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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世堯害怕貓。


說是害怕，可也不至於到恐懼地步。只是幼時被野貓嘶聲喝斥與同時抓撓出的傷口深深烙印在記憶裡，即使疼痛早已過去，皮膚上淺淺的、那略白的疤痕印子並沒有消失。



可人是會變的，對吧？





窗外西北雨下得正急。

陣雨來時沒有預兆，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便烏雲密佈，空氣瀰漫些微水氣。然後陽光消失，藍天被黑雲所阻，不一會兒開始下起了雨。


這時節的雨和其他地方不同：雨的型態多樣，可以細如銀針，在陽照中如同冰晶墬地。也有湍急如流的大雨，人站在外頭不打傘，幾分鐘內便得渾身濕透。




現在下的雨便是後者。

而伴隨斗大且密集的雨落下，同時還有雷聲。



那聲勢浩大，一疊聲的雷鳴化作實體直直朝地面打出閃光，倒映在一雙金色豎瞳上。




「咪。」

一隻皮毛上沾染不少溼意的黑貓朝眼前的人類叫了聲。


作為在場唯一的人類──吳世堯沉吟了一會，即使語言不通，他大概知道黑貓是想進入屋內躲雨。「嗯......好吧，應該沒關係的。快進來，外面很冷。」



「喵！」


看著人類招了招手的黑貓嗖地衝進過來，踩在乾燥地面的時候分別輪流抬起腳掌抖了抖，地上留著梅花印和水點。接著用小碎步踏進門內，站在人類腳邊仰頭看著對方。



「來吧，先把你弄乾才行。」第一次見到如此溫順的野貓，吳世堯笑了笑，搭在門板上的右手有著細長的淺色疤痕。「要是感冒就不好了。」




「喵嗚。」

黑貓仰頭叫著，像是回應他的話。











通往地府的道路上有一座橋，橋上佇立一名女性。那是黑色族服上繡著百步蛇與花，身姿筆挺，手持紅色宮燈的高砂族女子。


她靜靜注視著忘川裡悲鳴的靈魂，黑瞳無悲無喜。女子沒有跟隨祖靈的腳步，而是站在漢人的橋上，說著不屬於自己的語言引導亡魂過橋。



女子舉起手，戴在腕上的白玉鐲與鈴鐺清脆地響。




「少年人，你抵這內小等一下。」她說。「有人抵揣你。」


「是啥人？」


「阮還沒過目的人。」


「......」


沉默一陣後，站在河畔旁的芥子雅紀低聲。「伊毋應該出現佇遮。」



「無法度，牠就是雞婆。阮小等去揣閻君講，你免操煩。」


鈴聲叮叮噹噹響起，是女子走下了橋。她來到少年身側，妖豔的曼珠沙華在他們腳邊怒放。



「予你。」她將手中的宮燈遞給芥子。「你帶伊轉去，阮袂當離開。」







女子手中的是引魂燈。

並非所有來到地府的魂魄都會保留完整的意識，有些甚至會抗拒踏上奈何橋。需要一項物品作為指引，讓亡魂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隨而去。


於是有了這盞明燈與持燈使者。



看著堅持要把宮燈交給自己的女子，芥子無聲一笑，終究是伸出了手。「多謝。」



「緊去。」

她靜靜說著，轉頭看向彼岸花的另一端，那裡有個模糊的人影。





生魂不能久待地府。


這句話女子沒有說出口，可芥子是明白的。













在很久以前，芥子雅紀和吳世堯曾經救過一隻幼貓。


黑色的皮毛因恐懼炸開，金瞳怒視著狗群。即使自身的體積不足成年野犬的頭顱大，那隻小貓依然努力地想斥退敵人。


可惜牠實在太小了，所以最後是由聞聲而來的吳世堯與芥子所救下。



吳世堯以為自己已經忘記了這件事。


自從芥子君消失後他找了很多地方，抽絲剝繭，甚至連日本都去了，但依舊不見友人的身影。




為什麼呢？



吳世堯帶著這樣的心情回了台灣，隨著年歲增長，他不再是以前被保護的孩子。民族之間的對立、戰爭、社會的真實面一一浮現，可他依舊順利地成長起來。



為什麼呢？



明明身處亂世，可他很幸運的逢凶化吉，作為寶貴的知識人才留在了家鄉，沒有被強制徵兵。即使有心懷不軌的人出現在身邊，往往沒過多久就被查緝亦或消失無蹤，所以在吳世堯離開台灣的時候，家中經商事業年年增長，吳家便成為了當地興盛的望族之一。



為什麼呢？

他身邊沒有惡人，亦無不幸。




看著芥子君送給自己的護符，吳世堯有太多疑問，可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喵。」

正被抱在懷裡擦乾身體的黑貓望著陷入沉思的人類，半張臉還埋在毛巾裡。牠歪了歪頭，張口便是一連串的喵喵叫，試圖引起對方的注意。



「啊，抱歉抱歉。再等一下，很快就可以擦乾了。」



他繼續擦拭的動作，忽然想起自己最近總是做夢，可一醒來便將夢境忘得一乾二淨。


唯一記得的，只有睜開眼睛剎那閃過的歡喜與不捨。


「真是奇怪......」吳世堯苦思著，實在想不出什麼樣的夢境能同時揉合這兩種情緒。「到底夢到了什麼呢？」






黑貓轉頭望了望身後。


在吳世堯身旁，一抹朦朧的影子浮現了幾秒，對方提著燈，另一手做了靜聲的手勢，最後飄散於空氣中。



「嘶。」


原本溫順的黑貓突然哈著氣，嚇得吳世堯以為自己手勁太過，趕緊舉起雙手自保。卻沒想到黑貓只是叫了這麼一聲，下一秒把頭塞進毛巾裡，一動也不動。



「這就是貓嗎......」

吳世堯推了推有些滑落的眼鏡，久違地感到無所適從。









「你會抵這內等伊過橋，對嘸。」

女子再次從少年手中接過宮燈，她頓了頓，忍不住問道。



「是，亦毋是。」


芥子回首，那雙漂亮的眼瞳中倒映著紅花搖曳，不見任何人影。


這是最後一次同處一地了。




他想起了那個風和日麗的下午，他們倆帶著徠卡相機穿梭於廟宇的輕煙裊裊，最後拍下許多照片。



芥子的笑柔和著唇畔，黑色髮絲隨風飄起。


「我會陪抵伊身軀邊。」






牽絆尚未斷絕。

可相較記得所有，還是遺忘更加輕鬆吧。










1.ᚦ

「雷神之槌」在北歐神話中是一件非常強而有利的神器，它能夠提供保護與防禦的力量，又能夠反射攻擊的效果（亦即「加倍返還」）。 它能夠加強你的意念，將之投射出去。可以加速事態進展、加強守護與堅定的意志、增強幸運指數、化解危機。 當這個符文出現時，依占卜陣的解讀，它可能是提醒你應當加強正面意念的訊號；又或者是提醒你注意自己投射出去的意念是否正面。同時，請注意，雷神之槌所顯示的防禦是一種「主動的自我保護」，這可能是在提醒會有困境的來臨要你去審視自己所思所想的意志投射，注意你投射出去的意志是正面還是負面，外界會將之「加倍返還」給你。



2.ᚠ

這個符文對北歐人而言代表著「牛」，古時人們將牛、羊等牲畜作為資產與財富，也代表著豐收豐盛、希望等含意。而牛又有原始、奔放、不受拘束的意思。在力量動物的說法中，牛是一種充滿力量的圖騰動物，它的能量是狂野且奔騰的。

這使得財富符文具有流動與循環的功效，能夠驅動事態以強而有利的變化進入新階段與掙脫目前困境。 財富符文對於增加金錢與收入有強而有力的成效。能夠吸引來有關金錢方面的成功與富裕。它能夠提供你金錢層面的友善協助，並協助你處於最有利的狀態面對事情發展。 只是這份的力量推動需要付出相對應的勞力，有努力之後將會獲得豐富收成的寓意。財富符文告訴你，努力之後將會帶來出乎預期的滿足感、成就感與收穫、成果等。



3.ᛉ

安心的力量，有許多能量與你一起面對許多困難，未來有許多成功等著你。
這個符號代表著「麇鹿的角」，有抵禦危險、保護與一種奮戰到底的鼓舞氣勢；同時也非常像一隻向上伸出的手，表示著你可以向外尋求安心的力量，將會有許多存在向你伸出援手，提供你面對困難的勇氣與力量。 它也有「等待機會」的暗喻，將會有一個幸運的新影響透過潛意識或直覺本能出現在你身邊。可能是一個新的機會、一段新的關係、一場新的課程的即將到來。 守護符文具有強大的守護力量，它能夠保護你，使你不受災厄與麻煩糾纏。