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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人,求求您大恩大德放過小女吧!老頭子我就剩這麼個女兒啊!」
  「哈哈!老丈人這是何苦?大爺看上你女兒要帶她回去做押寨夫人是你們的福氣,老丈人就不必推託,等著三日後上山吃喜酒吧。哈哈哈!」
  「不要!你放開我!爹!」
  「欸、娘子聽話,等成了親為夫再來好好疼你。小二,給大爺打上兩金好酒,大爺今天得了個美人兒,要好好和兄弟們喝個痛快!」
  「放開、你放開我!爹救我!誰來救救我!」

  「小二!叫你們掌櫃的出來!媽的那個臭婆娘,看老子抓到不打死她!」
  「這位客倌……您瞧瞧,這把店裡翻遍了也找不著半個女人,小的還得靠這店做生意餬口,您看是不是……」
  「找不到?哼!老子就不信,兄弟們,把這電給老子燒了!」
  「呃啊啊啊啊啊──客觀手下留情啊!」

  「呵呵,小蹄子很會跑嘛,這下還不是被大爺抓到了,看大爺回去怎麼整治你!」
  「不要……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你‧為‧什‧麼‧不‧救‧我!」

  猛然驚坐起,宛若被大火舔舐著的血紅天色以及窗邊搖曳的黑影都讓符默言差點以為自己仍身在惡夢中。
  起身下了床,走進浴室洗了把臉,弄好早餐後拉下窗邊的黑袍換上,便撐著船出門了。
  今天的荒原看起來比昨天又更混亂了些,想了想,符默言默默掉頭將船駛往恨河。多虧昨天的事件,符默言再次深深體會到英雄難做,更不是普通人可以做的。雖然要不是那小子叫他,他也不會去接那門生意就是了……
  回憶一旦打開,就如同打翻的墨水,盡力壓抑成空白的思緒猛然被昏黃的記憶渲染開來。

  「小言啊,你知道我們這種人在江湖行走最需要的是什麼嗎?」
  「……討有錢有權的夫人們歡心?」
  「噗咳咳!你這小子怎麼學的,我可不記得我有教過你這麼糟糕的東西。」
  您是沒有教過,但身教重於言教啊。
  「做我們這一行,最重要的是要有眼色,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要分的清,心中永遠要有一把尺,知道嗎?」

  「你的工作感覺很危險。」洗去手上的血漬,符默言一邊收拾著藥物一邊難得的向疆言訣搭話。
  「所以錢多囉。」疆言訣聳聳肩,像是不太在意。「而且若沒有這個工作,我早沒命了。」
  張了張口、又閉起,欲言又止的模樣一直持續到收拾完物品。
  「如果是你,應該可以救她吧。」
  「嗯?」
  「呵、我在想什麼,這世道根本沒有什麼公平正義,不過是騙小孩的話本罷了。」
  「雖然不太懂你在說什麼,不過那的確是騙小孩的話本。」沒有安慰或反駁,疆言訣很自然地接下話。「但只要有點本事,不管是有權或有錢,至少對你來說這世界的正義就會為你傾斜。」
  「那沒錢沒權的,是不是就連活著都不行。」
  「我也沒啊,但是我有拳頭。」半開玩笑式地展示自己有些磨破皮的拳頭,疆言訣伸手拍了拍對方。「你也不用想這麼多,你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