸?怎麼這樣嫌棄!明明阿夜你就怕鬼不是嗎?」

黑尾的狡黠笑容掛在臉上,他知道夜久怕鬼怪,之前排球部的電影放映活動不知誰說要看恐怖片,結果夜久中段被嚇到纏住黑尾的手臂,閉著眼睛貼近。

這種親密的接觸當下衝擊著黑尾,連那齣十級驚嚇電影都忘了觀看,只記得除了研磨外大家都撐不下去,直接昏睡在部活室。

「囉嗦!我才沒怕!」

突然身後的密林傳來動靜,幾只夜行蝙蝠從樹叢中飛出來。

「嚶嚶嚶嚶嚶——!」

夜久抓著黑尾,把臉埋在他的胸口。

「喂…看你怕成這個樣子…」

黑尾吸了吸鼻子,夜久的短髮有股薄荷洗髮精的香氣,摟過了他的肩,黑尾藉此貪婪地聞著屬於夜久的氣味。

一定是平日熱心助人,神現在給他的回報。

「…呃!」,似乎感受到黑尾的體溫,夜久輕輕推開了他,「你要抱住我多久啦!放開啦!」

「啊!過份欸!是你自己撲過來的!」

黑尾顧慮了夜久的身高而微低著頭,這又惹夜久不滿。

「你…低著頭跟我說話…」

夜久向黑尾施了一個漂亮的迴旋踢,卻被他輕輕鬆鬆地閃躲。

沒留意路面的不平,夜久一失平衡站不住,連人一起往後摔。

「阿夜!」

在以為要滾下小山丘的瞬間,黑尾拉過了夜久把他護在懷裡。雖然兩人都難逃摔下小山丘的命運,但至少夜久只有輕微的擦傷。

「好痛…」,夜久從黑尾的懷裡爬起來,「黑尾…?」

黑尾因為保護著自己,只是受了輕傷而已,但對方緊閉著雙眼,動也不動。

「黑尾?」,夜久猛烈地搖晃黑尾的身體,「喂!醒過來!別嚇我!」

夜久狗急跳牆,一巴掌甩在黑尾的臉上,希望能喚醒黑尾,結果倒是挺理想,黑尾大喊著很痛然後睜開了雙眼。

「阿夜你也太重手了吧?就不能用溫柔點的方法叫醒我?」

挑起了眉毛,用力在黑尾的胸口上捶了一拳:「溫柔是對女孩子的!你是女的嗎?」

夜久站起來,向黑尾伸出手。

「手借你一下倒是沒什麼所謂啦!」,夜久擺出算不上樂意的表情,「畢竟是我害你摔下來的。」

「哎呀…哎呀!」,黑尾扯起笑容,回握著夜久的手,「當一次阿夜的救命恩人很不錯啊!」

「蛤?別亂說了!那會是我的人生污點。」,夜久抬頭看著滾下來的小山丘,「要怎樣爬上去…?」

「背我上去咯!」,黑尾把整個人掛在夜久的背上,「剛才扭到了。」

「咦?你說真的嗎?不能走嗎?」

在黑尾貼在自己背上時雖然想把他過肩摔一次,突然聽到說扭傷就別說摔他了,還緊張起來讓他的手摟過自己的肩。

哇…阿夜居然這麼主動…

只是摟個肩,黑尾的妄想也有點嚴重,忙於亂想一通的關係,根本連夜久的問話都沒聽進耳裡。

「黑尾!」

「咦?是?」

「我問你能不能走?」

「平日就叫你多吸收二十二碳六稀酸了!都扭到了我怎樣走?」

「這跟那個什麼酸有屁關係!」

夜久就是討厭黑尾開口閉口都跟他對著幹,三五不時還搬出那個什麼二什麼酸,繞口又難唸的化學名詞,夜久就是跟這個沒有緣分。

「DHA啦!都講幾次…欸?」

微涼的濕潤劃過臉龐,黑尾伸出手,水份落於掌心,他與夜久對視,不約而同地長吁一口氣。

「快點找個地方避雨啦!」

夜久率先開溜,黑尾步履維艱地跟在後頭,難免感到新奇。平日都只是夜久看著自己的背影,在他後方凝視的機會卻是少之又少。夜久嬌小的背影,背負著音駒最強守備之名,即使他無法飛翔,但也有絕對的資格被稱為小巨人。

「黑尾你快一點啦!」

「這是對傷者應該有的態度嗎?」

雨越下越大,絲毫無減弱的跡象。

「怎麼在這種樹林裡會有間小屋啊…」

兩人的外套都被雨淋得濕透,刮起的風讓人冷得刺骨。走了好一陣子,夜久發現不遠處有所木建的小屋,覺得太過詭異,轉頭望向黑尾。

「我怎麼知道啊…要進去嗎?」

進去躲雨,還是待在外面淋雨。這個二選一的問題,任誰都懂得挑,但夜久就是有所保留,下著大雨,又是在人煙稀少的密林裡有所小屋,怎麼想都是恐怖片裡的橋段。

「呃…好像…」

「要進去嗎?」

原本立著的雞冠頭承載雨水的重量而塌下,水珠滑過臉頰而滴落,夜久凝視了黑尾的臉好一陣子也沒有開口。

「進去吧?」

黑尾拖著受傷的腳,推開了小屋的門。

「咳咳!」

發出可怕的開門聲音後,隨即揚起灰塵。

「好髒欸…」,夜久扶著黑尾,踢開地上的雜物而騰出空位:「先坐下來吧。」

環視了四周的環境,夜久拿著外殼花掉的手機充當遺失的手電筒,除了手機外,屋內沒有任何能成為照明的物品。

「阿夜,你也坐下來。」,黑尾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不怕髒的話。」

「呃…髒不髒不重要啦!」

夜久怕的是這間陰森的小木屋,可能隨時有什麼東西會蹦出來也說不定。

「總覺得…這裡很像飯店老闆娘跟我講的那個淒美愛情故事的地點。」

蛤?什麼鬼?什麼淒美愛情故事?黑尾鐵朗你頭也摔到所以變得很有少女心了嗎?

「愛情故事?你是什麼文藝青年嗎?」,夜久嗤之以鼻,「你跟愛情故事四個字完全沾不上邊。」

「淒美是她說的…在我看來倒是像本地的鬼故事而已啦…」

「鬼、鬼故事?」

夜久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身上濕透的外套脫下。

「傳說啊…」

「啊啊啊!」

尖叫聲打斷了黑尾的敍述。

「你叫什麼叫啦!」

「沒、沒有啦!」

「那我繼續說喔…」

「等、等等!我先打電話給…」,夜久看著手機屏幕,露出死亡眼神,「…沒訊號。」

「蛤?這裡是深山…不對,那可能…」,黑尾就像要吊夜久胃口般停頓,「這個小屋或者就是當初那對男女殉情的小屋…」

「啊啊啊啊啊!」,夜久掩住耳朵,驚慌地尖叫,「閉嘴啦!」

「阿夜!冷靜一點啦!我還什麼都未說欸!」

「不、不行!我…」

落雷正好發出巨響,夜久嚇得整個人抱住黑尾,死也不肯放開。

「阿夜…」,黑尾摸了摸夜久的短髮,「我的衣服是濕的…」

「沒、沒關係啦…!」

突然又一下落雷,強風敲打小屋的窗戶,發出像是有人拍打窗戶聲音,夜久把黑尾越抱越緊。

「阿夜!阿夜!你別抱這麼緊!我要窒息了!」

話是這麼說,黑尾的手摟過夜久的腰,總是一臉自信飛揚,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卻又如此怕靈異事件,這種反差未免有點可愛。

黑尾覺得夜久可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在很久之前就有這個想法。生氣的樣子、不爽的樣子、老愛鬥嘴的樣子,對後輩又會適切地關心,也會為關係而頭痛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在黑尾的眼裡全都很可愛。

不過,這也只是可愛,夜久最能吸引黑尾的地方,就是在場上、接發球的那個瞬間,心無旁騖,接著就是一傳成功的閃亮眼神。

就如同把人吸進去般,只要是站在網子的對面,黑尾也被吸了進去似的,一頭栽進名為夜久衛輔的汪洋,然後沉沒下去。

「…你該不會嚇到哭了吧?」

顫抖著的肩膊與透過一濕一乾的汗衫傳來和暖體溫,無止境挑撥著黑尾的心,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希望夜久沒有察覺。

「誰、誰哭了啊!」

推開了黑尾,屋頂其中一條橫樑傳來裂開的聲音,夜久再一次抱住黑尾,完全不敢抬頭。

「哈哈…真的很像那個傳說…」

「閉嘴啦你!」

「聽說一對師生在一所小屋裡自縊殉情…」

「啊啊啊啊啊!」

「欸欸欸!阿夜!痛!好痛!」

夜久的一聲尖叫過後,用力在黑尾的肩窩狠狠地咬下去。

「喂!放開啦!好痛痛痛!」

完整的齒痕烙印在皮膚上,直到夜久覺得足夠了才願意放開口。

「哼…你活該!」

明明就說過沒在哭,那麼眼裡流轉過的濕潤又是什麼一回事?

黑尾蹙起眉,砸了砸舌,拇指指腹輕輕印在夜久的眼瞼上,替他抹走了多餘的水分:「抱歉,弄哭你了。」

「咦…」,無法想像黑尾會對自己道歉的夜久呆愣了片刻:「你是混帳我又不是今天才知。」

「好過分欸…說我是混帳!」

「好了…看在你保護我的份上,又被我咬到快要見血,我就盡點禮數叫你人渣就好!」

「什麼嘛!那混帳不是比人渣還要好!」

窗外的風越吹越烈,夜久本來就怕,卻在跟黑尾爭吵的過程中漸漸忽略了恐懼,只剩下一如既往無聊幼稚的空泛對話。

「好累…為什麼只出張嘴都這麼累!」

「因為阿夜你老是不服輸!」

「欸!我剛才居然有一下覺得你有溫柔到應該是我頭殼壞掉!」

話從口出之後,黑尾微微睜大了那雙金色的瞳孔,然而對方本人並沒有察覺言詞的衝擊有多巨大,不明所以地在沉默的黑尾臉前揚了揚手。

「喂!黑尾!」

面對毫無回應的黑尾,夜久在他的額頭用力地彈了一下。

「啊!」

「喔!你終於有反應了!」

「是啊…」,黑尾想要講些什麼蒙混過去,「咦…雨好像停了?」

風雨聲無意中靜止,夜久扶起黑尾:「我們趁雨停回去吧!」

雖然背不到黑尾,成為他的支撐也無不可,但身高的差距讓夜久表現得有點吃力。

「嗚哇哇哇!」

才一打開小屋的門,夜久又再發出慘烈的叫聲。

「研磨?」

一個人拿著手電筒照著自己,夜久以為真的見鬼了就首先大叫然後貼在黑尾的胸口。本來就是理科腦袋的黑尾看清來人,那根本不是什麼鬼魂,而是孤爪研磨。

「阿黑…夜久前輩…」

「啊,終於找到你們了。」

海信行也在研磨背後走過來,掛著熟悉的微笑。

「海!研磨!你們嚇死我了!」

夜久從黑尾的胸口抬起視線,抱怨著同輩與後輩。

「喔呀喔呀?倒是夜久…你跟黑尾感情變得很好了嘛。」

海的笑意裡埋藏了暗示,夜久才發現自己還抱住黑尾不放。

「囉嗦啦!這傢伙弄傷了!我才扶著他而已!」

「是嗎是嗎?在我看來怎樣都是夜久你抱住黑尾呢。」

「啊!沒有這種事!這個雞冠頭交給你們來扶啦!」

夜久突然放手,黑尾差點摔到。

「至少提示一下才放手啦!阿夜!」

「哇!抱歉抱歉…阿海,你可以幫我扶一下嗎?」

「好的,黑尾不介意的話。」

「哈哈…沒什麼好介意的吧?」

黑尾的臉上卻表示著:「阿海你別再掛著這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了好嗎?」

夜久與研磨在前方走著,海跟黑尾拖慢了腳步,避免加重黑尾的傷勢。

「看來進展不錯嘛。」

「阿海你想講什麼?」

「你跟夜久的事。」

黑尾掃了這個總是笑咪咪的友人一眼,最終紙還是包不住火的:「阿夜有夠遲鈍!」

「呵呵…不過確實有向前進而不是後退吧?」

走在前方的研磨轉過頭望住黑尾,然後嘆著氣搖了搖頭。

「研磨!」

黑尾裝腔作勢瞪著研磨,結果連夜久都回頭看著黑尾。

「剛才你有講什麼嗎?」

「沒有。」

「喔…話說,回去記得冰敷!不然明天一定會腫脹!」

「那阿夜你會幫我的吧?」

「啊?…勉為其難幫幫你吧。」

夜久的視線落回前方結束話題,耳根泛紅的模樣被黑尾盡收眼底。

「嘿嘿…下次要怎樣嚇唬阿夜好呢…」

黑貓正露出狡猾的笑容,思考著下一次要如何與橘貓再拉近距離。


Fin.
12/11-2021


後記:
啊…弄哭夜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